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个样子。倘若她真的早就知道,旁人存心陷害,却还要利用自己将这出戏演下去,这种用心,此时此刻,弘历当真无法理解。
“你还没用膳吧?”年倾欢瞧花青立在了店门外,便知道晚膳准备妥当了。“本宫一整日也是粒米未进,不如就请四阿哥陪同我一并用些清粥小菜,总算可口落胃。”
有些犹豫,但弘历还是点了头。“那儿臣就不推辞,谢年娘娘一番好意。”
乐凝欢喜的为四阿哥添了粥,布了菜,温然道:“四阿哥尝尝,这是咱们小厨房自己熬的粳米粥,还掺了些糯米,香滑可口。”
弘历尝了一口,脸上只有笑意:“果然软糯可口,多谢姑姑。”
“可口就多用一些。”年倾欢瞧着弘历,禁不住在想,自己的两个孩子,什么时候能长这么大。尚且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能盼到两个孩儿长大成丨人,不禁心酸起来。
“年娘娘仿佛有心事。”弘历敏感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少不得关怀一句。
“本宫是在想,你八弟九弟,什么时候能自己用膳,不用旁人照顾。”年倾欢勾起了唇角:“做额娘的,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自己的孩儿。本宫以为,此时此刻,你额娘也必然牵挂着你。所以四阿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往坏处想,无论怎样,做额娘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儿好。”
虽然弘历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倘若真的是为了自己好,额娘何不在事发之前,将实情相告呢?为何一定要让自己看到这么难堪的一幕?
用过了晚膳,年倾欢又宽慰弘历几句,嘱咐胡来喜送了他回阿哥所。随即,她便让人备好了肩舆,吩咐一句“去熹妃宫里”。弘历的话,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倘若一切都是熹妃一早预料到的,那这个女子的心机当真是深的不行。
肩舆落地的一瞬间,年倾欢便吸了一口冷气:“乐凝,你说,这宫里待久了,是不是人心都变的又凉又硬了。有时候为达到目的,是不是都习惯了不择手段,无论是旁人还是自己的血亲都可以加以利用?”
乐凝知道年贵妃有些不悦,便道:“娘娘,人性本来如此,贪婪、自私之人多如牛毛数之不尽,不分宫里宫外。何况利欲熏心,早就将双眼蒙上了。眼里只看见财富与权势,许多东西就相对看淡了。”
这话,让年倾欢一下子联想到了哥哥。无论是旁敲侧击,还是见面相谈,她都将自己的心意转达给了哥哥。可惜……
“娘娘,咱们进去吧,这里当风。”乐凝柔柔道。
“唔。”年倾欢知道皇上有旨,关了永寿宫的正宫门:“从偏门进去即可,免得又要惊动人。”
雁菡早就知道年贵妃一定会来,备好了茶水在偏门进宫不远的亭子里候着。见年贵妃匆匆而来,她缓缓起身迎了过去:“臣妾给年贵妃娘娘请安。”
“看来,一切果然在你的意料之中。”年倾欢只看了熹妃一眼,便已经得知她心中所想了。
低下头莞尔一笑,雁菡有些不好意思。“臣妾一早就已经知道皇后的心思了,从侍卫肃宁调守永寿宫开始,臣妾便将计就计,故意露出许多破绽给皇后瞧。让她以为是臣妾愚钝,钻进了她设好的圈套还浑然不觉。但其实,一切了然于胸,有今日这一幕,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事先未能对贵妃娘娘明言,是臣妾的错。总以为知道的人越少,此事便越稳妥。”
联想到方才弘历那无助而又愤怒的样子,年倾欢禁不住叹息:“不让本宫知晓,尚且有情可原。可你明知道皇后会利用四阿哥,竟也不对他说么?撞见了那样的情形,即便是旁人精心设计的圈套,可对四阿哥的伤害却是真的,你就不担心么?”
提及弘历,雁菡的心如同蜂蜇一样刺痛。“娘娘,臣妾这么做,正是为了弘历。先前皇后几番陷害不果,臣妾便知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次,若是不让皇后吃这个大亏,只怕来日,臣妾与弘历依旧不得安宁。”
看着欲落泪的熹妃,年倾欢苦涩一笑:“你只是将计就计,毁了皇后的好计谋。无非是让磨溪受了些苦,让四阿哥受了些痛。终究,皇后还是没能算计了你去。如此,便是你赢了。”
“臣妾不能不赢。”雁菡的语调满是凄楚:“眼看着弘历就要搬出宫去另居别处了。臣妾若是不提防着皇后,指不定往后会闹出什么乱子。有了这一回,皇上便会看清楚皇后的真面目,想来往后,无论皇后再做多少事,皇上都不会再觉得她端惠仁慈了。”
点一下头,年倾欢理解熹妃的苦衷,但始终不赞同熹妃的做法。“莫不是从四阿哥拿了**香来给你之时,你便已经当他也是这一局里面的棋子了吧?”
“臣妾其实一早就知道皇后此举必然牵连到弘历。早早就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比娘娘猜测的更早,其实在弘历送香料来永寿宫之前,臣妾就已经知道他是这一步棋里至关重要的人物。若不是他来撞破臣妾此事,皇后必然不会安心。”
还能说什么?有时候人被逼到绝地,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方面熹妃可以为了弘历不顾性命,另一方面,她也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弘历。“成竹在胸,也难怪你此时能这样从容淡然。既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本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好好歇着。”年倾欢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不悦,总归就是有些不理解熹妃的心思。
雁菡自然能感觉到她的不满,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磨溪将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肩上:“娘娘,才入夏不久,地气还是潮润的,当心着凉。”
转过头对上她的眸子,雁菡有些担忧:“你怪本宫事先没有对你讲明此事么?害你受了这么多苦,几乎命丧他人之手!”
磨溪摇了摇头:“娘娘这么做,才显得完全不知情,才能让皇后信以为真,以为娘娘您是真的落入了她的圈套,于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谋算娘娘。唯有如此,才能彻底的拨乱反正,揭穿皇后的阴谋。奴婢以为,您这么做是明智之举。”
从磨溪的眼里,看得出她是真的理解自己的人,雁菡心里稍微稍微舒服了许多。“你先前提醒了本宫,不要与肃宁走得太近,那时候本宫便想告诉你这其中的关窍。只是知道的人多了,难免就会有提防,有防备,那样看着就不真实了。”
“娘娘为了四阿哥,连自己的名节都能舍得出去。奴婢如何就不能为娘娘受一点辛苦呢。”雁菡柔柔一笑:“左右现在,皇上信娘娘,皇后的地位岌岌可危,娘娘您只要保全了自己,还怕四阿哥没有来日么!奴婢只是担心,经此一事,年贵妃也许会对娘娘有所防备,毕竟……娘娘这一步棋走得精妙无比。贵妃设身处地一想,怕来日抵不住娘娘扶摇直上,也许会按耐不住对娘娘您下手!”
眉宇之间,蕴藏了深深的凝重,磨溪低声问道:“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日,娘娘您要怎么选?”!!
第三百二十六章:帝后干戈,谁是赢家?
宋青来翊坤宫请脉,是熹妃被禁足的第三日。这三日,年倾欢的胸口一直隐隐的不畅快,叫他瞧一瞧也算是为了安心。“如何,本宫这病不是一日两日了。”
“贵妃娘娘玉体无恙,不过是旧日的老毛病罢了,依照从前的方子,再添两味药好好调理也就是了。只是微臣以为,娘娘还是不要动怒,避免情绪波动引发不适。”宋青恭谨而得体的回答,暗中吐露了心思。皇上的圣意已定,固然是相信熹妃的,贵妃自然可以安心好好调养身子,再不必为这件事情困扰。
年倾欢见身边只有乐凝,低声问道:“到底还有何证据,能证明此事乃是皇后所为?且皇上的心思,要以怎样的由头为熹妃脱罪?”毕竟这件事情,宁嫔她们都已经知晓。后宫本就人多口杂,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轩然大波。先前皇后又传召宁嫔等人前往景仁宫对峙,说不定人人都晓得出了什么事情。
有些话,贵妃问的太明了,自己却不好回答。宋青并非不想帮贵妃,只是他到底是皇上的人。一瞬间的沉默,他并没有看贵妃的表情,只是将为难写在了脸上。
“也罢。”年倾欢从容而笑:“是本宫太过在意此事,你不便说也是情理之中。”
如此一来,宋青更添了几分尴尬:“娘娘明鉴,并非臣不愿意说,而是许多事情,臣不便说。何况皇上的圣意,只怕也不是臣能揣测。”
点一点头,年倾欢很赞同宋青的说法。漫说宋青只是个奴才了,就算是自己,这么多年相伴在皇上身侧,也终究是摸不透他的心思。“好了,本宫有些疲倦了,拟好方子,你便回太医院吧。才接手太医院大小事务,想必又得忙了。”
“多谢贵妃娘娘。”宋青这话是由衷的,贵妃不为难他,已经很好了。“请娘娘让奴才随微臣去太医院拿药,并亲自于宫中煎熬,给娘娘服用。微臣告退。”
年倾欢点下头:“胡来喜,你跟着宋御医去吧。”
————
“皇后娘娘,皇上御驾已经停在宫门之外了,您赶紧更衣接驾吧!”映梦火急火燎的进来,见皇后还是一身素服,不免惊慌:“娘娘,您这一身打扮让皇上瞧见了一准儿要恼火的。奴婢还是先侍奉您更衣吧!”
静徽摇了摇头,茫然而空洞的凝视着面前焦虑不安的映梦:“你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了?皇上之所以这时候过来,想必也是记挂着此事。本宫有何必要更衣,反正在皇上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何况,御驾都到宫门口了,怎么来的及。”
映梦唬的脸色发青:“娘娘,不然奴婢替您绾上发髻,这样披头散发的,皇上见了肯定不高兴。”
“你退下吧。”静徽根本不理会她的用心,只是愣愣的坐了下去。“皇上一准儿有好多话要责问本宫,旁人在反而不便。本宫若是不传唤,你们便不要自己进来。”
还想说什么,可已经听见了脚步声,映梦只得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朝回廊的另一个方向躲开了皇上。
胤禛步入内殿,一眼就瞧见一身白衣,且披散着头发的乌拉那拉静徽,登时眼眸一紧。“你这个样子,可还有一点儿皇后的仪容与威严?”
静徽出奇的没有给皇上请安,反而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处,淡然一笑。“那臣妾敢问皇上一句,在您眼里,可还把臣妾当做皇后么?这么多年来,你何曾当臣妾是您的皇后了?在您眼里永远都只有那些讨好、献媚的宫嫔。皇上,您可知,臣妾对您的心,始终如一,从入王府到现在根本没有丝毫改变?”
情真意切的话,充满了凄楚。静徽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早就痛够了,麻木了。却没想到一开口,泪珠子就真的断了线,怎么也止不住。“皇上,臣妾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年的今日,臣妾的弘晖就是在这一日,在臣妾的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这么多年来,臣妾忍着痛,不去提及此事,臣妾不能在每年的今日悼念夭折的孩儿,都因为臣妾是福晋是皇后,臣妾不能做祖宗不允许的事情,更不能做让您不高兴的事情。可弘晖是臣妾身上掉下里的一块肉啊,为着没有了他伤心过度,伤了身子,臣妾这么多年都没再能有过自己的孩儿。臣妾心里的苦,皇上您可知道?”
胤禛冷笑,道:“你的孩子没有了,便叫旁人也母子分离么?熹妃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下这样的狠手?难道你会不知道,这么做会辱没皇家的尊严,会令朕蒙羞?倘若你对朕的心意,真如你所言的始终如一,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哼。”静徽轻蔑的笑了:“皇上,剃头挑子一头热是没有用的。这么多年,臣妾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妄图令您回心转意。可无奈啊,岁月催人,臣妾早已经没有了如花容颜。您的心,早已经飞远了,是怎么也不会再回头了。何况臣妾不能诞育皇嗣,皇上留着臣妾还有何用?”
胤禛沉静的看着静徽,隐约能回忆起她才入王府侍奉在侧的样子。可惜时光匆匆,当年的很多美好,已经不复存在了。“当年朕执意封你为福晋,一则是你母家对朕的援手,二则是看中你温婉和顺,端庄持重。朕以为,你即便不能为朕再诞下嫡出的阿哥,也总能替朕看顾好府中诸事诸人,令朕没有后顾之忧。可偏偏事与愿违,你非但没有和睦阖府上下,反而还无所不用其极的诬陷、谋害,搅得阖宫不得安宁。简直令朕失望透了!你还是朕当初认识的乌拉那拉氏么?你还是那个为朕研磨,陪着朕读书到天明的大福晋么?你太叫朕失望了!”
“皇上啊,您瞧,臣妾不是已经脱簪待罪,等着你发落么!”静徽依旧稳稳当当的坐着,可无论怎么掩饰,都难以遮掩她的心痛。泪水一直都没有断过,那种失望至极的滋味,原来是痛到谷底还是会痛上加痛。
“你真以为朕不敢发落了你?”胤禛不是吓唬她,只是因为愤怒而更加嫌恶面前的女子。
“臣妾并不这样以为。”静徽仰起头,眼珠不错的瞪着面前的天子:“臣妾的孩儿就是这一日夭亡的,皇上若是心疼臣妾,大可以赐死臣妾,让静徽能下去好好的陪一陪咱们的弘晖。其实这皇后有什么好当的?臣妾不能得到夫君的爱与怜,不能得到天子的尊重与信任,更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儿成为后继之君,来日辅佐他尽心尽力的效忠大清效忠天下,皇上您告诉臣妾,臣妾皇后有什么好当的?”
越说越觉得委屈,静徽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他走过去:“皇上,您以为年贵妃真的对您没有异心么?您以为未曾入雍亲王府之前,她真的就没有自己心仪之人么?还是您觉得熹妃就没有包藏祸心,希望自己的儿子能登基?皇上,倘若您真的那么在意年贵妃,那么希望能与她长相厮守,您何必连她一并算计了去。当年她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你以为臣妾猜不到么?您这么疼年贵妃,你敢不敢同她讲明那缘由,您又敢不敢对她坦言实情?告诉她,您怕和她的骨肉取代了您登基为帝,所以你不惜那个孩子的性命,也要握住手里的皇权?”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脑子嗡嗡的响了起来,脸颊更是滚烫的厉害。静徽受不住力,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跌坐在地上,摔的有些重。“皇上,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遭挨您的打。”
“如果你再胡说八道,就不光是挨打这么简单了。”胤禛的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皇上贵为天子,也会怕么?”静徽坐直了身子,捂着红肿发痛的脸颊,仰头看他:“臣妾还以为,您对年贵妃也如同对臣妾一般,能利用的时候利用,不能利用的时候秋扇见捐,弃之不理,却没想到,您还会在意她的感受,怕她知道您的真心。皇上啊,一边疼爱着一个人,一边往她的心上捅刀子,这样的活法,您就不觉得累么?倒不如让臣妾帮一帮您!”
胤禛勾起了唇角,面色如霜:“你这是拿乌拉那拉氏一族人的性命,泄你的私愤。你自己不活了,便叫他们给你陪葬!”
“皇上,您责备臣妾心狠,您自己何尝不是?”静徽的泪水似乎流干了:“您能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臣妾不过是有样学样,这么多年在您身边耳濡目染罢了。何况,臣妾要坐稳皇后的位置,说到底,不也是为了能永远陪伴在您身侧么?将来能随着您入葬,臣妾也就得偿所愿了。您何必这样咄咄逼人,逼着臣妾去抖落您那么多不堪的过去!皇上,这一笔账如何才合适,您不会算?”!!
第三百二十七章:稚子之福,再逃一劫
说真的,胤禛恨不得废黜她皇后的位分,将她打入冷宫。可毕竟才登基不久,倘若后宫生乱,妃嫔们都会生出夺后的野心,加之前朝诸事,只怕自己分身乏术,难以应对。但若不惩治了她,实在是难消这口怒气,胤禛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当年的乌拉那拉氏,早已经随着大阿哥弘晖而去了。“你侍奉朕多年,便是吃准了朕的脾性,当真以为,朕拿你一点辙都没有了是么?每每犯了错,做下了令朕难以饶恕的罪责,便指着朕心中对弘晖的愧疚而原谅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所言所行,是当额娘的人该有的么?你配当额娘么?”
牵扯到皇子的前程,静徽知道皇帝这一回是真的动气了,也不想再解释什么。“正因为臣妾不配,所以老天才那么残忍的带走了臣妾唯一的孩子。皇上要处置臣妾,悉听尊便,反正当不当这个皇后,在不在您的身边,您早就不早已了,臣妾何必还一个人苦苦的支撑?”
“很好。”胤禛听出了她的心思,满满的怨恨。“既然你做够了,做的生厌了,朕何须勉强你继续做下去。要知道,这皇后的宝座多少人眼红着,朕怎么就不能从漫后宫的嫔妃之中,挑个德才兼备的,持重贤惠的!”
这一回,静徽倒是平静的笑了起来:“那皇上,您就挑年贵妃吧!她母家,军功赫赫,他哥哥又是辅助皇上您登基,替您平定西陲的功臣。且熹贵妃膝下,有两位阿哥,皇上正可以择一位成为后继之君。臣妾是否要提前向皇上道喜!您事事都为年家安排的妥妥帖帖,足可见您心里真的是极爱重贵妃的。臣妾只恨自己没有出生在年家,没有年羹尧这样的兄长,更没有年贵妃这么好的容貌,这么好的福气。”
知道她存的什么心,胤禛目露冷光:“你说够了没有?”
静徽仰头而笑:“皇上啊皇上,您也会怕么?臣妾说没说够不算什么,要紧的是您心里怎样想的!您就不怕,来日年羹尧功高震主,会危及您的江山您的皇权么!你就不怕他与年贵妃一个前朝一个后宫的相互勾结,扶持有年氏血统的阿哥篡位么!皇上啊皇上,臣妾到底侍奉您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您的心思么?您爱着贵妃,防着贵妃,您心里就没有丝毫的矛盾么?臣妾是不堪为后,是不配为母,可臣妾敢想敢做,坦然直白。
这么多年,臣妾对您的心始终如一,无论您是偏爱贵妃,还是宠幸新入宫的宫嫔,臣妾再不情愿,都没有一句怨言。可是皇上,臣妾到底只是个普通人,看着您‘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难道真的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真的能不伤心么?您可别忘了,臣妾是真的爱重您,真心把您当成夫君。久而久之,臣妾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弥补您给臣妾带来的伤害。所以今日之事,罪在臣妾,也在您。您若不是太过辜负了臣妾,绝不会有这些事。”
像是说累了,静徽缓缓的坐在了地上:“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皇额娘……皇额娘……”男生奶气的同音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候响起,难免令人有些错愕。
顺着门的方向看过去,胤禛瞧见八阿哥福惠怔怔的走进来,只是一个人。“皇额娘……”
静徽习惯性的伸出双手,示意他走到自己的怀里:“这时候,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丨乳丨母怎么没陪着你?”
“想要皇额娘抱!”福惠哪里知道这儿出了什么事儿,扑棱棱的就投向了皇后的怀抱。“要额娘抱……”
胤禛很清楚,福惠口里的额娘就是乌拉那拉氏。那么小的孩子,谁对他好,他自然也就对谁好,这一点不是旁人能教出来的。也为着这一层,他不愿意在福惠面前处置了皇后。“叫丨乳丨母把福惠抱下去。”
“是。”静徽没有抵触,只是微笑道:“这时候,你也该饿了。皇额娘让人带你下去好不好?”
“不嘛,要皇额娘!”福惠顺势坐进皇后的怀里,轻轻将自己的额头贴在皇后的脸颊上。
“怎么这样烫?”静徽这才发觉不对劲,看着福惠通红的小脸,她心一慌:“来人,去传御医。皇上,福惠好似发了高热,您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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