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1 / 2）

着一清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多遍才点点头笑道：”看你精神好我就放心了。“

一清左右看了看问：”哥哥的大宝贝呢？“

沈氏拍了一清一下笑道：”乱说什么呢？你侄女在后面由奶娘带着一会等她醒了你再去看。“

沈氏话虽这么说可一清哪里会听她的，自己缩手缩脚的跑到后面看了两眼正睡得香的大宝贝后才出去。

沈氏见她这样心中好笑也不管了，拉着她走到右厢房两母女才能好好坐下说话。

”什么？已经决定了？“沈氏一激动猛得一下抓住了一清的手。

一清疼得咧了嘴：”是，圣人已经说了，如今就等调令了，所以我就想问问一浅的婚事多久办？上次你说是二月十四后面似乎又有变化。“

听到一清这么说沈氏也叹口气：”哎，原本定的是二月十四，可赵文勋那边的人要从南面赶上来时间有点紧，怕他们来不了所以把日期往后延了延。“说完沈氏一转身问：”你要跟去？“

一清点点头

沈氏叹口气：”哎，原本以为把你嫁在京城时不时我都还能看看你，有什么事情也能照顾一下，没想到这才多久？你三妹妹婚后也要去南方，可二房是全家跟着一起去的。也不知道你这么一走多久能见一次面。“

见沈氏眼眶要红一清赶忙说道：”母亲放心，其实在那边挺好的，没有公婆妯娌，家里就我最大，忘机那人你是知道的，平日里他都随着我。到时候大门一关家中就我一个主子，那日子不知道多逍遥。“

沈氏抿着嘴：”话虽如此，可北边哪里是那么好呆的？就连夏天也没几个新鲜果子吃，你平日里又是那么喜欢吃果儿的人。“说道这里沈氏摸了摸一清的脸，突然间想到什么睁大眼睛说：”我想起来了，你舅舅以前就在北面住过，为了不让他冻着我还特地问过从那边过来的妇人，让她们教我用什么料子怎么缝衣服最暖和，这几日我去趟娘家把那些婆子借来让她们赶紧给你与忘机做几身衣服，那边到了五月都还会下雪呢。“

一清本想说不用了，可看着沈氏忙里忙外的模样那句话就憋在胸口一直说不出来，她拉着沈氏说道：”娘亲别忙，一会儿我就要回去了，我们两母女好好说说话。“

沈氏听到一清这么说脸色一柔，摸了摸一清的脸：”乖闺女，做娘亲得哪里会放心得下来？如今家中一切都好，只要你好好的，与忘机相敬相爱早日给我生个外孙，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求了。“

一清无奈笑道：”娘亲，我这才成亲多久呢？等到了北面我会常给娘亲写信的。“

沈氏：”哦，你不提我还忘了，你舅舅有许多旧部都还一直在北面，到时候我去时让他嘱咐两声，那边如今虽然没多少战事可生活还是比京城艰苦得多，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些东西你带过去，自己用也好送人也好你自己安排。“

一清知道如果不让沈氏做点什么她会一直惦记也就点点头：”母亲看着安排就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钟氏走了进来，”妹妹来了？今日在家中吃晚饭么？你哥哥许久不见你前些日子还与我念叨着你呢。“

一清起身走到钟氏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大嫂比前段日子轻减了些，是太累了么？“

钟氏捂着脸笑道：”哎哟，我好不容易才瘦下来，这身上还是有肉的跟当姑娘时没法比。“

”没事，慢慢的也就能减下来了。“

”还是小姑子能理解我，你不知道跟你哥哥说时他根本不同意，说胖点好养活。那里知道我胖得走两步就喘，这肚子上全是肉。“

看着钟氏面色红润眼带娇羞，知道她也算是放下心来了，洗三时钟氏还一脸紧张害怕婆婆与夫君嫌弃自己生了一个女儿，虽然尽力面上不带出来，可在言谈举止之间难免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如今过了两个多月钟氏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之前的小心了，可想而知看见闺女的受重视抚平了她心中的不安。

钟氏如今管着家也没多少时间与一清闲聊，说了两句过后也就告辞离开了，留下两母女好好说话。

”娘亲，刚刚我进来时听见二房那里吵吵嚷嚷的，是在干吗啊？“

沈氏叹口气：”哎，是在收拾东西，二房准备等一浅过了对月就离开，所以先把大件的东西都运南方去。“

”这么快？这等于是搬家啊？“

”谁说不是呢？看着架势老二一家似乎并不像在回来似的。“

”那。。那祖母同意？“

沈氏抿抿嘴有些不削的说：”她不愿意也没办法，都把别人闺女卖了还指望他会给人好脸色？如今老二他们与老太太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一清听了叹口气：”这老太太做事也太伤人了。“

二二七 家事

？

二房与老太太闹翻的事情一清是有耳闻的，可这种家中秘事谁会拿出去到处说？毕竟如此不光彩，就算是白氏自己也知道因为她的作为把二儿子一家都赶走了，心中虽然又气又急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要她在二儿子面前多说一句，他就以“为人父要为子女着想云云”来搪塞白氏，白氏当然知道儿子是在讽刺自己卖孙女。

如今白氏既不能明说也只能一个人憋着，一连病了好几日，太医来了也不看药也不吃，一个劲儿的说她舍不得老二，后面弄得没法子陈长明与白氏单独谈了一下午，具体谈的什么没人知道，就连陪了白氏一辈子的嬷嬷都不知道这两母子说的内容，只知道白氏当时哭得几乎晕厥过去，伺候完净面后下人又被赶了出来。

直到太阳西下时陈长明才从荣寿堂出来，从那次之后白氏倒再也没拿自己身子说事了，太医也看药也按时吃，本来她就没什么大病，吃了那么两服药之后人也好了。

沈氏说道这里叹口气：“老太太如今人也没以往精神了，以前吧虽然。。可看着她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劲儿，可如今那股劲却没了，性子是比以前好上不少话也少了些，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清握着沈氏的手安慰道：“母亲还是放宽心，祖母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沈氏听到一清这话又想起她与婆婆斗了大半辈子不禁笑了笑，点点头说：“你说的对。”

说了一会儿后一清就起身准备去见一浅，沈氏还想与女儿多待一会儿也起身同她一起往二房走去。

二房此时已经把要打包的东西搬上了马车，人声已经没有了，进正房后并不见一浅，只有钱氏一个人笑眯眯的等着她们。

“二婶，三妹妹呢？”

钱氏：“她在绣嫁妆呢，刚刚我才使人唤她过来。”

“那这样不如我到她屋里去。”一清说完也不多待起身就往一浅的院子走去。

钱氏直到看不见一清时才回头对沈氏笑道：“这亲结得好，看一清这孩子成亲后的模样简直比在家中当姑娘时还要水灵几分。看来二姑爷对一清是真的好。如今我只希望赵文勋有一半二姑爷的体贴我就阿弥陀佛了。”

沈氏微微一笑：“你还怕这个？到时候你与二弟也在南面，娘家离得也近，有着你们给一浅撑腰，谅他也不敢欺负一浅。”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见钱氏面露迟疑，沈氏问道：“怎么了？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钱氏指了指右边好没气的说：“还不是那女人。”

“拴哥儿的生母？”

钱氏点点头：“自从知道我们要搬去南边后她就一直在闹呢，说南边请不到好先生，栓哥儿功课那么好搬到南面恐怕就要费了。”

沈氏皱了皱眉头：“这上面也有她说话的地方？老二不是基本上都听你的么？”

钱氏摆摆手：“这还真不是为了他，而是栓哥儿。栓哥儿今年也十四了，算起来也是个半大的小子了，如今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也不能用以前的法子糊弄过去。”

“那他什么想法？”

说道这里钱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沈氏两眼说：“栓哥儿不想一个人住在京城但也不想跟着我们去南面，他想进书院。”

这话一出沈氏就知道钱氏是什么意思了，这书院可不是一般的书院，肯定是苏州的云天院，那可是全大齐数一数二的书院，多少大儒都出自那地方，从大齐建立到如今，总共出了六十多位进士，出自云天院的就有十五位。

这么一个盛名天下的书院当然不好进、要说钱云天院可真是一点都不缺钱，多得是捧着银子都找不到大门的学子想进云天院，想到这里钱氏脸色更加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大嫂这次能帮到我，弟妹这次真。。。”

沈氏拍了拍钱氏的肩膀叹道：“栓哥儿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何必这么出力？他未必会想到你？”

钱氏眼眶一红：“大嫂说的我知道，我老实跟你说了吧，这次我不是为了栓哥儿，是为了我们爷。”

“我与二爷成婚二十多年只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可就算如此他在外面也处处护着我，原本这次搬家不用去那么远，他也是看在我一片爱女之心的份上由着我，从京城到南边坐船加旱路都要二十多日，二爷也是四十多的人了，他为了我下如此大的决心，我怎么能装作看不见？不说那女人，光说栓哥儿，他虽然是庶子却也是长子，我们老了后是要靠他的，他有出息对我们也是好的。”

听完这话沈氏拍了拍钱氏的手：“我知道了，过两日我就去找我大嫂。还好长佑从没有读书出仕的念头他也不是那块料，在这上面我从未拜托过她。”

钱氏知道沈氏的潜台词是在栓哥儿读书的事情上沈氏会帮忙，可因为她并没有插手新环的事所以并不好大张旗鼓的到处说，毕竟在名义上她是新环的母亲，说与外人听自己的儿子不管去管自己侄子，到时候白氏知道了肯定又要闹弄得沈氏里外不是人。

钱氏握紧沈氏的手心有灵犀的点点头。

一浅的院子与以前还是一样，钱氏为了这唯一的女儿可是非常舍得砸钱的，一眼看过去会觉得她的住处与京城其他千金闺秀没多少区别，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一浅用的全是最好的东西，就连平日里随便写两笔字的纸都是二十两一叠的高档货。

“二姐来了？”一浅满脸笑容的起身迎接一清。

“我刚刚换好衣服准备去正房见你，没想到你就主动过来了。”说完她拉着一清坐到椅子上后抬头对桂枝吩咐道：“用前些日子舅妈使人送来的高山茶。”

然后低下头对一清笑道：“这茶京城还没有，据说是南闽独有的产量很少，每年刚出来就被那些富商垄断了。”

等桂枝端上来后一清轻轻的喝了一口，入口微微发涩可等咽下去之后满口都是清香。一清一挑眉：“这茶真是好。”

一浅点点头：“舅妈给了二斤，母亲分给我一些，一会儿二姐走时待一包走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浅笑着瞥了一清一眼：“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不常见罢了，二姐干嘛做出一副占我便宜的表情出来？”

“嗨，我可没有这么想谁不知道咱们一浅从小就不缺这些好东西。”

一浅放下手中的茶盏抿了抿嘴：“二姐今日来就是过来埋汰我的？”

二二八 娘家

？

“哪能呢？我这次回娘家主要还是为了你。”

”为了我？“一浅睁大眼睛指着自己

一清点点头：”我们爷二月就要起身调去北面了，我想到时候我们两姐妹一南一北的也不知道多久还能在见面，就像尽量拖在你成亲之后，起码能送你出门。“

一浅见一清这么想着自己心里也是挺高兴的，她把成亲时间说了之后问到：”能等么？如果姐夫那里挪移不开也是无碍的，只不过到时候我们二人要常常写信。“

”我回去问问他，今早听他的话似乎圣人并没有把时间定下来，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想送你出门的。“

一浅握紧一清的手柔柔一笑：”谢谢二姐。“

两人又一起看了看一浅为成亲当日准备带的首饰，一清拿起一只金丝镂空单凤钗往一浅头上比了比说道：”成亲当日带的凤冠老沉老沉了，记得当日到后面我觉得脖子已经不是自己的，连着疼了好几日，你选得这个就不错，模样好看也不重。“

一浅接过凤钗笑了笑：”姐姐你乱说什么呢，姐夫是皇孙你们成婚是有规制的，就算你不想带也不成。“

一清听后笑了笑：”我们爷知道赵文勋我还让他打听了。“

”打听出什么了？“

看着一浅一脸好奇又害怕的模样一清弹了弹她的额头：”他说妹婿好得很，在同僚中口碑很好，而且并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你放心吧。“

一浅深吸了一口气：”哎，二姐你别笑我，想想我们这三姐妹虽然有大有小，可其实年纪都是同年难免会比较一二，二姐你是大房嫡长女身份只不必说，至于我，虽然平日里出去说是侯府千金，可大家都知道我父亲官职不高，唯一的长处就是家里有几个银子。二姐我是比不上的，可看着四妹。。。想着她做得那些事情，我这心里就没舒服过。“说道这里一浅苦笑了一下：”二姐也别劝我，听劝我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如今我们二人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有些话我憋在心里不说出来更难受，如果冒犯到二姐就当我不懂事别往心里去。“

一清拉着一浅坐在椅子上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水，一浅握着水杯叹口气接着说：”以前二姐没回来时家中姐妹虽多，就我是嫡出，老太太虽然偏心四妹可她常年都在老家，可以说只要是平时家中姐妹都唯我马首是瞻。“

一清点点头：”你是嫡出年纪又最大妹妹们理当听你的话。“

”平日里我不说处世多么公平，可我绝对没有故意蹉跎那些庶出的妹妹，有什么好东西我都是平分出去的，特别是四妹妹。“说道这里一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清两眼：”特别是四妹妹情况特殊，而且她只比我小几个月，看着底下人怠慢我都会出口训斥。“

”雷家的事情出了以后我好几宿都没睡着，翻来覆去的想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为何她要做出这么打我脸的事情？虽说事情并没有摆在明面上，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京城看着大得不行，可平日里相处的也就这些人家。要是雷家里面谁的口风稍微松那么一点，别人会怎么看我？我一个侯府的嫡出三姑娘尽然被庶妹抢了未婚夫。“说道这里一浅有些激动，眼眶早就红了。接过一清递给自己的手绢擦了擦眼泪深吸了几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听见赵文勋要回南边时心中真的是高兴的，就觉得能够离开京城几年等大家把这事忘了后我在回来。“

看着眼前的一浅，一清没想到雷家的亲事会让她伤得那么深。但随后又想这年代的闺阁千金能经事的很少，从小千娇百宠的长大只在亲事上被自己最相信的人狠狠捅了一刀，此时的一浅能够忍下来并重新开始也算够好的了。

拍了拍一浅的手：”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事情发生了不如想想怎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人生那么长这会儿你遇上事了，谁知道以后你会过得如何呢？赵文勋如今官衔虽然不高，可他为人上进。到了南面他家中没有父母能靠得还不是二叔二婶？到时候他不仅不敢欺负你恐怕天天都要把你供起来。日子过得如何不是给别人看的，是自己。“

听到一清的劝，一浅噗嗤一笑：”二姐说得怎么这么老气，感觉比我娘年纪都大呢。“

一清心想要两辈子活的岁数加起来可不是和你娘亲差不多大？

心中虽然这么想可一清自己也清楚，这种事情别人说再多也么用，除非自己能够想明白别在钻牛角尖才行。

两姐妹说道太阳偏西才停了下来，沈氏使人过来问一清要不要在娘家吃完晚饭在走，一清刚想说不用时就看见惊蛰一路快步朝自己走来。

”怎么了？“

”姑爷来了，刚刚进门。“

一清睁大眼睛惊讶道：”他怎么来了？“

惊蛰满脸喜色的说：”姑爷估计是担心姑娘所以过来看看，太太已经前去迎接了。“

”那既然如此也就在家中吃了饭在回去。“说完她拉着一浅就往和玺堂走去。

因为都是亲戚男女大防也没那么严重，一浅规规矩矩的给沈如璋行了礼之后才转身走到钱氏身边站着。

此时的钱氏真让一清大开眼界，她知道自己这二婶口才好，要换到上辈子那个年代二婶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商人，肯定能成为非常成功的企业家。

钱氏的一张巧嘴逗得一旁的沈氏笑得不行，本来她就喜欢如璋，今天见女婿担心清儿特地过来接心中说不高兴就假的。

众人说说笑笑一会儿后就听见陈长明以回来了，此时钱氏才带着一浅告辞，说是让他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沈氏并没有多劝，说了两句见钱氏态度坚决也就罢了，送走钱氏后还没回头就看见陈长明穿着官服往自己这里走来。

陈长明也好久没见过清儿，看见女婿带着女儿迎接自己他也很高兴，说了两句话后对如璋说道：”一会儿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如璋点点头真准备起身时一旁的沈氏说：”马上就要摆饭了。“

”没事，就说一会儿无碍的。“

二二九 确定

？

两人到了书房坐定后陈长明看着眼前沉默的如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开口问道：“你要去北面了？”

如璋点点头：“岳父是听到了风声？”

陈长明：“兵部就那么大点地方。记得几年前圣人把黑羽军交给你时我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黑羽军虽然人数不多可都是精锐，怎么都没想到会交给你这个一点带兵经验都没有的小伙子。”

如璋笑了笑刚想开口陈长明摆摆手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当时许多人都等着看你出丑，这兵可不是好带的。可没想到你尽然接下来了，如今你能告诉我为何把五百人的黑羽军压缩到三百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