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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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年倾欢眼眸一紧:“正因为你跟随我多年,我才非常的了解你。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我,你根本就是预谋已久,一直藏在暗处,妄图挑拨我与皇后之间残斗,你好趁机坐收渔人之利。就因为我不肯帮你复仇,就因为我没有如你预期那样收拾了你恨的人。所以你心里恨毒了我。巴不得我与皇后鱼死网破,双双垮台,到时候你就能出人头地,成为这后宫里呼风唤雨的主子,你以为配么?”

“娘娘,您不能红口白牙的诋毁臣妾啊,臣妾几时做过这样的事情。”那芮哽咽,妄图以过去的情分来换取一些贵妃的同情。她知道,这个时候,撕破脸只会让她更为难堪,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贵妃心软,饶了自己。

“臣妾当真没有做过。臣妾的确去过汪答应的厢房,那时候是因为汪答应出事,臣妾不得不去瞧。可能是粗心,就遗失了那一枚银戒指。可臣妾先前带着的绿密玉戒指,是内务府给奴婢的,并不是汪答应的。那戒指如今还好好的在臣妾的房里呢。娘娘如实不信,大可以亲自过去瞧瞧。”那芮其实知道,这样拙劣的谎言,根本就骗不了贵妃,可不这么说,她也是在解释不了这件事。怪只怪自己当时粗心大意,本想试着戴那戒指,哪知道有人来,她一慌,就把自己掉在地上了,来不及更换,就赶紧躲起来。“娘娘,就算臣妾违拗过您的心意,您也不能这样冤枉臣妾啊!”

“我方才说了,我不会问你第二次。”年倾欢转身落座,凝重的表情格外威严:“慎刑司你是不必去的,本宫直接让人送你去大理寺,有什么话,你直接到那儿去说清楚吧。来人,押了那常在即刻送过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抵死不认,主仆情绝

“娘娘,臣妾当真是冤枉的,就算您不信臣妾所言,念在两世的情分上,您总要相信臣妾一回吧。那吉常在怀着龙裔,却不得皇恩,臣妾谋害他又有什么益处。何况单凭一枚戒指,就能说臣妾收买张年么?臣妾虽然不及娘娘受尽恩宠,出身又低微,可张年会为了一枚普普通通的银戒指,就听从臣妾的吩咐,谋害他家有孕的小主么?”那芮情急之下,声音陡然提高不少,眉目之间唯有满满的焦虑。

“臣妾也说了,汪答应的厢房臣妾的确去过。在那儿的时候,遗失了臣妾的戒指。那时候只是觉得汪答应的死蹊跷,突然疯癫也着实惹人怀疑,故而才有的这样的举动。再没有旁的了。臣妾的绿密玉戒指,乃是内务府后来送到臣妾宫里的。说是新入宫的小主个个都有,臣妾虽然不是秀女,但总是正经的小主,想着这是皇上的恩典,就收下了。隔三差五的带一回,平时都让侍婢收在梳妆台的匣子里,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找看。”那芮再三的解释,说自己与吉常在毫无瓜葛,而事实上,她知道年贵妃除了这枚银戒指,也根本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证据,只要她一口咬定和此事无关,年贵妃又拿不出新证据,这件事便不会作数。

如此想着,那芮抹了一把泪:“娘娘要送臣妾去大理寺,臣妾无话可说。但去之前,臣妾必得讲明白所有的事情。现下娘娘心里想必也有数了,要送便送,清者自清,臣妾到何时都是这么说。”

年倾欢看着她从激动逐渐的恢复了平静,唇角的笑容便略微僵硬了几分。“方才不是还不愿去么,怎的这样主动要求着去了。这般变来变去,倒显得是本宫拿你没辙了?”

“并非如此。”那芮含着泪,声音比方才平静了许多:“只是臣妾知道,根本无法改变娘娘的懿旨。”那芮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就如同抹不掉这疤痕一样,许多事情都已经成了烙印。娘娘从前为臣妾打算,如同为乐瑶打算一般。现下您将她送出宫去遣嫁,小日子过得滋润美满,总是要好过臣妾千倍万倍。怪也只能怪臣妾自己不懂事。可是娘娘,您能知道臣妾的无助与绝望么?被火烧的人,是娘娘您么?说句不好听的实话,那火没烧到您的皮肉伤,那种痛楚你一辈子都不会感觉到。”

慢慢的闭上眼睛,那芮的脑子里浮现出上一世被齐妃活活烧死的情景,表情禁不住开始扭曲。“以为死而复生,又回到了这一世,臣妾就能为自己复仇,首先了断了齐妃的性命。可是娘娘您,明知道事情会朝什么样的方向去发展,您还是无动于衷。只想着怎么能逃出宫去,怎么能保住您的年假您的阿哥,你可有想过臣妾是否愿意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创伤?娘娘您也许不知道,自死过一回之后,臣妾一看见火苗,就会害怕。那种感觉时常出现在脑海里,一遍一遍,每回顾一次,都深刻的刺痛了臣妾的心。难以承受的沉重与痛。”

那芮慢慢的睁开眼睛,对上年贵妃看不出心绪的眸子,动容道:“娘娘可知,冬日的时候,内务府送到臣妾房里的炭都是最劣质的炭,烟子大不说,搁在铜炉里,火苗也是蹿的多高,臣妾不敢在房里用,只能坐在小院中间,看着那火苗瑟瑟发抖,越烤越冷,越烤越畏惧。每每,眼前总是那火苗,鼻子里嗅到的,不光是浓郁的烟味,还有臣妾皮肉烧焦的糊味。每一天,臣妾都在这样的痛楚里挣扎,真恨不得一刀就能刺进那些人的胸口,否则臣妾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来,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臣妾恨,恨得咬牙切齿,恨的恨不得搭上自己的性命,恨得恨不得那些人就死在自己眼前,可是娘娘,臣妾不被皇上宠爱,臣妾还能怎么样?您从来也没想过再帮臣妾一把不是么?连英答应蒙了冤,您都愿意甘冒奇险,将她从慎刑司里救出来,难道在您眼里,臣妾还不如英答应要紧?”

说完这些话,那芮疲倦的伏在地上,头自然而然的垂下:“娘娘,臣妾早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臣妾只求速死,不要再受那样的罪便好了。”

她的恨,年倾欢是一直都知道的,却不知道,这样的恨底下,是满满的惶恐畏惧,无所遁形。“你知道么,本宫有时睡卧不宁,恍惚间总记起你曾经在侧服侍时候的事情。本宫甚至错喊了你的名字,唤乐凝进来。这么多年,你帮过本宫许多次也救过本宫的命。本宫不愿意你被心魔所制,不愿意看到你再走从前的老路,才那么心急的想给你找个好归宿,让你能如愿的嫁出去。可惜,你并不领情。无妨。但正因为你心里有这么一团恨,本宫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既然今天,话已经说绝了,说到找个份上,本宫也不必瞒着你。

我之所以,拿了那枚戒指没有吭声,没有劳师动众的让人直接把你扭送去大理寺,反而传召你来翊坤宫,就是要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一则,是咱们主仆多年的情分。二则,我手上就差能指证你的铁证。冲着这两点,本宫愿意当一回糊涂人,愿意委屈吉氏和她肚子里那个快要出世,却惨死腹中的孩子。你若是还有一点良知,赶紧收手,本宫往后都不会再拿此事与你说话。但是……”

话锋一转,脸上的冷意渐渐的透出来,年倾欢这一回当真是没有客气:“你若在执迷不悟,本宫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不用等到齐妃对你动手的那一日,本宫就先给你下一道懿旨,保管叫你死的干净,再没有什么来世。”

“娘娘……”那芮听得出,年贵妃已经认定吉怜的事情就是和她有关,并且从头到尾根本就不信她的解释,不免真的凉了心。“您真的就不愿意相信臣妾一回么?”

“若我信你,如何对得起那可怜的孩子?”年倾欢慢慢的走下来,停在她面前:“那芮,本宫是当额娘的人,所有的期望无非是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健康的成长。前世的事情,再刻骨铭心,再难以忘怀,都是过去了。你看看现在,看看这一世,我们重新遇上了多少从前没有见到的人,重新体验了多少从前没有遇到事情。虽说是历经两世,可这两世根本就大为不同了。如同熹妃没有效忠皇后,如同皇上没有在我的饮食里做手脚,如同咱们没有谋算掉安嫔腹中的胎儿,而我的九阿哥也好好的活在我身边,这已经足够了。”

叹了口气,她俯下身子,轻轻的抚了抚那芮的脸庞:“无论你先前用了什么手段,从侍婢摇身一变成了宫嫔都好,你现在也该看明白了,皇上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你手段高明,就受尽万千宠爱。你要的无非就是齐妃死,害你的人死,可即便你不做什么,她们也早晚都会死。念在主仆一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想要出宫,本宫替你安排一个新身份。”

“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芮惊愕的颤栗不止:“您不要臣妾再留在皇上身边了?”

“并非是我不要你再留在皇上身边,而是皇上身边,根本就不需要你。”年倾欢的语调凉薄,说的也都是实话:“既然皇上不需要你在身边,那本宫何不成全了你的自由。只要宫里的那常在暴毙而亡,你就能从此无忧无虑的在宫外过上你所谓的那种滋润美满的日子。本宫还是会和从前一样,给你一笔银子,叫你衣食无忧。这在咱们主仆之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那芮斩钉截铁的回拒:“娘娘的好意,臣妾心领了。可臣妾活是皇上的宫嫔,死也是皇上的宫嫔,即便不能得宠,臣妾也绝不出宫苟活。娘娘若真要赐药,就赐入口气绝的毒药,否则臣妾即便被送出宫去,也会拼死闯宫觐见。”

看着她那么坚决,年倾欢只是微微一笑:“好!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这样的死性不改。但是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本宫不会再宣扬出去,就当是与你最后的情分。你走出翊坤宫的宫门,从此就真真正正只是皇上的那常在,与本宫再无半点关系。一次,你若有所谋动被本宫发现,你一定会知道本宫言出必行,绝不手软。”

“好。”那芮给年倾欢叩头三次,缓缓的起身:“既然娘娘您这么说了。臣妾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臣妾想问您一句,皇上谋害自己的亲骨肉,在您的膳食里下毒,面对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你,却无时无刻不算计着你的枕边人,您尚且都能宽恕。何以就非要对臣妾这么刻薄寡恩?”

问罢,那芮旋身而去:“娘娘不必回答,臣妾并非想听,只是想请您问问您自己的心,究竟哪一种你才应该宽恕,哪个人,你更加应该信任!”!!

第三百四十八章:中宫生动,按耐不住

李怀萍和安笑然同去花房挑选了花匠们才培育的凤仙花,预备着带回宫里染指甲。哪知道才一回宫,就见丨乳丨娘泪眼婆娑的奔出来,跪在地上连连叩首。“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不会好好说,没的把安贵人吓着了。”李怀萍不满。

“回齐妃娘娘的话,奴婢走开了一会儿,小公主就不见了。详问之下才得知,说小公主是给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抱去了景仁宫。因着是景仁宫,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焦急的在宫里等信儿,可到了这会儿,他们还是没有把小公主送回来。约莫两个时辰了,奴婢估摸着小公主早就该饿了……”

“岂有此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让人去花房禀明一声?”安笑然愤怒不已,虽然福敏不是她亲生了。可这些日子带在身边,多少有了感情。何况皇上不在意她,也就是为着这孩子才和她过过话,若是孩子有什么不测,想必皇上一定会责备于她。“让人准备肩舆,你随我去景仁宫接小公主回来。”

“妹妹,我陪你同去。”李怀萍想着皇后沉静了这么一段时间,想必是不愿意再这么下去,此番做法,必定是要安氏为她效命,故而心中不安。“多个人总是多个照应。”

彼时,静徽正在逗弄福敏,身边相伴的只有映蓉而已。“你瞧这孩子,这是长大了,越看越像她额娘。”

映蓉当然知道,皇后口中的额娘绝非安贵人。“是啊,她额娘生的漂亮,可惜命不好。相较之下,小公主却是有福气得多了。”

“哼。”静徽冷哼一声:“那是必然的。当皇上的妻子也好,妾室也好,都不及当皇上的女儿。妻子也可废黜,妾室可以置之不理,唯独女儿皇上是舍不下的。本来王府、后宫里能养大的女儿就少,加上福敏又这么精巧可爱,皇上看见了,心都要化了,她有怎么会是没有福气的。想必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娘娘说的是。”映蓉笑着答话,只是话锋一转:“依奴婢所见,不光是小公主有福气,谁能照顾小公主,离小公主近,谁就跟着沾光。”

“这话算你是说到点子上了。可不就是谁立着小公主近,谁就沾光么。”静徽翻过近来的记档,虽然皇上没有翻过安贵人的牌子,却基本隔几日就会去她宫里坐坐,哪怕只是说说话,逗逗福敏都好,她安贵人也算是这宫里能经常与皇上过过话的主儿了。“本宫最是晦气的时候,偏也想沾沾这光。这人啊,怕是马上就来了!”

皇后的话音刚落,汪泉就扬声通传:“齐妃、安贵人求见皇后娘娘。”

映蓉轻嗤一声:“娘娘可真是料事如神,说来这不就来了。”

“传。”静徽平常的口吻道。

李怀萍与安笑然互睨一眼,各有担忧,一前一后的步入了内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静徽淡然一笑:“本是想着过会儿就把福敏送回去,可这丫头太可爱了,本宫是抱起来就舍不下了。难怪你们两个成日里瞧着也不觉得闷,这样乖巧的孩子,即便是天天抱在怀里,也是不嫌多的。”

“皇后娘娘过奖了,福敏总算乖巧,平日里很少哭闹,十分好带。”李怀萍笑容可掬:“若不是娘娘病中,御医嘱咐要静养,臣妾与安妹妹自当时常带着福敏来给您请安。唯独怕是搅扰了娘娘的清静,还望娘娘恕罪。”

“映蓉,看座。”静徽瞧她们还拘着礼,不禁温然笑道:“都是自家姐妹,齐妃何必这么见外。本宫最是喜欢热闹的了。从前啊,你还总喜欢往本宫这儿来。也不知这近来是怎的了,除了那一日年贵妃来请安,你们稍后也都跟着来了,便鲜少能见到你们姊妹的身影。知道的,如你所言,是怕吵了本宫养病,不知道的还当是本宫已经失权,于是就被人嫌恶了。连来本宫这里走动,也嫌多余。生怕惹得宫里有权势之人不悦呢。”

安笑然当然明白皇后这话不是说说而已的玩笑话,故而低眉顺目道:“臣妾身子一直不好,若非得娘娘眷顾,也不可能安然的诞下公主,为皇上开枝散叶。如今福敏能得皇后娘娘疼爱,实在是臣妾母子的福气。何况皇后娘娘乃是中宫之主,母仪天下,又何来的失权一说。不过是皇上体念娘娘身子不适,怕娘娘操劳,才会将六宫的事物暂由旁人代管罢了。倘若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妾愿意日日来娘娘身边侍奉,以尽臣妾敬奉娘娘之心。”

“齐妃呀,你听听。”静徽笑弯了眉眼:“安贵人就是嘴甜。些许日子不见,好似又懂事了不少。到底是做额娘的人了。”

李怀萍明显的感觉到皇后这是在打她的脸,却也只能笑着迎合:“娘娘所言极是。安妹妹受了娘娘如此的恩典,自然是时时刻刻记着娘娘的好,想着为娘娘分忧。倒是臣妾这个做姐姐的,没有能时时提醒着多来景仁宫走动,请娘娘恕罪。”

“好了,都说了是自家姐妹,闲聊说些体己话,怎么动不动就说到了请罪、恕罪上。只显得生分了。”静徽将睡着的福敏交给了映蓉:“让丨乳丨母抱下去吧,等会儿本宫同齐妃、安贵人说完话,再送她们一并回去不迟。”

“是。”映蓉知道皇后这是有事情要吩咐两人,便抱着小公主,领着丨乳丨母退下了。

李怀萍见皇后沉默不语,心里有些发毛,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舒心一点,看样子是又要打回原形了。皇后此时不开口,必然是等着她先说话,僵持下去也没有好处,李怀萍只得先问一句:“自懋妃晋封以来,皇上多半是去她的咸福宫陪伴宜嫔。宫里明明就已经有了裕嫔、宁嫔、怜嫔,可这些嫔主子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宜嫔。臣妾冷眼旁观,皇上连贵妃的翊坤宫都走动少了,足可见这宜嫔是真有些本事的。”

并不知道宜嫔是皇后安排的人,李怀萍以为皇后的心病便是皇上这新宠,故而才这样说话。

静徽转了转眼珠,笑容透出几分无奈:“都说花无百日红,这话放在后宫最是合适不过了。年贵妃虽然不到三十,可到底不及那些二十出头的鲜花惹人喜爱。何况宜嫔身份特殊,皇上喜欢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本宫无心理会这些。”

没抓住皇后的心,李怀萍有些愕然,不是宜嫔,那皇后到底想如何?总不能让她扑棱棱的跳出去,直接把年贵妃掐死吧?“娘娘的意思是……”她硬着头皮道。

“眼看着福敏一日一日的长大,安氏你的身子也应该调养好了吧?皇上的的确确是时常去你宫里说话,可竟然没有一次留宿,亦或者是传召你侍寝,你就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么?先前有怜嫔,随后有宜嫔,就连那英答应未出事前也侍寝过,皇上怎么就是不待见你,你可想过?”静徽的语调明显带着责备之意。

安笑然赶紧起身跪下:“臣妾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你的确有罪,本宫只看福敏长得这么好,便知道你一门心思都放在那孩子身上。可是安贵人,你怕是忘了,她是汪答应的血脉,并非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投入再多精力,也不如好好栓住皇上的心。本宫现在,就是要有人与宜嫔平分秋色,让皇上左右摇摆。你们你争我夺之间,必然消耗皇上不少精力,慢慢的,对年贵妃也就淡忘了。等你们两个人的恩宠都稳固了,本宫便可以再找机会好好收拾这后宫。那些碍眼的,多余的,没用的,趁早一个一个连根拔起,远远的扔出去,省的叫本宫心里不快。”

“臣妾遵旨。”安笑然这些日子,并非没有百般的讨好皇上,可是皇上硬不在意,她又能怎么办。皇后这话,也着实叫她委屈的不行。

李怀萍赔笑:“娘娘说的是,臣妾也觉得唯有如此,安妹妹才算是有了依靠。”

“哼。”静徽冷漠的瞥她一眼:“人家有侄女,你有妹妹。人家的侄女摇身成了嫔位,人家便从嫔成了妃。本宫就不明白了,她还是个没有孩子的,也根本就没得过圣宠。你处处高她一头,怎的如今就和她平起平坐了?齐妃你侍奉本宫多年,理当晓得本宫的脾气,没有用的人,留下也是多余,别真到了那一天,叫本宫亲自动手送你出宫讨清闲去。”

“臣妾不敢,娘娘开恩。”李怀萍装也要装的很畏惧皇后才是,虽然心里已经恨毒了她。“臣妾必然会尽心竭力为娘娘分忧。”

“那很好。”静徽叹了口气,慢慢道:“吉常在的事情,正是有人故意与本宫为敌。在本宫最落魄的时候让本宫难堪,令皇上怨毒了本宫。更为阴险的则是,此人连同贵妃一并算计了去,让她以为是本宫故意横生枝节,在她才接受六宫诸事之时。如此的两面三刀,如此的阴险狡诈,本宫是容不得了。你就替本宫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查得出来,自然证明你们对本宫忠心耿耿,否则……齐妃你就自己好好掂量着吧!”!!

第三百四十九章:要挟钳制,不得不从

一双柔荑般柔软的玉手轻轻的蒙上了眼睛,胤禛只扶了一下那柔软的手背,便知道来人是谁。其实心里早就有数,这些天来,也唯有她会如此相伴,但不知道怎么,抚摸过那手背,他心里才能更确定几分。因为从前那个喜欢从身后蒙住眼睛的女子,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人。“朕才阅完折子,你就送茶点来了,当真是心有灵犀。”

肖筱丽松开了手,微微一笑:“皇上好灵的鼻子。”吩咐人将茶点摆好,她才继续问道:“只是皇上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后窗棂边,是外头的景致甚好,还是皇上有什么心事?这里太阳有些晒,看的久了,只怕要晃得眼睛疼。”

胤禛道:“不过是些折子里的事,不提也罢。”

“若是折子里的事,那臣妾还是不便多问。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只是希望皇上龙心愉悦而已。”肖筱丽握着胤禛的手,轻轻的牵着他走过来:“皇上尝尝这糖藕,是江浙很有名的甜食。臣妾也是跟着宫里的御厨学的,头一次做,不知道是否可口。”

“难为你肯花这样的心思了,你的伤才好,不宜操劳。”胤禛看她略微红润的脸颊,稍微安心:“幸亏宋院判的医术精妙,朕瞧你的脸色好多了。”

肖筱丽点了点头:“宋御医的方子管用,又让人日日熬补血健脾的药膳汤羹给臣妾服用。喝了几剂药,明显觉得身子好多了,身上也有力气了。何况皇上吩咐太医院用最好的药材,又让内务府送了不少好东西给臣妾,有了皇上的关怀,臣妾当然好得更快了。”

略微颔首,胤禛签起一块塞满糯米的莲藕片吃起来,果然爽口。“藕片爽脆,糯米甜软,很是不错。”

闻言不由一喜,肖筱丽笑容生动明艳:“皇上喜欢就是最好的了。”

“难为你了,这些日子,只怕后宫的闲言碎语早就已经传得满天飞了。虽然朕并未曾亲耳听闻,但你必然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吧?”胤禛边吃边关怀道。

“皇上什么都没有听见,又怎知臣妾听见了呢!”肖筱丽依旧是柔婉的样子:“臣妾自知是什么身份,也知道皇上做这样的决定有多不易。后宫的女子,无不是爱慕着皇上的姐妹,即便她们真有什么忌惮,也是怕臣妾会给皇上带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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