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把心里的话都掏出来。您再擅长征战,再有雄才大略,您再能呼风唤雨,您也只是皇上的家奴,是大清的臣下。从来就没有资格把持朝政。”
“妹妹,你是否当真爱着皇上?”年羹尧有些不解:“昔年你与林翰邈……”
“我与林翰邈早就是前程往事,他现在是和硕易安公主的额驸。”年倾欢皱着眉,一字一句道:“我的夫君,是当今皇上。在我心中,除了皇上再没有旁人。哥哥若是一意孤行,将年家拖入万劫不复的绝地。忠孝不能两全,妹妹宁可背弃年家,也绝不会辜负皇恩。所以哥哥,您别妄想我会为你做什么不应当的事情。”
“你怎么这样糊涂?”年羹尧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还是不是我的妹妹?咱们自幼一起长大,哥心中有什么,你会不知道么?我这样兢兢业业的为国奋战,不就是盼着有朝一日,咱们年家能够……”
“哥!”年倾欢歇斯底里的喊了这一声,打断了年羹尧的不忠之言。“若真的有一日,哥哥你不愿意再为皇上效命,亦或者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么同日,你必然会为妹妹收尸。我宁可死,也决不能做背弃皇上的事情。”
“你好糊涂。”年羹尧气的脸色发青。“哥如今手中握着兵权,你膝下又有两位皇子。哥没想过自己做皇帝,哥只是要证明,这天底下,没有哥做不成的事。届时,你的孩子成为大清的君王,一样是姓爱新觉罗。皇上对咱们年家有恩,反过来咱们依旧扶持皇上的骨肉登基,根本算不得作乱,你懂不懂妹妹?岳飞之死,便是蠢在他不懂得为自己谋算。哥哥已经到了这一步,是决不能重蹈覆辙。”
“那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你败了呢?”年倾欢历经两世,当然知道最终结局如何。“倘若哥哥你,没能成事。你驾驭不了手中的权势,亦或者不敌皇上天纵英明。后果会是如何?”
“我为皇上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皇上不会杀我!”年羹尧狂傲道。
“九王夺嫡,险象环生,皇上连亲兄弟都不放过,何况是区区一介家奴?”年倾欢走进他身前,握住他的手,哀求并着无奈:“哥哥,皇上眼看着就要铲除隆科多了,为求自保,你随后便得要交出手中的军权,从此偏安一隅方可以救年家。现在,你手中握紧的,不光是你的权利,还有你妹妹我,你侄儿,以及整个年家的命运。算我求你了哥,你答应我么?”!!
第四百一十八章:忠臣逆子,岂在言行?
年羹尧闹不明白,倾欢这到底是怎么了?自打上一次回京述职,她就这般的谨小慎微,生怕天塌下来一样。“哥不是跟你说了,哥不会谋逆不会自己当皇帝,大清姓的是爱新觉罗,如今是往后也是。”
双眼通红,年倾欢只怕他也不会答应,遂道:“我已经向皇上请了恩旨。未表明忠心,将八阿哥福惠、九阿哥福沛过继给其余的王爷皇亲,如此,便不再有继承大统之权。”
“什么?”年羹尧险些跳起来,错愕之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妹,你疯了么?这么多年,你熬在宫中到底图的是什么?哥浴血奋战又为的是什么?不错,哥的确是得了皇上的提携,可即便如此,年家也始终是爱新觉罗的奴才。可倘若来日的后继之君,乃是流着咱们年家血脉的皇子,那可就不同了!”
“哥,你太不了解皇上了。”年倾欢垂下眼睑,慢慢的映出笑容:“皇上是不会让血统不纯的皇嗣继承大统的。即便我如今贵为贵妃之尊,也到底是抬旗而非真正的满族血统。皇上膝下,还有四阿哥呢!熹妃是钮祜禄氏。皇上也早属意四阿哥。你做的这些事,在皇上眼中,就是忘恩负义,背主求荣,谋朝篡位。在我眼中,亦无差异。”
见她百般的不肯配合,年羹尧心里憋气:“妹呀,哥不是求着你做什么。只是想你能理解哥的心思。这么做,哥不光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咱们年家。年家能风光无限,说白了,皆是看天子的脸色。而你哥我,这么多年的浴血奋战,打下了多少江山,难道就没有权利跟他平分权势么?凭什么我这一身的本领,就得看旁人的脸色度日?”
“只能怨命不好。”年倾欢眉心一凛,脸色瞬间惨白:“哥,谁叫咱们生就是奴才的命。痴心妄想,贪心不足,只会让咱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若不信我的话,尽可以擦亮眼睛瞪着瞧皇上如何处置隆科多。我还是那句话,待到隆科多一党倒台,哥你就顺势交出手中的兵权,哪怕是偏安一隅,哪怕只能偏安一隅,哥你都不能再有如今的心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年羹尧欲动的唇瓣,年倾欢接着道:“哥,从小你就最疼妹妹,权当是妹妹求您。话,不妨说的更狠一些。真到了那个时候,您不肯听我的劝阻,便踩着我的尸首,去攀你心中寄望的权势吧。妹心甘情愿,给你当垫脚石,却宁可死,也不会与你一同谋逆!”
年羹尧气得脸色发青,嚯的站起身子,旋即而去。
乐凝正好端了香茗走在廊子上,遇见怒气冲天的年羹尧,心中骤然一惊:“大将军请留步,午膳已经备好了。”
“哼,气得气饱了,还午膳呢!留着贵妃与皇上慢慢用吧。”年羹尧冷着脸匆匆而去,心里的恨岂是可以用言语表达。他就不明白,这个妹妹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就要活的这么畏畏缩缩?皇上早晚要将江山拱手让人,为何就不能是年氏血脉的皇子?“四阿哥……好哇,我倒是要看看,四阿哥能不能有这个命!”
慢慢的跪了下去,乐凝小心的收拾着年贵妃脚边的碎瓷片。
年倾欢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只觉得讽刺。“乐凝,你说是否当真是伴君如伴虎?皇上用着年家,也防着年家,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子生出了敬畏之心,怕奴才功高震主,谋反篡逆。而奴才也生出了僭越之心,总觉得主子给的太少,且主子给的,不想给了一句话就能要回去。既然如此的不信任,当初何以一个器重,一个报效?不是拿着自己的性命逗趣儿么?”
乐凝瞧得出贵妃有多绝望,陪着难受:“娘娘,您这是何必。事过境迁,当初用着,是真心器重,当初的报效也是感念伯乐。不过是过得太久了,彼此都忘了初衷……可是娘娘,不管怎样都好,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您就别为难自己了。”
“我只怕……”年倾欢的嘴角有些抽搐:“皇上不愿意给年家这个时间了。”长长的叹息,她轻轻的闭上眼睛,这种无奈,有谁会懂?明知道往下走是个死,她又能如何呢?求皇上不杀哥哥是无稽之谈,求哥哥体念皇恩更是痴人说梦。“乐凝,我心里空落落的,福沛呢?”
乐凝打发小侍婢清理好了地上的瓷片,微微笑道:“丨乳丨母抱着九阿哥去园子里晒太阳了。九阿哥自打能走了,总是欢蹦乱跳的,最喜欢在阳光下跑着玩。”
“也好,本宫想陪着他一块儿玩玩。”盘算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可能唯有如此,她才能保住这个孩子。年倾欢这么想着,心里一痛。
————
当晚,皇上翻了年倾欢的牌子,更了衣,年轻倾欢领着乐凝前往养心殿侍寝。
“朕本打算过去瞧你,无奈手中还有些折子未曾看完。故而辛苦你走着一趟。”胤禛道:“这些日子,朝中动荡不安。朕也慢待了后宫诸多妃嫔。辛苦倾欢你帮着照看。”
“皇上说哪里话,臣妾身为贵妃理应为皇上照看后宫。”年倾欢直着身子,跪在胤禛身后,亲昵的笑着。双手灵巧的为他揉按着太阳丨穴:“皇上的龙体最为要紧,朝廷上的事情虽然不少,可臣妾总盼着皇上能多劳逸结合,适时歇一歇。”
胤禛双眸紧闭,慢慢的舒展笑容:“此时你陪着朕说话,便是舒心不过了。只是朕听闻,年羹尧今日气冲冲地离开翊坤宫,并没有用膳。不知你兄妹二人如何弄成这般局面?”
“哥哥难得回京述职,倾欢却在这时提醒他不要忘记青海战事,劝哥哥若无其余的事情,早些离京也好。可能哥哥惦记嫂嫂玉体安康,怪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懂事,故而赶着回去陪嫂嫂,便不愿再同倾欢一并用膳了。”年倾欢知道,若是自己扯谎,直接说哥哥惦记嫂嫂才离开翊坤宫,皇上必然不信。倒不如有什么说什么。本来自己的真心也就是如此。
“朕知道你的心思。”胤禛轻轻的握住年倾欢的右手,顺势将她拉入怀中。“隆科多结党营私,干涉朝政,他的亲信已经遍布朝野各处。朋党之祸如何紧要,只看康熙爷时,鳌拜群党便一清二楚了。朕为大清的长治久安计,是容不得隆科多继续造次。眼前为难,便是如何能将这一党人铲除干净,在不影响朝政大局的前提之下。”
年倾欢明白,皇上说这番话,就是想借她的嘴,传给年羹尧。但实际上,这话她早就心中有数了。若非历经两世,她也真的不信,“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悲剧会降临年家头上。“皇上,臣妾原本不该插嘴朝政之事。但年家乃是皇上您的家奴,从前现在亦或者是往后,但凡是皇上的圣旨,臣妾与哥哥,以及年家上下都会尽心竭力的完成,绝无二心。”
“朕知道。”胤禛用力的将她揽在怀中,更紧一些:“你可知先帝曾去过山东的济南府。听说那里到处都是泉水,以趵突泉闻名天下。朕想着,等朝廷上的事情都解决了,便带着你去瞧瞧。看看趵突泉,也看看咱们大清这一片天下。”
“多谢皇上!”年倾欢贪婪的吮吸着他独有的气息,似乎是清凉的,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苦涩。这么多年了,能这样心贴着心的时候,毕竟不多。“皇上最知道臣妾想要什么。”
“你又何尝不是最知道朕想要什么!”胤禛抚弄着她柔软的手指,只觉得这一刻当真是极为舒畅。“倾欢,朕有时候在想,朕是不是太苛待于你了。”
自然是蹙着眉摇了头,年倾欢其实也想明白了,若皇上不是真的待她有心,只管处死也就是了。何必要百般的为难自己,想方设法的将自己保全下来?:“皇上,臣妾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毕竟现在您还是陪在臣妾身侧。”
“朕与你自当携手白头。”胤禛攥着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胸口。沉默无言。目光里的温存,却尽诉了这些年的恩爱逾常。
苏培盛隔着珊瑚珠的垂帘,弓着身子道:“皇上,长春宫着人来传话,说安贵人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瞧瞧。”
年倾欢不免忧心:“安贵人这个一胎,原本就怀的艰辛,加之又糟了那样的罪。皇上还是赶紧去瞧瞧吧。”
胤禛有些不情愿:“难得朕能与你这样说话。”
“皇上方才还说,要同臣妾白首偕老。往后能这样说话的时候还多着呢。眼下,皇上的龙裔更要紧。”年倾欢满足的与他对视而笑。
“这样吧,你陪朕同去可好?”胤禛饶是不舍:“你在朕身侧,朕会安心许多。”
虽然答应了,可年轻欢心里并不想去,只怕安贵人看见她来,身子会更加不适!“臣妾愿意陪朕皇上做任何事,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第四百一十九章:夜探安氏,各有居心
夜色之中的紫禁城,暗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危机四伏,年倾欢只是觉得心里不踏实。而这时候,各宫悬挂着灯笼的多少,便能道出居住在内妃嫔恩宠的多寡。皇上常去的宫殿,自然是能耀的多亮就多亮,而不常去的,省下那些烛火钱,留着打赏下人撑撑脸面,也总好过白白燃尽,再被奴才背后骂一声刻薄。
轻轻的依偎在皇上的肩头,年倾欢的脸上淡淡的忧愁。
胤禛轻轻的攥着她的手,时不时稍微一用力:“你别担心,宋院判一定会尽力而为。”
“是,有孙院判妙手回春,安贵人母子一定平安。”年倾欢只觉得心里不是很踏实。生怕好不容易安定几日,后宫又出什么差池。皇后的心思,她是一点也猜不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闹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何况人被逼到绝地,总会拼死挣扎。“臣妾只是希望安贵人能少受点折磨,好好的为皇上生下这个孩子。”
沉静片刻,胤禛道:“你是否觉得朕太过宽纵宜嫔了?”
年倾欢慢慢的挺直了脊背,摇一摇头:“那一日在圆明园中,齐妃与懋妃一时意气。宜嫔与安贵人自然是少不得敲边鼓,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怨。安贵人失足落水,也并非是宜嫔成心所为,更何况当时没有人知晓她腹中怀着龙胎。皇上,不知者不罪。如今懋妃自知罪孽深重,于冷宫之中自尽,事情到此为止也未尝不好。求皇上顾念懋妃从前的尽心,就饶了宜嫔这一次吧!”
“好!”胤禛听她这么说,也不免释然。“宜嫔到底救过朕的性命。”虽然那一刀,未必就不是有心人安排的,可白刀子进去,始终拔出来的是红刀子。胤禛心里再有怀疑,也不想把宜嫔定义成如此不堪的角色。总觉得她对自己还是有些情分在。“朕让她回咸福宫思过,也是希望她性子能沉稳一些。到底她还是嫔位,替着懋妃继续搭理咸福宫也就是了。过些日子,中秋佳节,朕会赐给她恩典的。”
御驾停在了长春宫门外,胤禛先下来,随即亲自扶着年贵妃从马车上下来。
苏培盛都看在眼里,心中已是有数。“娘娘,您当心着些。”
年倾欢冲他微微点头,就着皇上的手下了车,几乎与他挨着肩的上了台阶。
安贵人的近婢紫菱、紫晴迎了出来,端正的向皇上与贵妃请了安。
胤禛问道:“安贵人如何了?”
紫晴低语:“晚膳过后,安贵人便觉得胸口闷闷的舒畅。吩咐奴婢取了些酸梅汤喝下。起初是舒服了些,可方才不知怎的,一股脑儿呕出了晚膳进过的东西,连同酸梅汤也呕了个干干净净。胃里都吐干净了,可再怎么也吃不下东西。”
“许是安贵人脾胃失调,不如皇上进去宽慰两句。”年倾欢知道,安笑然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矫情。若不是真的不舒服,断然不会将六宫的目光都引过来。
“也好。”胤禛道:“你随朕一并来。”
紫晴忙唤了小冬子来带路,恭谨道:“奴婢和紫菱这就去给小主熬药、准备一些能吃的清粥。请皇上与贵妃娘娘先入内寝,陪伴小主。”
待到皇帝与贵妃一并走了,紫菱才低低对紫晴道:“你瞧见了吧,皇上这哪里是来探望关怀小主的。这分明是来告诉小主,即便有孕了,这宫里的恩宠始终也在贵妃手中。”
紫晴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很是忧心:“小主的身子这样弱,你就别再说这样的话让小主揪心了。眼下,咱们都得想方设法的为小主保住龙胎。唯有如此,小主的恩宠才能稳固光靠小公主,根本就不可能有越过贵妃去的那一日。
“臣妾给皇上请安……”躺在床榻上的安笑然一点儿也不似有孕的妃嫔,那样容光焕发,恩宠无限的样子。相反,她容颜憔悴,看上去无精打采的。脸上扑了又扑的桃红胭脂都遮不住脸庞的苍白,叫人心疼。
“别动。”年倾欢轻轻的走近她的身侧,饶是关怀:“你身子不适,好好歇着就是。皇上特意来看你,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礼数。”言罢,她从小宫婢的手中接过绞好的帕子,轻轻的为安氏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啧啧道:“瞧着你这般辛苦,便深知为母的不易。幸亏你是诞下过小公主的,有那头一回的经验,此番便知道该怎么保养自己。”
“多谢贵妃娘娘关怀。”安笑然有些想要躲开贵妃的帕子,只是无奈皇上也在这里,她怎么好这样不给对方面子。
胤禛温然的走到床边坐下,也从侍婢手中接过温水:“瞧你唇瓣干裂,必然是口渴了。喝杯温水润润喉。”
“谢皇上。”安笑然只觉得满心温暖,手情不自禁的搁在自己的腹部。若不是这个孩子,皇上还从来没有待她这样温存过呢。早前听说宜嫔受伤卧床的时候,都是皇上亲自端水喂药,如今才能有这样的待遇,说起来也是心酸与无奈。
本想着寻个什么由头,自行先离开长春宫。由着皇上好好陪一陪安贵人。年倾欢毕竟不想争这些恩宠,且若非皇上执意要她来,她也不愿意让人觉得是来示威的。“安贵人等下喝了药,便多少用些清粥吧。若是一点东西都不进,只怕身上也没有力气。索性有皇上在这里相陪,贵人见皇上在侧必然舒心,兴许胃口也就好了。”
胤禛随即点头:“朕等会儿陪你进些清粥。贵妃也来一些!”
有心婉拒,年倾欢的嘴还没张开,就听见外头是汪泉的声音。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胤禛像是自言自语一句。
苏培盛连忙迎了出去:“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静徽瞧见他在,便笑道:“本宫方才听闻安贵人身子不适,紧着过来瞧瞧,不想皇上早到一步。”
“是。”苏培盛头前领路,少不得提醒一句:“皇上与贵妃娘娘得了信,就赶紧过来瞧安贵人了。”
“贵妃也在?”静徽的语调依旧是温和的。“也是。安贵人的龙胎由她照拂,若不亲自过来瞧瞧,总是不能安心。”言罢,正好迈进门里,静徽款款上前,给皇帝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待她起来,年倾欢才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侍婢,略微福身:“皇后吉祥。”
“贵妃不必多礼。”静徽走上前,看了安贵人一眼:“你别动,本宫无需多礼。只是才几日不见,你又清减了不少,当真是可怜。”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臣妾身子弱,许是没有这个福气。”安笑然心中很害怕,怕皇后因为自己有孕而怀恨,故而谦卑至极。
静徽自然明白她的顾虑,少不得好言宽慰:“怎么会呢。上一回诞下福敏的时候,御医说你伤了身子,不能再有孕。本宫偏是不信,成日里叮嘱齐妃给你送各种房子,供你进补调养,这不是就有了么?后宫里的新晋宫嫔,有几个能有你这样的福气!你呀,放宽了心好好调养着也就是了。”
言罢,静徽伸手从映蓉那儿接了个盒子,亲自打开:“这是本宫陪嫁的一块羊脂白玉。叫人做成了平安扣的样式。来日给你的孩儿戴着。也算是我这个嫡母的一番心意。”
胤禛睨了一眼那平安扣,上雕刻的腾龙栩栩如生。“皇后当真是有心。”
“皇上过奖了。臣妾理当如此。”言罢,她又将东西递回给映蓉:“臣妾来时,小厨房里正熬着补血益气的汤羹。这会儿让人送到安贵人的小厨房去了。正巧御医也在,他们查验过无碍,等下端过来给安妹妹用些。”
年倾欢少不得灿灿的笑:“皇后娘娘就是设想周道,臣妾虽然奉旨照看安贵人的龙胎,却也没有娘娘这么妥帖周道,当真汗颜。”
“怎么会。”静徽依旧是温煦的笑着:“贵妃自然是有心的。何况贵妃为皇上诞下三位皇子,一位公主,这方面比本宫经验多,自然知道怎么照顾安贵人的身子。本宫身子一直不好,无暇顾及,多亏了有你在,皇上才能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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