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又朝前挪了几步,一把抱住6延博的腿,“不是的,师父!不是这样的!”
6延博转过来,掰开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
接着,他扶着她起来。
“你一向乖巧懂事,师父我从没把你当成小孩看过,我也一直为有你这样的徒儿自豪。”
“别人说我医术高明,敬我赞我,尊我一声‘6神医’。阿素,你可知道,为师最骄傲的,不是这些,而是有你和阿风。你们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耀。”
6延博语气一转,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我是不是有说过,让你不要再插手这些事?你但凡眼里有我这个师父,就不会做出这些事来!”
“你师兄还在为你配置新的云息丸,为了让药不那么苦,药效更好些,他把自己锁进药房一天一夜。水墨送的三餐饭,他动都没动过。”
“他这么辛苦是为了谁?你都吐血了,脉象又如此紊乱,为何就不能学着好好爱惜自己?云崖上每个人都记挂着你的身体,你却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个儿!”
“你是觉得自己太能干,还是觉得为师无能?我说了不止一遍这些事情我会处理,我会看着办。你走到一半,还要撇下崔掌柜偷溜走。如今是你的身体重要,还是旁的事更为重要?”
“我跟你师兄忙前忙后,你却丝毫不放在心里,连乱坟岗那样的地方也敢去!今年是元化四十一年,又到了你可能病的年份。我从年头就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你……”(未完待续
058 身世(求订阅)
(6延博说到最后,也有些哽咽。
“师父,您听我说……”
“阿素,你先听我说。”
“可能你觉得为师自私,只念着你,不顾着旁人。明明知道何劲是因何而死,明明知道那些蛊虫的危险性,却置身事外,没有作为。”
“可你要知道,旁人再怎么样,都比不过你,以及绿宜他们。我虽懂医术,也救过不少人。常人有的悲悯之心,我有,可我不是神,我是人。从收养你们的第一天起,我就把你们当成了我的亲生儿女,为师给了你们一个云崖,你们也给我了我一个家。”
“我一生未娶,也没有孩子。你们的到来,给了我师父,甚至父亲的身份。我将你养的这样大,真怕在这节骨眼上,出任何差池。白人送黑人的悲哀,师父不想尝受。”
“特别是当我知道有些事有可能危机到你时,为师能做的,就是将你赶回云崖,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你自己也能现,何府的命案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越深入,牵扯出的人越多。为师只望你能安然度过今年,其他事,都能推后。”
阿素忍住泪,脸上顿时有了哀切:“师父,我知道您和师兄为着我的身子付出了多少精力,我也知道大家因为我的病有多担忧。我之所以没听您的话,还一直管着这些事儿,是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不管是何公子,还是柳氏,抑或是云墨村的村民,他们本该在这世上好好活着,本该按着他们的轨迹好好过日子。有些事情。我既然看到了,就不可能视而不见≡小我跟着您和师兄看惯了生、老、病,死,又看着你们妙手回春,救回一个又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我才明白,为人医者的意义。”
“师父。您一直想我好好活着。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明明知道怎么努力,也翻不过那个既定的命坎,却还要一遍又一遍地欺骗自己。你可以越过那道坎,你可以跟所有人一样,从满头青丝,到白苍苍。”
“我其实很想让您和师兄停下。不要再为我奔波、劳累。可我不敢,也舍不得。我无父无母。不知道这个世上是否还有我的亲人存在,你们就是我的父亲,哥哥。有你们在,我才觉得我就是死了。也还是有人关心,有人惦记。”
“何劲是我第一个病人,他曾那么傲娇地在我面前说过话;柳氏那么漂亮。她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死在我面前。当我自己还没感觉到死亡为何物时,何劲和柳氏已经用冰冷的事实告诉了我。死亡的感觉。”
“是他们的血告诉我,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当他们倒在我的面前时,我才现自己原来是惧怕死亡的,原来我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做的事还有那么多。若能经过我的手,让原本垂危的人恢复生机,让冤屈的人昭雪,这才是我想要的活着。”
“师父,我没怀疑您的能力,也不是故意不听您的话。我无意踏入了他们的世界,牵扯进了这几桩案子,若能够凭借我知道的那些,帮曾大人早日破案,我才觉得对得起他们,也对得起自己。”
“师父,我这样说,你还生气吗?”
阿素哭地一张脸彻底花了,她扯着6延博半边袖子,脸上露出惶恐,害怕。
6延博看着看着,眼里闪过第一次见着她的样子。
浑身是血,一张脸都是紫的,窝在襁褓里,那样小,那样脆弱。
阿音没日没夜守在身边,试了一遍又一遍,才将汤药灌进她的嘴里。他穷尽所学,才将她从阎王爷手里抢了过来……她跌跌撞撞的长大,每一步都触目惊心。
到如今,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因一身病痛,失了同龄人该有的快乐。
“傻孩子,我说过,那些问题,你不要担心。有我和你师兄在,我们不容许任何人把你带走。我花了16年心血,将你养地这样大,这样好。让你长成我所期盼的样子,我一定会想出办法医好你的。”
6延博将阿素的眼泪擦干净:“你心里藏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不早点跟师父说。为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一向比绿宜懂事,比水墨,丹青乖巧,有些东西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有时候你就是太明白,太懂事了……
6延博叹了口气。他拉着阿素坐下,“其实,你跟绿宜她们不一样的。”
“我见过你的娘亲,你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阿素只觉得有人狠狠锤了胸口几下,五脏六腑都纠在了一起。
她眼里不自觉涌出了泪:“师父,您说什么?”
连同绿宜、水墨,丹青,包括自己在内,都是师父收养的孤儿。
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打哪里来。仿佛从落地的那刻起,就在云崖,跟外界没有任何联系。
以云崖为家,以师父为父,以音姨为母,以众师兄弟为手足。16年一晃而过,阿素从来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缺失。
偶尔下山,看到小女娃儿桥大人的手喊‘娘亲’‘娘亲’,她会远远看着,脑海中也曾幻想过若有父母,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他们是不是也会用宠溺的目光,温柔的动作,大手桥小手,呵护着她,成为他们的掌上明珠?怕自己疼,怕自己哭,用温暖的臂膀轻轻摇啊摇,摇到甜蜜的梦里。
可他们没给她留下一丁点儿印象,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连描绘的影子都没有。
爹爹,娘亲,是多么陌生的字眼,这么多年没人提及,阿素已然觉得,终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在耳畔听到这两个称呼。
小时候会惆怅,长大后反而看开了。有些人,有些东西,既然没法见到,得到,她早就学会了死心。云崖上的其他人,也从来不会提出类似‘我爹爹娘亲在哪’‘他们会想我吗’这些没人能回答的问题。
有些东西最终会遗忘,有些人始终会淡化。只是师父这会儿忽然提起,她有些难以适从。
6延博也陷入了回忆:“为师一直没有提,是觉得这些于现在的你不重要。可方才听了你的一番话,为师忽然明白,有些事,是应该让你知道。”
阿素静静坐着,内心却翻江倒海,手指抠着掌心,忘了疼。
“我不太记得她的面容,只记得她的声音很轻柔。”
6延博脑海中浮现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不是那种很漂亮,让人过目不忘的人,却有着一双大而圆的眼睛。特别是瞧着人的时候,似乎总蕴藏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人见而生怜。
她很虚弱,身子单薄,却盈盈朝他跪下:“6先生,麻烦您带她走,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别回铭枫城。”
她亲了亲襁褓中的小婴儿,声音含着哭泣:“她以后要是问起父母是谁,您就说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可以是猎户,商贩,走卒,越平凡越好。求您给她一个新开始,千万别告诉她,我和她爹爹的身份。”
“我拼着命带她来这个世界,本就希望给她新的开始,新的身份。我丈夫盼了好久,却没 ...
(来得及瞧上一眼……她使劲抱了抱小婴儿,身子剧烈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襁褓递了过来。
“请6先生看在曾与我丈夫相识的份上,答应我这个请求。来生我做碰马,也会回报您的恩情。”她伏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6先生您文采斐然,医术高明,可以教她识文、断字,学医,再教点为人处世的道理。她若喜欢别的,也劳烦您一并教了。我只求她能健健康康长大,再遇到一个对她好的人,一辈子幸福快乐。她爹爹在九泉之下,也能含泪而终。”
她忽然咳嗽了起来,脸上却带着光:“我唤她素绾,朴素的素,绾的绾。这是我刚怀孕时,她爹爹起的名儿,是不是很好听?绾儿,绾儿……”
她重复了好几遍,又朝他磕了好多个头。
“一切麻烦您了。”
她又将头上的簪花紧了紧,又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抹去,还理了理有些皱的衣裙。
她甚至还问了他,脸上是不是还有灰尘。
没有铜镜,她凭着感觉收拾了一番,最后还怯怯地问,这样好不好看。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朝前走去,步子又快又稳。
怀中的婴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大哭起来。
她回头,脸上都是笑:“绾儿不哭,娘亲去找你爹爹。若是晚了,他找不到会着急的。娘亲答应过你爹,一辈子不与他分开。你乖乖听6先生的话,娘会想你的。”
她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只变成一道白色的光。
6延博忍不住看了看阿素的眼睛,这是与她娘亲一模一样的妙目。
多看几眼,又觉不同。
阿素的眼清澈无垠,让人看着看着,心就平静了下来。她娘亲眼,纯纯的,怯怯的,即使嫁做人妇,有了儿女,依旧是小姑娘味道。
“师父?”阿素见师父良久没说话,不由喊了喊。
“哦。”6延博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你跟你娘很像,特别是眼睛。她没有抛弃你,离开是因为不得已的理由。她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幸好,我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未完待续
059 娘亲 (一更)
(沈云微,姜霄翎的夫人,素绾的娘亲。
那个名动铭枫的女子,后来被评为千国双姝的绝代佳人。
6延博闭了闭眼,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
很久没见过的霄翎小弟,忽然出现在竹舍,还带着个蓝衣女子。
她低着头,站在竹舍外,总也不肯进来。
刚养的花猫窝在门沿边儿睡懒觉,她弯腰抱了起来,手还捏着它的两只耳朵,左右方向各拽了拽,咯咯笑了几声。
她的笑声很轻很柔,就像黄莺出啼,清亮无双。
霄翎本来已走了进来,居然折身,回到她身边,也煞有其事的逗起猫来。
大白虽然看起来温驯,其实性格很暴躁,一双爪子最喜欢搞忽然袭击☆讨厌陌生人,特别是长得好看的陌生女人看宠物似的连摸带抱。它的爪子经常刮破她们的手,严重的时候还会刮出血。连他这个主人,都不太敢随便抱。
特别是当有人靠近它的耳朵时,它会不客气的龇牙喊叫,还可能撕破她们的脸。
可蓝衣女子却连续换了好几个姿势,大白连声都没吭,一副‘你摸啊,你继续摸啊,本大爷舒服着。嗯,就这个力度,往左边儿点’的柔顺模样,右手还配合着摇了摇,活脱脱白色招财猫即视感。
最令他出奇的,是姜霄翎。
他是长君侯的嫡子,年纪轻轻就封了将军,光耀门楣,是皇帝最宠、爱的臣子。
他连的三公主的表白也敢拒绝,气得公主哭了一个月。惹了一身病。从此见他都要含着几包泪,却不敢再说类似的话。
向来只有别人哄他的份儿,自认识以来,6延博自认为没见过他哄过哪个人。
当这个人又是名女子时,他嗅出了不一样。
果然,他携着她过来,拉着她往前一步。语气轻快。
6大哥。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云微。
云儿,来。给6大哥行个礼。嗯,就按清嬷嬷昨天教的。
她歪着头,脸上立即有了愁苦神色,手还抓着头。似乎在回忆什么。
过了好几秒,她才点点头。也不把猫放下。就这样抱着行了个奇怪的礼。
边做还边看霄翎。
直看到霄翎颔,她这才抿着嘴,露出了两个梨涡。扬着头,脸上都是惊心动魄的美。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端的是最好形容。
她的容貌不太像他所见过的一般铭枫女子,甚至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一国女子。年少时曾云游四方,盛国。容国都去过,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
容国女子婉约明、媚。腰多见纤细,身材娇小;盛国女子爽朗豁达,体格较大,身量较高;千国女子集容国,盛国女子优点于一身,既有柔、媚,也有刚毅。
却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如沈云微这样,坐着像幅淡雅的水墨画,站着像只灵动的百灵鸟儿。可静可动,宛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哪哪都美得令人窒息。
她的五官极为精致,尖尖的瓜子脸上嵌着高挺的鼻梁,一双的大眼睛眨啊眨,眼球似乎也有些不一样,带着点蓝色。
他从未对谁的容貌注意过,沈云微的美是不需记,就刻在了脑内。
联想起她方才桥霄翎的衣袖,行最简单的见面礼也透着一股奇怪。他恍然明白,她不是千国人。
千国女子守礼重节,特别是有婚约即将嫁人的,是不会这样拽着男子的手出门,也不会连最基本的见面礼也行得这般艰难,生疏。
霄翎从哪寻来这么个可人儿?他按下惊疑,请他们入座。
直到霄翎说明了来意,他才现云儿姑娘,从进竹舍开始,就没开口说过话。
面部表情很丰富,笑容也很饱满,却没说过一个字。
霄翎的解释说是突然的失语,前些时候还好好的。宫里的太医请了个遍,连原因都诊不出,更别提开方救治了。
霄翎在说的时候,她一直逗猫,只有提到自己名字时,才抬头看看。
他让她做任何动作,她都要先看霄翎一眼,只有霄翎点头,她才愿意配合。
他们静坐在他的面前,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竟是说不出的般配。
他没见过这么温和的霄翎,举手投足间都是宠溺。他这个孑然一身的人,看着也有些羡慕。
“师父?”阿素见他良久没说话,不由喊了喊。
“哦。”6延博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你跟你娘很像,特别是眼睛。是师父见过最亮、最好看的。”
阿素攥着手:“您认识我……娘?”
“不算认识,见过几面而已。”
真的就见过几次。她与霄翎大婚时,他在容国,她生第一个女儿时……
6延博忽然站了起来,手也有些抖,脱口而出:“阿素,我记得,你是有姐姐的。”
霄翎有第一个孩子时,特意修书告诉他。
书信里,他还特意分享了女儿的名字——姜素宁。
粗粗算起来,她应该大阿素四岁。
可是,自始至终,沈云微都没提过她的大女儿。
那一天,将军府的人全被下了狱,他趁着全城戒严前,连夜离开。
后来才听说,姜府满门抄斩,无一人生还。
6延博再看了一眼阿素。
不知道她的姐姐,是否也能像她这般幸运,在灾难降临前,悄然避祸,以另外一种身份存活下来。
想到这,他忽然明白过来,沈云微为什么要求自己,不将姜府生的一切告诉阿素。
曾经最耀眼的将军府,一夕之间陨落。
景帝盛怒之下,姜家三族以内被灭族,霄翎的老师,朋友。因为求情、请谏,也遭了连坐。姜府男丁全部被砍头,女眷也不能幸免。
霄翎甚至还没赶回来,就死在了战场上。
即使这样,景帝也没放过他,尸体运回铭枫,还被曝尸了三日。
他的哥哥。弟弟。连同他自己在内,被悬挂在了成庆门前示众。
将军府被大大的封条封着,成了皇家禁地。
姜府通敌的罪名至今还留着。当日惨死的姜家人,连尸骨也没人敢收。
阿素知道了这些又能怎样,她又能做什么?
重新变成姜素绾,她就是罪臣之女。一进入千国,就会被抓起来。人人得而诛之。
就连与姜家有莫大关系的阿音,在得知这一切后,也选择了沉默。
姜府忽然来的泼天大祸或许另有隐情,他认识的姜霄翎也不像是会通敌的人。他正直。果敢,是千国最年轻,最勇猛的将军。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出卖千国?
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姜府成了千国的忌讳。任何与之有联系的人和事,都被景帝严惩过,所有人对‘姜’这个字避之不及。
阿素要活着,只能以6素绾活着, ...
(除非有人对当年的事感兴趣,深入调查又现了新的疑不然,她永远不可能是姜素绾。
她的娘亲拼着命生她下来,还那样拜托,不就是希望阿素能过上与姜府没有任何瓜葛的生活?
而且,还有什么比她孱弱的身体重要?抱着她离开千国,他才现,即使躲过了砍头的罪,阿素也只捡回来半条命。
姜夫人托孤时,脸色苍白,步伐紊乱,他当下只觉得她生了病。
待诊治过阿素后才明白,她是强行喝下了催产药。而且不止喝了一碗,还是那种药效最强的。
阿素没足月就来到了人世,除了早产产生的并症,她还莫名得了寒疾。
这是一种从没见过的寒疾,根本无法用药物根除。唯一的解释,就是姜夫人也有寒疾,可第一次帮她看病时,她没有这个病。
不管怎样,只有找到姜夫人的娘家人,问过病史,才可能找到办法。
霄翎从没说过她打哪里来,他又上哪找阿素的外婆她们?
阿素还没满月,就了两次病。浑身痉挛,身子一会儿烫,一会儿冷。一张小脸儿上满是泪,哭不出声,每个呼和吸都像过了一次鬼门关。
就算他后来研制出了云息丸,暂时延缓了她病的时间,可她依旧是病人。是他从医以来,唯一没救好的病人。
阿素听到‘姐姐’两个字,根本无法冷静。
“姐姐?师父您是说,我不仅有父母,还有一个姐姐?她在哪?她在哪!”
“你别激动。师父只是知道而已,她大你四岁……”6延博有些头疼,他有些后悔说出这个事实。阿素知道自己有姐姐,怎么可能不问爹娘的事情?
果然,她就问了:“是我娘她不要我们了?”
“没有,她没抛弃你,离开是不得已。你姐姐也还活着,以后你们总能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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