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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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帝王命格啊,才做了皇帝不多久;原本萧条的京城便这样快的复苏了,快得如眼下春天一般;一场雪化掉,那叶子立刻就绿了

这样好的势态;谁能轻易舍得下到手的至尊荣华一时间越发觉得自己离开是对了罢罢;走就走吧。

“皇老爷。”才行至拐弯处;轿子忽然停下来,却也不见它放下,干巴巴的在路中央挂着。青娘打了个哈欠,听见外头张侍卫踌躇的嗓子:“夫人夫人说要出来晒晒日头”

见他为难,青娘便挑开帘子问:“是谁来了呀”

张侍卫支吾着没回答,只望着轿子前的一道魁梧身影吞吞吐吐。

青娘便眯起眼睛看,那古铜肤色的魁梧男子,着笔挺的青布长裳,端端立在路中央,一双深邃眸子里独独只映着她的影子,仿佛要透过空气看进她心里。这遥远却熟识的场景,直让青娘有一瞬间的恍惚,就仿佛在漠北时她与他的每一次对视。

可惜那时候他眼里装着的是轻蔑,如今却是望不到底的情呵呵,青娘笑起来:“做什么呢,这样打扮~~”

嘴上笑着,心里头却没来由有些慌乱,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装扮出现在这里,看没看去她方才在湖边与那人的一幕。

“唔。你下来,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玄柯精致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狡黠,口中说着,人已走过轿子边,握过青娘白苍苍的手指往湖边方向走去。淡淡阳光打在他结实的宽肩上,晃得人眼花。

竟果然是方才与锻凌钰纠缠的湖边暗巷青娘一颗心没来由突突跳起来,害怕那人还没走,怕同样冷冽的两个人若是遇上,不定又要将她的小心肝如何折磨。

步子行得徐徐缓缓,盈盈纤腰袅啊袅啊,四下里张望着,怕看到前方忽然又鬼魅般冒出来那个黑衣白扇的倾城绝色,脸上挂着森幽幽的笑,对着她说:“哦呀,一对奸夫淫妇这么快便来送死了嚒”

才想着,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呸呸,谁和谁才是奸夫淫妇呐,你这女人,怎能这般形容自己

察觉青娘的心神不定,玄柯有些诧异,他今日可是特特微服出宫想要给她来个大惊喜的。怕她心思儿复杂,又想歪了去,便低下头来笑:“你在找些什么”

“哦啊”青娘恍然抬头,撞见一双濯濯深情的眸子,脸颊瞬间便红了。赶紧低下头,慌乱中胡乱找了借口:“哪有啊好久不和你一同出来,如今被你这样牵着,还真有些不习惯,哧哧~”

只这一低头,那被玉面侵袭过的微肿红唇却再也遮藏不住

这个女人从来如此,一旦撒谎便总是不敢看人的眼镜,总是假模假样的哧哧媚笑。玄柯眸子一黯,知道她这番姿态,必然是遇到了某些不该遇到的人可是她不说,他就不会问,他要等待她真心甘愿的敞露心扉。

握着女人的手紧了紧,下一秒笑容立刻又恢复了,抚着青娘尖尖的下颌:“让你吃苦了怪我,这阵儿实在忙得没日没休”

话一出口,立刻又止了。

忙麽,自然是忙那封后的大事吧各人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愿主动去提及的话题啊。

气氛便稍微有些尴尬了。

不想在走前再闹上不愉快,青娘故意找了话茬儿:“你要带我去哪呐这样神秘兮兮的。”

玄柯这才记起来正事,眸子里又复了初时的狡黠:“呵呵,且容我不说,你去了自然就知道。”

然后两人便同时笑起来,自动化去先头的尴尬。他们最近时常这样,总是刻意绕开那不愉快的事,早都已经习惯。

去的却是巷子深处一家明不见经传的小当铺,黑褐的房檐黑褐的桌子和板凳,泛着潮湿的霉味儿,很有些年头了。老板是个秃顶的五十岁老头,杵在柜台里摇头晃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算盘,店里冷清清灰蒙蒙的,他也不计较,嘴里头还悠哉地哼着歌。

玄柯握着青娘的手跨进门槛,一向清肃的他难得爽朗笑开来:“李老秃,我回来赎东西了”

也不管老头理或不理,自牵着青娘走到柜台边,低下头来宠溺笑:“我带她来赎。”

这时候眉眼间竟然带了些调皮好难一见啊,青娘瞅着他此刻孩童般狡黠的笑脸,看多了竟不忍心看,怕看久了才狠下心要走的决定又软了。空余的一手揪着裙摆做无事道:“你在闹些什么呀哧哧~~无端戏耍人家。”

她的声音软趴趴没有骨头,娇小的身形罩在玄柯高大身影下,那模样分明似极了新婚小娘子对着心爱的夫君在撒娇。

秃头掌柜终于抬起头来,眯着老眼将她细细扫量,再又瞥眼看了看一身青衣器宇轩昂的玄柯,那眉眼间便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不可置信,再后来又变成了赞赏。算盘不敲了,阴阳怪气地溢出一声笑:“小子喂,终于改邪归正娶上媳妇咯~”

“呵呵,所以今日来取回被你抢去的宝贝对了,老秃兄如今可依旧是光棍”玄柯揽过青娘薄薄削肩,戏谑道。这会儿的他可找不见平日里严谨冷肃的影子,倒添了几许少见的倜傥不羁。

那掌柜的就不高兴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叱,了不起还怕你那根破银子烂在我这占地方呢,拿去就拿去”耷拉着肩膀絮絮叨叨地抬了张破板凳,从高架角落处取下来一个陈旧木盒子。

鸡毛掸子不耐烦地扫着盒盖子,白了一眼青娘道:“打光棍打到如今不容易噢,也不知哪里拐买来的女人肯嫁与你保准没个半月一月的就跑咯。”

“呵呵,跑不了的,她亦真心爱我。”玄柯取过盒子,对着青娘眨了眨眼睛。一身青裳,古铜色面容上带着顽皮浅笑,这会儿可找不见一丝帝王的影子,好似再平常不过的民夫一个。

“是。”青娘手指头儿藏进掌心,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便也低下头来跟着笑。

可她的躲闪却没能逃过那深爱着她的男人视线,玄柯笑意微微一敛,小心将盒子打开来。这是个用檀木雕刻的小盒子,说是宝贝,里头装着的却不过是个银簪子,坠着牡丹花瓣,不见有多贵重,却雕刻得十分精巧。

玄柯小心将它拿起来,往青娘发髻上戴去:“这是父亲当年南下出征遇难时留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幼年时母亲便将它交付于我,嘱我来日定要将它传于心中唯一所爱之女子你今日带上了,从此便再不许摘下。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玄柯此生唯一的新娘。”

他的声音饱含着暖暖深情,好似在进行着一件极其庄重的程序。精悍的胸膛贴近青娘鼻翼,近得青娘都能听到他砰砰的心跳。

哧哧,多大的年纪了,却还做着少男少女一般幼稚的事带了便是一辈子嚒手一伸不就摘下来了青娘心里头迫着自己薄凉,瓜子脸儿却还是红了。

女人啊,在什么时候都受不得甜言蜜语。

娇嗔扫了一眼玄柯,见他分明万般缱绻地凝着自己,便做恼羞状道:“做什么这样看我”

“我在等你应我,还有我的父亲母亲。”玄柯沉着声,磁性嗓音柔和得勾人魂魄。他爱她,却终究是个常年打战的武将,好听的甜言蜜语他说不出,何况她那样的女人,你说了她也未必肯信;却又苦于不知如何化解她心中的结,执意强调着“父亲母亲”,只为要安慰她的心,好让她明白,即便他明日要同别的女人做那繁琐的过场,来日却终究要带她归隐最自然的生活。

可惜陷入情爱死胡同中的女人可没这样深的领悟,青娘心里头感动,转念却又一想真好听啊,他必然是在安抚我,怕我受不得他明日的封后典礼,故而百忙中特意跑出来同我演了这一出,好宽宽我的心嗯,一定是的,不然他大可以不用如此着急封后不是麽

退而其次,即便他真心不是故意的,她也一定要当他是她这样自私的女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肚量,能够心平气和地去看日夜与自己相依相缠的男子去牵旁的女人手。

脑袋里又冒出方才华夫人的一番讽弄言辞:“天子先是天下的,再往下便是皇后的”“后宫之爱总逃不脱色衰爱弛,那没倚没傍的女子总落得个凄凉下场到了最后,陪着皇上的依然还是皇后”

虽是故意刺激她的话,却真真有道理呀。倘若他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男子,那么她便有十万分的把握他一辈子只她一人可他是个皇帝,还是个优秀的皇帝,他是全天下女人心目中的神啊;她这样的女人,双十年华也不小了,还与旁的男人生过一个孩子,如今他占着合欢的作用尚且不介意她,过几年她老了花逝了,谁又知道以后呢

一时间才软下的心肠又硬了起来,讨厌啊青娘,说好了要走要走,可不许你再动摇了。

“瞎说,你们皇家人不是只认皇后为正统麽我连名头都没有,哪儿算得了什么儿媳妇”青娘咬着唇,软趴趴笑起来,腰肢摇曳着,袅袅间尽是风情。

到了此刻玄柯才终于明白,原来她即便笑得万分不屑各般推托着不肯进宫,内里却终究在意着那些空浮的身份,甚至在意到连他将母亲的传家信物亲自交付,她都不肯相信他

却明白得晚了,他还以为她真的不在乎唉,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再是好强,也依旧还是逃不开那些小女人的别扭心思。

玄柯轻叹,倘若不是要速速将朝政稳妥,去掉那些旧庭留下的恶党,他如何肯立旁的女人为后

一时心中痛极,俯在青娘耳边道:“你不同。我若是帝王,你便是帝妻;我若归隐,你便是娘子。旁的女人,我定然看也不看,动也不动。”

他说得句句真心,女人却越发软趴趴媚笑起来。

“又来,连骨头都被你麻了,哧哧~”假意看到不男人眼中的纠结,青娘扭头却去看镜中的自己。她自小便是最衬银饰的,如此精致的小簪子插上去,连肤色都好看了不少倒真心喜爱他这幼稚的“信物”啊。

又寻了话题道:“你既这么宝贝它,如何将它还要藏在这个破当铺里呀”

“从前调皮,私下里趁父皇不注意,时常从宫里头偷着出来戏耍。那日不慎用弹弓打了鸟窝,砸了李老秃的脑袋,非要我偿他银子父皇管得极严,我身上哪有几分钱银独独一只母亲留下的簪子便被他抢了去。那怪脾气的老光棍,非要我日后娶了妻子带来给他看了才给赎回来。”玄柯握住青娘的手,放至唇边宠溺轻吻着。

“扑哧,”想到那顶着一头肮脏的老秃头,青娘忍不住溢出笑来:“想不到你这样冷的一个人,小时候也那般调皮。”

那握着她手心的力道便因着她的笑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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