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殿上威严的皇帝对视一眼,尔雅很快移开了目光。“何况奴婢身上有否中毒迹象,只消请御医查验便可知,做不得假。”!!
第二百七十一章:药毒难辨,宋青尽力
眼眸一紧,静徽的脸色已然不那么温和:“皇上,此事干系重大,臣妾以为,还是请御医前来诊断,看看尔雅所言是否属实,再详查此事不迟。毕竟尔雅是御前之人,宫里若当真出现这样的谋害,简直令人发指。臣妾决不能姑息纵容这样毒如蛇蝎之人,成日里深宫为祸,必得要追本溯源,将此人连根拔起,清扫干净方可安心。”
年倾欢只觉得毛孔灌进了一股凉风,身子不由一颤。“皇后娘娘从来宽惠治下,今日这番话倒是颇有几分雷霆之势。足可见皇后娘娘对此的重视。”
知道贵妃难免见缝插针,静徽柔然而笑:“昔日贵妃替本宫处置后宫之事,也算的雷厉风行。而今,不知道是否年纪略大的缘故,本宫倒是觉得贵妃不如从前果断,许多事情拖泥带水,处理的并不干脆,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本宫唯有弥补不足,才能和睦六宫,到底也是本宫与你多年姐妹,久而久之形成的默契。”
胤禛听完二人的对话,唤了一声苏培盛:“去请御医过来。”
“嗻。”苏培盛正要告退,却瞧见胡来喜领着一人上殿。“皇上,宋御医来了。”
“哦?”静徽不禁露出喜色:“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莫不是贵妃一早就已经悉心安排,事事预想周到!”
宋青行礼问了安,如实道:“微臣每隔三日,便来翊坤宫给年贵妃娘娘请平安脉,今日前来并非奉召,而是到了请脉的时候。”
“当真是细心。”静徽不禁勾起了唇。“宋御医来的恰是时候。正好,当着皇上与本宫的面,劳你替这位尔雅姑娘请个脉,看看这位姑娘身子如何。”
“遵旨。”宋青一早入宫,便得知昨晚上宫里出了事情。虽然预先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既然惊动了帝后,就一定不是小事。安吩咐替尔雅请脉,宋青发觉这姑娘的脉相果然与常人不同。定了定神,他略微思忖道:“尔雅姑娘的脉相滑缓无力,时浮时沉,且体质偏寒。而从并不平稳的脉相上看,尔雅姑娘近期似乎还服用了致使体质更为虚寒之草,从而气血不足,引发各种病痛。”
年倾欢刻意留心了皇上看宋青的目光,似乎是想要从这样的目光之中读出皇上与宋青的关系,又或者说,皇上对宋青到底有多少信任。可惜的是,未免暴露自己的心思,她并不敢太用力的去留心这些,一晃而过的在意,并不能察觉什么。“本宫听不太懂医理,不知道是否能这样理解宋御医的话。尔雅姑娘体质偏寒,原是不能再用致使身子发寒的药物,却偏偏用了这些适得其反的东西。”
宋青恭谨颔首:“娘娘所言正是。”
“用错了药,与用毒没有什么两样。”年倾欢眼尾瞟了一眼皇后:“虽然与尔雅姑娘方才所言有些出入,手法迂回了些,但到底也是实事求是。臣妾斗胆请问皇后,如此当如何?”
静徽朝皇帝微微一福,接着道:“皇上,臣妾以为,倘若不是尔雅自己用错了损阴致寒的药物,而是旁人存心,那这存心之人,必然熟悉尔雅姑娘的体质。否则一般人身上,若是用这样的药,也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
胤禛从皇后的话题,听出了她的疑心,似乎她更加怀疑此事乃是尔雅故意为之。“朕心中有数。”
陈福急匆匆的过来,顾不得殿上凝重的气氛,一个千儿下午:“皇上,内阁大臣有要事启奏,现下已经恭候在金銮殿上。”
今儿是外官同朝议政的日子,胤禛知晓他们之所以耐不住性子,乃是因为年羹尧就要进京了。“知道了。”
静徽忙道:“朝政之事要紧,皇上不如移驾金銮殿,此事容后再行解决不迟。”
胤禛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贵妃,拧眉道:“既然此事经由贵妃之手,便由贵妃彻查到底。人就暂且留在翊坤宫。”
“臣妾遵旨。”年倾欢跟着皇后一并起身,福道:“恭送皇上。”从语调到动作,都是如常的平淡,似乎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皇上最终还是信任你的。”静徽瞧了一眼尔雅,对年贵妃冷笑道:“那很好啊,本宫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赶在御前的人身上用药。亦或者是,有人耐不住性子,受不得静阁之中冷清孤寂的日子,迫不及待的想要飞上枝头。”
“皇后娘娘想知道的,也正是臣妾想弄明白的。”年倾欢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尔雅,心知皇后今儿是不会走了,便道:“你是怎么发觉你的膳食之中让人动了手脚?”
尔雅平静道:“前几日,奴婢也未曾发觉。后来,身上更加觉着凉了,时常半夜冷的睡不着,蜷缩到天明,四肢依旧是冰冷的。再后来,肌肤呈现了淤青发黑的颜色,如同血液凝固一般,奴婢便知晓一定是有人在膳食之中做了手脚。否则奴婢日日在静阁之中不曾外出,身边侍奉都又皆是可信之人,断然不会忽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喟叹一声,尔雅幽幽的笑了:“只是奴婢没想到,旁人用的并非是毒,而是药。”
宋青见年贵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恭谨道:“有时,药于毒并没有清晰的界定。用的得当,毒药亦可以救命治病。用的不当,适得其反,救命治病的药材也可以致人死地。”
“本宫明白了。”年倾欢实则是想说皇后也一定明白了。“无论是用药也好,用毒也罢,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不希望尔雅姑娘继续安稳的留在宫里,也难怪会吓着咱们这位如花似玉,性情温顺的好姑娘了。目的弄清楚了,只消顺藤摸瓜,一探究竟便可。膳食是经由御膳房准备的,哪些奴才接触过,哪些奴才就有可疑之处。胡来喜,你去沿着这条线索好好追查追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于宫里生事害人。查清楚查明白,本宫也好给皇上皇后一个交代。”
“嗻。”胡来喜赶紧按照贵妃的吩咐去办,实际上,从昨晚得知静阁出事,他就已经奉命瞧瞧的追查此事。
“贵妃娘娘恕罪,臣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宋青有意拦住胡来喜。
“你说。”年倾欢知道宋青不简单,态度也算温和。
“虽然毒药与寒凉之药没有明显的界定,但毕竟有区别。如果在膳食之中下毒,银针银签很容易就能检测毒性。但若是在膳食中下了寒凉之药,若药物并无毒,仅仅是损阴致寒,却未必能检验出来。为保证不出纰漏,微臣想请娘娘恩准协助胡公公侦查此事。”宋青有两个意图,一则是帮年贵妃查明此事,二则是帮皇上查明此事。毕竟他的身份特殊,既然参与到了此事之中,便是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静徽当然知道,宋青乃是年贵妃的心腹,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难为宋御医肯尽心,本宫觉着此法极好。”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宋青这才行了礼,跟着胡来喜匆匆的退了出去。
“贵妃想着怎么处理此事?”静徽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年倾欢并不明白,疑惑道:“总得要等宋御医检验过再做打算。”
“本宫并非指下毒之事,而是尔雅私自出宫。”静徽挑了挑眉:“皇上暂且将人留在你宫里,必然是希望经由你将此事彻底的解决好。无论尔雅是否中毒,是否遭人陷害,她都的的确确是欲意出宫,违反了宫规。撇开中毒之事不提,私自出宫的罪名必得要她自己来承担。所以本宫更想知道,贵妃怎么看待此事!”
“原是如此。”年倾欢舒展了唇瓣,拨弄两下自己耳畔垂着的珍珠耳坠子:“皇后娘娘处处设想周到,往往先有打算,臣妾敬服之至。就此事而言,倘若果然有人下毒,证据确凿,那尔雅姑娘私自出宫便是为了自保,到底也是形势所迫,情有可原。臣妾必然会网开一面,重罪轻判,按照皇上之前的旨意,令尔雅姑娘继续留在静阁清修为主,好好的忏悔自己犯下的过失,也就是了。”
果然皇上的脸上,浮现了鄙夷之色。年倾欢料到她不会满意这样的惩戒。
“倘若宫里的事情,皆由贵妃这样处置,本宫只怕这些奴才们个个都敢造次了。若是底下的小太监被掌事的训斥了,就有借口表述自己的无辜,再去惹是生非,只说自己为了宣泄不满宣泄委屈,那宫里还有宁日么?”静徽的语调只是淡淡的凉。曾几何时,她的确想过要拉拢这个尔雅作为自己的帮手。可连日以来的观察,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姑娘,野心颇重,并非想象中那么好驾驭。
于是静徽的想法也随之发生了改变,不好用的人,没有了比留下来更让人安心。何况还能借贵妃的手平息此事,何乐而不为?“本宫以为,贵妃还是好好的斟酌斟酌为妙,你觉着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去而复返,圣意已决
“皇后娘娘此言,臣妾并不敢苟同。”年倾欢也不客气,径自笑道:“皇上将人留在翊坤宫,稍后处理完政事,必然会亲自过问。臣妾虽然协助娘娘处置后宫诸事,但毕竟不能替皇上皇后拿主意。娘娘若有打算,正可以提点臣妾如何处置更为妥当。想来娘娘心思独到,皇上也必然不会有意见。”
胡来喜去而复返,脸色凝重:“启禀皇后娘娘,侍奉尔雅姑娘的侍婢偏紫……畏罪嚼舌,死于教引肖姑姑房中。”
“偏紫?”尔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她为何这样想不开?”声音未落,眼中的泪水已经涌了出来,尔雅悲痛万分:“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坚持要你们入宫相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都怪我……”
静徽看不明白,少不得追问:“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在教引姑姑房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细细说明。”
胡来喜忙应了声“嗻”恭谨道:“因着偏紫与晴蓝新入宫不懂礼数,贵妃娘娘吩咐将两人送去教引姑姑处学习宫中规矩。昨儿下午才过去,本来好好的。方才奴才奉命查问静阁膳食经手之人,发觉御膳房上下奴才均无可以,便想到了尔雅姑娘身边之人,不想才到引脚姑姑处追问两句,那偏紫就嚼舌自尽了。”
“不可能,偏紫不会害我。”尔雅连连摇头:“何况她们入宫才几日而已,许在她们入宫之前,奴婢就已经遭人下毒了。偏紫与晴蓝都是自幼就陪在奴婢身边的,虽无血缘,但亲如姐妹,她们是不会害奴婢的。求皇后娘娘明察。”
静徽看她垂泪,也禁不住感伤:“姐妹之情尤胜亲情,本宫也深感惋惜。只是一入宫,许多事情就不同了。你方才说,兴许在她们入宫之前,你便已经被人下药,本宫倒觉得未必。毕竟你入静阁时日算不得长,而先前侍奉在御前,并不敢有人会动这样的心思。何况连你自己也无法确切得知究竟是哪一日开始被人下毒,终是不可能为你的侍婢撇清干系。”
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年倾欢连忙道:“皇后娘娘端惠睿智,最是耳聪目明。方才得知静阁膳食被动了手脚,便已经怀疑是与尔雅姑娘亲近之人所为。臣妾深感钦佩。”
“哼。”静徽轻嗤一声,显然是听得出年贵妃的挖苦之意。“贵妃不必如此。道理就是这般浅显。尔雅入宫时日不长,且入宫也是在御前侍奉,身为女官,即便身子不适,需要求医问药,也只能自己前往御药房取药。又怎么会轻易让人知晓她畏寒的病况呢?”
低头浅笑,年倾欢佯装赞许,觉得皇后此言格外有道理:“臣妾受教了。”眉心微微一跳,她的表情不免凝重许多:“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当真有人谋害,尔雅为求自保而私自出宫,也算是情有可原。方才臣妾拿不定主意,现下只好请皇后娘娘亲自处置。晚些时候,皇上若是问起,臣妾也好如实回答,就请皇后娘娘做主。”
年贵妃惯会耍滑,这也在静徽的意料之中。今儿自己在这翊坤宫的殿上问问的坐着不走,已然猜到会有这么一出。“贵妃替本宫料理后宫诸事,尚且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何况皇上将此事交给贵妃处置,本宫又能如何做主。”
稍微停顿,静徽叹息一声:“也罢。尔雅,本宫问你,究竟偏紫为何要对你暗下毒手?”
尔雅连连摇头,委屈不已:“皇后娘娘,奴婢不信偏紫会这么做。”
瞥一眼胡来喜,静徽又道:“你怎么知道是偏紫所为,就因为她嚼舌自尽?不是还有个侍婢没死么?人带上来,好好问问。”
“嗻。”胡来喜让内侍监将晴蓝带了上来,严苛道:“皇后娘娘问话,只管如实回答,不可隐瞒,懂了么?”
晴蓝含着泪跪下,叩首道:“皇后娘娘,偏紫是一时糊涂,她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出此下策。是奴婢不够仔细,未曾发觉她的心思,才酿成大祸。”
尔雅跪着走到晴蓝身侧,瞠目道:“晴蓝,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快点说啊!此事到底是否偏紫所为,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瞒我。”
“小姐,是偏紫一时想歪了,她妒忌您这样的出身却能入宫侍奉御前,故而出此下策。以为您一直病着,她就有机会接近皇上了。事实上,她不愿意在宫里当奴婢,受人冷眼。小姐,偏紫虽然最后来不及说完,可奴婢知道,她就是想趁着您病,取悦皇上,她没有想过要害死您。”
“不知死活。”静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你们有福分入宫侍奉皇上,已经三生有幸。竟然还敢生出这样的邪念,亵渎宫规,暗中为祸,本宫岂能留你。汪泉!”
皇上惦记的那个处置不了,她身边的还处置不了么?静徽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也不看看她们是什么样的出身,竟敢觊觎皇恩,简直不知死活。“偏紫已死,尸首扔到乱葬岗子也就是了,这晴蓝也是一路人,交由慎刑司严厉处置,决不能姑息。”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冤枉,从头到尾,奴婢都不知情。方才这些话,还是偏紫嚼舌自尽之前,才对奴婢讲明的。奴婢对我家小姐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轨之心,皇后娘娘饶了奴婢吧,皇后娘娘开恩。”晴蓝唬的脸色惨白,俨然哭成了泪人。偏紫就死在眼前,难不成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么?
尔雅当然也不肯依从,几番向皇后求饶:“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管教不严。可晴蓝是忠心耿耿侍奉奴婢的,绝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求您开恩。”
静徽被她们的哀求之音扰的心浮气躁,阖目道:“有过当罚,原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况这丫头乃是奴婢的奴婢,至微至贱,决不能姑息。本宫没有追究尔雅你驭下不严之罪,已经是网开一面,岂容的你在这里哀哀求饶,与本宫讨价还价。汪泉,还愣着做什么?”
“不皇后娘娘,不要。”尔雅将晴蓝挡在了自己身后,泪眼婆娑:“管教不严乃是奴婢的罪过,既然皇后娘娘要责罚,就请娘娘责罚奴婢。奴婢愿意代替晴蓝入慎刑司受责,只求娘娘开恩,饶了她吧。”
年倾欢听着也是烦不胜烦:“皇后娘娘已经有了懿旨,本宫奉劝尔雅你不要再横生枝节。即便晴蓝当真是冤枉的,从未参摄其中,但也是属于侍奉,未能对你尽心才会如此。你自己尚且有过,还想着替旁人顶罪,本宫只怕皇上面前,你无法交代。还是乖乖的遵从皇后娘娘懿旨,老老实实的让人将晴蓝带走,否则皇上龙颜大怒,绝非你能担待得起。”
尔雅含泪向贵妃叩首:“多谢娘娘提点,尔雅知道娘娘乃是一番好意。可偏紫与晴蓝,都是尔雅的带进宫来的姐妹,偏紫已经走了,若是晴蓝再有什么闪失,奴婢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终究奴婢害了她们。无论如何,求皇后娘娘开恩,饶恕晴蓝吧,尔雅心甘情愿替死,绝无二话。”
言罢,尔雅握住了晴蓝的手:“你好好保重。”
“不要,小姐,不要……”晴蓝连连惊叫,双眼瞪的凸起:“奴婢情愿一死,也不要您有事。”
“皇上驾到——”
静徽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讨厌苏培盛的嗓音,突兀、尖细,简直要把耳膜划破。“你们倒是命大。”愤懑的起身,静徽收敛了脸上的愠怒之色,从容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还真是没有想到,皇上当真去而复返,料理好了朝政之事,这么快就返回翊坤宫了。有这么在意的必要么?
“如何了?”胤禛看了一眼跪在殿上,满面凄楚的两人,禁不住有些愕然。
年倾欢简明扼要道:“毒乃是尔雅近婢偏紫所为,此人已经嚼舌自尽。”
略微颔首,胤禛轻轻唔了一声:“查清楚便好。”
“此事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年倾欢瞟了一眼皇后,声音清冷:“皇后娘娘主张将尔雅另一位近婢交由慎刑司处置,毕竟是与此事相干之人。尔雅姑娘僵持为以身作则,愿意独自一人承担罪责。”
抿着唇赧笑,年倾欢有些不知所措:“臣妾愚钝,不知此事如何处置才妥当,还请皇上明示。”
“朕命你前往静阁安居,虔心清修,不想才几日,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看着跪在地上,满面是泪的尔雅,胤禛拨弄着手里的蜜蜡串:“也罢,既然是朕御前的人,苏培盛,带回养心殿等候处置便是。”
看来皇上心里果然有了打算,静徽越发不服气。可惜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皇上有了计较最好不过了,也省的臣妾与贵妃为此事犹豫不决。”
胤禛意味深长道:“犹豫不决无妨,只要不是争执不下便好。皇后也乏了,早些回宫歇着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君恩难测,我见犹怜
一身如常的衣裳为绛紫之色,上绣着龙鳞祥云的图案,别致也吉祥。换下了龙袍,威严却并没有减退多少,胤禛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眼底依旧只有深邃。
“皇上万福金安。“尔雅跪下请安。
“你若真想出宫,朕可以替你安排。”胤禛清淡的语气,听着似乎有些虚幻。
尔雅抬起头,脸上浮现了异样的笑意:“皇上明知道奴婢这么做,就是为了惊动阖宫,为了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奴婢身上,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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