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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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紧张福惠多一些,胤禛虽不情愿,但到底没有反对。“似乎是有些烫。”未免不好,胤禛忙唤了苏培盛去传御医。

“福惠,皇额娘抱你睡到床铺上好么!”静徽抱着他缓缓的站起来,略微有些吃力。

“不要,我要皇额娘抱着,要抱着!”许是身子不舒服,福惠一不顺心,便哭了起来。“要抱着……”

静徽的眉头蹙紧,心疼不已:“好了福惠,你乖,别哭了。皇额娘在这里,皇额娘抱着你,别哭了,本就难受,看伤了身子。”

有她这么一哄,福惠果然不哭了。胤禛看到这一幕,心有些乱。她再不济,也是付出了这么多。但此事不惩治,岂非叫后宫难安。“福惠既病着,这些日子你便好好照顾他吧。想来解了熹妃的禁足,福惠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如你所言,你侍奉朕多年,这些年也够你累的。宫里的事情,朕会悉数交给年贵妃打理,你不必再操心。”

“皇上是要贵妃摄六宫事宜,而非协助臣妾处置六宫之事?”静徽轻轻的拍着福惠的背脊,因着怀里的小儿,她的语调不禁柔和几分。“臣妾没听错吧?”

“一字不错!”胤禛算是发了恨:“若非顾念你母家的情分,你与朕多年夫妻,朕绝不会姑息纵容你祸乱后宫。如今,福惠尚且年幼,离不开你的照顾,便当是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容许你还在这景仁宫里住着。”

这话是极重了,还容许在这景仁宫住着!言外之意,若不是因为福惠亲自己,皇上便要另赐别处而居了。说白了就是要废后!静徽转动的眸子里酿出泪意,她真的很想说,你若是高兴,便把福惠送去年贵妃身边好了,让她们母子团聚。但这样的话,她不能说,仅仅是因为福惠当真就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胤禛不再多言其他,只对苏培盛吩咐道:“近来多方不宁,未免有叛逆胆大妄为祸乱后宫,景仁宫需要增派侍卫看守,许妃嫔们前来请安,宫里的人安居宫中便好。”

苏培盛知道皇上是动了大怒,不敢劝阻,只得应声:“嗻。”

目送皇帝带着愤怒决然离去的背影,静徽只觉得心被冰冷刺骨的冻透了的冰水泼上去,又是刺痛又是寒。

————

“怎么说?”耿幼枝急的不行,见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张德阳匆匆回来,紧着示意他不用行礼直接回话。“皇上到底是怎么说的,熹妃是不是无妨了?皇后那里有是怎样安排的?到底这件事情算不算是了解了?”

张德阳嘴皮子利落,答话也不含糊:“回娘娘的话,皇上说熹妃娘娘前几日身子不适,便只得在自己宫里歇着,现下好了,多出来走动走动反而好,还让人送了一品雪蛤过去给熹妃补身子。内务府也送过去好些珍贵的药材,且皇上陪着熹妃娘娘用了早膳才回养心殿。皇上并未提及关于皇后娘娘的种种,倒是升了肃宁为参领,派到西边帮着年大将军征战去了。”

悬着的心,这下才算是搁下了。耿幼枝这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皇上连肃宁都许活着,只是打发出宫去了,也就是说,他是信熹妃的。”

“是啊!”张德阳搭着话:“奴才也觉着皇上没有责备熹妃的意思。那几日的禁足,不也是寻常的禁足,到底没有苛待熹妃啊。”

“是啊,只要皇上信熹妃就好!”转念一想,耿幼枝又忽然有些不满:“可即便如此,皇上不也饶过了皇后么。这件事情既然熹妃是无辜,那皇后就一定不能脱罪。皇上明知道皇后是多么狠毒之人,还要这般纵容,只怕来日必然变本加厉,后宫更得人人自危了。”

声音有些低,张德阳小心道:“这几日太医院总是有御医去景仁宫请安,因着先前皇上有圣旨,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旧疾复发,人人都以为是皇后身子不适。奴才偷偷问过景仁宫的宫人,真正生病的乃是八阿哥。”

“什么?”耿幼枝嚯的站了起来,双拳紧紧的攥着:“皇后那个毒妇,她怎么能为了保全自己,就折磨八阿哥,八阿哥还那么小!皇上也是的,怎么这么糊涂,由着她做下这样可恶的事情都不吭声,这后宫,还当真是暗无天日。”

唬的张德阳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叩首:“娘娘您息怒啊,娘娘,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人听了去,皇上必然要责备的。就算您不为了自己,也要顾惜五阿哥啊。”

笑容看上去冷的有些假,耿幼枝的语调也是慢慢的冷漠:“这一切,正是为了弘昼啊!今日的熹妃,未必就不是明日的我!前车之鉴,难道我还要稀里糊涂的等人来谋害么?”!!

第三百二十八章:怀恨驱使,裕嫔转性

武歆音漫步走在平坦的宫道上,仰头看天,高高的宫墙框着的缘故,天只是方方正正的,没有一天高远的样子。身后跟着的侍婢、内侍监让她更是心烦意乱,哪怕只是想一个人走走,一个人静静,也终究是不能。还说什么别的心思,别的心愿呢。

“那不是宁嫔么?”耿幼枝装作不经意的遇见武氏,笑容可掬的走上近前:“今儿真是瞧了,我正想着要去瞧一瞧熹妃呢,不想在这里遇着妹妹。不知妹妹是否愿意与我同去啊?”

自然是不情愿的,先前的事情,皇后利用自己去谋算熹妃,虽然并非出自自己的本意,可武歆音到底不能违拗皇后。加之她暗地里效忠年贵妃的事情,熹妃并不知情,这么贸贸然的前去,除了碰一鼻子灰,也只怕不会有什么别的好下场。“熹妃娘娘前些日子不舒坦,皇上关怀备至,好容易好些了,还应该是多多休息为好。只怕去探望的人多了,反而让娘娘不舒服,少了些清静。”

知道宁嫔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耿幼枝抿唇而笑:“怎么会呢,熹妃娘娘这几日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觉着宫里太清静。反正妹妹也是在这御花园里闲逛,不如去凑个热闹。说不定还能遇着皇上呢。皇上见咱们姐妹之间如此和睦,那先前的种种误会不也就消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些,武歆音便觉得胸闷的不行。从前皇后让自己指控年贵妃有私,险些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这一回又同懋嫔指证熹妃有私……每每都是这样的行径,想必皇上心里一定厌恶透了。

看她脸色越发不好,耿幼枝又是柔然而笑:“我说妹妹啊,你从来都是爽利的性子。怎么今儿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像你了。旁的我却不知道,只是熹妃的心胸没有那么狭隘,有些话,你虽然说了,可若是无心的,想来她不会怪你。”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武歆音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得点头:“既然姐姐这么说了,我便与你同去。只是探望娘娘总得带些什么,空着手反而不好。”

“无碍的,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只说是咱俩的心意,娘娘一准儿高兴。”亲昵的挽住了宁嫔的手,耿幼枝笑容可掬:“这宫里啊,是病了一个又一个,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难得这样好的时候,总是不宁静。咱们姐妹之间,若是再有什么不睦,想来更让皇上劳心,妹妹你说是不是?”

两个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熹妃的永寿宫。

许是走的有些热,武歆音的鼻尖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她正要取了帕子,轻轻的拭,裕嫔便将自己的递给了她。“谢谢姐姐,眼见着这天是要热起来了,才走了这么一小会儿,身上已经滚烫了。”

耿幼枝点了下头:“是啊,紫禁城的寒冬难熬,酷夏也未必就好挨。不知今年皇上会不会带着咱们去圆明园避暑。那可是个极为清凉的好去处。”

话音才落,耿幼枝果然瞧见皇帝从里面走了出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咕咚一声,身边的宁嫔就倒了下去。

胤禛有些惊讶:“这是如何了?”

耿幼枝也是一慌:“你们还愣着,赶紧扶起宁嫔啊。这是怎么回事儿,一路上走过来都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晕了。”说话的同时,她也帮着去扶。

“皇上,要不然就近先将宁嫔娘娘扶进熹妃宫里歇一歇,让御医过来瞧瞧吧?”耿幼枝一脸的担忧:“臣妾怕宁嫔的身子受了热吃不消呢。”

“也好。”胤禛虽然不是特别在意宁嫔,但多少得有关怀之意。接连的几次事件,让他觉得宁嫔太不安分,故而不愿意去亲近,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府中侍奉自己的人。“苏培盛,你着人去请御医过来。”

“嗻。”苏培盛安排了奴才扶着宁嫔进永寿宫,随即叫陈福去太医院请御医过来。

胤禛看了看天色,对裕嫔道:“朕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等会儿御医瞧过了,你着人来养心殿送个信儿。”

“是。”冲着皇上的态度,耿幼枝便猜得出宁嫔在皇上心目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量。

雁菡瞧着一行人匆匆忙忙的抬了人进来,不觉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儿?宁嫔怎么了这是?”

耿幼枝连忙道:“熹妃娘娘别急,方才在宫门之外,宁嫔忽然晕厥了。臣妾未免有什么不测,便让人抬了进来。”

点一下头,雁菡道:“先安置在耳房吧。去请御医过来瞧瞧。”

“皇上已经着人去请了,娘娘不必担心。”耿幼枝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倒是给娘娘添麻烦了。”

看着她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雁菡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陪着她一并等御医过来。

说来也是巧了,今儿当值的御医正是宋青。既然是皇上前来传旨,他便亲自去了一趟永寿宫。为宁嫔请完脉,脸色就一直隐隐的不好。“启禀熹妃娘娘,裕嫔仿佛是用了太多寒凉的药物,致使身子虚弱了,经过烈日这么一晒,自然受不住晕厥过去。”

耿幼枝诧异不已:“好端端的宁嫔怎么会用那些药?她不是一直盼着能再度有孕,为皇上开枝散叶么!这话从何说起。”

雁菡觉得事关重大,忙道:“内里详细情形,还请宋院判亲自去禀明皇上吧。”

宋青点一下头:“请熹妃娘娘放心,臣一定如实禀明。”

说话之际,武歆音幽幽的醒转过来,鼻下涂抹的药油又凉有呛:“我这是怎么了,什么味道。”

磨溪赶紧递上了绞过的帕子,给宁嫔拭了拭鼻下。

耿幼枝道:“这是永寿宫啊,方才在宫门外见皇上,还未请安,妹妹你就晕了过去,本宫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事。宋院判在这里,说你是用了寒凉的药物,被日头一晒,自然就虚脱的晕了过去。到底你日日在用什么药,怎么会如此?”

听到这儿的时候,雁菡忽然已经明白了裕嫔的心思。但是毕竟是人前,有些话不好说。她也只得宽慰宁嫔:“索性发现的及时,想来还有调养之法。妹妹你又年轻,很快就能恢复了。宋院判,是否如此?”

宋青自然是颔首应是:“幸亏发现的及时,尽早调养应当没有大碍。”

“我没有用过什么寒凉的药物啊。”武歆音一头雾水。“那些药损阴至极,会使女子不易有孕,我怎么会这么傻,伤害自己的身子呢!除非……”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她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除非是有人故意害我,拿那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吃了。”

听了这话,门外的海莲赶紧跪下:“娘娘明鉴,奴婢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怎敢毒害娘娘。”

这会子,武歆音倒也清醒:“本宫没说是你,你何必惊慌。只怕害我的另有其人。宋院判,我宫里有张方子,乃是先前从太医院求来的滋补药方。成日里,也是喝那方子上的药滋补。再无其他。不知可否请你验上一验,连同药渣。”

宋青自然允诺:“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仔细查验。”

耿幼枝连忙道:“妹妹,那方子是怎么来的?莫非是……”

“哼。”武歆音坐了起来,以一股怨恨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姐姐不必多问,想来真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看一眼身前的熹妃,她有些不好意思。“今日本是与裕嫔姐姐同来给熹妃娘娘请安,不想自己却晕倒在永寿宫外,给娘娘添了麻烦。臣妾心中有愧,来日再登门道谢。这会儿,臣妾得回去好好查验一下那药了。臣妾告辞。”

雁菡虽然点头,但也不乏关怀:“这么急着走,只怕你身子吃不消。不若你就乘本宫的肩舆回宫吧,好歹也能让我安心些。”

“多谢娘娘。”武歆音心里只有熊熊的怒火:“那臣妾告辞。”

待她与宋青一并离去,雁菡才屏退了屋里其余的宫人。“姐姐这是做什么?”

耿幼枝听她这语气,便知道她已经洞悉一切,遂开诚布公:“妹妹这便是明知故问了。今儿是你与弘历被皇后算计,明儿岂非轮到我与弘昼。皇上这样不公,明知道皇后心思歹毒,都不加以惩治。我只好推波助澜一把。”

雁菡连连摇头:“姐姐平日里安守本分,从来不惹是生非,怎么现在去却沉不住气了?难道就不怕皇后来日翻身了,会对付你么?”

“皇后翻不翻身,她都会对付有阿哥的妃嫔,我怕不怕都必然经历这一遭。”耿幼枝怀恨,语气越发生硬:“何况从前的我,并非是安守本分,而是懦弱怕事。怕年贵妃责难,就百般讨好于她,怕皇后谋算,就低声下气的伺候着。可现下,咱们都知道年贵妃是如何的人,也都在贵妃身后得到了庇护,难道还怕皇后能欺凌辱没,一手遮天?好妹妹,我忍得够久了,我不要再这样下去!即便你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也请不要阻拦,可好?”!!

第三百二十九章:不赞此举,贵妃阻拦

乐凝进来,请了安低低道:“贵妃娘娘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年倾欢看着一针一线绣成的金龙,勾起了唇角,却没有笑意。“从前在娘家的时候,本宫无非是绣绣花,绣绣蝶,绣绣鸳鸯,入了宫,不是绣双龙夺珠,就是绣金龙凌云。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手艺怎么能不精进。但倘若现在,你要本宫绣一对并蒂的莲花,只怕是再也绣不出那种栩栩如生的神髓了。”

瞧着年贵妃似乎不大高兴,乐凝少不得愧疚:“奴婢多嘴了,一句话反而惹得娘娘不悦。”

“并非是你。”年倾欢不加以掩饰:“亦不是景仁宫的那一位。而是一再纵容景仁宫那一位作威作福的始作俑者。乐凝啊,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不是危及到皇权危及到江山之事,无论皇后做什么,皇上都不会计较。毕竟废后之事太过大,大到会影响前朝与后宫的安稳。皇上是绝不会愿意冒这个险的。”

这些事,乐凝如何不明白,她只是不愿意说出自己心里看清的那些事实罢了。“娘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也不例外。总之皇上待您真心,真心的疼惜您,便是最好不过的了。皇后即便空有后冠,没有权势更没有恩宠,那也终究威胁不到您什么。”

“投鼠忌器。”年倾欢脸上的颜色更冷了几分:“有皇后做例子,皇上又怎么肯真的放心我去管制后宫?不过是相互平衡,力求我与皇后能够互相钳制罢了。我低的时候,打压打压皇后的气焰,皇后高的时候,又冷落了我,挫挫锐气。君王的权衡之术,我与皇后皆能明白,皇上只怕看得更为透彻。”

“娘娘洞若观火,既然看得如此明白,又何必难过。”乐凝幽幽的叹了口气:“奴婢以为,不光是帝王之家如此,即便是富胄贵族之家,也必然处处皆是算计。女子的命数,大抵都是如此吧。”

年倾欢垂首而笑,于理她很清楚很明白,可是于情,她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有时候一觉醒来,她会忽然想起</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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