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给她压惊呢。只是后来,皇上就不知道怎的,对她冷落起来。就连她有孕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是在彤史上寥寥记载一笔也就过了。”
那芮忍着姜汤浓郁的辛辣,大口的咽了一口。许是又放了一会儿的缘故,这一碗没有那么汤,却更为浓郁了。“这你都不懂么,皇上待她不冷不热,不远不近,丝毫不把她的龙胎当回事儿,正是为了保住她们母子。皇上的态度,决定了后宫妃嫔的心思啊。若不这样,她能坏到快要生产么?算算日子,再有个把月,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垂下眼睑,灵心也略微不忍:“说白了,是有些可怜。但奴婢始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否则老天怎么就容不下这孩子?”
“宫里怎么说?”那芮觉得自己好了一些,才想着问。
“裕嫔和英答应已经被皇上送去了慎刑司。年贵妃也过问了此事。奴婢素来知晓慎刑司的掌事公公冯月泰乃是皇后的亲信,但由于皇后娘娘幽居养病,并不过问此事,所以想来冯公公也不敢违拗年贵妃的意思,必然对裕嫔、英答应客客气气的。”灵心如实回话。
“这就好。”那芮咕嘟咕嘟的喝完了一整碗,眉头已经紧紧的揪成一团。“吉常在可怜,却也别因为自己的性命保不住,就连累了旁人,连累了整个后宫。替我更衣吧,昨日年贵妃都去了皇后宫里请安,六宫妃嫔岂能不去,景仁宫如今虽然不如翊坤宫热闹,可到底也是中宫,我身份低微,自然不能怠慢。”
这话灵心有些不敢应:“小主,奴婢觉得不去也罢。后宫里的人从来都是跟红顶白,指桑骂槐。昨个儿吉常在才出事,指不定今日就有人拿这事情埋汰小主您。”
“你也说了,后宫的人都这样,即便我不去,她们也不会少骂。既然要去,就趁早,省的话憋在她们嘴里,再憋出病来。”那芮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给我上个淡淡的胭脂吧,气色不好难免叫人瞧着不舒服,但也别太艳,宫里才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皇上不愿意见。”
————
“姐姐。”年倾欢瞧见懋嫔,远远的唤了一声。
宋代柔听见是她的声音,连忙仰起头加快脚步走过来:“妹妹,怎么样,有消息了么?”其实她是想问,知不知道此事乃是皇后所为。
年倾欢点一下头:“哥哥在京的部下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已经按图索骥的去找人了,相信不到午时,就会有消息传进宫来。姐姐大可以放心,妹妹一定会想方设法营救肖氏,她一定能平安无事的回到姐姐身边。”
有些哽咽,眼睛通红,宋代柔噙着泪凝视贵妃:“若不是妹妹,我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姐姐,别这么说。”年倾欢拍了拍她的手背。
宋代柔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年贵妃的人当真能从皇后手里将筱丽救回来。如此,她便不用再被皇后威胁了。“近来,宫里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我知道妹妹也是辛劳,却帮不上一点忙,反而要妹妹费心费力,我这个当姐姐的,实在是愧疚不已。”
“姐姐若是再生这样说话,那妹妹可不敢帮忙了。”年倾欢故作嗔状:“如此的见外,倒显生分了。”
“好好好。”宋代柔勉强的笑了出来:“那我便什么也不说,都在心里了。”
连个人携手,正要走进景仁宫,便巧逢上了那芮与宁嫔,一个左边来,一个右边到。
“臣妾给年贵妃娘娘请安,懋嫔姐姐吉祥。”武歆音嘴甜不已,请安的动作也故意早于那氏。
那芮自知身份,也没预备跟宁嫔抢,待她请了安,自己才福身道:“年贵妃娘娘金安,懋嫔娘娘、宁嫔娘娘吉祥。”
“唔。”年倾欢轻哼了一声,携着懋嫔的手继续往里走,丝毫不理会请安的两人。在她看来,宁嫔不安分,那氏就更不安分了。这些人,心思都太浅显,永远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来谋夺恩宠。只怕有朝一日真的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也没有命去承受了。
“臣妾给皇后请安。”年倾欢福身,身后的那些宫嫔自然跟着一并请了安。
静徽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很不安宁,面容也格外疲倦:“都平身吧。赐座。”
年倾欢最先落座,坐稳了便道:“想来后宫出了何事,皇后娘娘您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点一下头,静徽道:“早起苏培盛来过,禀明本宫皇上心情欠佳,前往福国寺与大师谈禅,需离宫几日。顺口也说了昨晚吉答应的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真叫本宫心痛。”
并不会相信皇后的惺惺作态,年倾欢径直问道:“皇后娘娘觉得,英答应是推吉常在从城楼上跌下来的真凶么?且裕嫔身为启祥宫主位,又当如何处置?”
静徽扬了扬眉,淡漠的凝视着面前端坐的贵妃,她今日一身宝石蓝的旗装,衬得深邃而忧郁。“皇上让你替本宫摄六宫之事,怎么出了事情,你自己先乱了章法?是非曲直,你亲自去查问,自然能找到真相。本宫安居深宫之中养病,又岂能事事明了?”
这便是要撇开干系了,年倾欢早知道皇后会这样。“臣妾摄六宫之事不过是近来的事情,从前有妃嫔被谋算,没有了龙裔,凡此种种,不都是您来操持么。臣妾理当先问过娘娘您,再做定夺。”
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何况皇后就是皇后,臣妾怎么敢无视您的存在。难道就不怕来日从那城门楼上跌下来的人,成了臣妾么?”
“你这话是何用意?”静徽反问:“难不成你觉得本宫会去推你下楼?”
没有理会皇后的问话,反而是静静的环视在场的宫嫔,年倾欢冷声问道:“你们也都觉得,是英答应推了吉常在从南城墙上摔下来,一尸两命么?”
妃嫔们紧忙站起身子,齐齐整整的跪下,皆道:“臣妾等不知。”
“不知?”年倾欢淡然一笑:“不知就是最好的。不知道,你们就别暗地里的嚼舌根,胡乱猜测胡乱污蔑。本宫已经问过慎刑司的冯月泰,他并没有从裕嫔与英答应口中问出什么。未免有什么不测,也防止有人动错了心思,本宫已经让人送裕嫔、英答应回启祥宫闭门以待。此事未曾查明之前,最好你们都安静一点,别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坏了自己的名誉。”
转首凝视皇后,年倾欢又道:“娘娘以为这么做可好么?”!!
第三百三十八章:心中有魔,难以自赎
雁菡等在慎刑司门外许久,裕嫔和英答应才从里面出来。看两个人皆是平静镇定,她的心才算是放下:“什么都别说了,先回宫吧。这一日一夜,当真是辛苦你们了。”
说真的,耿幼枝从前很怕自己摊上事儿,以至于她处处谨慎小心,时时低眉顺目,不敢有自己的心思,更不敢去为别人的事情插一句嘴。现在却大不相同了。“劳烦熹妃娘娘亲自来接我与宛晴(英答应),应当是辛苦你了才对,我和宛晴虽说是在这慎刑司里面,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倒也习惯。”
摊上这样的事情,骆宛晴原本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不成想才一昼夜的功夫,她又能看见这样晴空万里的好景致了。“臣妾有幸能走出这慎刑司,已然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何来的辛苦。倒是累着年贵妃娘娘为我们操心,熹妃娘娘为我们担忧了。”
长长的叹一口气,雁菡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到底是你们累着我,还是因我的事而起,累着你们了尚且难说。既然现在已经走出慎刑司了,咱们还是先回宫去,从长计议吧。”
“是。”两个人轻快的走到了熹妃身边,才发觉访春访烟她们个个双眼通红。都说患难见真情,原来这后宫之中,竟也有让人如此真心让人为之动容的关怀。
与此同时,宋青走进了翊坤宫的正殿,向端坐在上的年贵妃,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娘娘万福金安,微臣按惯例来给娘娘请平安脉。”
“脉自然是要请的。纵然本宫觉得身子硬朗,可听你说无碍,本宫才更为安心。”年倾欢瞧见殿上没有旁人,便道:“花青,把皇上新赏的桂花蜜糖还有苏州进贡的各色糖果包一些,等下给宋院判带回去品尝。”
“是。”花青识趣的退了下去。
宋青这才道:“娘娘连近身侍婢都屏退,必然是有要紧的话问微臣。只是不知道微臣是否能为娘娘效力。”
“懋嫔的侄女肖氏出宫为亡夫上坟之时,被人生擒。本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总算查出一些眉目。只说是受肖氏亡夫一家牵累的仇人,不愿意放过她这个唯一的活口,故而捉了去。但本宫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若真的单纯是为了复仇,只怕肖氏也活不到现在。本宫幽居深宫,身边又有不少暗哨、探子,确实不敢轻举妄动,也怕给母家遭致灾祸。”年倾欢是想着,倘若哥哥在京中的手下无所不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必然又是轩然大波。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皇上是断然不会允许会分权的人留在这个世上。以至于,年倾欢不敢太过妄为,哪怕是帮懋嫔,她也不能强出头。“而本宫身边,又没有能随意调遣之人,想着宋御医你出入宫闱方便,便只能厚颜求你帮这个忙。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扣下了肖氏,而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宋青淡然一笑:“微臣还以为娘娘是要问宫里的事情呢。”
年倾欢勾了唇:“宫里的事情,自然有宫里的人去化解。有些人急着做下了这些事,未免事情败露,她们当然还会不择手段的善后。本宫反而更担心肖氏,毕竟懋嫔身边也只剩下她一个了。”
“娘娘宽仁。”宋青想了想,继而道:“这件事情微臣自然会想法设法的查出来。只是多做了这些,微臣也不妨再多做一些别的。”
他的话另有所指,年倾欢的心稍微不安:“你说吧。”
“臣被皇后的人控制,不许进宫的那一晚,在宫外遇到了个身手不凡的女子。此人非但武功不凡,且善用暗器。和她交手之时,臣以她所用的暗器打伤了她。因此留下了证据。”宋青将这件事情告诉年贵妃,乃是因为,他怀疑这个身手不凡的女子,就是将吉常在从城墙上推下的刽子手。“娘娘可能猜得出她是谁?”
年倾欢有些不敢想,宋青的语气摆明是告诉她,这个人就在深宫之中,且还是她熟识的。然而稍微思忖,她马上就能联想到什么:“你是说……”
“正是。”宋青从贵妃的眼神判断贵妃一定是知道了真相,故而道:“也算是按图索骥,奴才让人暗中去盯着御药房取药之人。那暗器上的毒虽然有解药可以无碍,却需要用其别的药材熬制清毒的汤,才能彻底的化解。娘娘既然知道真相,最好是提防着一些。此人武功不低于宫中戍卫,倘若暗中潜入娘娘的寝宫为祸,正可谓真正的危机四伏。”
点了下头,年倾欢郑重谢道:“多谢你的提点,本宫自会小心应付。宫外的事情也就拜托你了。本宫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人,多做一些旁人吩咐的事情,只会给你带来危险。毕竟皇上他……”生性多疑几个字,年倾欢生生的忍住,好不容易才没有说出来。“总之你也自己当心一些。”
宋青带着年贵妃的赏赐的各种糖果,离开翊坤宫。走在回廊的时候,嘴角若隐若现一抹笑意。但是很快,笑容泯灭在他的心底,脸上只有如常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事情,帮贵妃已经是多此一举,不能再往下走一步了。只是那糖果还没有吃,就已经觉得甜蜜了。
“娘娘在想什么?”花青站在贵妃身边好一会儿,只觉得贵妃目光空洞,神思不属仿佛有心事。
“这几天,本宫一直在想一件事,那便是皇后被里三重外三重的侍卫守在景仁宫中,她又是怎么能传信儿出来,吩咐奴才办事的呢!”年倾欢总算是从宋青的话里找到了答案,不为旁的,就因为皇后身边有个武功了得,能飞檐走壁的宫嫔。
花青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容,故而诧异:“奴婢也纳闷,可咱们能做的都做了,戍卫里面有咱们安排的人。他们互相不认识,也不知道对方是替娘娘您办事。自然不会串通隐瞒您。如此看来,这皇后娘娘还当真是手眼通天呢。这件事还真是棘手。”
“也未必,本宫想见一个人,你着人去传她来翊坤宫。”年倾欢并非是沉不住气,而是想再多走一步,逼得皇后自乱章法。
花青有些摸不着头脑:“是,只是不知娘娘想见谁?”
“承乾宫,怜嫔。”年倾欢咬字清晰,铿锵有力道:“本宫在正殿见她。”
————
“怎样?”那芮瞧见灵心进来,赶紧问:“翊坤宫有什么动静?”
灵心一直不明白小主为何这样紧张,只好如实回道:“方才翊坤宫的胡来喜去了承乾宫,说贵妃娘娘传召怜嫔。这会儿,怜嫔已经过去了,其别也没有什么动静。”
“哦。”那芮轻轻点一下头,看似平静一些。忽而又道:“好端端的,贵妃传召怜嫔做什么?不是传说怜嫔的母家是让贵妃年家害死的么?难不成贵妃是想要公报私仇,还是说贵妃想为这件事情找个替死鬼呢?”
“小主,您没事儿吧?”灵心递上了帕子,给那常在擦去头上的冷汗。“您管贵妃娘娘传怜嫔去翊坤宫做什么,再说,怎么见得就是替死鬼,说不定这事儿真的与怜嫔有关呢。再说,现在皇后娘娘都不济了,整个宫里就年贵妃娘娘独大,那还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儿轮得到旁人质疑。咱们呀,只要安居在自己宫里,少理会少走动也就是了。想来年贵妃娘娘不会无中生有,找咱们的错处。奴婢以为,说到底小主您也曾经跟随贵妃多年,总归是有些情分在的。即便贵妃不说,她心中也一定有数。”
这话让那芮有些恼火:“你懂什么!”
见那常在拉下脸来,灵心马上跪下请罪:“奴婢多嘴了,小主恕罪。”
“起来吧。”那芮没想着要罚她,只是自己心里有些不得劲儿罢了。“正因为我曾经是贵妃身边的人,而今又成了宫嫔,她心里才会不舒服,更加的提防我。又哪里还有什么情分。也幸亏是皇上并不宠爱我,倘若我分走了她的恩宠,她肯定早就已经容不下我了。现在之所以对我不理不睬,置若罔闻,不是还顾念旧情,而是她刻意要瞧我的好看。她就是想看看,我离开了她的摆布,将活的多么凄惨。她哪里是为我好,她根本就是见不得我好!”
看着那常在激动的浑身发抖,灵心赶紧劝阻:“小主,祸从口出,您还是别再说了。”
那芮点了点头:“去熬热姜汤,捣碎两颗珍珠加进去,定定惊也是好的。”
“是,奴婢这就去。”灵心当真闹不清小主在怕什么。“小主,您就别多想了,事儿很快就会过去的。咱们还是踏踏实实的过咱们的日子就好。”
可那芮自己心里无比的清楚,吉常在,可正是她亲手从南城墙上推下去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小巧计策,试探怜嫔
“尔雅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走进来就行礼,尔雅务必让自己看起来温顺乖巧,知所进退。毕竟这后宫,现下就只是年贵妃一人独大了,她也不得不收起往日里那些小性子。何况到现在,她也不能肯定母家就一定是传闻中,年家所害。很多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尔雅不愿意拼尽全力的去信去斗,所以宁可柔婉一些,先示弱。
看着她走进来,年倾欢有些恍惚,虽然多日不怎么见,即便见了也不怎么说话,可听她的声音,脑子里情不自禁会浮现第一次见她的情形。到底是个可人儿。“怜嫔不必多礼,赐座吧。”
不待她坐下,年倾欢接着又道:“本宫记得,这几日你都没走么出宫走动,可是身子不爽么?”
“臣妾些许小事,也劳动贵妃娘娘挂心,当真是受之有愧。”尔雅温婉如水:“臣妾不过是体寒之症一直未能缓解,加之暑天到了,外热内冷,越发的不适。”
“请御医瞧过了?”年倾欢关询。
尔雅点了下头:“是。请御医来瞧过了,说是臣妾幼年体虚,没有好好找补,这才落下病根。这么多年来,臣妾早就已经习惯了被这寒症折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为臣妾自己,能否调养的好,也就是这样来。只是臣妾有幸入宫侍奉,未能尽早调养好身子,为皇上开枝散叶,当真是心中有愧。”
“倘若后宫之中,人人都如你这般想,皇后与本宫也就都能省心了。”年倾欢似是而非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疏离。“对了,本宫想问一句,吉常在出事的那一晚,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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