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着这讨厌的人在眼前乱晃了。
“映蓉,回宫。”静徽步出裕嫔的厢房,看见远处立着启祥宫中另外几名宫嫔,十分的嫌恶。“皇上下旨裕嫔禁足宫中,闭门思过。你们既然皆是启祥宫里的人,就好好陪着裕嫔各自闭门思过。没有本宫的懿旨,这启祥宫是不得再有人擅自出入。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别再生是非。”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静徽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觉得这皇后当的有滋有味。“汪泉,叫人好好给本宫看着。必要的时候,好好帮裕嫔一把。”
“奴才遵旨。”汪泉当然明白皇后的心思,鬼祟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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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乐凝见贵妃手持白子,举棋不定,少不得轻轻唤一声。“娘娘若有心事,这棋不下便是。”
年倾欢这才搁下手里的白子,愁眉不展:“五阿哥失踪,齐妃遭重创,裕嫔被禁足,皇上又将大权交到皇后手中,令皇后彻查所有的事情。本宫怎么觉得,这些事都有牵连?可究竟皇后是想做什么?”
花青领着熹妃近来,低声道:“娘娘,熹妃娘娘来了。”
缓缓收敛了神色,年倾欢略微颔首:“熹妃来了,便坐吧。”
“娘娘有雅兴一人解棋局,不知可有兴趣与臣妾对弈一盘?”雁菡行了礼,在贵妃对面坐下。“臣妾知晓一事,或许对贵妃的心事有些启迪。”
“你说说看。”年倾欢抓回了方才的白子,将棋篓递给熹妃。“你会此时来见本宫,必然不会仅仅为了下一盘棋。”
“皇后跟着就去了裕嫔宫里,想必是逼着裕嫔了断了今日之事。可皇后为何单单恨毒了裕嫔,必然是与裕嫔这些日子常去长春宫有关。”雁菡落一子,眉心沁冷。“臣妾斗胆揣测,皇后不是为了提防裕嫔谋害安嫔的龙胎。而是怕,裕嫔从中知晓了什么不应当的事情。毕竟裕嫔与臣妾格外厚密,若真的得知什么,也只会禀明贵妃娘娘您。正所谓,杀人灭口才能高枕无忧,皇后必然得如此做了,才能安自己的心。娘娘以为臣妾所猜是否正确?”
“本宫只想知道……”年倾欢也落一子:“熹妃是否已经知晓了皇后提防的那些事?”!!
第四百六十二章:风云突变,波谲云诡
“臣妾知道的,不会比贵妃娘娘多。”雁菡谦逊一笑。“此来所言,也不过皆是娘娘心中原本就明了之事。”
乐凝越发的看不明白,究竟熹妃此来是何用意。“熹妃娘娘请喝茶。”将茶盏奉于她面前的时候,手一抖,茶汤险些撒出来。“奴婢该死,冒犯了娘娘。”
雁菡笑着接过,抿了一口:“无妨,茶很清香。”
看了看天色,她又落一子:“娘娘的困局,看似复杂,但其实您心中早已掌控。臣妾力有不逮,只能下回再向娘娘您讨教了,还望娘娘恕罪。”
“好。”年倾欢着人送熹妃出去,才将手里的棋子落下。
“娘娘,熹妃这是什么意思?”乐凝实在是看不明白:“按理说,她应当是最心急着想救裕嫔之人,可她为何自己不出手,反而云淡风轻的来咱们宫里说许多没有用的话?成心将难题交给您?莫非她这是要坐收渔人之利?”
自知没有几日了,年倾欢反而平静许多。“乐凝,你信不信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即便再怎么去争,怎么去抢,到头来可能都是徒劳无功。熹妃此番前来,如你所言,她的确是想救裕嫔。而本宫以为,想救裕嫔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她也是希望本宫选择。长久以来,她与本宫之间相互依存。然而真当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本宫是宁可信她,还是更情愿相信自己。”
总觉得贵妃这番话很是绝望,乐凝心里不踏实。“娘娘,您的意思,莫非是裕嫔不能救了?”
“裕嫔可以救。”一个清凉的女生忽然响起。
年倾欢与乐凝均是一惊。
“臣妾给年贵妃娘娘请安,这会儿前来,想必是搅了娘娘的清静。”说话的女子,竟然是圆明园里拘禁的尔雅。
“你不是在圆明园?”年倾欢微微有些疑惑:“本宫并未听说,你私自逃出圆明园的消息!”
“臣妾做事,贵妃放心就是。既然能从圆明园中逃出来,就敢保证万无一失。”尔雅眼尾微微有些得意。“今晚上,贵妃就请好吧,臣妾有的是法子,能救裕嫔。”
当然相信她的本事,年倾欢勾唇:“我知道你这么说就必然能做到,我只是不懂,何以你要帮裕嫔?你与她似乎没有什么交情。她好不好,也不值得你犯险相救。到底这其中……”
“娘娘所言极是。”尔雅柔柔的笑了,目光里沁出委屈:“臣妾拘押圆明园之时,颇得一人照顾,如今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是这个人,想方设法的弄了一具尸体送到圆明园,顶了臣妾的名分,死在圆明园中。想来,明日一早,圆明园中的噩耗就会送进宫里来,到时候,这世上便再也没有怜嫔。”
“本宫有些不懂,你究竟是想为自己求恩典,亦或者是那个帮你的人?”年倾欢没料到怜嫔也能有如此的境遇。实际上,她是打算等哥哥的事情有了了断,再将怜嫔放出来。到那个时候,便不会有人为难她。想来皇上念旧,也必不会治罪于她。
“皆是。”尔雅有些贪心:“臣妾想着,此番若是能帮衬裕嫔,就等同于帮了娘娘,帮了熹妃。你们顾念今日臣妾犯险的情分,来日可否给臣妾一个崭新的身份,同自己喜欢的人远走他乡?”
“你怕本宫哥哥不肯饶了你?”年倾欢想着,怜嫔最多的顾虑便是来自哥哥。“你放心便是,哥哥那里,我自然会交代,甚至替你隐瞒生死。”
“这只是其一。”尔雅忧心忡忡道:“臣妾想让贵妃应承的不止这件事。”
“你说。”年倾欢依旧不解。
“来日,无论臣妾选了谁远走他方,娘娘你都不能加以阻拦。”尔雅认真道:“臣妾只想和自己心仪之人在一起,求娘娘成全。”
她这么一说,年倾欢就更为糊涂了。“倘若你愿意,他也愿意,本宫能左右什么?”
“好。”尔雅微微扬眉,目含笑意:“有娘娘这话,臣妾就放心了。”
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尔雅柔柔一笑:“臣妾来的匆忙,还未曾用膳,现下饥饿难忍,不知娘娘可否赏赐一桌佳肴?”
也差不多是用膳的时候了,年倾欢点头:“本宫着人去准备。”
尔雅也不客气:“娘娘再让人送一套夜行衣过来,用了膳,再睡一觉。臣妾夜里才能有精神。”
“让花青带着裕嫔去里间好好歇着,谨慎些,不许旁人打扰。”年倾欢吩咐了一句。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乐凝亲自领着怜嫔出去。
“哦对了,臣妾还有一事,方才偷偷入宫,见着那常在身边的巧心鬼鬼祟祟的与御膳房的奴才交头接耳。臣妾好奇,就跟着瞧了一会儿,那奴才好像是给启祥宫送膳的。”尔雅知道贵妃是聪明人,必然明白她的意思,故而放心一笑:“臣妾告退了。”
尔雅才退下,年倾欢就唤了胡来喜:“去把巧心那个贱婢给本宫扭过来,本宫现在就要见她。”
“奴才明白。”胡来喜行色匆匆而去,正巧遇着乐凝。
“你这是怎么了?”乐凝诧异:“怎么急火火的。”
“娘娘要见巧心,我可不敢耽搁。”胡来喜小声道:“这那常在也是的,自己患了病就好好在宫里待着,怎么还敢打发手下出宫。这不是明摆着跟娘娘过不去么?”
“那你赶紧去。”乐凝也觉得今日贵妃怪怪的。“千万别耽误了娘娘的要紧事儿。”
不多时,胡来喜押着巧心返了回来。
多半日的折腾,年倾欢心气儿难免不顺,冷眼睨了那丫头,脸色便阴沉下来。“本宫吩咐,那常在所患的是风疹,所有延辉阁中的奴才都不许擅自出入,何以你今日竟然明目张胆的走出来?”
巧心早已吓得面无血色,连连叩头:“贵妃娘娘饶命,奴婢是奉命行事。是那常在让奴婢送些东西给御膳房的小乐子。奴婢这才从延辉阁后院的小角门溜出来。奴婢没敢耽搁,交给小乐子东西,就赶紧回去了。不想,胡公公转眼就到,又将奴婢带了过来。奴婢并非有心抗旨不尊,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那常在让你给小乐子什么东西?”年倾欢语调威严:“你如实禀明!”
“巧心不敢隐瞒,是一包金银,里面还有好些珍珠。”她怯生生道:“奴婢一时贪念,还从里面择了一对珍珠偷偷藏下,想着来日若能出宫,或许……还能用来当嫁妆。”
年倾欢瞟了乐凝一眼。
乐凝得了吩咐,走上前去接过巧心手里的两颗珍珠,呈于贵妃。“娘娘请过目。”
手指尖触及那柔软圆润的珠子,年倾欢便知道不是寻常之物。区区宫婢如何会有,必然是那氏之物。“你可知那常在要你叫给小乐子金子做什么?”
“这……”巧心有些不敢说。
“贵妃面前,回话也敢吞吞吐吐,我看你八成是想去慎刑司松松皮肉了。”乐凝没好气道。
“娘娘饶命,奴婢不敢隐瞒。那常在一直找不到小金子的踪影,心里担忧。听说人是在慎刑司中,故而几次三番的着奴婢去找寻下落。那御膳房的小乐子,乃是小金子的同乡。小主请他将这些东西交给小金子的家人,也好封住他的嘴。”
“那常在为何要堵住小金子的嘴?”年倾欢当然是心中有数,可她不确定奴才们知道多少。
“贵妃娘娘恕罪,奴婢当真不知情。”巧心有些委屈:“平日里都是灵心侍奉在小主身边,奴婢只能做些粗活跑腿的活。灵心还不许奴婢多问,就连这一包金子,也是她交给奴婢的。若非不得脸,奴婢也不敢偷偷留下两颗珍珠,贵妃娘娘,求您开恩,奴婢所言属实,并无半点隐瞒。”
年倾欢沉默不语,片刻才冲乐凝略微点头。
“那常在办事周到。”乐凝温然一笑:“行了,胡来喜,送她回去。好好伺候那常在就是。”
巧心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娘娘,奴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样回去。必然是要被小主惩治的,求娘娘开恩,饶了奴婢。哪怕……哪怕发落奴婢去做苦工也好。倘若这样回去,小主必然会怪咎奴婢的。也许还会……奴婢求娘娘开恩,饶了奴婢吧。”
勾起了唇角,年亲观柔柔的笑:“也好,去辛者库服苦役总好过留在那氏身边丢掉性命。”扬眉叹息,年倾欢道:“本宫一再的纵容,适得其反,害了那常在越陷越深。胡来喜,你这就将那常在宫里的奴才都打发出来,不必管她这么许多闲事。由着她自生自灭。”
“嗻。”胡来喜不敢多嘴。
倒是乐凝担心有事,少不得问一句:“娘娘,皇后那儿……”
“皇后那儿本宫自会交代。”年倾欢幽然一笑:“许说过了明日,皇后也未必就有这么高的兴致,去在意一个小小的常在。”!!
第四百六十三章:几人欢喜,几人忧?
翌日清晨,静徽早早就起身,特意择了一套绣着红石榴的旗装换上。还簪戴了内务府新呈上的一套金饰。最为精巧的,数鬓边石榴金步摇,一粒一粒的石榴子,镶嵌得宜,均是上等的鸽血红宝石。
映蓉看着镜中容光焕发的皇后,灿灿笑道:“红石榴的旗装配上这红石榴的步摇,当真相得益彰。内务府的奴才,是越发懂得皇后娘娘您的心思了。”
“也难为他们了。这红宝石是才进贡来的,这么快便做成了饰物。”静徽也很满意,看着镜子里端庄高雅的自己,周身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华贵之气,她才觉得,皇后的凤椅坐到今日,才算是真正坐的安稳了。“外头怎么还没有动静?”
“皇后娘娘……”汪泉急匆匆的进来,脸色很不好看。“皇后娘娘,出事了。”
静徽的话音刚落,苏培盛就进来的及时,她心里很是高兴。面上却不温不火的,蹙了蹙眉问:“何事你如此惊慌。”
“怜嫔殁了。”汪泉连忙道。
“嗯!”静徽点了下头,微微窃喜,心道这耿氏早该殁。“怎么就走了,本宫得去启祥宫送送她。”
汪泉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故而又重复了一遍。“皇后娘娘,圆明园中的怜嫔殁了。”
“哦?”静徽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你说的是圆明园中拘押的怜嫔?”
“正是。”汪泉恭谨道:“早起就有圆明园的奴才候在宫门之外。才敞开宫门,这消息就送进来了。皇上那儿已经有奴才去回禀了。”
“殁了就殁了,反正皇上也不在意有她那么个人。”静徽语调冰冷:“处置了就得了。”
“听说那怜嫔,是中了毒,身上溃烂而……”汪泉见皇后冷眉一挑,悻悻的闭了嘴。
映蓉以手遮住口鼻,嫌恶道:“你这是说什么呢?一大清早的,也不嫌晦气。”
“无妨。”静徽不以为意:“死者为大,人都走了,是囫囵着走的,还是溃烂着,有什么差别。终究也是不能再见天日。你继续说下去。”
汪泉这才敢接着道:“说是浑身流脓,面目全非,已然看不出从前的样子。奴才们怕让人瞧见了不好,就用黑布袋子罩上,等候发落。听说那袋子足足套了十层。”
“既然罩上了,就赶紧送出宫去,还耽搁什么。”静徽确信皇帝不会再可怜这搏命的女子,故而道:“皇上顶多赏赐个死后哀荣。可说白了,人这么殁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嗻。”苏培盛恭谨道:“奴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正要退下,却听身后的皇后唤了自己。
“你等等。”静徽有些焦虑:“这一大早起的,莫非只有这一件事儿?”
汪泉听着有些糊涂,但也并没听说还有什么事情,故而只能应下:“回娘娘,再没有别的了。”
“哼。”静徽不悦:“我看她能拖延到什么时候。”
映蓉跟着皇后的时间毕竟不短,昨日皇后去见过裕嫔,方才又失语以为是裕嫔殁了。她心里都猜透了种种痕迹。只是这些日子,皇后越发的不信任她,很多话,她只敢憋在自己心里,丝毫不敢透露。“娘娘,奴婢给您上盏茶润润喉吧?”
“唔。”静徽不耐烦的抚了抚耳垂上缀着的红宝石。“也罢,不急在这一时。”
映蓉的茶还没端上来,苏培盛就急匆匆而来:“皇后娘娘,您快去瞧瞧吧,说是启祥宫里出大事了。”
“启祥宫?”静徽见来的人是苏培盛,做足了惊奇之态。“好好的,启祥宫能出什么事情?本宫昨日还见过裕嫔,皇上只是令她面壁思过,又没有加以重责。再说五阿哥不是还没找回来么?”
边说话,她边起身走上前去:“你既然过来了,想必是已经惊动皇上了。”
苏培盛老实点头:“回皇后娘娘,皇上已经移驾启祥宫了,奴才还要前往翊坤宫、永寿宫请贵妃与熹妃同去。娘娘您不妨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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