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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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八阿哥到底是年氏血脉的孩子,即便养育在您的身边,也必然不会和乌拉那拉氏一条心。妾身只怕将来福晋懊恼,花费了如此之多的心思,终究也只得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静徽轻叹一声,无奈的摇头:“你呀,总是这样毛躁。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到现在还是不仔细去想。都是王爷的骨肉,哪里该有彼此之分。本侧福晋为王爷的正妻,就要为王爷的子嗣后继劳心。”

武歆音沉默了片刻,终于也只能点头。她真的弄不明白,世间上真的会有如福晋这般的女子么?能把其他女人和自己夫君生的孩子视如己出,且还是最能威胁到她地位的女子。“福晋,妾身告退了。”

“去吧。”静徽知道,她是不会明白自己心思的,也就不再多言。

“福晋何必理会武格格呢,许多事情,格格不明白,您说的再多也只能是多费口舌。没有一点儿意思。”映蓉看得出来,武氏算不得多么伶俐的女子,至多也就是有点小聪明。“倒不如好好品品这六安茶,总比凭白叫人扰了心智好。”

静徽并未觉得不耐烦,只是有些可怜她罢了。“武氏的确不够伶俐,如你所言不差,无非是她会有些小聪明。这也正是本福晋喜欢的地方。府里的女眷,是千人千面,哪一个都有自己的好处。就如同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一样,谁能说清,什么时候只能吃甜的,而什么时候来点苦的就不好呢?”

“可府里这么多位格格,总还有旁的能用上的。奴婢不明白,福晋为何偏偏对武格格格外的好些。奴婢只怕,福晋您是用心提点着,可她未必能领会。到头来,还是不敌旁人,白费福晋的一番栽培。”映蓉总觉得,武氏既不是多么高贵的出身,又没有艳冠群芳的容貌,实在配不上福晋的另眼相看。

静徽只是澹澹的笑了笑,却没说出缘由。

骤然一声惊雷,震得的人心慌。映蓉赶紧走到窗棂边,伸手去管那被支起来的窗子。“福晋,下雨了。雷声才过,雨点子就迫不及待的砸下来,看来这雨要下一阵子了。”

被惊雷震得有些心慌,静徽只觉得胸口突突的很难受。“暴雨如注,倒也清爽。可惜入冬了,一场冬雨一场凉,下一回下的,指不定就是雪了。知会小厨房一声,晚上各房都添个锅子暖和暖和吧。”

“奴婢明白。”映蓉也不再说下去了,朝一旁站着的映梦摆一摆手,两人便一并福身告退。

静徽这时,才抓起放在榻上的小波浪鼓,轻轻的摇动。“若我也还有自己的嫡亲骨肉,于王府之中还会是这一番惨淡的景象么?”何尝不知道武氏是扶不起的阿斗,可正因为有这个阿斗在,她才能暗中培植其余的女子,慢慢的蚕食掉年氏的恩宠。这样才能平衡,才能长久。

整整一日的暴雨倾盆,府中各人看腻了雨景,早早便安睡了。

灯火昏暗的冬夜,雨渐渐停了,湿气从地面往上反,粘糯的令人必不舒服。但所幸,安睡中的女眷并不能感觉到这样的窒闷。

“侧福晋,不好了,侧福晋……”

年倾欢正睡得沉,忽然听见门外有侍婢啼哭的声音。“谁在门外,有什么不好了?”她蹙着眉坐起来,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被子滑落,冷冷的风四面八方的侵袭,冻得她直打哆嗦。

守在床边的乐琴赶紧提年氏披上斗篷,随后打开了房门。“映蓉姐,是你?快进来说话!”

“圆明园……传来的噩耗……”映蓉边说边落泪,哽咽到不行:“皇上他……龙御归天了。”

“什么?”年倾欢是掰着手指头算的,离上一世,先帝驾崩,至少还有半个月的功夫。怎的这一世竟然提前了?“是圆明园传来的消息么?”

“是。”映蓉不敢耽搁,急急道:“福晋请各房的女眷过去商议相关事宜。虽然是深夜,但奴婢也不敢不惊扰侧福晋。”

年倾欢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更衣即去。”

看着映蓉告退,乐琴才道:“这怎么可能,这样大的事情,为何完全不同了?莫不是福晋居心叵测,趁着夜色有所图谋吧?”!!

第二十六章:风波迭起,恶事不断

防人之心不可无。年倾欢的脑海,浮现上一世皇后乌拉那拉氏为她送行的场景,心有戚戚。即便当她吐露实情之时,眼中一样有泪,却也无法消弭她内心的积怨。“不去便是不妥,去又怕遭人算计。这样,你自去宋格格那里,请她陪我一并去福晋房中。”

乐琴屈膝点头:“福晋若是只诓骗侧福晋您,必然露馅。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宋代柔就含着泪走进来厢房。一身的缟素道出实情。“妹妹,突闻噩耗,姐姐真是心中难宁。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会……”

这个瞬间,年倾欢当真是懵了。原来,上一世到这一世,许多东西都会改变。就连先帝驾崩的日子这样大的事情,都可能忽然的发生变故。那她悉知的一切,又会不会因为再世为人的不同所愿而变得面目全非呢?她的命数,又或者说她和胤禛的孽缘,究竟又当如何?

“妹妹,保重你的身子要紧,别太悲伤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福晋房中吧,相信福晋一定会安排好这些事情。”宋代柔和乐琴一并为年氏更换了事先准备好丧服,仔细的扶着她穿过蜿蜒的回廊,往福晋的房里走去。

她们几个,算是来得比较晚的。来时,这房里已满是梨花带雨的景象,泪湿一片。

原本垂首不住拭泪的静徽,叹息着仰起头,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急不可耐的从她的眼中掉下来,扑簌簌的。“你本在孕中,想着天明再知会你。但毕竟是一等一等的大事,实在没有耽搁的道理。”

“妾身多谢福晋体谅。”年倾欢眼中没有泪,只有深深的仓惶与无尽的担忧。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要怎么逃出王府,既不会被疑心,又不会连累旁人。没想到她的主意还没有想好,先帝就已经驾崩了。次日一早,步军统领隆科多,会请出先帝遗诏当众宣读,宣雍亲王胤禛为皇位继承人,继承大统。而这些府中的女眷,便会经由宫中的车辇,悉数送进宫去。届时,她们能看见的,便只有四面的红墙,正正方方的蓝天,再无旁了。

一想到如此的命数,年倾欢真的有些忍不住伤怀。

“好端端的,怎么会如此?”李怀萍泪洒前襟,哀痛的声音哽咽:“福晋,这该如何是好?”

静徽簌簌落泪,难以言喻心中的悲恸。“只待天明,便能知晓当如何了。”

这话颇有意味,女眷们闻言均是止住了哭泣。

有谁会不想进宫呢。雍亲王府再好,也不过是王爷府邸罢了。一旦进宫,她们就成了天底下最显贵男人的妾室。若再得到夫君比旁人多一点的疼惜,便是真的被众星捧起在手心的明月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正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尊贵么?

总归是要斗,为何不为至高无上的皇权斗?总归是要耗尽自己的青春,为何不为了全天下最了不起的帝王贡献一生?

年倾欢可以理解她们的愚蠢,因为自己也曾经这样愚蠢过。曾经,她真的希望自己的夫君,是这天下间最了不起的君王。可如今,她情愿他只是个寻常的王爷,也许,王爷的心不会如同帝王一般狠。至少,他能允许自己的孩子活下来。

“映蓉,看座,年侧福晋有孕在身,不能久站。”静徽因为悲伤过度,脑仁隐隐作痛。说话的时候,表情略显得痛苦,声音也不免微弱。

年倾欢依言落座,环视表情如出一辙相同,却又心思不一的女眷们,百感交集。

“福晋恕罪,有件事情,妾身明知不该此时提及,可如若不说,又总觉得憋在心里不落忍。”武歆音一开口,便觉得自己的嗓音有些突兀。她只得垂首,敛去眼底的心慌。

“既然开口了,直说便是。”静徽隐隐觉得有些不好,但想要阻拦武氏,又怕旁人生出疑窦。

武歆音慢慢的抬起了头,幽幽道:“日前,妾身听闻一件闲事,跟府上的某位女眷有关。内容大概是,这位女眷欲意与人私奔,所以故意安排出府的事宜。不了未遂,被人撞破,而她的情郎也遭逢不测,流言四起之时,她竟然以叛贼的罪名,归咎自己的情郎。指出府遇刺之事,乃是另有旁人在计算。若此,她便巧妙的将自己意欲私奔的罪责掩藏起来,叫人当她是弱者加以同情,却未曾看清此事,她非但不是弱者,反而还是始作俑者!”

此言出,原本哭泣不断的房中,登时又安静下来。

女眷之间,互相递着眼色,却没有人敢表露自己的猜忌与心思。

谁也不是傻子,这样刺耳的话若是再无从分辨,年倾欢简直白活了两世。虽不知,这些混账的言谈是哪个人嘴快,传进了府中,但她可以断定,武歆音绝不是第一个知晓的,也绝不是唯一知晓的。

倒是真的应了一句话,没有不透风的墙。

“胡言乱语。”静徽悲伤欲绝的脸上,显露出浓浓的嫌恶之色。“武格格,这番话本福晋不信,亦不想再听。此时此刻,这样的言谈只会惹人耻笑,若传到王爷的耳中,定然责备你不懂事。本福晋希望你还有在场的每一位姐妹,听了也当是没有听过,不要生出祸端来,招致旁人的耻笑之余,还惹火烧身。”

武歆音没想到福晋一个字也不信。她之所以敢这么说,必然是因为手中捏着证据。不趁着入宫之前,将侧福晋年氏斗垮,只怕入宫后更难伺候。“妾身知罪。”

众人以为,武歆音认了错,此事也算是揭过去了。毕竟眼下,雍亲王能否顺利登基才是最要紧的,旁的都是后话。

谁料武歆音认了错,却不愿意住口。她起身,走上前去,直挺挺的跪在了福晋面前,义正言辞道:“福晋的教诲,妾身一个字也不敢忘。并非妾身不识好歹不懂事,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议此事叫人难堪,也搅乱了府中诸人之心。只是此事若是不及早查处,来日被人披露,必定贻笑大方,令王爷颜面无光。届时造成的混乱与伤害,必然要比今日更甚。妾身为了王爷的颜面,也为了府中长久的安宁,为了整个王府的名誉,不敢不多此一举。”

实际上,从武歆音没了自己的孩子开始,她就在不停的为自己找原因。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年氏的错,她是宁可自己去死,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害她的年侧福晋。果然功夫不负有人信,还真叫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福晋,妾身有凭证,求您让妾身当着阖府上下所有姐妹的面,揭穿某些人的真面目。”武歆音言之凿凿的样子,充满了坚毅与决绝。

宋代柔早已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少不得轻咳了一声。“我说武妹妹,宫里头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所有人都因为皇上龙御归天而伤怀。偏偏是你,此时揪着一些莫须有的事情不放,难道你就不怕让旁人以为你是别有用心么?暂且不说你口中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能否说得清,光是你的居心,你的动机,在旁人眼中看来就不是那么单纯。我奉劝妹妹一句,能不能揭穿别人是小事,能不能撇清自己才是要紧的。切莫赔了夫人又折兵,想谋划的未成事,还搭上了自己的好前程。”

李怀萍最是见不惯宋氏的牙尖嘴利。听她开口,便不自觉的别过了脸去。

年倾欢瞥了武歆音一眼,复又看看堂上福晋的表情,终究也只是淡漠嗤鼻。“拦得住一个人逞口舌之快,却拦不住一个人心里的妖魔作祟。福晋,关起王府的门,在座各位同为侍奉雍亲王的姐妹。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藏着掖着。我亦想知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还请武格格细细的道来。”

“年侧福晋……”静徽轻轻的唤她一声。

年倾欢仰起脸,表情依旧只是淡漠。“福晋宽心便是,关乎王爷的名誉,过了今晚府中没有人敢对外透露一个字。这便是同样在意王爷的姐妹之间,如出一辙的默契所在。”

看她坚持,静徽只能无声的叹息。“既如此,武氏,你到底有何凭据敢说这样的话?”

“那就要问问那一日,云格格与张格格撞见了什么人了。”武歆音回首,瞥了低着头的云惠一眼。正巧云惠也抬头,与她目光相触。

慢慢的起身,云惠朝福晋行了礼:“禀福晋,那一日,我和张格格在府中的后院撞见了匆匆而去的一名男子,此人乃是年大将军的亲信林副使。据他所言,他是入府替年大将军送家书与药材给年侧福晋的。妾身还注意到,他脚上一双黑靴子,靴口绣着蝙蝠的图样。”

“福晋。”武歆音再度开口,矛头直指年倾欢:“那一日乐驰在西山击退了挟持年侧福晋的歹人,而其中第一个掉下山崖的人,便是穿了一双这样的靴子。事后派人搜山的时候,拾了回来。妾身已经交给张格格辨认,和林副使的那双一模一样。望福晋明鉴。”!!

第二十七章:武氏不甘,接连指证 给浅白亲钻石加更~

“单凭一双靴子,一对蝙蝠能说明什么?难不成京城里的人,就只有林副使能穿得起这样的靴子,旁人就不能买一双来穿么?”宋代柔冰冷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温度。可能也是因为皇上宾天,新丧的缘故,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笑意,越发的阴沉唬人。“只拿着一个巧合说事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凭空捏造出私奔之类不检点的言谈呢?叫人听着就摹7讲拍瓴喔=窃趺此档模馗舷拢际鞘谭钔跻慕忝谩=忝弥洌蹩扇绱说奈芟菟慵疲筒慌潞诹肆夹模俊?br />

宋氏从来都与年侧福晋和衷共济,这时候为年氏出头,一点也不奇怪。武歆音不慌不忙的回道:“如果宋姐姐以为,这是个巧合,那妾身只能怪咎自己没有将实情说明白。林副使靴子上的蝙蝠,身上一对林子格外醒目,想来是精神设计的图样,以至于独一无二,并没有旁人与之相似。未免耽误功夫,妾身已经让人将图样描绘了下来,请福晋、侧福晋以及送姐姐过目。”

怕就怕宋氏还有狡辩之词,武歆音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道:“当然,姐姐也可以说,是有人照着林副使的图样绣成此靴,故意嫁祸。但其实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可能,原因很简单,妾身着人仔细查问过,给林副使做靴子的绣娘乃是江南来的老婆子,她在林府侍奉多年,针法用线都极为讲究,许多丝线,那是她自己染色晒成,旁人要有这份本事,只怕不易。而且经过那位绣娘的亲自辨认,此靴正是林副使所有之物。”

“哼。”宋代柔嗤笑医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武氏:“我说妹妹,这件事想必你已经着手多日了吧?否则,岂能说的如此头头是道。”

“红口白牙,是非本就在唇齿之间。妾身虽不精明,但也深谙这个道理。胆敢在这样的时候,当着福晋与诸位姐妹的面禀明此事,必然得经过一番深究。否则,就算借给妾身十个八个的老虎胆子,妾身也不敢冤枉年侧福晋。”武歆音眼底的流光慢慢的转动,透出幽然的光彩。“至于为何妾身会用‘私奔’一次囊括这段关系,福晋请看此物,便能明了。”

“武妹妹真是好伶俐啊。这身上藏的物证,可是一样接着一样啊。”宋氏看了一眼身边的年侧福晋,见她气定神闲,不急不躁,心也就放宽了。“还有什么,不妨一水儿的拿出来,也好叫咱们能看个明白。”

李怀萍多有烦闷,少不得轻嗤一声:“武格格有什么,当着福晋的面,自然会逐一的呈上说清楚了。怎的我听着宋格格的语气,似乎竟要比当事人还清楚整件事情的原委。哦,对了,我记得是你向福晋请求,陪同年侧福晋前往西山祈福的。莫不是当起了西厢记里的小红娘,做起了见不得光的勾搭?”

“胡嚼。”李氏虽为侧福晋,可宋代柔没有给她半分颜面。“祈福是见不得光的勾搭么?李侧福晋放肆了,别说妾身不提醒你,宫中今夜可有大事发生。这种话传出去,想必轻则掉脑袋,重责祸连亲族,你当得起,我却当不起,侧福晋还是谨言慎行为妙。”

“你……”李怀萍涨红了脸,嚯的站了起来。“我几时说成了这个意思,你莫要添油加醋,毁我清白。”

“人贵自知,若真是清白的,又何必恼羞成怒。”宋代柔再度瞧一眼身边的年侧福晋,眉眼之间不禁添了寂寞轻薄之意:“同为侧福晋,年侧福晋此时便淡泊自持,雍容合度,一点儿也不为旁人口中的话干扰,乱了自己的心神。怎的李侧福晋单凭妾身几句话,就狂躁如此了?就事论事,现在要弄明白的,则是武格格所呈上的证据,到底有什么效用。”

一句话,将剑拔弩张的局面,弄得更加不可收拾。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集中在了福晋手上,方才武氏呈上的证据。

“本福晋还当,你们已经说不到正题来了。”静徽的目光,沉稳而深邃的划过每个人的面庞,最终定格在手里的信笺上。刚劲有力的字体,略显得潦草,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无比遗憾与不舍的缱绻。“不过是《钗头凤》一首,何以见得就是铁证?”

武歆音赶忙道:“启禀福晋,这信笺夹藏在当日林副使亲自送入府中的药材之中。若不是有私,岂会藏匿的如此小心。若不是机缘巧合,妾身想炖些补品,给年侧福晋补身子,也不会发现了此物。福晋请看,落款的署名的确是林翰邈林副使的本名,东西又是交给年侧福晋的,而内容,偏偏又婉转动人,情意无限,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

年倾欢当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封信笺。但是凭他对林翰邈的了解,她相信他是不会做这样不谨慎的事情。故而也不担心什么?“武格格单凭一封信,一双靴子,就认定我去西山祈福另有它意,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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