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前来问话才好。有些功夫是不能省的。且安常在是否也用了如此的饰物尚且难说,娘娘要为安常在计划将来,也总得一步一步落实吧。否则空有皇上的恩宠,安常在的身子不济,想得个皇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话听着刺耳,安笑然却只能笑盈盈的道谢:“年贵妃娘娘对臣妾如此关怀,臣妾当真感激不已。”
“你我均是皇上的妃嫔,理当如此。”年倾欢也不客气,柔柔的笑着还以颜色。像安常在这种的虚伪至极的,她见过太多太多。
“贵妃说的极是,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本宫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年倾欢示意映蓉去传话:“让汪泉去内务府仔细的查问,并检查内务府一应的饰物,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件事情究竟何人所为,欲意何为!”
年倾欢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安氏:“内务府人多手杂,未必能登时查清楚。臣妾倒觉着为了安常在的安危计,不如先让人去长春宫里查查看。”
这意思,显然就是搜宫。安笑然问心无愧,并不害怕搜宫。只是这架势,显然是年贵妃有备而来。自己没做过什么的确是不用怕的,怕就怕她们栽赃陷害。“多谢贵妃娘娘美意,只是些许小事,臣妾自己去查清楚也就是了,怎么能劳动贵妃娘娘大驾。”
年倾欢不以为然:“劳动本宫去查,当然不光是为了安常在你一人。倘若内务府的奴才当真是手脚不干净,收受了旁人的贿赂,在宫中做这样的事情,那本宫断然不能饶过他们。”
看一眼珠光宝气的安氏,年倾欢的笑容慢慢的透出冷意来:“瞧着安常在这珠翠环身的,八成都是内务府新贡的珍品,乐瑶,你去替安常在取下来,就当着皇后的面,仔细查验,看看有没有不妥。若是没有,再重新替安常在梳妆。若是有,长春宫或许就不用搜查了。”
“是。”乐瑶难得能接到年贵妃这样的信任的指派,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安常在身前:“奴婢冒犯了,还望常在恕罪。”
翊坤宫的小宫婢也紧着上前去搭手,丝毫不顾及这里是景仁宫。
映蓉心里不服,但是皇后没有开口,她也不敢擅自替主子做主,故而只是冰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终究不敢动弹。
很快,安笑然身上的饰物都被取了下来,就连头上的簪子与花钿都没有放过。方才还是花枝招砸的模样,如今却沉了疯婆子一般,只能说乐瑶的手也不轻,弄得安氏人不人鬼不鬼的终究难堪。
“仔细查验。”年倾欢虽然心里痛快,但是表面上依旧很平静,没有半点涟漪:“千万别放过那些居心叵测小人的阴毒伎俩,否则本宫岂非要愧对皇上与皇后的一番信任了。”
静徽心里也并不好受,再怎么说,满宫都知道安氏是自己的人。好一个年贵妃,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在景仁宫里把安氏弄成这种样子,传出去了,她这个皇后的脸该往哪儿摆。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的要查,也该是她先动手,哪里轮得到她年氏。
然而一直处于劣势,弄得静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败为胜了。心灰意冷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也许这一辈子,她都要被年氏踩在头上,直到死去。这种感觉,如同将她沉入了无底深潭,四面八方只有刺骨的寒凉不断侵袭,以及无力抵抗,无从挣脱。
“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仔细检查过安常在的东西,并没有不妥。”乐瑶将盘子里七零八落的东西奉于年贵妃面前。
年倾欢扫了一眼,见一支碧玉簪子还完好无损:“检查是检查了,仔细倒是未必见得。只看那簪子完好无损,便可知你们没有仔细查看里面是否有东西。安常在到底是皇上近前伺候的人,若是她真的被人陷害,只怕后果本宫都担待不起。”
“奴婢有罪,还望贵妃宽恕。”乐琴一边说着话,一边狠狠的将簪子仍在脚下,一脚踩断成两截。身边的小侍婢弓着身子捡起来,托在自己的掌心。
“果然是真的没有。”年倾欢瞟了一眼,不禁啧啧:“看来此番的陷害,是针对英答应而非安常在的。既然如此,那长春宫或许不必搜了……”
“不可。”静徽忍着怒火,平静道:“这些没有,不代表别的东西里面也没有,既然已经查验了,也不必怕搜宫麻烦,映蓉,你领着人去。现在就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指点迷津,以退为进
“皇后果然是最关心安常在的。一丝一毫的疏失都不肯有。”年倾欢见皇后亲自安排人去长春宫搜查,便知道皇后是真的怕这件事情会牵扯到不该牵扯的人。“既然娘娘有此安排,臣妾也就宽心了。现下就等着内务府那边的消息,整件事情也就清楚了。想必无论是安常在还是英答应,都希望如此。”
说完了这番话,年倾欢便轻缓缓的站起身来:“臣妾惦记福沛,这会儿他也应该睡醒了,就不多做逗留。臣妾告退。”
静徽动了动唇,终究只从嘴里挤出一个“好”字。
这算是什么态度,安笑然心里气得直抽搐。然而皇后都没有只言片语的不满,她一个小小的常在,哪里敢和贵妃叫板,除了忍着,也只能忍着。在景仁宫的殿上,披头散发的受辱算得了什么,只要她还活着,早晚有她居高临下的那一日。
乐瑶扶了年贵妃坐上肩舆,吩咐胡来喜启程,才低低问道:“娘娘不在这里盯着,就不怕皇后娘娘包庇安常在么!就算从长春宫里搜出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皇后娘娘也可以掩饰下去,只当是没有发觉,必然不会对娘娘您说实话的。”
年倾欢今日颇有兴致,愿意和她多说两句,遂道:“这便是你有所不知了。安常在宫里,无论怎么搜,也不可能搜出脏东西来。所以皇后当然不必帮她作伪证,说谁要陷害她。”
“那……”乐瑶更假糊涂了:“如果不是为了陷害安常在,奴婢真的不明白了,英答应这么做欲意何为呢?”
看着远处,四面都是红墙,金色的瓦片在秋日略微温和的阳光下,也依旧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年倾欢的嘴角,浮现了淡淡的笑意:“在宫里,谋算是必须的本事。只是手段的高明与否了。”
乐瑶还是不懂,可年贵妃似乎已经不想再多言了。“是。”她低低的应声,心里奇怪不已。
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乐瑶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景仁宫哪里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就连长春宫也和往常一样,搜宫过后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不同。侍奉了年贵妃就寝,乐瑶才祝福小宫婢仔细守夜,一个人回到了厢房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看样子乐琴已经睡下了。乐瑶怕吵醒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来,轻轻的掩上门,才转身,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嘭响。“谁?”
“干嘛大惊小怪的?”
对方一开口,更是唬的乐瑶脸都白了:“谁在那儿……”
乐琴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这屋子里除了我,还能有谁。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惊慌成这个样子。”
“大晚上的,你不睡便不睡,怎的也不点灯。忽然这么开口说话,就不怕吓死人么?”乐瑶心里不满,语气不免重了几分。
“呵呵。”乐琴轻哂,并没有因为她的语气而生气。“你到底是不同了,从前我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的时候,你几时这样大声的对我说过话,现下倒好了。娘娘更看重你了,你也自恃恩宠,凌驾到我头上了是么?”
说真的,乐瑶一直都期待有这么一天,所以当乐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她也根本就没打算否认。“乐琴姐姐,你我都是贵妃身边的人,这么多年一直都尽心竭力的侍奉着贵妃。只是风光也好,显赫也罢,都是贵妃给咱们的脸面。如今你不得意,便是我来得意,只要能让贵妃舒心,那也就算是咱们尽忠了。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何况,若不是你吓唬我在先,我又岂会白冲你吼这几句?”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些都是注定的了?”乐琴也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不如一个乐瑶。但是重生这么稀奇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又有什么是她经历不起的。“无妨,反正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多说无益,你若看我不顺眼,我只管搬出翊坤宫的后院去。反正下人房里还有的是地方,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碍你眼了,纯粹的干净痛快。”
乐瑶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便松乏一笑:“我说姐姐,当年你得脸的时候,也没有苛待我,只是平日里呼来喝去的,把我使唤惯了。但正因为有你的使唤,才有我的今日。或许我不该怪你,反而应该感激你。”
听她这么说,乐琴端起了茶大口咽下:“总算你还有点良心,没觉得是我在挡你的路了。既然如此,我就再帮你一次。”
“哦?”乐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乐琴帮手,只是诧异的看着她。
“今日之事,你可知英答应意欲何为?”乐琴指着一句话,就戳中了乐瑶心里的谜团。从对方惊讶的目光便能看出端倪。
“你怎么知道?”乐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你是问我怎么知道你的疑惑,还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稍微停顿,乐琴又低头接着说:“要是后者,景仁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能送到咱们翊坤宫人的耳朵里,算不得稀奇。若是前者,便是凭我对你的了解了。我知道你不擅长这些事情,所以未必能看透彻。好了,我也兜圈子了,实话告诉你就是。”
乐瑶走上前来,在她身边坐下。“多谢姐姐了。”
乐琴点了下头,直截了当:“表面上看,是有人谋算英答应,在她身上做了手脚。因为英答应之前来过咱们宫里请安,皇后必然借题发挥,想将整件事情与咱们娘娘扯上关系。这也正是娘娘去景仁宫的缘由。但你送娘娘回来的很早,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由此可见,这件事情还未查清楚,就已经彻底和咱们翊坤宫没有关系了。娘娘必然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我猜的对么!”
点头,目光里噙了些赞许之色:“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姐姐一双慧眼。”乐瑶心想,如果陪着贵妃去景仁宫的人是乐琴,而自己又能猜到这些么?她得不到肯定的答案,禁不住心里有些烦闷。
“得了,逢迎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只告诉你两点。第一,英答应若真的有事,必然不会先来咱们宫里请安,惹得皇后将目光锁定在贵妃娘娘身上。毕竟她是贵妃娘娘提携之人,万万不会得罪自己背后的人才是。第二,英答应如此之快的发现自己被害,而偏是这么巧,禀明皇后之后,长春宫又被搜查,很显然事情是冲着安常在去的。如果她是要陷害安常在下毒,就不必去皇后面前理论了,因为皇后肯定会帮着安常在,即便是宫里头真有什么栽赃的东西,皇后也一定不会交出来,指证自己的人手脚不干净。由此可见,这一招明显是投石问路,先震慑对方,挫挫锐气,再慢慢来收拾!”
果然她这么一说,乐瑶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此说来,这回的事情不过是先兆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才是英答应的真正部署。”
“呵呵,你明白就好。”乐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也乏了,你也早些睡吧,明日还要去贵妃娘娘身边侍奉呢。”
“多谢姐姐提点。”乐瑶心里微微舒畅:“姐姐放心,若我有来日,必然不会忘记姐姐的提携。”
“都是后话了,反正贵妃预备许我出宫,这宫里的人事相关,对我终究是浮云而已。”乐琴知道,乐瑶的硬伤还有心软。自己这么说,她一定也是感同身受的。“你早点歇着。”言罢,她自顾自的起身躺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乐瑶果然心里不是滋味,想想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如乐琴,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看得不够透彻的原因。
————
年贵妃一走了之,之后的事情都交给了皇后处置。映蓉心里气恼,但是一直未曾宣之于口,直到送走了两位小主,侍奉了皇后卸妆,这才屏退了屋子里的人,轻声问:“今日之事,似乎颇有蹊跷。如果英答应连同年贵妃诬陷安常在,不可能到最后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娘娘,这件事到底年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静徽摇了摇头,心里也是没数。“由着她们去闹吧,那英答应心里有恨,本宫岂会不知道。必要的时候,牺牲掉没用的那个,将英答应收归己用也未尝不可。宫里的事情,瞬息万变,没有什么是不改初衷的。”
这话说得,静徽自己有些心虚,这么多年,她是真心有件事情,想做到不改初衷,可惜偏偏是太难了。那便是对一个不应当的人,一直不停的付出自己的真心!
“好了,你下去吧,本宫想早点歇着。”
映蓉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娘娘,有件事情,奴婢原本该早说,只是今日……奴婢混忘了。”
“说。”静徽看她有些犯难,心知不是什么好事,脸色不免一沉。
“钟翠宫的汪答应怀疑有了喜脉,请皇后娘娘恩准御医去请脉。”映蓉咬了自己的舌头,心想也许这件事情,当明日一早再禀告皇后。
“怀疑?”静徽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后宫里,还真指不定是谁有福气!本宫知道了,明早让御医去瞧她。你去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汪氏有孕,贵妃出丑
娇怯怯的低着头,迎着众人目光,安然坐在景仁宫正殿上,且着一身桃花色的旗装,衬得面容春艳无边的女子,正是钟翠宫答应汪氏,汪林林。
年倾欢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她满面春风的样子。尽管是低着头含着羞的,可周身散发的那股子得意劲儿,任是谁也能一眼就瞧出来。
“你要记得,生冷的东西别碰,凉水也不能沾。茶也要少饮,尤其是寒凉之物,更是碰也碰不得。”静徽喋喋不休的嘱咐着什么,听起来满是暖洋洋的关怀之意。
直到年倾欢福身请安,她才笑道:“贵妃来的正是时候,方才御医才为汪答应请国脉,确定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本宫让人将彤史取了来,正要查阅,既然你来了,就由你来替本宫查阅。”
这便是一来就给自己下马威了,年倾欢勾起了唇角,甜美一笑。“臣妾能沾沾汪答应的喜气,也是极好的。”从汪泉手里接过了彤史,年倾欢一页一页的慢慢往前翻。皇后方才说了,汪答应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那必然是两个月前曾经侍寝,所以一直往前翻,年倾欢没预备停手。
然而奇怪的则是,一本彤史从头翻到尾,年倾欢也没有查到有关汪答应侍寝的记录,这才真是奇怪了。
“敬事房的奴才这样不上心,八成又是皮痒了。”年倾欢一脸的不悦,将那彤史重重的搁回了汪泉的手里。“皇后娘娘还是请亲自过目吧。”
汪林林显然一惊,心都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两个月前,她分明侍奉过皇上一次,怎么会没有记载。她肚子里的摆明就是皇上的骨肉,难道这些高高在上的娘娘们不打算承认么?还是,还是根本就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心里一急,脸色登时就变了。汪林林起身福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当真是于两月前侍奉过皇驾,其中并无隐瞒更没有捏造。”
听着她略带哭腔的语调,静徽慢慢的仰起头,对上她满是泪意委屈到不行的双眼,止不住的轻叹一声。“事情还未曾查清楚,你实在不必这样激动,就算你当真没有什么,也得要顾及你府中的骨肉才行。先起来吧。”
汪林林道一声谢,就着侍婢的手慢慢的起身。
年倾欢不紧不慢的说道:“本宫方才不是说了么,敬事房的奴才做事,越发的不当心了。然则这不过是些许的小事情,本宫尚且不恼,你实在也不必恼,终究没有什么了不得。总会有人记得你是否侍寝过。”
“呵呵。”静徽笑得有些委婉,好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都是本宫不好,连日以来,身子总是不济。才要劳烦年贵妃担待后宫诸事。不仅如此,九阿哥又尚且年幼,总离不开人照拂,皇上成日里又喜欢妹妹你侍奉在册,难为你分身乏术,累成了这个样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年倾欢一时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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