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2 / 2）

如璋低头笑了笑回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没银子？“

陈长明皱着眉头：”这不应该，黑羽军归属于禁卫军，银子给得都足足的，别人有你们这种待遇都能拉出一千人的军队了。“

如璋：”小婿知道岳父的想法，因为黑羽军并没有守城的任务，人数本来也少，所以小婿干脆就像不如把黑羽军打造成一直精锐中的精锐部队。“

听到这里陈长明皱着眉头说：”三百人太少了，部队的精锐可不是练出来的，是打出来的。没有上过战场说再好听也没用，这三百人穿得再好一个冲锋人立马少一半。“

”岳父误会小婿的，这黑羽军就从来不是用于战场上的。“

听到如璋这句话，陈长明猛地一抬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你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如果不是你的身份，你做这事全家都逃不了。“

如璋微微一笑，”这岳父就高看小婿了，小婿能如此顺利的接下黑羽军并大刀阔斧的改革，这事情是瞒不了皇爷爷的。“

陈长明摸了摸额头长叹一声：”你手中那黑羽军用好了真。。。不过如今说再多也没用，你父王已经把兵权收了回去。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呢？你虽然出生于楚王可平日里走的就与你父王两条道，如今手中没有了兵权，人也要离开了京城。“

如璋看着陈长明的脸色想了想直接问：”岳父是有事情交代小婿？“

陈长明也没卖关子直接点点头：”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帮到你就等于帮到清儿。“说道这里他递给如璋一封信：”这人是我的一位老部下了，我还没成亲时他就跟着我，他在北面住了二十多年，对于那边的情况了如指掌，你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是拿不准主意的可以先问问他的想法。“

如璋双手接过信封，拆开后快速的看了一遍双手抱拳给陈长明行了一礼：”多谢岳父大人。“

”不用多礼，你过得好清儿才过得好。“

等两人回到和玺堂正厅时饭已经都摆上了，因为都是一家人也没分房间，就拿块屏风隔了起来。

一边沈氏带着钟氏与几位女儿坐在一边，而另一方则是有陈长明带着如璋与长佑等人的位置。

等陈长明拿起筷子之后这顿饭才正式开始，女方这里比较安静，可男方那头酒过三巡后人声渐渐大了不少。

一清听着在混入人声中长佑亢奋的声音心中觉得好笑不已，自己这哥哥平日里看着稳重，可在家人与熟人面前，喝了酒之后却与另外一个人一样开朗的不行。

平日里沈氏就经常笑话他，开玩笑的说要看他心中是不是真的接受一个人就跟长佑喝酒就好，酒后如果长佑拉着别人唠唠叨叨说个没玩，那就证明他是真把此人当成朋友了。

如璋与长佑相识许久感情自然不必说，听着隔壁热闹的气氛沈氏脸上都露出笑容。

吃完饭后因为宵禁沈氏不敢多留，带着一堆东西送两人上了马车。

闻着如璋身上的酒味一清笑道：“你与父亲说些什么呢？看他今晚心情那么好。”

“你看得出来？”如璋扭头。

一清点点头：“你没发现送我们走时他最晚才回去么？而且大哥今日也兴奋得过分，上次见他这样还是侄女洗三的时候。”

如璋听后笑了笑，摸了摸一清的头：“事情很是复杂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去后你想知道在问吧。”

一清瞪了他一眼：“我才不问，你说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之后见如璋闭上了眼睛，一清想他可能因为喝了酒被这马车摇晃得头晕，随即坐到他身边让他得头靠在自己肩上，如璋紧了紧握着一清的手闭上了眼睛。

回到凭澜宛，先给如璋换了衣服灌了一晚解酒汤安排睡下，之后一清才有时间整理自己。

整个二月一清过得波澜不惊，除了每日处理完手上的事物就是去楚王妃那里伺候，说实话楚王妃不算是个恶婆婆，只要一清在她面前时时刻刻表现出以如璋的事情为先，楚王妃就会对这个儿媳满意。

而另一面如璋却过得异常忙碌，平日里一般下午日落前如璋就能回来，可只从知道自己要被调去北方后如璋回家的时间就一再拖延，到后面时甚至是半夜一清都睡下了他才回家。

每当一清想问时看见他眼底的青色与疲惫的模样，那话就憋在胸口说不出来。

忙了那么久今日乍然看见如璋在天亮前回家一清惊讶得看了看外面：“你是怎么了？今日回来得如此之早？”

如璋好笑得敲了敲她的额头：“我平日不常常是这时候到家么？”

“我是说之前忙得人影都见不着，今日却回来得这么早有些惊讶罢了。”

帮如璋脱下外衣，端水给他洗了手之后一清接着说：“明天我要去给一浅添妆，后日她就出嫁了。”

如璋躺倒在垫子中吐出口气：“嗯，今日见到大舅子他也提醒我了。”

“那我们多久起身去北面？”

如璋揉了揉额头：“十天后。”

“这么快？”一清惊讶道

如璋点点头

”你上次不是说二月天气太冷，准备拖到三月在走么？“

如璋放下手看了她一眼笑道：”这里事情都处理完了当然要今早离开，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看着如璋明显有事的表情一清刚想接着问就被他打断：”这事情你别问了，问了我也不能说，牵扯的人太多，总之我如今只能告诉你，皇爷让我去北面是有原因的，而且那原因与父王的不同。“

一清见他这么说也打消了闻下去的念头，本来她就不是属于刨根问底的人，于是起身说：”好吧，大件东西已经打包先往北面送了，如今我们起身不过是些路途上要用的东西，我先让她们准备着。“

二三十 姐妹

？

如璋既然这么说一清自然也闭上了嘴巴不在多问。

第二天一大早一清就与如璋一起起来了，她看了看穿着一身绛红色官服的如璋，上前理了理他的衣领问：“你下午直接去赵文勋家里？”

如璋点点头：“送亲我就不去了，朝堂里还有事情要忙等下午我与大舅子直接去赵文勋府上吃酒，你呢？”

一清抿了抿嘴：“我是娘家人自然是不回去的，府里也开着宴席请一些亲朋好友吃酒。那到时候我们怎么回去？”

如璋想了想：“你那边忙完了自己就先回去吧，赵文勋那边不知道要闹到多久才结束。”

两人说好之后就一起吃了早饭，再给王爷王妃请安后前后脚出了大门。

此时的平信侯府自然是张灯结彩，从三日前二婶就难得的大方了一回，不仅二房布置得喜庆，就连用中轴出门时得沿路都挂满了红绸做成了的绣球。

一清看了看正门围着的人好奇的问惊蛰：“这是怎么了前面那么多人？”

惊蛰：“二夫人已经施粥三日了，今天原本停了的可那些穷苦人家还以为会接着施粥自然也围了上来。”

看着前面热热闹闹全是人的景象一清无奈的对惊蛰说：“我们不去凑热闹了，从后门走吧。”

惊蛰看眼前的景象心中虽然不爽可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起身撩开帘子与车夫说了一句。

等一清走到二房时才真正感觉到二婶为了自己这独女花了多少银子，比自己成亲时简直有过不及，因为赵文勋官阶不高有些规制是不能像一清这样毫无顾忌的用，可就算如此钱氏是只要能用好一等就不会拿次一等充数。

走到穿着盛装的沈氏身边一清惊讶的低声说：“娘亲，二婶这是要把自己家底掏空啊？”

因为今日是大喜，沈氏穿着一身绣着祥云纹的暗红色对襟长袍，甚至罕见的在脑后插上几只暗金色的绢花，虽然这样式并不新鲜甚至有些显老，可对于沈氏这种许久不带绢花的贵妇人来说已经实属难得了。

沈氏捂着嘴巴低声说道：“你二婶家底厚着呢，弄这么大也是面子，就想给老太太看看她闺女也是有人疼的。”

听到这话一清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坐在上座像个吉祥物似的老太太，白氏今日穿得也行，不过配着她那要笑不笑的脸真是说不出得怪异。

白氏在京城也算出了名难伺候的婆婆，在座的贵妇都心有灵犀的忽视了老太太怪异的脸色，彼此聊天倒也开心。

见过长辈后一清这以出嫁的姑娘对于家中的事物是不好插手的，于是就先去一浅的院子把王妃与自己给一浅带的东西送过去。

沈氏自己这里也忙的不行，嘱咐两句之后也就随她去了。

相比于热闹的正厅一浅这个主角的院子却安静不少，只见前面满当当的摆着晒出来的嫁妆，对于古代这土豪行为一清是挺不削的，可是没办法，当时她成亲时也被要求这么做了。

而对于更有钱的二房，钱氏为了自己这闺女真是下了血本了，光是拿出来白花花的银子五十两一个的整整齐齐的码好放在红木箱子中，那闪耀的银色晃得一清眼晕。

对于钱氏准备的这种“奢华”嫁妆不仅自己人吓到了，就连前来送亲的好友们也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赵文勋那小子真是捡了大漏，这么丰厚的嫁妆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六品小官，就是进王府也是足够的。想到这里不禁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二房这么大方，当初拼了也要接上这门亲事。

一浅的奶娘守着嫁妆，与一清说了两句之后就让桂枝引着一清去寻里屋坐着的一浅。

进了屋内一清发觉比外面更冷清了一些，除了一些眼熟的丫鬟外就只有一洁与一淩坐在一旁说话。

“二姐你来了？”一洁见一清进屋连忙起身相迎

一清点点头问道：“这里就你们两个？”

一洁往厢房看了看低声说：“原本姐妹们挺多的，可三姐说她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所以都往前院去了，还是她奶娘不放心她一个人呆着，可今日人太多需要人手的地方已经很吃紧了，所以我就主动说我与妹妹两人守在外屋，有我们看着她们做事也放心些。”

一清点点头刚想说话就听见里面一浅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二姐姐回来了么？”

“哎。”

“二姐姐快请进。”

听见一浅这话一清眉头皱了皱，她应该是听见自己与一洁的声音才知道自己到了的，为何只要自己进去而不理一旁的一洁？难道那事情她还放不下？

想到这里一清拍了拍一浅的手率先推门走进了卧房。

此时的一浅已经穿上了嫁衣，脸上也画好了妆容，除了没戴盖头一浅跟上花轿的新娘没任何区别。

一清先是把自己特地给她选的添妆礼物递了上去：“我特地给你选的，看看你喜欢不喜欢。”说完又把王妃送的也一同递给桂枝：“这是南面绿松石做的全套头面，虽然不贵重可听母妃说做这头饰的师父是前朝宫里出来的，你也知道前朝那些人喜欢奢侈，那些师父对于做这种首饰特别有心得。咱们大齐不提倡这些奢侈做法，如今能有这手法的师父已经很难找了。”

一浅接过那套绿松石头面盒子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真漂亮，这头面用料其实并不贵重，可这手法真只能用一个巧字能形容了。”说完她看了看后合上盖子递给桂枝吩咐道：“好好收好。”

接着又打开一清送给她的添妆一看就笑了，拿起一只团扇笑了笑：“这是之前我给二姐提过的邱吉子花得十二团扇？”

一清摇摇头：“邱吉子的东西哪里是这么好找的？还是这种成套的？这十二团扇是邱吉子的徒孙华晟根据邱吉子身前留下来的笔记一点点重新画上去的。”等半响见一浅没反应一清好没气的说道：“你不喜欢？那还给我，我直接送银子给你。”

一浅连忙合上盖子笑道：“这如何使得？华晟也是有名的大儒，他的真迹也是千金难求，二姐既然送给我了怎好又要回去？”

说完也不等一清反应连忙让走过来的桂枝把这装着十二套团扇的盒子收好，千叮万嘱一定要跟着嫁妆一起抬到赵家。

安排完这些琐事，一浅才对一清笑了笑认真的说：“谢谢二姐，没想到那日妹妹的一句玩笑话能让二姐记那么久。”

一清伸手握着一浅的手说道：“今天过后我们两姐妹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重新相见，二姐在这里先祝你与赵文勋二人和和美美，儿孙满堂，白头偕老。”

看着一清清亮的眼神一浅用力握住一清的手，狠狠吸了两口气说道：“谢谢二姐，再次妹妹也祝愿二姐与二姐夫一帆风顺。”

二三一 震惊

？

两人没说多久就听见从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音，紧接着一浅的奶娘快步走了进来：“姑爷来迎亲了，快给姑娘准备好。”

说完就是一阵忙碌，一清在一旁一直守着略显紧张的一浅，时不时得安慰两句，此时一浅虽然表情还勉力维持镇定，可一双捏得发白的双手无不显示着她此时有多紧张。

直到辞别二叔二婶时一浅在也绷不住了，哭得要多伤心有多伤心，就连画着得妆也不管了，后面还是沈氏看这样下去不行，连忙让老仆一边劝着已经哭得不成丨人形的钱氏，一边扶起一浅。

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后前院的迎亲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了，快速让一浅补了妆，盖上红盖头由长佑背着离开了，在送亲时一清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二妹婿赵文勋的模样。

圆脸，皮肤黝黑应该是常年带兵的结果。身材不算高大可配着他随时都挺得笔直的身板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直到看见他本人一清才明白为何二叔与二婶会看上这出生并不高的女婿了。

赵文勋本人显然十分高兴，一路人嘴角的笑容就没合起来过，直到把一浅送进八人抬的大花轿，看着一路上吹吹打打的离开，一清才扶着沈氏一步一回头的回去。

沈氏拍了拍一清的手感慨道：“当时我跟你二婶一样，看着你上花轿出了门子，心里难过得不行，好不容易你才回来在家中才待多久？如今你又要跟着忘机北上，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一清负责沈氏轻声劝：”娘亲还是别太放在心上，我与夫君去北面后一定会常常给娘亲写信，等他回京续职时我也会跟着一起回家，这么想想其实也不会太长时间见不着。“

沈氏回头摸了摸一清的脸笑道：”娘亲知道你孝顺，北面路途本来就远，忘机到时候回来肯定会骑马，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跟得？再说我还想你快点给我生个大胖外孙出来，我估计楚王妃同意你们一起走也是这原因，毕竟你与忘机才成亲没多久。“说道这里沈氏一顿：”哦，如果你有喜一定要快马加鞭的回报给我，我在这里给你安排好接生婆子与需要的东西。“

”娘这些就不用了把？北面虽然比京城穷些可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没有。“

沈氏啧了声：”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么？那边在如何能有京城东西多，能有这里的东西好？到时候我在这里为你们准备着送过去，你在那边也便宜些。“说道这里她抬头看了看左右，拉着一清走回里屋坐下问：”王府局势复杂，你与忘机离开也是好事。“

看着沈氏这表情一清惊讶道：”娘亲是听见什么风声了？“

沈氏抿着嘴想了想，叹口气拍拍一清的手：”这本是我们这代人的事情与你们这些小辈无关，说来说去也是皇家的丑事本不该拿出来说，可如今你既然嫁进去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不好。“

说道这里沈氏让黛儿倒好茶后就屏退左右，让黛儿守在外屋才低声对一清说：”你知道你家大伯为何一直生不出儿子么？“

一清心想这我知道啊？但看着沈氏的表情一清硬生生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摇摇头。

沈氏叹口气：”这事情本来我也是不知道的，可在你成亲前你外祖母把我喊了过去，这些事情我才清楚。“

说道这里她抿了口茶：”你家大伯是被人害了。“

”是谁？他可是世子，谁那么大胆子敢害他？“一清故作惊讶的问道

”妻妾相争惹的祸。“

”娘亲说的是四弟的生母？我也打听过她，听说是做了错事被王爷亲自下令给了一条白绫，楚王因为怕影响到老四，所以这事情在府里已经没人敢提起了，还是我问夫君时他说的，可当时夫君年纪也小，许多事情也不清楚，那侍妾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让已经生育了一个儿子的她被王爷亲自赐死。“

沈氏叹口气：”这问题算你想对了，她一侍妾家中本就没多少银子，为何会做出害世子的事情出来？就算世子没了这位置也轮不到他儿子坐。“

看着沈氏的脸色一清整了整身子埋头轻声说：”母亲的意思是那侍妾不过是被人拿来顶缸了？“

沈氏垂下眼睛点点头，手在桌子上轻轻的写了一个魏字。

一清捂着嘴：“这。。这么大的事情外祖母怎么知道的？”

“不是你外祖母知道，是圣人已经知道了。”

“可。。可这说不通啊，要圣人知道了，魏侧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何没有丝毫动作？还有这事情王爷知道么？要他不知道不是在圣人那里有了个失察之罪？要是知道了。。”想到这里一清浑身一冷，僵硬的抬起头看向沈氏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沈氏叹口气拍了拍一清的手说：“知道为何我对于那些王爷避恐不及反</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