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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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

在场之人均是诧异不已。就连静徽也是才知道,给雍亲王送信之人,乃是李侧福晋。“妾身,有些不明白。”虽然是问雍亲王的,可静徽的却看向李怀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福晋恕罪,因为事出紧急,妾身来不及知会您。”李怀萍故作谦卑,实则便是故意越过福晋去的。“日前,奴婢瞧见年侧福晋的侍婢乐琴有些古怪。给侧福晋送药的途中,竟然往药汤里加了些东西。当时不明所以,妾身还以为那是对侧福晋不利的坏心思呢。不想,询问了御医才晓得,不过是提药性的药引子,非得要喝之前加才最有效果。可见是妾身多心了。然而多心归多心,有时候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慢慢的勾起了唇角,李怀萍不敢得意,只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清澈也就是了。“妾身从福晋口中得知,宋格格一大早劳师动众的准备东西,乃是要陪着年侧福晋往西山祈福。便想起日前侧福晋在府中彻夜炒经祈福遭遇火惊那桩事,心中总是难安。正巧妾身有东西托公公送进宫中,知晓王爷最惦记年侧福晋,便想着把此事一并禀明王爷,也好叫王爷心中有数。哪知道……”

“哪知道阴差阳错的,竟然做了件好事。”宋代柔接过李侧福晋的话,在自己口中绕了一圈,兴味儿所指,便大相径庭了。“妾身的脑子转不过来弯,怎的关心是否有人在年侧福晋的汤药里下毒,就能洞悉祈福的路上有埋伏。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妾身是听不明白。不晓得王爷与福晋是否能听明白。”

当面指出她的好心乃是别有用心,叫李怀萍脸都挂不住了。“宋格格这么说,我便是真的冤枉了。”

“妾身怎么敢当李侧福晋的一声冤枉?”宋代柔平日里爱说爱笑,开朗恣意,没想到拉下脸子的时候,也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王爷公务繁忙,福晋看顾府中每一位女眷,可谓谨慎妥帖,并没有半点疏漏。怎么福晋都无法预知的事情,你却凭着一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猜到了。这样的好本事,算是未卜先知,还是洞若观火,请李侧福晋赐教。”

因为宋氏是最早入府伺候雍亲王的,平日里,李怀萍还是给她几分颜面。哪知道,今日原想在王爷面前露回脸,却被她牙尖嘴利的给搅合了。这会儿,八成谁都怀疑,是她走漏风声,引来了歹人行刺吧!“王爷明察,妾身只是觉得,树大招风。年侧福晋有您的疼惜,又有腹中的小阿哥陪伴,必然使人眼红。故而为了以防万一,才将此事禀明。从头到尾,妾身从未有半分不轨图谋。”

“你没有,便不必分辩。”胤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根本不把李怀萍放在心上。以至于,无论是不是她走漏风声,与府外之人相互勾结都好,根本没有差别。

雍亲王这样的态度,着实叫李怀萍心凉。没有年侧福晋的时候,她也曾经是雍亲王的心尖儿人。她一样为他生儿育女,一样用全族人的性命,守护着他的权势与威望。为什么短短的几年,什么都变了。他不再需要她生儿育女,也不在需要她的族人鞍前马后,所以,他有了别的女子,再不愿意回头看一眼曾经温情的枕边人了?

“怀萍,你别怪本福晋多心。道理上,我还是得多问一句。年侧福晋出府往西山祈福的事情,你可曾对旁人提及过?”

“福晋,连您也不相信妾身的清白么?”李怀萍想要辩解,才觉得脸皮僵硬的扯不动了。连挤出笑容,维系自己的尊严也做不到。“妾身没有必要害年侧福晋啊,何况妾身得知此事,也就是当日一早的事情,如何能一边请公公知会王爷,一边又去筹谋害人之事?”

“可不是。”宋代柔着掌了口鼻:“一面害人,一面又去救人,岂非是自己和自己逗着玩么!妾身偏不信能落下什么好来。”

“清者自清,我已没有什么好说,请王爷明鉴。”呈口舌之快,改变不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李怀萍不愿意把脸丢的更彻底,索性闭了嘴。

“其实,要知道是不是清白的,也并非没有法子。”宋代柔挑了挑眉:“妾身有一法可行,只看李侧福晋愿不愿意了。”!!

第二十二章:人心所向,何以能阻

李怀萍颇有几分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事已至此,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如此,才能不让旁人继续疑心。“请宋格格明言。”

“府里的戒备上算比较森严,女眷轻易不能出府。若有事情要办,总得差遣身边的小厮或者侍婢。妾身想,只要细细查问李侧福晋房里的奴才,以及搜查房中可有可疑之物,便能一探究竟。”宋代柔毫不客气的瞥她一眼:“这只是妾身以为,能证明清白的方法,但是否同意,还得看李侧福晋的心思。”

“想查我身边的人,宋格格的心思,还真是缜密。”李怀萍自从进王府开始,就没有遭过这样的侮辱。当年她得宠的时候,宋氏不过就是个早入府的格格罢了。如今她不得宠了,宋氏依旧也只是格格。她固然是登高跌重,恩宠不复,可宋氏又能好到哪儿去。

对于一个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的人,失去也许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应当是煎熬,永无休止,看不见尽头的煎熬。“我只想问宋格格一句,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要怎么对王爷、福晋以及本侧福晋交代?难不成只凭你一句怀疑,就得搅得我房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么?”

“我自敢说,就敢承担一切罪责。”宋代柔不依不饶:“若单单只是我多心,依着你处置也便是了。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只看你敢不敢和我赌这一局了。”

年倾欢心乱如麻,不愿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姐姐,还是算了吧。如今我以平安归来,实在不必为了这些琐碎的事情,给王爷、福晋添乱,弄的府中人心惶惶。”

乐琴默不作声,一直低着头听着主子们的说话,心里微微怅然。怎么年贵妃死而复生,一觉醒来,性子大变。先前的跋扈与骄纵,此时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半点影子,像是变了个人。如果乐琴不是陪着她历经两世的故人,而是现在才认识这一位年侧福晋,只怕定然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专为他人恣意去捏的那一种。

心里有些怕,怕年贵妃因为逃不出王府,意志消沉,丧失斗志,再不会成为昔日的年贵妃了。乐琴不愿意这样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心生一计。“宋格格此言,倒叫奴婢想起了一件事。只是不知当不当说……”

“何事?”静徽看乐琴故作为难的样子,便知李氏今日是在劫难逃了。“你只管说。”

年倾欢有心阻止乐琴多嘴,却自知是拦不住了。便轻轻的闭上眼睛,靠着身后并不算特别绵软的垫子,忖思良久。是她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她能不恨,却不代表乐琴亦能。

“回福晋的话,临出门前,年侧福晋吩咐乐瑶准备好宋格格最爱吃的桂花糕。乐瑶对奴婢提及,前几日接连大雨,好些桂花都被雨水打落了,仅剩不多的也失去了醇香之气。没法子,乐瑶只好找冷琼要了好些先前采摘的新桂。”乐琴微微抬起头,看了宋格格一眼,认真道:“奴婢记得,宋格格用了些桂花糕,便觉得腹中不舒坦。随后不得已才下了马车,马车没走多久,就有山石从坡上滚下来挡住了去路。而这时,蒙面人趁机拦截马车,逼着侧福晋上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马,往指定的地方去。这一系列,难道不是有人悉心的安排么?“

因为年倾欢昏迷未曾苏醒,而宋代柔又不清楚整件事的原委,这是胤禛第一次从奴婢嘴里,听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很显然,年侧福晋被挟持,乃是府中有内贼与外人勾结。其目的显而易见,钳制年羹尧,不许他为自己效力。威胁自己,放空手中的权势!“既然如此,代柔,你便领着人去查查看吧。”

“王爷……”李怀萍没有想到,年氏侍婢的一番话,就足以让雍亲王点头,且还将搜查之事交给自己的对头人去办。显然已经是不相信她了。“妾身真的没有,也不知道那桂花有什么问题……”

“既然没有,便无所谓查。”胤禛握着年倾欢的手,轻轻的攥了攥。“这件事情我会交给福晋处理,你不必担心。好好歇着。”

这便是他要走了的意思吧?年倾欢算了算日子,雍亲王登基迫在眉睫了。这一回她走不了,下一回想要逃出王府,怕是不能了。“妾身自会好好将养,王爷可是要回宫么?”

“晚些时候再回来瞧你。”胤禛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接下来的事,他不想在紫禁城里动手。而是选择在圆明园中。那里不单是风景秀丽,且环境清幽,还便于掌控。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不想送出去的消息,与外界割断。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

“妾身恭送王爷。”静徽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她敏感的意识到雍亲王已经等不及了。“王爷早去早回,妾身与府中诸位姐妹,心心念念着王爷的安危。”

胤禛冲她略微点头,便拍了拍年倾欢的肩头,起身走了。

经过宋代柔面前,他只道一句:“好好查。”

“妾身明白。”宋代柔的余光划过李怀萍的脸颊,笑意便浅浅的涌了出来。“必不会冤枉了谁。”

“事不宜迟,赶紧去办吧。”静徽转了转腕子上的玉镯,淡淡的看一眼依着软垫的年氏。“倾欢你身子不适,不宜多说什么。本福晋自会带着乐琴,从头到尾将此事弄清查明,给王爷一个交代。至于旁的,你便不必理会。稍后查明了李侧福晋的房中,自见分晓,会让乐琴回禀你一声。”

看样子,单单是她一个人想要息事宁人,不容易了。年倾欢真的没有力气挣扎,只好点头。“全凭福晋做主。”目送一室的人离去,她才无声无息的掉下泪来。林翰邈原本不会是这样的下场,全都是她害了他。

已经抛弃辜负了他一次不算,还要他搭上性命陪她任性逃离。这下子,算是什么都没有了吧?年倾欢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哥哥,林翰邈的突然失踪,一定会引发不小的风波。万一追查到了什么,引起了雍亲王的主意,年家真的要遭殃了。

“乐瑶,你想法子出府,请哥哥来府中探望。只说我心绪不宁,思亲难耐。”年倾欢不敢把心里的担忧写下来,否则将会坐实了罪名。唯一稳妥的法子,就是亲自面见哥哥。

“侧福晋,大将军正和您想到一出去了。早晨那会儿,您还没醒。大将军遣人来,说这几日在京郊待命,暂时不在宫里办差。让您有什么事情,只管差遣林副使。怕这会儿,大将军正在当值,顾不上来府中相伴侧福晋您了。”乐琴端着热腾腾的清粥:“侧福晋,这是竹丝鸡粥,很是爽口落胃,您尝尝看。”

“那桂花糕里的新桂,当真是你找李侧福晋房中的冷琼所要?”年倾欢不明白乐琴为何要这么说,突如其来的谎言,是很容易被戳穿的。

“是,侧福晋。”乐瑶不敢隐瞒:“那桂花的确是冷琼给奴婢的。而且奴婢还往没有用完的桂花糕罐子里撒了些巴豆粉。”

“什么?”年倾欢不禁有些失色:“这也是乐琴的主意?”

“是。”看着侧福晋脸色不大好,乐瑶心里微微发怵:“乐琴说,怕日后宋格格起疑,必得找个替死的,才能平息这件事,又不会坏了侧福晋您与宋格格多年的情分。奴婢便照着吩咐去做了。”

自觉低估了乐琴心里的恨,年倾欢摆一摆手:“做得对,知晓了,你下去吧。有事我自会唤你来。”

吱呀的关门声,像是隔断了年倾欢的思绪。满心的紊乱,让她理不出头绪。当年,她也曾被算计,但那只是一场夜火罢了。祈福当夜,她被火惊后,身子就一直不好,直到先帝驾崩,皇上登基,一系列的劳顿,让她更加难以承受,最终诞下了个先天不足的男孩儿,也就是福沛,生没几日,便夭折。

可这一世,她不但经历了火惊,还连累了林翰邈,遭府里的人暗算府外的人劫持,明显要比上一世经历的更为曲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事情非但没有朝着自己想的方向去,反而越走越远。难道有些安排真的是宿命,注定了改变不了么?年倾欢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的孩子要一个一个的死在自己嫡亲父亲的手上。而她的一世情爱,终究要断送在自己心仪的夫君手中。

“侧福晋,您睡了么?”门外是映蓉的声音。“奴婢打搅了。”

“进来说。”年倾欢心里一震,八成是李侧福晋那边有消息了。

“福晋让我来知会您一声,在李侧福晋下房收着的桂花罐子里,发现了掺进去的巴豆粉末。且您出府的前一日,李侧福晋曾让小厮给自己京中的母家送过一封家书。”映蓉轻描淡写的说明了这件事,便福身告退:“福晋请侧福晋好生安胎,别的事情她自会处理好。您实不必担忧。”!!

第二十三章:无辜受罪,难辞其咎 推荐票满400加更~

“福晋,妾身真的是冤枉的。”一句冤枉道出了几许凄凉几许哀愁。

内室里,乌拉那拉静徽端身正坐,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跪地的李氏,一言不发。沉静的檀香,混合了哀愁与凄凉的滋味,越发沉甸,萦绕在两个人的鼻前,却无半点静心之效。“冤枉?你怎么冤枉了?”

李怀萍噙满泪水的双眼,似乎看不真面前的福晋。“那桂花是妾身让冷琼摘来腌渍的不假。可谁又会在自己的桂花罐子里放巴豆粉去陷害旁人?只在给她的时候加一些不就得了。若是知道那桂花罐子里有巴豆粉,妾身为何不在事后扔掉,还留在原处等着别人当凭证?再有,给母家送信不假,可妾身只是报个平安罢了。难道这样就有嫌疑了么?妾身偏不信,府中前后几日,唯有妾身一人的奴才出过府门,旁人就可以高枕无忧看我代罪!”

静徽抿着唇,浅浅露出凉凉的笑意,似乎只觉得这样的说辞很无稽。

“福晋,难道连您也不信妾身么?”李怀萍仰起脸,泪水顺着眼尾滚下来:“妾身何故要这么做,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弘时着想。若是因此事而使王爷迁怒妾身,弘时也必然会遭连累。妾身还不至于拿自己亲儿子的前程,来和旁人的恩宠较一时高低。”

“你既然提到了弘时,我便不得不提醒你一些。”静徽忍着心疼,慢慢的说:“弘晖、弘盼、弘昀都走了。弘时乃是王爷的长子。不管今后,王爷还会有多少个小阿哥,长子就得有长子的样子。你已经痛失两子,当然知道弘时意味着什么。要为他的长远打算,一时的高低当然不能在意。”

李怀萍登时明白了,却不甘心。“福晋,不是妾身不愿意听您的话,在这个时候息事宁人,扫清王爷的后顾之忧。只是妾身也实在是别无他法了。若是承认,妾身走漏了消息,让人发现年侧福晋的踪迹,才招致这回的祸端。那王爷一定不会原谅妾身了。原本,妾身就已经失宠,如实连信任都不能有,只怕王爷心中必然对妾身嫌恶至极。那弘时,还能有什么希望?”

“没有必要你自己去认勾结外人,这些王爷自然会有决断。”静徽的语气,轻飘飘的如同浮在天上的白云。看上去柔软清洁,却又是那么的高远,叫人根本无从权衡。

李怀萍沉默了,她的初衷,原本只是想博得王爷一句赞许。又或者,能让王爷知晓,她不是无用的人,她也能为他留心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然而谁又能料到,事与愿违,赞许换来的只是莫须有的罪过。

“想不好,便下去好好想想。”静徽不愿意往深了说,她知道李怀萍什么都明白。她也知道,一口气顶在心头,咽不下去的滋味儿。“本福晋只嘱咐你最后一句,凡事为长远计,顾全大局。”

“妾身明白了。”李怀萍双手反贴,轻轻的沾去了脸上的泪。“多谢福晋提点。”

“你去吧。”静徽也累了,费着心的去处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又要顾及王爷的心意,不让哪一房太高,也不让哪一房太低,便是权衡了又权衡,思量了又思量,怎能不费神呢?

“妾身告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大抵就是李怀萍如今的感受。曾经她很风光的时候,如何不是目空一切,凌驾府中诸人之上。虽然自己的爹爹,只是个平平常常的知府,可王爷对她的怜爱,已经将她捧上了天。

那个时候,她是万万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日,她以为荣宠与疼爱会紧紧的跟随她一生一世。登高跌重,李怀萍不但摔得鼻青脸肿,还赔上了自己儿子的前程。“怎么会如此啊……”

“怎么会如此啊?”宋代柔轻轻咯咯的笑了一声。“李侧福晋,好端端的为何出此伤感之语呢?我记得,您是最喜欢吃桂花莲藕羹的。怎的没撒上一把自己腌渍放了巴豆的桂花,好好的品品滋味儿呢?”

“旁人眼中的宋格格,端庄稳重,爽朗平和,哪里是如今咄咄逼人的凌厉样子!”李怀萍慢慢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定定的看着她:“我便是怎么也想不到,如今拉我下马的人,竟是你。”

“我?”宋代柔不解而笑:“怎么,你觉得是我自己放了巴豆在桂花糕里,弃年侧福晋的安危不顾,一个人躲起来陷害你?还是你觉得我有你这么蠢,随随便便看到点不起眼的事情,就巴望着能向王爷献媚。李侧福晋,您早不是年纪轻轻的黄花闺女了,怎的就如此容易受骗?其实啊,根本和巴豆没有关系。”

到这个时候,李怀萍也明白了。“不错,是和巴豆没有任何关系。”她将悲伤泯灭于眼底,正色道:“与恩宠有关。与你们的野心贪婪有关。我现在的确不是当年的李侧福晋了,可我还有弘时,于是,你们就巴不得我在这个时候生出是非来,落井下石,让我连最后的屏障都失去你们才能满意。才能安心!”

“你总算是明白了。”宋代柔的脸色渐渐的透出柔和来:“我只生了两个女儿,两个都没能活下来,你却有三子一女,好歹保全了一儿一女。若论及福气,你的福气已经远远的胜过我千万倍,你说谁有野心了?你自己又知足么?”

“什么都没有的人尚且不晓得知足,我为何要知足?”李怀萍的脸色渐渐的冷下来:“我知道,若不是从前我断了你的恩宠,你现在也许不至于膝下无依。可王爷的心思,岂是我能左右的。你要怪我夺了你的恩宠,我又该怪谁夺了我的?红颜薄命,自古便是如此,只是你不懂这个道理罢了。”

宋代柔不再说下去,轻轻的旋过身走了。

她真的很想明白,容貌、出身、心思,她有哪一点不如昔日的这一位侧福晋。为何雍亲王对自己,一直就是那么不冷不热的。可偏偏自己却能那么在意他的怜悯?

“你这样害我,你不会觉得愧疚么?”李怀萍根本就心中就知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傻傻的问。

“我没有害你,这些是你应得的。当然,是否接受这样的安排,只看你有多爱重你的夫君以及你的儿女了。”宋代柔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她真的喜欢笑。明澈的眸子,流转出温柔的笑容,看着就如同一汪清水,瞬间能洗亮人的眼睛。

————

“福晋,王爷回来了。”映蓉匆匆的走进来,一脸的喜悦。“奴婢这就去奉茶。”

静徽没有想到雍亲王会在同一日去而复返,心头一紧。到底还是年侧福晋的事,最能挂在他的心上。无关她的肚子里有没有这个孩子,挂心就是挂心,旁人怎么也不及这一份情意。“王爷。”静徽屈膝,朝进来的人福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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