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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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倾欢看了水晶一眼,脸上浮现了笑意:“果然是奇特之物,劳烦你走这一趟。”

尔雅和缓的笑容慢慢的于明媚的脸庞舒展开,温言软语:“娘娘喜欢,就是这水晶的福气了。奴婢不耽误娘娘清静,告退了。”

“且慢。”年倾欢唤住了尔雅。“难得与姑娘投缘,本宫也有一物相送。”

尔雅颔首以待,贵妃的话没有说完,她便不接茬,只是静静的候着,显然知书识礼的样子。

“乐凝,本宫有一对羊脂白玉的耳当,就在妆台上的珐琅盒里。你去取来,赠予尔雅姑娘。”年倾欢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官,笑容深邃:“姑娘清丽脱俗,寻常的金银饰物只怕难以勾勒美貌,用羊脂白玉却极好,既能衬托姑娘的雍容尔雅,又不失华贵。想来是最好不过的了。”

尔雅也不婉拒,福身谢过。“宫里人人皆知年贵妃娘娘眼光独到,娘娘赏赐的耳当必然是最好的。奴婢一定好好带着。”

宋代柔只听这丫头的语声,便知道又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乏了这些明争暗斗,不愿意和她们争什么。索性闭口不言,由着她闹腾吧,总归也就是这样了。

“姐姐怎么看?”人都走了一会儿了,年倾欢见懋嫔还在发呆,少不得问一声。

“嗯?”宋代柔这才回过神:“哦,你说这尔雅姑娘啊!与宫中的春色截然不同,又是一派新景象。记得皇上曾经大赞熹妃轻灵脱俗,比之这尔雅,倒逊色一筹了。何况这丫头年轻,水灵灵的,想来今日的熹妃还是难以相较。”

年倾欢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只是不想说的那么明白。“新人新气象。只要皇上喜欢她侍奉在侧,就是她的福气了。”

“有福自然是极好的。但也要学会惜福。本宫瞧着这丫头身如柳枝随风摆的样子,便觉得她是个薄命相。怕只怕心比天高也是无用。”宋代柔的话虽然有几分刻薄,却说的很坦然:“但愿是本宫看错了,别白费她这样好的容貌。”

低头不语,年倾欢只是笑了笑。

“好了,今儿咱们就聊到这儿吧。”宋代柔自觉疲倦了:“心里老是惦记着齐妃的事儿,总叫我心神不宁。我还是早点回宫歇着,妹妹也歇着吧。”

“那姐姐慢走,花青,替本宫好好送出去。”年倾欢笑着,心里却盘算着另外一件事儿。“乐凝,等会去一趟敬事房,看看皇上今晚翻了谁的牌子。若是熹妃得空,今晚请她过来翊坤宫相聚,只说本宫邀她赏月叙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交心之谈,道明用意

“齐妃娘娘万福金安。”齐齐请安的语声煞是爽脆,听得人心里亮堂堂的。迎面走来的三个,乃是贵人张沛敏,贵人云惠以及英答应骆宛晴。

李怀萍看一眼迎面走来三人,笑容之中,慢慢透出得意。“是你们啊,怎么这么有功夫,这时候来逛御花园?”

“春光甚好,便想着来御花园里瞧瞧景,不想齐妃娘娘也在。”云惠语调微凉,显然是有些失望。昨个儿听奴才说皇上在这里设宴与齐妃言欢,今儿便想着来凑热闹。可惜齐妃倒是近在眼前,皇上却不见踪影,怎么能不叫她失望。

“唉!”李怀萍惋惜一叹。

“娘娘何故叹息?”云惠不免奇怪。

“若妹妹是昨个儿来就好了,还能陪着皇上说说话。可惜今儿皇上此时正在养心殿与朝臣商议国事,为能前来,倒是叫妹妹扑了个空!”言外之意,便是取笑这几人根本见不着皇上的面儿,李怀萍抿唇而笑的样子,与昔年得宠时几乎一模一样。

可惜张沛敏与云惠虽然在府中就侍奉皇上,但到底未曾赶上那个时候。根本不曾瞧过昔年齐妃身为宠妃的模样。纵然如此,云惠还是觉得脸上**辣的下不来台。显然是齐妃的奚落之语,可自己除了忍着,竟然也不敢反驳。

看着她们矮人一等的样子,李怀萍真是心里痛快。过往,她们见到自己,不过是碍于身份低微,请安行礼。而今,她们却是心知不及自己的恩宠而矮人一等,着实叫人痛快不已。“好了,本宫还有要紧的事情,就不和你们啰嗦了。趁着春光好,几位妹妹好好游一游园子,省的成日无趣。”

言罢,李怀萍刻意问身旁的冷玉:“本宫的香汤可准备好了么?等会儿还要去养心殿侍寝呢!”

“娘娘放心,香汤一早就准备好了,是娘娘精挑细选的花汁勾兑,皇上一准儿喜欢。”冷玉自然明白齐妃心中所想,很是配合。主仆两人一唱一和的于众人面前离去。

张沛敏长长的呼了口气,索然无味:“姐姐,我说什么来着。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来御花园,只会自讨没趣。何必!”

“哼!”云惠:“齐妃半老徐娘,可能是还有那么点姿色。但毕竟到她那个岁数了,哪里能及得上咱们。皇上不过是一时的鬼遮掩罢了,还真的能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着么?我才不信。只看她能得意几日,咱们姑且走着瞧吧。”

张沛敏心里不是滋味,连忙拦她:“好姐姐,你莫要再胡言乱语了。给人听见,只怕又要坏事。咱们小心的过咱们的日子,旁人好与不好,与咱们何干。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回宫去吧。”

“走吧!”云惠越发气郁:“还真是昨晚上没做好梦,晦气。”

骆宛晴一言不发的跟着两个人往回走,对她而言,紫禁城的春日早就过去了。漫长的唯有冬日,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就只是隆冬而已。她的恩宠,也随之春去遥遥不见了。

————

“臣妾来迟了,还望年贵妃娘娘恕罪。”雁菡走进来的时候,见侍婢正在为贵妃续茶,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些时候,少不得告罪。

“有心就不怕迟,何况也不是你迟了,只是本宫想静静的坐在这里想想心事而已。”年倾欢示意她坐,随即屏退了一干人等:“这儿唯有本宫与熹妃,最是能说话的地方了。本宫想问一句,熹妃是何时发觉尔雅与当年的齐妃颇有几分相似?”

原是为了这个才传召自己,雁菡不禁愕然。“都说贵妃娘娘洞若观火,明察秋毫,今儿臣妾是开了眼界了。原以为此事除了臣妾自己,便再无旁人知晓,不想娘娘您竟然一清二楚。叫臣妾又惊又喜,心生畏惧。”

“你又没做过对不起本宫的事情,何惧之有?”年倾欢将茶盏向熹妃推了推:“尝尝看。”

雁菡端起茶盏,只轻微一嗅,眉头蹙紧。“娘娘连臣妾平日里喜欢饮莲心茶也知晓,足可见对臣妾关怀之甚。”

“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容易,只需去内务府问问永寿宫领了些什么便一清二楚。”年倾欢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面前的熹妃:“但似乎,你还未曾回答本宫方才的问话。”

“不瞒娘娘,臣妾也是偶然得知。”雁菡正了正脸色:“前些日子,臣妾睡不好,总爱在日落之后,领着宫人往浮碧亭边散步。不想有一日竟然偶遇那位女官,虽隔着一些距离,但臣妾听闻她弹得一手好筝,竟与齐妃不相上下。且当时,臣妾还错把她当成是齐妃……”

“姐姐聪慧,心思也缜密,若是旁人偶遇,必然不会想到这个法子,但你却有心。”年倾欢的语调,听着怎么都不似赞许之音。

雁菡心里明白,少不得起身跪下:“原本是娘娘宫里之事,臣妾不该插手。但皇后……臣妾母子的性命,几乎断送,若非娘娘费心周全,如何能全身而退。臣妾自知愚钝,帮不上娘娘许多,但若能,便一定回竭尽所能去做,全当是报答娘娘的恩德。”

“本宫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年倾欢也不隐瞒熹妃:“也知道你暗中调查过本宫宫里的事情。虽然不喜欢,但你毕竟是一番好意。”

“娘娘恕罪。”雁菡当真没想过,自己的计谋还未完成,就已经被贵妃知晓。她原本是打算容后再向贵妃坦白。“臣妾真的没有其他用意!”

“地气湿冷,有什么话坐着说便可。你来本宫宫里一口茶都没喝,就已经告罪两回了。如此一来,哪里还有心情好好陪本宫赏月?”年倾欢的口吻略微松快了些:“还有一事,熹妃也忘了。当日本宫虽然想过要保全你们母子,但终究是力有不逮。真正护住四阿哥之人,乃是齐妃,那药香囊也是齐妃一早就安排好的,否则,皇后怎么会计谋落空。你要谢,也是谢齐妃成全,如今怎么反过来,帮着本宫取齐妃的性命了?”

这话问的也是对的。其实心里不舒服,多少也因为齐妃帮过自己与弘历。雁菡慢慢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垂下眼睑道:“娘娘有所不知,并非臣妾恩将仇报,而是皇后欺人太甚。四阿哥的事情,得以逢凶化吉,娘娘您费了多少心思,臣妾岂会不知。当然,齐妃也的确帮了本宫一把,可她既然能早早的将药香囊送到弘历手中,就必然不是才知道此事。事发之前,她不曾对臣妾讲明分毫,却等在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这样的恩惠,臣妾受着也得防着不是。”

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心绪,雁菡肃和道:“何况臣妾从来没想过要齐妃的命。不过是希望她气焰低些,暂且韬光养晦。娘娘可以不信臣妾的话,但谋算齐妃,臣妾的确有更好更阴狠的法子,单单选了这个让她没脸的,难道不是出于臣妾为了还恩的恻隐之心么!”

年倾欢冷笑连连,越发的看不懂面前之人了。“你既要谋算齐妃又要保全她的性命,一方面要替本宫解决皇后的威胁,一方面还不忘还恩给曾经帮过你的齐妃?本宫却弄不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了!”

听起来的确是矛盾重重,雁菡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娘娘,臣妾得知齐妃姊妹去翊坤宫请过安,皇后便送去了八阿哥的靴子,便心知皇后是想利用八阿哥与娘娘的母子之情,令娘娘替她清除碍眼之人。臣妾原本是可以不做声,当做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只在娘娘遇险之时,伸出援手,当做报答娘娘昔日恩情。可果然如此,臣妾与齐妃便没有什么不同了。趁着人遭难而挺身相救,不如将事情控制在微小之时,这样才不至于令娘娘犯险。”

倒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一味装好人,雁菡实话实说:“何况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皇后自顾不暇,定然不会有机会刁难臣妾母子。再者,用最小的危害暂时的除去齐妃,也能从长远保全齐妃母子。总算是臣妾顾全了大局。否则唇亡齿寒,三阿哥一旦有事,四阿哥也必然躲不过去。从头到尾,臣妾只是希望娘娘能与皇后抗衡,而自己之流,能在夹缝中偷安。”

“好一个夹缝偷安。”年倾欢当真是钦佩熹妃的才智:“那么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对待齐妃?”!!

第二百五十六章:玉簪错送,伤及颜面

“娘娘您瞧,这套护甲金镶玉,做的极为华贵,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冷琼赞口不绝:“娘娘十指纤纤,带着一准儿好看。”

冷玉笑她少见多怪:“今时今日,内务府那帮奴才,哪里敢怠慢咱们景阳宫的差事。莫说这还是皇上吩咐了的,即便皇上不曾吩咐,他们也都得醒着神儿,巴儿狗似的殷勤,拣最好的的奉于咱们娘娘。只看这支羊脂白玉的簪子,就见分晓喽。”

李怀萍也没想到,连日以来,皇上对她的恩宠有增无减,心里甚是喜悦。这会儿听着身旁的侍婢打趣,脸上自然是喜色满满:“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一大早的吵的本宫耳朵直嗡嗡。皇上待本宫有心,比这些东西更弥足珍贵。本宫好好带着就是,时时感念皇上恩泽。冷玉,给本宫簪上那羊脂白玉的簪子。”

是,娘娘。”冷玉将簪子比在齐妃鬓边:“娘娘肌肤胜雪,赞戴这簪子更显雍容。皇上果然珍视娘娘。”

郭大晋正好走进来,看见冷玉为齐妃簪上了白玉簪,登时冷汗直冒,匆匆又退了出来。转而来到外间,为难的瞧了一眼徐中川,整个人都不好了。“哎呦我说徐公公,您就甭为难奴才了。那羊脂白玉的簪子,奴才瞧得真真切切,已经赞戴于齐妃娘娘鬓边了。您叫奴才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向娘娘要回来……若是热闹了娘娘,一怒之下,一准儿叫奴才好瞧。我的好公公啊,您就饶了奴才吧!”

“哎呦我说大郭子!”徐中川也是犯了难:“你可是成日里伺候齐妃娘娘的人,好歹有这情面在。念及平日里的情分,娘娘也必然不会与你为难。本公公可就不同了,若是不要回那簪子,皇上那头,我也无法交代啊。你瞧,这都是底下人干活没有个谱,总不能叫本公公跟着遭殃不是。”

“那……”郭大晋脸都白了:“那可怎么是好,等下娘娘更衣完毕,就要去景仁宫请安了。若是那个时候再向娘娘取回,只怕更糟糕!”

“是啊!”徐中川恨得牙痒,回头一脚踹在常乐身上:“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皇上的吩咐也敢不上心,弄成这个样子要本公公给你收拾残局,看我不打死你。”

“哎呦,我说徐公公,你即便打死他也没用。”郭大晋急切道:“要不这样吧,咱们俩一块进去。你到底是奉了皇命,齐妃娘娘必然不会为难你。我从旁大打圆场,就算娘娘心里不痛快,但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算了。你看成么?”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徐中川深吸了一口气:“还不赶紧带着紫玉簪子跟我进去,向娘娘请罪。”

李怀萍见郭大晋来,正好笑道:“去预备肩舆吧,本宫这就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

郭大晋弓着身子,声音有些轻:“娘娘,内务府的徐公公来了……”

冷玉嗤嗤一笑:“娘娘您瞧,这徐公公可真是有意思,早起吩咐人送东西过来,这会儿自己又来走这一趟。奴婢倒想知道,他有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偏要自己走这一遭。”

冷琼也是笑眯眯道:“徐公公快进来吧,也让咱们开开眼。”

徐中川这才打了帘子,领着常乐走了进来:“奴才给齐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心里也有些好奇,李怀萍看着常乐手里捧着的盒子,禁不住笑意盎然:“本宫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劳烦公公一早上来两趟,还亲自送来。”

她这一问,徐中川只觉得没脸,怎么好在齐妃正风光得意的时候,弄出这样的乱子来。“娘娘,这里有一支上好的紫玉簪子,经由巧手的工匠雕成喜鹊登梅的样式,正好与娘娘这身正紫色的旗装相衬。”

这话听起来颇有些奇怪,李怀萍示意冷玉将那紫玉的簪子接过来,细细看了看。手工的确精巧,玉料也是不错。但无论怎样,也不及自己头上的这一支簪子名贵。更何况,喜鹊登梅的样式,并非她喜欢的,总觉得不够庄重。为何徐中川瞧见自己已经赞戴了白玉簪,却还要劝自己换成这一支呢?“徐公公的意思是说,紫玉簪子更为符合本宫的身份?”

“奴才有罪!”徐中川虽然听不出齐妃语调里有怒意,但还是唬的脸色发白:“皇上为娘娘准备的,乃是这支紫玉簪,哪知道常乐糊涂,竟然勿将另一只簪子错送到了娘娘宫里,还望娘娘……恕罪。”恕罪两个字,徐中川原本是想说“交还”,可惜今时今日,他没有胆量与齐妃这样说话。

虽然齐妃的恩宠未必能长久,可谁又会在一个人风光的时候,泼她脏水,让自己走背运?

冷玉登时就恼了:“徐公公的意思是说,羊脂白玉的簪子是送错来景阳宫喽?敢问公公,那这样一支簪子,原本是该送到哪个宫里去的?”

“多嘴!”李怀萍嗔道。“既然是送错了,那就替本宫换上这支紫玉簪便好。将羊脂白玉的送还徐公公。左右都是皇上的心意,本宫一样的喜欢,些许小事情,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徐中川与常乐一个劲儿的致谢,瞧着冷玉为齐妃换了簪子,心里才松了口气。

郭大晋从冷玉手里接过羊脂白玉的簪子,交给徐中川,也是松了口气:“奴才这就去预备肩舆,顺道送徐公公出去。”

三个人一并退下,徐中川赶紧握着郭大晋的手腕子,问:“你瞧着,齐妃这是生气了没有?”

“多半是。”郭大晋知道,齐妃不是毛躁之人,断然不会在奴才面前丢这样的脸。所以即便是自己心里不痛快,也会关起门来,不叫旁人瞧这笑话。“总归这样的事情,千万不可再有。否则连奴才都得跟着遭殃。公公还是想法子弥补为好。娘娘这口气不出,迟早向内务府讨回来。”

徐中川连连点头:“你说说,这不是无妄之灾么!好好,我都听你的,回头赶紧想法子给娘娘赔罪。”

郭大晋又问:“这羊脂白玉簪子,到底是皇上赏赐给哪一宫的,这么了不得?”

“并非是我不说,皇上只是亲自传召奴才吩咐做好这簪子,但并未指明是赏赐给哪一宫的。若是给景仁宫又或者翊坤宫,倒也罢了。想来齐妃娘娘不会动大怒。可若是给其余宫里的,只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得了,我也不多说了,赶紧回去想想,怎么给娘娘赔这个不是。”

从郭大晋领着内务府的奴才退出去,李怀萍便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怔怔的对着镜子,看镜子里那根紫玉的簪子,心里翻浆倒好的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

“娘娘若是不喜欢这簪子,不戴就是了,奴婢替您收起来。”冷玉也生气,语速比平日里快许多。

“簪子是内务府的奴才勿送,并非皇上故意叫本宫下不来台。”李怀萍隐忍着怒火,以平静的语调宽慰自己。“何况这紫玉簪子也的确难得,又是皇上的心意,本宫方才说了,只要是皇上赏赐的,本宫一定好好戴着。”

“内务府的奴才真是瞎了眼,连娘娘的差事也敢不当心。”冷琼知道齐妃没地方撒火,一定心里不痛快,故而道:“回头咱们找个什么由头,好好</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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