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胤禛看了一眼恭谨的陈福显然是有话说,便不搭理皇后这一茬。
“嗻。”陈福唬的心突的一跳:“皇上,西边有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递进了宫,张廷玉大人领着军机处的几位大人,已经在南书房候驾了。还有就是……南苑的后院,废墟里发现了一具尸首,听回禀的侍卫说,似乎是熹妃娘娘宫里的玫儿。”
胤禛动了动唇,没有做声,反而是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年倾欢也跪了下去,几乎与皇后比肩,但还是略微靠后一些。“皇上,臣妾很明白皇后娘娘的苦衷。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自然难以避免不好的反响。但臣妾还是坚持熹妃是清白的,虽说清者自清,但很多时候,什么都不做未必就能明哲保身。现下连玫儿都被灭口了,除可见背后之人的狠戾与凶残之外,还可见幕后黑手已经穷途末路了,除了杀人灭口,再没有更好的法子能坐实此事。臣妾以为,暂时将熹妃留在永寿宫会比较好,其余的事情,臣妾愿意亲力亲为,细细查明,绝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原本是还要见内务府的奴才逐一查问的,但因着公事,胤禛没有心思耽搁。“熹妃,朕虽然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毕竟事情闹的这么大,朕不得不顾及宫里的规矩。你便暂时留在永寿宫禁足,不必外出,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你可愿意?”
雁菡饶是连连点头:“臣妾愿意。多谢皇上开恩。”
“肃宁关进刑部大牢,着人严加看管,不许叫他病了,更不许叫他死了。既然是清白的,就清清白白的活着。苏培盛,着可信之人经办此事。传令下去,倘若肃宁有什么不测,经办、看守之人陪葬。”
“嗻。”苏培盛明白,这是皇上在震慑背后为乱之人。
“皇上请留步。”年倾欢见皇帝要走,少不得提醒一句:“臣妾以为,肃宁此事不光是关系到他自身,且还牵扯到他的族人。怕就怕有人会对他的亲族下手,要挟他改口!”
胤禛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这样的戏码也不是演过一回两回了,故而道:“既你已经想到这一点,便设法去阻止,朕信得过你。”
肃宁也匆忙表态,态度诚恳:“皇上明鉴,奴才绝不会改口,没有做过的事情,即便是死,奴才也不能承认。”
静徽看着皇上离去,怒不可遏。可脸上却写满了无奈与忧愁,愤恨之色硬是生生的憋在了心里,没有半分显露。皇上一走,她便就着映梦的手站了起来:“今日景仁宫正殿的事情,无论你们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许外泄半个字,否则本宫一定不会姑息手软。后宫里,绝对不能有这样无德的流言,可听明白了?”
正殿上伺候的奴才齐齐的应声退下,并不敢多逗留。
年倾欢此时才露出诡异的笑容,双目如同锋利的毒箭,直直的戳向皇后。“皇后既然怕后宫流言四起,何必横生枝节。您要对付熹妃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宁嫔污蔑臣妾,用的就是这一套法子,没想到这一回竟然巧用心智,逼着四阿哥去承受这些苦楚。臣妾当真是小觑了娘娘的心思。”
“大胆!”静徽兀自往前逼近几步:“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这样明目张胆的诬蔑本宫与这两件事有关,你可知罪?”
虽然雁菡心里也恨毒了皇后,可越是这样危急的关头,越是不能轻举妄动。“贵妃娘娘,皇上已经给了臣妾辩白的机会,又命您查明此事。想来是信任娘娘与臣妾的。何苦在这个时候多费唇舌。须知有些话,没有证据是不能明言的。”
“哼。”年倾欢冷哼一声,目光冰冷的如同冰锥一般,硬而锋利。“没有证据怎么样,你我都心知肚明。且不止你我,连皇上也是心里有数的。做出了叫人尊敬的事儿,才值得被人尊敬,否则说什么都是白搭。”
含恨在胸,静徽眼角抽搐:“年贵妃,帮人并非不好,可也总得顾着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是贵妃之尊,简直如同市井泼妇。且你羞辱的乃是大清国的皇后,你当真是越发的刁横无理,目中无人了!”
年倾欢非但没有因为皇后这番话动怒,反而笑容可掬的朝着皇后福了身:“臣妾不敢。您是皇后,母仪天下,是正宫娘娘。臣妾虽然忝居贵妃之位,却也不过是个妾室。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的确是大不敬。不知皇后娘娘是否也要将臣妾禁足于翊坤宫好好反省么?如果是,也无妨,不过皇后好歹要耐着性子等一等,等到臣妾找出诬陷熹妃的真凶再发落了臣妾不迟。毕竟臣妾是奉旨而行,皇上说了,信任臣妾与熹妃,想必皇后也都听见了。”
稍微往前了半步,年倾欢将皇后看得更为仔细:“皇后方才的话,臣妾听明白了。只是臣妾也想给您提个醒。熹妃之事水落石出之前,臣妾都不能有事,都不能受娘娘的管制约束。臣妾自入府,便受皇后娘娘您的教导。成日里所说所做,无一不是照着皇后您的样子一板一眼的学来的。所以,倘若臣妾是市井泼妇,那皇后娘娘您……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静徽因为皇帝的态度,一肚子的愤恨无从宣泄。哪知道年贵妃又这样羞辱自己,头脑一热,她高高的举起了右手。
“不能啊,皇后娘娘……”雁菡赶紧上前一步,握住了皇后的小臂:“皇后娘娘息怒,年贵妃娘娘是无心的。”
这一回,年倾欢笑得更甜美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熹妃,你不必这么紧张。”转手对上皇后的双眸,她娇美的样子,竟与当年入府时一模一样。只是,曾经那些纯而美的东西早已经消失不见,眼底深深蕴藏的,唯有恨不得剥皮食肉的毒辣。“臣妾身为贵妃,理当受教于皇后,皇后要打,臣妾便一动不动的领着。”
“你少拿宫规来压制本宫!”静徽甩开了熹妃的手:“年贵妃,你以下犯上,理当受罚。皇上让你处置好此事,你便放手去做。只是时日有限,倘若十日之内,你还不能查明此事,本宫以凤印担保,你要同熹妃同罪论处,这也是你自己亲口向皇上允诺的。”
“皇后娘娘……此事,根本就不关熹妃娘娘的是。”雁菡知道皇后是不能讲理的,可她心有不甘,当真是气不过。“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何故要牵累年贵妃娘娘?”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亦是年贵妃自己的选择,本宫如何能左右你们?”静徽愤然的转过身去:“今日说够了,你们都跪安吧。”
雁菡赶紧去拉住年贵妃:“娘娘,臣妾身子不适,您能否相送一程?”
知道她有话要说,年倾欢轻微颔首:“胡来喜,领着肃宁去刑部,找信得过的人看守。”年倾欢知道刑部有哥哥的人,故而特意吩咐一句。
从景仁宫出来,熹妃便停下脚步,兀自与贵妃面对面停住。年倾欢有些恍惚,等回过神,熹妃已经直直的跪在自己面前。“你这是做什么?”
“今日之事,臣妾当真冤枉。若不是贵妃娘娘您极力担保,臣妾只怕早已身首异处。娘娘的大恩,臣妾无以为报,来日若有能效力之时,臣妾必定肝脑涂地,报娘娘今日之恩。”雁菡热泪盈眶,半是委屈,半是恨。
“你还有弘历,你还有指望。宫里的事情就是这样,你不逼着别人去死,别人就会反过来把刀架在你的脖颈上!”年倾欢双手扶了她起来:“本宫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只求问心无愧。何况皇后也毒辣够了,是该有个人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第三百二十四章:胜券在握,不止一人
宋青来到养心殿的时候,已经是日偏西移,黄昏渐沉。内室燃着极重的薄荷香,凉凉的气味有些呛人。见皇上闭目养神,手指捏着自己的鼻梁骨,便可知是烦恼透了。为着皇上心绪不佳,宋青没有马上出声,而是恭谨的等在一旁,先请苏培盛通传。
“皇上,宋御医到了。”苏培盛兀自走上近前,声音轻而柔。
“唔”了一声,胤禛这才慢慢的放下了手:“查清楚了么?”
宋青不敢隐瞒,如实道:“启禀皇上,**香的由来,南苑玫儿的尸首,以及永寿宫的侍婢磨溪,奴才都已经查明。”
“说吧。”胤禛提了口气,正了正身子,端起了手边的茶盏灌了一口温差。
苏培盛赶紧道:“皇上,好半天了,茶都凉了。奴才给您换一盏热的来!”
没有做声算是允诺,胤禛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宋青的身上。
“**香乃是内务府的徐中川特意吩咐人购买进宫的。皇上之前就吩咐奴才去追查这条线索,只是对方做事干净利落,直到此时,奴才也不能肯定此事一定与景仁宫有关。但是奴才可以断定,这东西是经由皇后宫里一个脸生的侍婢,交到四阿哥手上的。只是……”
“没有什么比这些更难听更肮脏的了,你只管说。”胤禛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不免有些不耐烦。“朕有言在先,此番之事,绝不姑息。”
“嗻。”宋青应了声,继而道:“早起,年贵妃还不曾入景仁宫之时,奴才的耳目便已经飞鸽传信,说景仁宫殁了个小丫头。死更天的时候,就已经想法子从送菜送米的偏门运到了乱葬岗,耳目跟着去瞧了,那丫头是中毒而死,并非景仁宫奴才口中所言的急病。且尸首已经给奴才烧了,现下是真正的死无对证。”
冷哼一声,胤禛的唇角浮现了一抹怪异的冷笑:“不愧是皇后,这么多年在府中宫中,总算是历练出来了。但凡有事,策划的无不精心。你还查到什么?南苑的奴婢而死?”
宋青有些错愕,但很快恢复了如常的平静:“皇上,南苑的玫儿是让人从后面一棍子打死的。从玫儿脑后的伤口来看,下手之人应当很有力气,似乎不是侍卫就是内侍监。且下手又凶又狠,显然是为了灭口。而景仁宫送去乱葬岗子的侍婢,正是将香料送去阿哥所交给四阿哥之人,顺着这个线索,奴才查到这宫婢的的确确曾经去过阿哥所,见过四阿哥。故而猜想,那**香,或许就是从四阿哥手上送到永寿宫的。”
见皇上没有做声,宋青便继续道:“于是奴才斗胆去永寿宫再度查验,发现一包香料有些奇特,原本是寻常的寿阳公主香,不想里面竟然十足十**香的成分。奴才询问过熹妃娘娘,证实这香料的确是经由四阿哥的手,送到熹妃娘娘的宫里去的。证实了奴才的猜想,也证明熹妃当真是给人算计了。否则,即便再不堪,熹妃也断然不会利用四阿哥去做这些事情。”
未免皇上觉得自己多事,宋青赶紧闭了口。
胤禛沉沉的呼了口气,慢慢的收敛了脸上不寻常的表情:“经此一事,后宫必然能平静好一段日子。宋青,你领着朕悉心挑选的血滴子,一定要好好注意后宫的动静。此番的事情,虽然朕早有部署,但千万不可对旁人透露。否则前功尽弃,你明白么!”
宋青赶紧跪下,郑重道:“皇上放心,奴才明白。”
“朕心里有数,此事便搁置几日也无妨。还需要什么证据,你逐一搜罗,切切实实拿住了所有的罪证,朕再去景仁宫!”胤禛不想后宫知道的太多,也不想有人发觉他的部署,便只好再装糊涂几日。“好了,你下去吧。”
“嗻。”宋青退了出来,心里好久都不曾平静。这金碧辉煌的深宫大内,到处都是锋利的刀箭,且都是沾了毒的。
苏培盛奉上了热茶,虽然觉着皇上脸色依旧不好,还是犹豫着开了口:“皇上,敬事房的奴才在外头候着,这会儿该翻牌子了。”
胤禛没有做声,苏培盛轻轻叹息:“那奴才让他们退下!”
“朕记得,有个英答应……”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个人,只是长得好看。具体也既不太清楚了。胤禛想着,她好像是年贵妃这边的人。
“回皇上的话,的确是位英答应骆氏,是裕嫔娘娘宫里的人。”苏培盛没想到皇上这会儿还有心思翻牌子,难免喜出望外:“奴才这就去传旨。”
“也好。”胤禛点了下头,犹如自言自语一般:“前些时候,朕总是护着皇后,冷着贵妃。以为这样做,贵妃不至于因为得势而狂傲,皇后心里也能平衡一些。不想事与愿违,皇后非但不理解朕的苦心,反而还越发的狠毒起来,叫朕如何能不责备于她。”
这样的话,苏培盛自然不便回答,故而只是低首听着。
“你说朕这皇上做的有什么意思?在朝上和大臣们勾心斗角,在后宫还要与朕的妃嫔们相互猜忌,提防着她们。难怪都说皇上是孤家寡人,足可见这天底下就没有叫天子省心的事。”胤禛再度闭目养神,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出思绪。
“皇上,奴才倒觉着,皇上是能者多劳。又要管治天下之事,又不能不顾惜后宫的妃嫔娘娘。虽则左右都是难,却也只有为难皇上您一人才能得天下太平了。”苏培盛竟说哄着皇上高兴的话。
胤禛的脸色不免好了一些:“你去传旨吧。”
“怎样?”年倾欢问乐凝:“宋青可从养心殿出来了么?皇上怎么说?”
乐凝点了点头:“宋大人从养心殿出来了,未免皇上起疑,断然不会直接过来咱们宫里回话。何况现在已经晚了,这时候请宋大人过来,也不合适。倒是奴婢听御前的人说,皇上翻了英答应的牌子。”
花青一愣,诧异道:“皇上好久不翻英答应的牌子,这怎么又想起来了?且今儿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皇上怎么还有心思翻牌子?”
然而年倾欢则定了心:“皇上这么做,便是要告诉皇后,一切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加之先前的种种,宋青的忽然出现,年倾欢已经有数了。“皇上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后宫里的任何人,唯独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他一人手中,才真正叫他安心。否则,皇上也不会暗中部署下如此之多的血滴子,藏匿在后宫的每个角落。宋青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娘娘您是说……”花青为之一颤:“皇上早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此事不多言也罢,你们都不要对旁人提及。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年倾欢叹了口气,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才吩咐花青:“去传膳吧,折腾了一整日,本宫是真的饥肠辘辘了。”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花青这才想起,贵妃是一整日都没有用过什么东西了。“娘娘稍后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简单的膳食也就罢了,本宫也没有什么胃口。”年倾欢正想着清粥小菜最落胃,却见到没完是胡来喜立着。“何事?”
胡来喜赶紧快步进来:“启禀贵妃娘娘,四阿哥来了,正候在殿外。”
“四阿哥来了,怎么不请进来?”年倾欢是想着等事情再明了一些,才去知会四阿哥。没想到他现在就来了。“还愣着,去请进来。”
“娘娘恕罪,是四阿哥说,不便叨扰娘娘,故而才不愿意进来。”胡来喜无法形容四阿哥脸上那种沮丧而羞愧的神情,总之很心疼。
年倾欢道一声“也罢”,就着乐凝的手起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四阿哥心情不好也是难免。花青,你将膳食送去偏殿吧,等下让四阿哥和本宫一起用膳,想来这一日,他也定然没有胃口。”
来到正殿之外,年倾欢一眼就看见怔怔立在那里的弘历,心不禁有些痛。“四阿哥怎么立在风口,不进殿坐坐?”
“儿臣给年娘娘请安。”弘历恭谨的行了礼,脸上的委屈之色丝毫没有减退。“儿臣此番前来,是为了感谢年娘娘的救命之恩。若非娘娘力挺,想来额娘她……”
走上近前,握住了弘历的手:“你随本宫进来再说不迟,这里毕竟不是说好的地方。”
弘历只得点头,跟着年倾欢走了进去。
“你额娘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皇阿玛和你的事情。今日之事,本宫可以以自己的名誉为你额娘担保。”年倾欢知道,弘历亲眼所言这一切,必然不会轻易就信了。“宫里有许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见了什么就是什么,四阿哥你可明白?”
将信将疑的对上年贵妃的双眸,弘历有些哽咽:“年娘娘,儿臣只想问一句,您为何这么信任额娘?您凭什么这么信任额娘?难道您就没有丝毫的怀疑,整件事情可能还有另外的用心?”!!
第三百二十五章:熹妃坦言,一早知情
弘历的话,着实让年倾欢不寒而栗。难不成,这里面也有熹妃的谋算么?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坚持相信熹妃不会与侍卫苟且,故而道:“本宫相信你额娘,乃是因为本宫也是额娘,知道对于额娘来说,权势、富贵乃至一切,都没有自己的孩儿重要。孩儿健康平安,茁壮成长,将来成为对大清有用的栋梁之才,才是额娘的心之所向。虽然你们都是养育在阿哥所,鲜少能陪在自己亲额娘的身侧,但丝毫不会减弱额娘疼爱你们的慈母之心,反而更甚。就冲着这一点,本宫愿意相信你额娘是清白的。”
为之动容不已,弘历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年娘娘,有句话,儿臣憋在心里难受得紧,能否对您一吐为快?”
看着他似乎有顾虑的样子,年倾欢温和的点了下头:“当然可以。且本宫必然不会对旁人提及,你无须顾虑。”
“多谢娘娘您。”弘历觉得好受了些,徐徐开口:“撞见……的那一日,是徐瑞和来告诉儿臣,额娘身子不适,这会儿着儿臣过去永寿宫请安。徐瑞和一向对额娘忠心耿耿,是不会擅自做主的。儿臣想,必然是额娘的授意!”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年倾欢有些不忍:“四阿哥,你知道在宫里做许多事情,都说不得缘由么?同样的一件事,在不同人眼中,便是不同的用心。正可谓可做却不可解。本宫只能告诉你一件事,那便是你额娘无论做什么都是希望你好。其别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眼下,皇上也信你额娘是清白的,只待有了证据,便会还你额娘一个公道,其余的事情,你都不要担心,一定会圆满的解决。”
弘历点了下头,心里还是不太舒坦。臆想中的额娘,绝不是</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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