第 5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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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了很多种方法,都没法引出或杀死他肚里的蛊虫。日后毒是否还会再作,我也不敢妄言。我用药物压制了,让它们暂时没办法活动。”

6延博:“继续说。”

6渐风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对联——伏昂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声音越来越坚定:“先前我跟何劲聊过,他说那两盘玉簪花是他打赌赢回来的。它们原是听音坊清庭姑娘的最爱,一直在她房内,并不是忽然就有的。”

“事情的起由是一个赌约,何劲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赌资本是清庭姑娘的一件贴身衣物,后来武好帅横插一杠,最后变成了两盆玉簪花。”

“武好帅跟何劲关系很铁,害他的几率很少,也没有动机。我和阿素出府时,他还提礼物探望,若他是下蛊的人,他不可能再去探病。清庭姑娘也确实谴了花农过去侍弄,何劲怕他爹知道他用九千两银子买了两盘花,惹来一顿胖揍,才瞒着不说。”

“在衡芜香中加入不少麝香,也是他无意中听到的秘辛,从纳了柳氏后他就一直用着。柳氏曾是**里的红牌,也不排除这方法是她告诉何劲的。他也不是独爱竹叶青,只要是酒,他都喜欢。玉制青色酒樽盛酒,不过是附庸风雅,见别人这么用着,他跟风而已。”

阿素脸一阵红,又很是疑惑,既然师兄早就知道她说得不全面,为什么当日还要鼓励她说出那些推论呢?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6渐风语气越柔和起来:“师妹,你想的够多了,我刚才说的这些,也是我的猜测。我只知你平日里看书很多,没想到你对香、酒,花都有研究。你能说出那些,已经很厉害了。”

6渐风顿顿,继续说:“我问过他中毒前的行踪,没什么异常。他的肚子慢慢肿起来是几周前的事,玉簪花是这后面才送来的,竹叶青最近他没喝,馋地紧的时候,才叫下人开了闻闻味儿的。”

6延博静静听了许久,这才说话:“阿风,根据你刚才所述,我可以肯定,何公子的确被人下了蛊。这不是最主要的,云关城内忽然出现了蛊,这是一个讯号。如果携蛊的人只养了这一只,那还好说,如果他养了很多只,并将其它们用作他用,就大大不妙了。”

6延博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心头涌起万种思绪。何劲的蛊毒作或许是巧合,那么那些携蛊来云关的人,肯定别有用心。究竟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又是谁要搅乱云关的平静?

他继续徐徐说道:“我虽对医术所知甚多,年少时也对蛊虫有过了解,可那毕竟不是兴趣所在,丢开了也就丢开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蛊虫有蛰伏期,如若不是这三种香的综合作用,诱醒了它们的话,毒也不会那么早作。”

“蛊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原本是要下蛊的人,采取特定方法唤醒它们,才能挥出效果:譬如精神错乱,七窍流血。你们可能不知道,驱蛊下蛊,甚至养蛊,都非常难,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

师父的一席话,让6渐风和阿素顿时无言,心立刻揪了起来。

6渐风:“师父,我就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没把实情告诉何员外,他就何劲一个儿子,在没确定前,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跟县衙老爷的关系那么好,依着他宝贝何劲成那样的程度,若此事张扬了出去,定会打草惊蛇。”

“可能是何劲碰到了携带蛊虫的人,蛊虫被他身上的竹叶青,麝香或玉簪香所吸引。抑或是携蛊的人大意,让蛊虫跑到了他身上。但凡虫子,都对香味有特别敏感。或许是因为他长时间呆在‘落春苑’,他身上的蛊才在离开了施蛊人后,也能自行活跃。因他患病,柳氏也有日子没同寝,衡芜香一直没怎么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话虽如此,6渐风的眉头一直紧蹙着。

“不,师兄,他最大的幸运是遇到了你。若何员外没求上飘渺山,依旧让别的大夫瞧病,他们不知道蛊毒,何劲就是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阿素直直看着师兄,眼里都是肯定。

见师妹眼里都是仰望,6渐风的心仿佛淌过涓涓细流,整颗心都热乎乎的。心中的万千愁绪,也因为她的眼神,有了柳暗花明的感觉。

阿素继续:“师父,师兄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也不排除有人故意下蛊的可能。何家也算是云关大族,到底结了什么仇家,竟会用下蛊这样下作的方式害他?若真是何劲无意蹭上了这蛊虫,我们也该想办法帮他引出来才是。”

“三香的毒已经令何劲九死一生,那些还没有现的蛊虫又在哪?若真是用来对付人的,它们的主人又是谁?又要对付谁?我都快糊涂了。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找出这些蛊虫,再杀死它们呢?”

6延博:“蛊其实是巫术的一种,将幼蛊养成可以听从主人号令的成年蛊,豢养的人须倾注大量的心血。当然,不管是蛊虫本身,还是养蛊的人,行事都万分诡秘。我只知道南疆的南人很喜欢养蛊,但他们很少离开本土,更别说到云关了。要在偌大的云关城找出其他蛊虫来,不容易。”

“此事大有蹊跷,不管幕后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又准备做什么坏事,何劲身上出现的蛊,是意外,也是生机。我们可以透过他,找到其他没有现世的蛊。根据阿风的描述,何劲很可能中了金蚕蛊,但又有偏差……这种蛊十分狠毒,若在七日内没能杀死,何劲命休矣!幸好你用药物加以控制,不然……”

023 情、愫

(阿素从竹椅上站起,“师父,您要出山吗?”

6延博看着窗外翠竹摇曳出的倒影,又折回眼盯着桌上残缺的棋盘,良久才回答:“你们也意识到了这事儿的严重,为师再不出面,就说不过了。这事透着诡异,又在这样一个多事之秋里生,不管是巧合还是刻意,我都不会坐视不管。单一个何劲,还说明不了什么,这件事交给我,你们莫要管了。”

阿素向前一步:“师父,我想继续参与此事。何劲算我第一个病人,他人……也不算坏,就算他曾做过坏事,也不该受这样的罪。你就让我跟着您继续为他诊治吧!”

6延博看着阿素的眼睛,里面都是满满的恳求,默默不语。

6渐风扫过阿素眼里的哀求,微微闭了闭眼,朝前一步,也求起情来:“师父,你让师妹开始正统学习医术,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何劲身上的毒一大半都是师妹解的,她心细如,一定能帮上忙的。”

阿素知道师父在顾虑什么:“师父你是担心我的身体吗?师兄调的云息丸,我一直有吃。师兄上次给我把过脉的,他可以作证。师父,我可以的!”

阿素看着师兄,又眼巴巴地瞅师父,大眼睛眨啊眨,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可怜状。

6延博定定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好,就依你。”

从小到大,他们名为师徒,实际情如父女。阿素早慧,心思又重,从没像绿宜那般在他面前撒过娇,即使哀求也甚少有过。她一向懂事乖巧到让他心疼,是以她一恳求,6延博就心软了。

出了竹逸园,阿素和6渐风极有默契地一同往吐芳阁走去。

吐芳阁是云崖的藏书之处,里面保存着师父大大小小的医学典籍。以前没事的时候,阿素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里,里三层外三层书架上的书,她几乎都瞧过。她也经常在第二排书架旁边的小桌子上,替师兄抄誊过很多笔记。她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更在很多医书上,按照师兄的提点,写下了详尽的批注。

进屋后,阿素只低着头在书架前挑挑拣拣。她记得有几本专门记载巫术蛊虫的书,她更记得,师父睡床旁边的竹桌最下面,有一个黑色的小锦盒。

锦盒很普通,落着一把锁,她跟绿宜某次打扫竹逸园时无意中捯饬出了它。绿宜一直想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却没胆子撬开那把碍事的锁。还是极其偶然的机会,她们不小心瞧见了里面的东西:几片灰色的龟甲,以及三枚铜钱。

绿宜本以为是亮瞎眼的传家宝,结果大失所望,阿素却看着它们,没说话。

绿宜或许不知道,但她十分清楚,龟甲和铜钱是占卜术常用的道具。按照龟甲的成色来看,它们应该很久没见阳光。换句话说,师父已经许久不曾用过它们。

细心的她还现,每片龟甲的背面还刻着同一个字:天。她不知道这个字有什么特殊,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锁上它们,以及将它们摆在房内最不起眼的位置,却不直接丢弃的原因。

6渐风隔着书与书间的缝隙,看到了低头不语的阿素。她手里捧着两三本的书,像是被什么难住了,她手里的毛笔不时抵上额际,眉头一直蹙着。

他绕过书架,站在了她身后,看着地上,她被阳光拖曳出长长的影子。他往前又几步,缓缓伸出手,手的阴影也跟着往下,刚好覆在了地上,阿素影子的肩膀上。

他凝神不出声,手又往前伸了一会儿,阿素的身子刚好往后倾了几分。远远望去,此时此刻,就像他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一样。

他痴痴地看着地上的保持亲、昵状态的两个影子,手明明已经僵了,却舍不得收回。屋内在阳光折射下的尘埃,萦绕着他,翩翩起舞。他紧抿的嘴角才弯出了一个向上的幅度,却又不自觉想起阿素没进竹逸园时的情形。

师父执着一枚白棋,迟迟没下,声音微凉:“今年是元化四十一年。”

元化四十一年……又一个两年过去了。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阿素的病一直以两年为一个作周期。

师父:“这些年我让阿素练琴,学佛,又择了安静的屋子给她,让绿宜迁了出去。我还让她学着控制情绪,努力做到心如止水。她不喜不怒,病情倒也压制住了些,虽偶有作,却不似从前那样凶险。6年了,她好好活了6年。”

师父的目光如电,直直看在他身上。

一向冷静的他,眼里顿时闪过三分慌乱,七分酸楚:“师父,我跟师妹的距离,一直保持地很好……”

“难为你了!我知道你喜欢她,阿素也对你有情……你学医救人,还承了我的衣钵,说到底还是为了阿素的病。”师父眼里有了泪光,“你明明想做个云游四方的逍遥散客,却因她有了牵绊。”

“师父您别这样说。就这样就好……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即使一辈子只能当她师兄,只要能找到根治的方法,我别无所求。”他的袖子大而长,掩住了里面颤抖的手。

“你能这么想就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后,你们的以后,一定能如意的。”

6渐风耳畔似乎还回荡着师父这句话,他静静看着阿素,回想起从前她全身痉挛,痛地连哭喊都不出声,他紧将她抱在怀里,恨不得替她受过的情景。

她的病连师父也束手无策,那是从娘胎里带出的隐疾,没有根治的药,只能靠云息丸续命。从记事起,他看着她被音姨抱进师父特制的药浴缸里,听着她被药气折磨地捂住嘴低声哭泣,他在门外听着一样肝肠寸断。

6年过去了,她成长成现在的亭亭玉立。那些他所奢求的,那些他想拥有的,在这样的朝夕相处下,早化作了日日夜夜里的一声声叹息。他听从师父建议,刻意保持着距离。又遍览群书,却只能根据上古医典,在云息丸里多添了几味药。

似察觉出了他的气息,阿素回身:“师兄?”

此刻她就俏生生地站在眼前,眼里都是熟悉的温柔。他只觉得一颗心像被刀子生生捅着,连呼吸都痛。在阿素转身的间隙,他迅变回原先那副淡漠的模样。

此刻阿素唤他,他并未抬头,语气是一贯的冰冷:“师妹,你要跟师父下山,先得好好了解蛊虫的基本知识。你在这好好学习,晚饭我会让水墨送来。”

阿素依旧抱着书,看着三米外的书架上现出的一角淡灰色衣袍一闪而过,接着是轻轻推门的声音。她只点了点头,心中的喜与疑,也被这短短又长长的三米距离给咽住了嘴。

她仰起头,看着前方。忽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摸去,是满满的泪。

024 命案

(第二天一大早,6延博带着阿素和绿宜下山,往何府而去。

前一天晚上,阿素一直在吐芳阁翻阅医书。只是有关巫术和蛊毒的几本书里没太多实际内容,她还在书架的最下面一层寻得了其他书,只是上面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

她在吐芳阁找书,6延博也没闲着。竹逸园的烛火一直亮着,直到她回房,师父依然没睡。经过最外间师兄的房间时,阿素看着半支开的窗里,烛光微微跳动,拖曳出一道修长的弧度。

她抿着唇,耳边似乎回荡起师兄温柔的声音,眼前也恍若闪现出他挺拔的身影。他好像站在背光处,身姿越清俊无垠。他仿佛又轻轻转过身,嘴唇微挑,喊了一句极平常的‘阿素’。一声极淡的叹息从嘴角逸出,阿素隔着那半扇窗,静静地看着那条身影,一瞬不瞬。直到丹青伸着懒腰出来,她才拖着酸的腿,往自己房间快步走去。

一路上,师父和阿素都有些沉默,只有绿宜叽叽喳喳,像只快乐的百灵鸟∵着走着,她忽然汀,又耸了耸肩,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要是大师兄也在就好了!师姐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师兄经常带着我们下山玩,一个大萝卜头带着一群小萝卜头耍,多有意思!”

正赶路的素绾脚下一顿,她看着远处的烟波雾霭没有说话。师兄从昨日吐芳阁一别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师父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更重要的事?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里的药瓶。

师父不客气地弹了绿宜的脑门一记,意思要她安静些。绿宜吃痛,挽着阿素的手嘴瘪着,不过几分钟,她捏紧了喉头处的假喉结,心思不知道转悠到了何处,又咧嘴笑了起来。

阿素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羡慕。

一路无话,他们很快到了云关。人还没近身,就看到何府外,黑压压地围了好大一群人。

阿素脚下一顿,自觉告诉她这并不寻常。绿宜是最爱看热闹的,她拽着师姐快步往前走,脸上还带着雀跃神色。

待走近,阿素现,除了围观的百姓外,以石狮子为界,还站了一排衙卒。他们个个脸色凝重,右手都放在了腰、胯上的佩刀上,一副严肃模样。但凡有谁敢靠近一步,他们立刻出声呵斥。

阿素的眉头轻皱,难道何劲已经出了事?她心下一惊,刚想问师父,只听一方才还半掩的门忽然吱呀一声,两个衙卒走了出来。

他们一前一后,中间隔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还蒙着一层白布。

阿素的心陡然提了起来。越来越多的衙卒走出,无一例外,身后都抬着一副蒙了白布的担架。他们一直往左边走,直走到一棵还算茂盛的大树下,才停下脚步。

他们放下担架,又整齐地将它们排成列。几片枯黄的树叶落下,飘在了白布上。

绿宜遥遥指了指,有些怀疑:“师……兄,那是什么?为什么要蒙着白布呀?”

阿素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有些尖的指甲戳到了绿宜的手。还是绿宜吃痛直嚷,她才抱歉地放开了手。

不消说,那一个个被白布蒙住的‘东西’,是人,更是死了的人。方才第一个担架抬出来时,她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浓地令人作呕。她又看了那一排排尸、体,只觉得心被谁狠狠扯了开来,全身的血液也凝固住了。

何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会有这么多死、人?是来迟了吗?可中毒的明明只有何劲一个人……阿素不由看了一眼师父。师父的脸色依旧平静,但一双眸子却含着风雪。阿素很少看到这样的师父,她的心更沉重了。

似乎察觉到了阿素的眼神,6延博朝她摇摇头,以示别慌,看会儿再说。绿宜这时才闻到味儿,立刻弯腰呕吐起来。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跟绿宜起了相同反应,阿素拍着师妹的后背,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

人群中开始有人说话。一个黄瘦的汉子压低了声音,表观后感:“太惨了!阖府上下全部被灭了口!你说劫财就劫财,干嘛还杀这么多人呢?”

一个面色黑黝的汉子接口:“县太爷封锁了现场,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一大早人都往这边跑,我还以为有什么喜事,谁知道……”

黄瘦汉子:“报案的胡老三是我内人的表哥,他今早来何府送菜,天还没亮透,走着走着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他以为是什么东西倒了,凑近脸去瞧,谁成想是个毙了命的丫鬟。他吓得腿都不利索,大着胆子往里走,现内院到处都是死人。身上,手上都蹭到了血,他喊也喊不出,连滚带爬到街上,刚好遇到了曾捕快。以上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何府可是咱云关数一数二的大户,平常虽霸道些,说没就没了,哎……”

他又放低了声音:“何家值钱的东西全被洗劫一空,连何少奶奶私藏的钱都被翻了个精光。这等杀人越货事儿,一看就是劫财案嘛。”见黑黝汉子疑惑,他嘿嘿两声:“我灌了我表哥两口黄酒,他叨叨全跟我说了,连带着曾捕快说的一些话他也听到几耳朵。你也知道我爱瞧热闹,这不刚送他回家,又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黑黝汉子倒没计较,只是有些感慨:“官府已经初步判定这是一起盗窃杀人罪?不知道是谁,手段如此凶狠。能犯下这样的大案,必是穷凶极恶的人。”

黄瘦汉子继续道:“谁说不是!我猜是毛大胆干的,前几个月不是刚有王家被劫案么?一样的人财两空,手法很是相近。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有可能。”黑黝汉子附和道,身体却因‘毛大胆’三个字,冷不防打了几个冷颤。

毛大胆是云关一代有名的飞贼,不仅劫财,而且杀人,犯下了累累罪案。他阴险狡诈,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只知他混号为‘毛大胆’。他高兴就劫财,不高兴就劫财又杀人,官府布海捕文书,重金悬赏他的项上人头,多次布下天罗地网。谁料他滑地跟条泥鳅似的,一次又一次安然逃脱,依然逍遥法外中。

两人絮絮叨叨,一旁的阿素听得门儿清。

025 揽祸

(绿宜被血腥味熏得头昏眼花。她不知道师父,师姐干嘛还要呆在这恐怖的地方。她光看到那些被抬出来的尸、体,就将隔夜饭尽数吐了出来。

此刻她虚弱地靠在师姐身上。她虽帮着师兄救过人,却从没见过死、人,还是这么多死、人。她拉了拉师姐的衣袖,师姐没动静,她只好掩住口鼻,闭上眼,尽量不看。

阿素一面安慰师妹,一面紧紧盯着前方。

又一具尸体抬了出来,人群一阵骚动。阿素望去,只见遮盖尸体的白布忽然吹开了一角,一只手顺势垂了下来。

阿素看着看着,顿时有了主意。她暗暗掐了师妹一把,绿宜不解地直起身子,无精打采的眼里都是疑惑。

“师妹,害怕就喊出来,大声喊出来。”阿素轻轻说道。

“啊?”绿宜张大了嘴,见师姐不像在开玩笑。她虽不知道师姐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却听话地喊了好几声。

一声短而急的尖叫声响起,阿素还十分配合地手捂着嘴,指着那只垂落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是谁?不得在此喧哗!”一个粗眉大眼的衙卒走了过来。

阿素继续捂嘴,尽量表现出十足的害怕来。

粗眉衙卒斜看了她一眼,语气疑惑:“你认得那镯子?”

阿素愣愣地看着那只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她当然认识这只镯子。在何府第一次见何夫人,她递茶过来时,袖子下明晃晃地亮着地,就是这一对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那会儿她只觉得这镯子真好看,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出府时,何夫人笑吟吟地褪了它们下来,想要送给她作酬谢礼物。

她虽然很少饰,可也知道它们价值</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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