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没有白日里那么火急火燎的样子,宋代柔走进去的时候,面色相当平静。“皇后金安。”
“本宫身处在这不见天日的宫殿里,眼里能看见的,尽是刀光剑影,人心叵测。哪里来的万安?”静徽慢慢的坐下身子,对懋嫔道:“你也坐下吧。本宫瞧你这一天一天的也是不得消停。”
顺着皇后的话音慢慢的落座,宋代柔满心的仇怨:“皇后娘娘说的极是,筱丽在您的手中,臣妾如何能得安宁?臣妾只是不明白,落魄如我,还有什么好让娘娘费心利用的。何况娘娘您身边,不是还有安贵人,不是还有其别靠拢的妃嫔么?凭娘娘您对皇上的了解,随随便便给她们支支招,使使计,您就能安安稳稳的高枕无忧了。再者,论心计,这后宫根本就没有人能与娘娘您媲美。您如今以养病为由头,幽居在这深宫之中,不是依旧能使得臣妾焦急难安么!”
知道她心中不满,静徽也不在意她的语气。“本宫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何尝不是为了你。你从来都没有试过成为皇上的宠妃,你也从来都没有试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可你却是最早侍奉皇上的妃嫔,难道你就不为自己抱屈么?本宫这么做,正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做得好,你便能取贵妃而代之。这样好的机遇,本宫就不信你不心动!”
宋代柔不想和她多言,只问一句:“皇后到底想臣妾做什么?”
看她完全不动心的样子,静徽也不再拐弯抹角:“扶植你的筱丽,成为这宫里头最得盛宠的宫嫔。皇上不是还没有皇贵妃么!”
“这谈何容易。”宋代柔只觉得皇后异想天开:“贵妃深得皇上的宠爱,即便如此,皇上都没有册封为皇贵妃。何况筱丽还是个被丈夫休掉的女子,她怎么能成为皇上的新欢?还有,筱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草民,早已和官家和深宫没有牵连。皇后若是不喜欢,臣妾保管不再接她回宫,求您开恩,就放过她吧!”
“本宫倒是觉得,就只有筱丽最合适。安贫不中用,齐妃更不中用。筱丽从前的种种不幸无妨,丝毫不会影响到她今后的风光。这一点,本宫心里还是很有把握的。”静徽观察了筱丽一段日子,觉得皇上会喜欢她。再有,她在夫家许多年,至今未有所出,比这宫里许多宫嫔叫她省心。当然,这不是最要紧的一点……
静徽看上肖氏最大一个原因,乃是因为肖氏心里有恨。
“懋嫔,本宫现下不是和你逗乐子,也不是询问你的意见。本宫是告诉你该怎么做,你若是听话,只管好好做,本宫一定亏待不了你。由不得你不肯。除非你不想再见到肖氏。”静徽微微一笑:“那丫头不但生的貌美,且身段窈窕,声音也如莺啼。精心着培训些日子,必然能成为皇上的新欢。加之本宫也有法子,让皇上对她倾心……”
“娘娘。”宋代柔起身跪下:“若是您不喜欢臣妾在宫中,臣妾愿意如同和硕易安公主早年一般,自请去白云庵带发修行,为国祈福为皇上与娘娘祈福。臣妾可以远离深宫,再不见皇上,如此还不足够吗?”
“本宫说了,除非你不想再见到肖氏。否则,别违拗本宫的心意。”静徽走上近前,以花盘底儿狠狠踩住了齐妃的手指:“本宫不喜欢听你在这里啰嗦,何况你又不是肖氏,怎么知道她一定就不愿意?不然,你还是等着她回来,自己问问看吧!”
指头上传来的痛楚,让宋代柔冷汗涔涔,她不敢缩手,更不敢推倒皇后。毕竟皇后就是皇后,犯了多大的错,皇上也没有废后的意思,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个长久无宠的嫔位,凭什么跟皇后斗?“臣妾斗胆请问皇后娘娘,筱丽什么时候能回来?”
“到了她该回来的时候,就一定会回来。”静徽不以为意:“眼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在贵妃面前装可怜,好好的博取她的同情。即便来日,筱丽真的成为皇上的新宠,年贵妃念及与你的姐妹之情,也必然不会为难你。只要年贵妃不为难你们,那这宫里就更不会有人敢了。你懂本宫的意思么?”
“皇后娘娘,臣妾只想问一句,您这一生,可曾遇到过真心相待的姐妹?”宋代柔眼底噙满了泪水,筱丽不见,唯有年贵妃替她分忧,陪她担惊受怕。现下,又要算计一个待自己如此真心真意的姐妹,宋代柔当真痛不欲生。
“你不要觉得良心过意不去。”静徽松开了脚:“本宫并非没有遇到过,还险些死在对方的手里。事实证明,当这姐妹之间,只能活一个的时候,所有人最先想到的便是自己。年贵妃不例外,你也不例外。倘若肖氏的性命捏在贵妃的指尖,你救谁?”
宋代柔一时难以抉择,毕竟筱丽是她的命根子。
“这就是了。”静徽不愿意再费唇舌:“你回去吧,别叫人瞧见。往后也不用过来,该怎么做,本宫自会让人告诉你。”
依旧是映蓉带着自己出去的。宋代柔的心一分一分的僵硬起来,绝望到了极点。以为这么多年,避开了宫里的争斗,能平平静静的生活了,却不想一切的一切都是奢望而已。
“汪泉,本宫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静徽传了汪泉来说话。
“娘娘放心,今晚就有动静了。”汪泉深知皇后的心思:“奴才这几日暗中叫人盯着,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地点,而今晚,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很好。”静徽淡然一笑:“你们办事总是最叫本宫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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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能进来么?”乐凝的声音很轻,生怕惊着贵妃,毕竟天刚蒙蒙亮,还不到叫起的时候。
年倾欢揉了揉眼睛,觉得窗棂微微透进来的光略有些刺眼:“进来吧。这一大早的,是又怎么了?胡来喜有肖氏的消息了?还是宁嫔那里又闹上了?”
“回娘娘的话,都不是……”乐凝心有戚戚:“早起,更换当值侍卫巡逻时,在南边的城墙根下头,发现一具尸首。是……宁嫔宫里的吉常在。”
“什么?”年倾欢大惊:“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她不是还……”
一口气顶上来,年倾欢马上意识到此事乃是皇后所为:“都已经被关在景仁宫了还这样不安分。皇后简直岂有此理。”
“娘娘若觉得是皇后所为,不如去禀明皇上。”乐凝也觉得吉氏可怜。“那吉常在,从宫女当上了常在,怀了龙裔,眼看着要生了,怎么就……娘娘,奴婢觉得这件事情禀明了皇上,皇后一定不会放过皇后。”
“没用的。”年倾欢苦笑:“一则咱们没有证据,二则,皇上会以为是本宫一门心思的想要扳倒皇后。说的越多,反而错的越多,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
胡来喜匆匆而来,知晓年贵妃还未曾梳洗,并不敢入内,只得在门口道:“娘娘,奴才有事要禀。”
“说吧。”乐凝搭腔道。
“养心殿苏公公传来话,说有人送了一封信前去,指控裕嫔娘娘与其宫中的英答应乃是谋害吉常在的真凶。皇上震怒不已,已经着人将裕嫔与英答应送去了慎刑司问话。”胡来喜忙忙叨叨的回道:“苏公公怕事情闹大,这才赶紧来给娘娘送个信儿。”
“哼!”年倾欢冷嗤:“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是本宫小觑皇后了。里三重外三重的侍卫看守之下,皇后行事竟然还是如此狠辣方便,果然是老谋深算!”!!
第三百三十六章:启祥宫祸,人人自危
年倾欢更衣完毕,便想着去慎刑司过问此事。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有来,熹妃就已经领着裕嫔身边的访春访烟,以及英答应身边的桐华桐梓等候在了翊坤宫外。“既然熹妃来了,只管请进来。本宫问了话,再商量对策不迟。只是胡来喜,你得跑一趟慎刑司,无论如何,都不许冯月泰用强。就说是本宫的懿旨,裕嫔与英答应怎么进去的,就得怎么出来。少一根头发丝,本宫必然要向他十倍讨还。”
雁菡听着贵妃厉言厉声的说话,迈进了内寝的门,眉心凝聚着一股深深担忧,福身道:“娘娘万福金安。”
“你来得倒是早。”年倾欢示意乐凝看座,接着说道:“本宫原是想先去慎刑司问问情由,不想你已经领着人等在了宫门外。想必此事你比本宫更加明白,不如仔细将前因后果都说与我听。”
“臣妾也正是这样打算的。”雁菡道:“桐华桐梓你们先说。”
桐华与桐梓一同跪到近前,桐华道:“启禀贵妃娘娘,前天晌午过后,英答应让奴婢熬了人参汤送去养心殿给皇上享用。半路上遇着了吉答应身边的墨香,凑巧她也是送参汤去养心殿。哪知道她仗着自己小主有孕,趾高气昂的不行,还打翻了奴婢手里的汤。奴婢心里难过,又怕小主责骂,故而红着眼睛回了启祥宫。后小主问了此事,奴婢也照实回答,小主虽然生气,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吉常在现在身份不同了。”
桐梓接着道:“前天晚上,奴婢陪小主夜游御花园,正巧遇见了吉常在。因着鹅卵石的小径并不宽,吉常在一行人来,小主便只得领着奴婢等退开一些位置。毕竟小主只是答应,而吉常在的位分略高。哪知道偏巧,小主手里的丝绢掉落在地上。小主便弯腰去捡。哪知道吉常在正好落足,小主这一抽,险些让吉常在跌倒。”
说到这里的时候,桐梓有些哽咽,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吉常在平日里性情温和,哪知道这功夫才扶着墨浓墨香站稳,扬手就给了小主以及耳光。下手当真不轻,一声脆响惊的奴婢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说小主根本就是存心想要她腹中胎儿的性命。可是奴婢瞧的真真儿的,小主就是想趁着吉常在还没有走过来,赶紧把绢子捡起来,根本就没有谋害吉常在的意思。”
桐华接着道:“许是小主受了委屈,加之又想起了白日里参汤的事情,也没有给吉常在好脸色。三言两语的不投机,小主便嚷嚷起来,说吉常在身份地位,如今也敢作威作福,话不太好听,惹的吉常在更为恼火了,饶是当着大家的面,又赏了小主一记耳光。若非奴婢与桐梓拦着,小主怕是要还手了。这时候幸亏是裕嫔娘娘来了,问清楚了情由,便劝开了两个人。”
雁菡“唔”了一声,对访春和访烟道:“接下来的事情,由你们两个禀明贵妃。”
访春访烟这才跪到了近前,访春道:“奴婢两人陪着裕嫔娘娘游园,听见鹅卵石小径处有争执的声音,娘娘便吩咐过去瞧瞧。哪知道还没过去,就瞧见吉常在扬手捆打英答应。娘娘心里不痛快,便赶过去劝阻。起先都是两头说好话,说都在气头上,吉常在又有着身孕,劝她看开一些。哪知道吉常在一口咬定娘娘是启祥宫的主位,自然是帮着英答应说话,有失偏颇。娘娘许是恼火,便呛白了吉答应两句,说她不该恃孕而骄,又说……又说从吉常在有孕到现下要生了,皇上都鲜少提及,甚至不去瞧她。根本就不在意她腹中的龙胎。”
访烟道:“吉常在当时就不高兴了。可碍于裕嫔娘娘乃是嫔位,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愤愤的领着墨浓墨香扬长而去。她走后,裕嫔娘娘便开始安慰受了委屈的英答应,还送英答应返回启祥宫,并让奴婢准备了热鸡蛋,亲自给英答应揉面消肿。”
年倾欢听这四个人说的明白,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因为裕嫔与英答应先前与吉常在有了这样的摩擦,所以便有人将吉常在的死,推诿到着两人身上。只是这样,未免也太草率了吧!宫里女子众多,发生口角司空见惯,总不能因为说话凌厉了些,就认定人家谋杀吧?当真是莫名其妙。”
雁菡轻轻摇了摇头:“若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访烟你继续说。”
访烟点了下头,继而道:“昨晚上,裕嫔娘娘又与英答应往御花园散心。哪知道吉常在又在那里,像是故意等着一般。原本裕嫔娘娘是不爱搭理她的,谁知道她非要说小腿肚抽筋,疼的厉害,叫娘娘替她揉一揉。当时,她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让人觉着是真的抽筋,疼的厉害。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她必然是装的。否则怎么早不疼,玩不疼,一瞧见裕嫔娘娘,就疼的站都站不稳了。英答应未免娘娘受辱,便要去为吉常在揉脚,哪知道被吉常在一脚踢开。美其名曰英答应没有生育过,不如裕嫔娘娘懂得多。”
稍微停顿,访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娘娘没有办法,只好蹲下身子替吉常在揉脚。英答应几次三番的劝裕嫔娘娘不要再受辱,可娘娘不听。英答应也是急了,就辱骂了吉常在两句,竟要比头一天的话更难听。当时吉常在很生气,说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并且说她不能僭越裕嫔不假,却也不容许英答应以下犯上。于是,就罚英答应去南城楼上吹风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宫。”
“南城墙,就是发现吉常在尸首的地方?”年倾欢打断访烟问。
“回禀贵妃娘娘,正是。”访烟忧心忡忡道:“本来裕嫔娘娘是要陪着英答应同去的。可那吉常在非要说身子不适,硬是要娘娘送她回宫,并去请御医来给她瞧。还对着英答应说了狠话,有本事就在城楼上跪到天明,不许别人去看。许是气头上,英答应就爽快的答应了,扔下句谁怕谁,跪就跪,便只身一人前往,连桐华桐梓也没有带着。”
“然后呢?”年倾欢越听这件事儿越蹊跷:“裕嫔到底过去瞧了没有?”
访烟连连摇头:“回禀贵妃娘娘,裕嫔娘娘绝对没有过去。娘娘本是要去的,可吉常在听说启祥宫有一对极好的玉如意,偏要娘娘赠予她安枕。娘娘只好先会宫里去取,着了访春亲自送过去。哪知道回宫的时候,英答应就已经回来了,说是吉常在身边的内侍监张年去传的话,不用她跪着,她就回来了。如此,裕嫔娘娘也就安心了,吩咐奴婢拿了药油替英答应揉了双膝,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哪知道,今天天还没亮……吉常在就死在了南墙根下。贵妃娘娘明鉴啊,我家娘娘与英答应都没有做过此事,她们回宫之后,就再没有出去过,宫门也落锁了。”
说到这里,四个丫头皆是泪落如雨,满心的担忧。生怕裕嫔与英答应有什么不测。
雁菡瞧着她们哭的可怜,少不得叹息:“好了,都别哭了,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何必如此。”略微思忖,她又问:“这两回冲突,你们可曾瞧见有别人看见了?”
几人均是摇头,并没有想起谁看见了。
“那张年呢?”年倾欢问:“不是他去传的话,说吉答应不用应常在罚跪了么?若是如此的话,表明英答应回宫之前,吉常在还在自己宫里等着裕嫔送玉如意安枕。那英答应的嫌疑自然就洗脱了。”
“这正是难办的地方。”雁菡的脸色隐隐不好:“臣妾来的时候,已经让身边的人去找张年了。奇就奇在,各个城门都没有他出宫的记录,而这人竟然也不在宫中,好似凭白消失了。臣妾去问了墨浓墨香,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直说吉常在吩咐她们尽快准备香汤沐浴,等她们预备妥当了,发现吉常在竟然不在自己房里了。而当时,宫门已经落锁,她们出不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忍到天刚亮的时候,才去苏培盛那里禀明。”
雁菡道:“我听陈福说,墨香墨浓还没有去禀明苏培盛的时候,苏培盛那里就已经接到了一封信……”
“也就是说,除了这些心思,还有个送信之人!”年倾欢只觉得思绪凌乱。“皇上的确不怎么宠爱吉常在,从她有孕到现在,皇上只是吩咐人好好照顾她,自己去的则少。说白了,想必皇上也是不想她恩宠太盛,从而伤及她的龙胎,可惜啊,眼看着就要瓜熟蒂落了。说没也就没了!”
心里很不踏实:“先前裕嫔手里拿着证据,来找过臣妾。臣妾当时才惹了是非不便多话。便请她去娘娘那里征求娘娘您的意见。娘娘您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臣妾就以为这事儿已经揭过去了,可是才几日啊,怎么就这么突然的惹上了这样的祸事。看似是英答应更有嫌疑,可裕嫔是启祥宫的主位,臣妾怕她是在劫难逃啊,娘娘,您可有妙法化解此事?”!!
第三百三十七章:心思早酿,苦果晚尝
数月前。
那芮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心浮气躁,加之天热,日头又毒,纸伞再怎么好用,也遮不住那**辣的强光。“小金豆,你不是说,每日的这个时候,吉常在都会来这里为她无辜死去的孩子祈福么?何以咱们都等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影呢?”
金豆子抓了抓耳后,略显得焦急:“回常在的话,奴才着人瞧了好几日呢,吉常在小产后一直歇在自己房里调养。前三日才整一个人月,自那日起,她便天天斗这个时候来钦安殿诵经,还焚烧自己抄写的经书为夭折的孩儿祈福,断断是不会错的。”
灵心也随之颔首,表示赞同金豆子的话:“可不是么,就那个吉常在会娇怯怯的讨皇上喜欢,失了孩子还不知道收敛,还要在皇上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恶心。”
“好了。”那芮看她一脸不忿的样子:“皇上不是不来瞧我,也不翻我的牌子么。那我只好把这么有用的药,奉与更为需要的人。吉怜,和我同样,都是宫婢出身,如今她是常在我也是,她活的恣意,我却不能。只好盼着她也能活出我那一份儿美来,不要轻易叫人小觑了欺负了。”
有点不明白那常在的心思,金豆子软声弱问:“小主,咱们和那吉常在平日里鲜少有交情,怎的就要帮她呢。何况她若真的得了好处,也未必会记着咱们呐。如此,岂不就是吃力不讨好?”
轻轻一笑,那芮脸上带着甜甜的暖意:“老话是怎么说的,知恩不图报。咱们只做咱们应当做的事情就好。”
灵心笑着点了点头:“小主就是心思纯善。正好,您瞧,那不是吉常在么!”
“得了,你们先下去,我自会把那么好的药,塞进她的掌心。至于有没有法子能够二度成孕,就看她的本事了。”
————
唇瓣接触到滚热的姜茶汤,那芮一个激灵,整个人都不好了。手里的碗登时掉在了地上,脆响更是惊得她心都快要停跳了。当然,这一声响,也将她从回忆拉回了现实,给吉怜方子的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然而整个人清醒过来,她才觉得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
“小主,您没事儿吧?”灵心让手脚利落的侍婢收拾了瓷碎,又吩咐重新端了一碗热姜茶。“小主受惊了,姜茶暖胃暖身也能暖心,现在喝是最好不过了。奴婢总觉得,是那吉常在自己命不好,能怨得了谁。小主可还记得,她二度有孕的时候,皇上还赐下了十八颗龙眼那么大的</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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