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爷从腰里掏出一盒火柴,扔给了盛祚,盛祚急忙接过来,乐的屁颠屁颠的,扛着一捆苞米秸子,便下到河套里面去了
不一会便从河套里生出一股袅袅青烟
但是想烤干一双鞋,谈何容易,那得工夫,兄弟俩着急艾恨不得马上就把鞋烤干,急的直门将鞋往火堆里靠近,恨不得一下子就烤干……不想急中生错,一双家作小布鞋,因为离火太近,鞋帮竟被烤糊了!
如今穿一双鞋觉得没什么,坏了不当回事,别说坏了,就是旧了,不可心了,说扔就扔!那时作一双鞋相当不容易,还得打袼褙,一针一针的衲鞋底……全手工!挺不容易,挺不容易!
小哥俩一见烧糊了的鞋帮,彻底傻了,惊慌的小眼睛互相对视着,那意思是这下子可完了……对他们来说是惹大祸了,这样子回家非得挨母亲一顿胖揍不可!……看样子这顿屁股板子是躲不过去了!
就在小哥俩感到惊恐,低着头望着那双烧糊的鞋,没有办法无计可施时……
猛然一双很熟的一双脚映进他们俩的眼廉……
兄弟俩像安上了弹簧,惊的一同跳起……
第三章静听禅师话诗文
中华寺就在村前河对面的山脚下,寺院不大,大约有三个四合院那么大!四周大树环抱,春,夏,秋总是青荫荫的寺院是青砖青瓦结构,因为长时期风吹雨淋,变得有些发灰发旧,个别的庙舍上,瓦沟瓦缝里长出了稗草,因无力修整,枯败与新绿杂陈,看去显得有些破败老旧对开的朱红色庙门已见剥落,看去呈半红半粉色,漆面龟裂,有点斑斑驳驳
大先生领着小盛烈进了庙门,直上大殿敬完香,行完礼后,父子二人经寺里一小僧引见,在一间净室,见到了那位正在盘腿打坐的法号叫云鹤的长老
初次见面,僧俗二人免不了寒喧两句,然后分宾主落坐
大先生遂即将藏在身后的小盛烈,带到云鹤长老面前
“盛烈!快过来拜见师父长老!”
小盛烈怯怯的向云鹤长老深施一礼,然后趴在地上就要给云鹤长老磕头,被云鹤长老一把搀住
“行了,行了,小施主!”云鹤长老展开他那双慈眉善目,认真看了一眼小盛烈,见小盛烈虎头虎脑,精神气十足,眉眼间灵气毕现,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口说了一句:
“啊呀!此子灵气逼人!想是天上文曲星下界不成?……”
大先生听云鹤长老夸赞儿子心里自然十分得意,美滋滋的,但是明面还需客气一番
“长老言过了,犬子哪会是文曲星下界!你看他那样,缩一头夹一尾,见生人就有点……长老末笑!”
说完亲切而又爱怜的拍了拍儿子的头,对儿子说道:
“行了,去玩吧,你不是老想看那些佛像吗?就在庙里各殿奉着,吧!不要走远!我和长老说几句话,咱们就走!”
小孩子不喜欢在大人面前静静的傻呆呆的坐着,一来受拘束,二来觉得没意思,七岁的小孩子正是顽皮好动!正是捅猫蛋狗都嫌的年龄,小盛烈也一样,一听父亲这句话,乐不得的,便一蹦一跳离开净室,跑到院中天井去了
中华寺每间佛堂里的陈设,对村里的大人来说不是很陌生,但是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小盛烈来说,处处感到陌生神奇,来之前,长他四岁的大哥盛祚就吓唬他说,庙里十分“森”的慌,一进庙门两侧的四大金刚高高的,如何如何吓人,一个个拧着眉瞪着眼!……那眼睛比灯泡还大!还有青面獠牙的小鬼,张牙舞爪……胆小的都能把你吓死!
然而小盛烈并没被大哥的话吓住他站在天井当中东西南北看了那么一眼,什么时候他都消有头有尾,不喜欢半截插杠子,今天也一样他从庙门处开始,每一间都是东一头西一眼看上那么几眼,有的干脆进入室内仔细端详,他不喜欢安祥的,他喜欢造型夸张表情生动的塑像,像大哥说的四大金刚,像笑口常开,笑没了眼的大肚弥勒佛!……在这些塑像面前未免驻足多看几眼,有的一步三回头,还有点流连不舍的样子!
净室里,大先生和云鹤长老已经开始海阔天空推心置腹的聊起来
一开始,云鹤长老自然不会忘记自己身份,职责及做为行脚僧,云游来此的目的
所以一番客套话后,便与大先生攀谈起来,他先谈些佛经,什么出家人要慈悲为怀,戒杀生,求正果,佛能普度众生之类……以此弘扬佛法
然而大先生是俗家,对佛经兴趣不是很大,但又不能扫了大和尚的兴致,客随主便,只是陪着频频点首,一概的“那是,那是……”并不插话也不接话
云游天下,见多识广的云鹤长老,什么不明白!他看出这位施主兴趣不在于此,一个人寡言淡味的这样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没说多少,便把话题很快转到历史和当今趣文趣事上来
“敢问施主祖籍是……”
“噢,听老辈人说,祖籍山东青州府!大概是道光年间举家迁徙来此”
“噢,山东青州……那可是历史上著名女词人李清照和她的丈夫赵明诚生活的地方!”
“是吗?……师父不说,弟子还真不知道……也许出来的早,所以对祖籍的人文景观……不是太知晓……”
“施主说的有其一定原因,但是不仅仅在此”云鹤长老说到这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女人艾都是封建礼教下的牺牲品!封建社会歧视女人,压制女人,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李清照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子,不是他们称道的贞节烈妇,故而不被封建王朝所推崇,历代封建文人也受封建礼教束缚,“谈虎色变”很少提及她!别说历代文人,连当今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他也有点……”
“长老说的是王国维王老先生?……知道,知道!很荣幸咱们是一家子……他可是声名显赫,是当今叫的响的大学问家!老饱学!……咳!只可惜投了昆明湖了!……在下不明白,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投昆明湖自寻短见呢?这么大的学问家太可惜了!……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对他的死有多种猜测……依老僧所见……归根结蒂他还是看破红尘,产生厌世情绪……”
他对亡国之君——宣统皇帝溥仪由逊帝成为废帝一直耿耿于怀……你可知道他们之间,有解不开的私人情节,他们是君臣关系,同时也是师生关系,他学问渊博,被蒙古族一大学士看中,举荐任逊帝溥仪南书房行走,食五品禄!食君禄当思报君恩……可是社会在进步,他一介书生无力回天……另外家遭不幸,爱子不幸夭亡……咳!在逊帝成为废帝的悲愤情况下,在家破子亡的悲哀情怀下,他难以排解胸中的郁闷……导致严重失眠,拿医学的话说,得了抑郁症……他痛苦不堪,才选择了解脱……我记得他写过一首词叫《采捎》其中可见一斑”
“噢,弟子愿闻其详”
“开头两句是:高城鼓动兰釭灺,睡也还醒,醉也还醒,忽听孤鸿三两声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飘零,悲也飘零,都作连江点点萍……诗中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是:城池鼓动,油灯残照,蜡烛已燃成灰烬,远处传来孤鸿悲切,人却辗转难眠,这辗转难眠还不足以说明他的病态吗!诗中说出了他已看破红尘,他说道,人的一生,清醒着或是糊涂着又有什么区别呢?人的一生只不过如风中的飘絮,沉沉浮脯进进退退,闻达或是无名,得志抑或失落,又有什么区别呢?到头来还不是如柳絮浮萍一般,消逝在历史的飘渺烟河之中吗?这首词写出了他的人生感悟,有诗人的灵性但也道出了诗人悲天悯人的悲观情绪,这种情绪排解不了,以至……咳!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大学问家却陷入了封建和反封建思想两股激流的碰撞漩涡中,不能自拔……最后选择远离人世,去投湖,做他的柳絮浮萍去了……实在可叹,可叹啊”
云鹤长老说到这有些语塞,大先生也是深受传染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云鹤长老才又叹息说道:
“可惜这位大学问家了!……说起来王老先生其貌不扬,但学问渊博!这个人性情很古怪!有点与众不同,别人从外国留学回来,都是西服革履,登堂入室侃侃而谈,言必称希腊……他老先生还是穿着满清时旧服装,长袍马褂,脑后还拖着一根灰白的辫子,但是就是这样看去有点守旧像是老夫子一样之人,上了大学讲坛,讲起课来丝毫不让那些翩翩有学者风度的人,他功底深厚,广证博引,用他的真知灼见,折服众多挑剔学子!讲起课来,娓娓道来,那可是字字珠玑,出口成章,脍炙人口,语惊四座!学生们听之,无不交口称赞,慨叹不断!因此对他十分崇拜!……学生听他的课,简直就是一种文学艺术方面上的享受!……”
“是,是,我也有所耳闻!不怕您见笑,我也很喜欢古文,古文观止里的那些文章我都能咏,年轻那会,我也曾想坐火车去北京……哪怕听他一堂课也好,感受感受学者的风度……只可惜现在人不在了,心里的愿望也实现不了啦!”
大先生深感遗憾
“施主,听说过他的三个境界之说吗?那可是在文人中广为流传,津津乐道啊”
“凡夫俗子愚昧无知,所居山村十分闭塞……愿闻其详?”
“他讲,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都要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界也这三句本来都是言情话相思的佳句,却被王国维用以表现“悬思——苦索——顿悟”的治学三重境界实在精妙,令人拍案叫绝!另外……不知施主读过他的著作《人间词话》没有,在这部著作里,通篇都是对古典词章的涵咏体察每一则都以寥寥数语评判出历代名词的妙处其议论的精当深切,一直受到后人的推许不过……遗憾的是这本书,只字不提才华横溢的女词人李清照,这未免带有封建礼教的偏见,有轻视女才人,对女才人不耻压制之嫌……但是我认为,李清照的才华任何人都是埋没不了的!她的那些美妙的诗篇能广为留传下来,就是最好的证明!对这一点我想王国维先生也是心知肚明……他没有赞扬但也没有批评只是回避罢了……老僧不才读过几首李清照的诗词,依老僧看,李清照可是了不起的女才人,她称得起是婉约派佼佼者,尤其是她的闺怨诗词写绝了,至今无人能比!……闲来没事,我也对她做了一些研究,她之所以有这么好的才华和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她是宋徽宗时礼部员外郎李格非的女儿李格非何许人也?那可是研究诗词格律的大家!在父亲的教育影响下,在李清照还是攀坐在父亲膝头的年龄时上百首古诗就已能琅琅上口,到了少女时期执笔属文展卷吟诗更是锦心绣口吐属风流她写的《如梦令》实在是脍炙人口,老僧至今还能背得几首: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听听词的意境有多美!写的有多绝妙!又如她的声声慢那真是叠词妙用……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
她的诗词不管什么时候,读起来,就有一种说不清的凄美的感觉!在老僧看来凄美,要比那些华丽的美更让人欣赏……”
“是,在下对此也是感同身受!但听起来有些太伤感了吧?这是不是后来和她的家境发生变故有关,听说他的丈夫好像是先她而去,孀居,又逢兵荒马乱……”
净室里两个人谈兴正浓,谁也没注意到小盛烈已经悄悄走了进来,不声不响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他两手托着腮帮子,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全神贯注在听两个大人的谈话
第七章盛祚盛烈和盛藩
站在他们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管教他们最严厉的母亲
他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别的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恰恰相反是慈父严母
小哥俩惊慌之余在想,若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是父亲还好些,有一副慈祥的面孔,知识分子嘛,又是教书育人的先生,遇事通情达理,脸上总是带笑,和蔼可亲,从小到大就没动过手打过他们
然而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冷若冰霜,一见就有点发怵的严厉母亲,身后还有五岁的小弟盛藩
“好啊怪不得我在家左等右等不见回来呢!原来你们俩在这玩上了!”
母亲声色俱厉,说着她一眼就看到了盛烈光着的一双小脚
“阿呀呀!这怎么得了!挺冷的天,你怎么还光着脚!……”
她随即发现了旁边已经烧完的一堆灰烬,又看到盛烈背着的手上还拎着那双已被烧糊了的鞋子,她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还掉水里了!啊呀呀……可了我给你作的那双鞋了!……我都奇怪,怎么还能把鞋烤糊了呢!真……真把我气死了!你可知道那鞋费了我多大的劲!你们就这样说败当就给我败当了……让你们说该打不该打!”
她杏眼圆睁,愈说愈来气,气的她伸手就要拧盛烈的一双小招风耳但是一看到儿子盛烈光着脚,低着头,眼泪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她还是没忍心下得去手,伸出去的手在盛烈眼前绕了一圈,又收了回来,落在自己的嘴巴上
“老天爷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让人操心不够的孩子!前辈子做的是什么孽啊”
边说边打自己两个嘴巴
“妈,你别这样……二哥知道错了!二哥也不是故意的……呜……”
母亲的这一举动吓的藏在她身后的三弟盛藩哭了!他毕竟还小没见过母亲这么动怒
母亲愣了愣,没有再继续骂恨下去,她是怕吓着孩子
“哼!告诉你们,这事没完,你等回家的,我再跟你算这笔帐!”
她又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大儿子盛祚
“还有你……别像没事人似的,你怎么带弟弟玩的,是不是走石头时,你想看他的笑话,故意挤了他一把?……若不然他怎么会掉到水里去了?”
“妈,不是你说的那样,是我不小心滑下去的,不怪大哥!”
低着头的盛烈赶忙说,他怕大哥因为自己受那不白之冤,事实也是他说的那样
“呵!看你们三个秃小子,一有什么事,还都互相护子呢!哼!让你们护子……我回去挨个打!”
母亲的话不知是真恨还是假恨,是气话还是……话说着,虽说是紧绷个脸,说话的口吻也狠歹歹的……但是,眼睛里却是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怜爱和欣慰
因为兄弟之间互相求情,也是她乐意看到的!这说明他们之间有那血浓于水的兄弟情不像有的家庭哥们之间谁也不管谁
母亲毕竟是母亲,说是打却一点打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在气头上,快快嘴,泄泄心头愤而已
孩子们可不是这么想,孩子们是认真的,一听这话光剩害怕了,一个个胆突的,哪还敢正眼瞅母亲一眼
如今弟兄三个沮丧个脸,垂着头,只等母亲将他们押送回府,去挨屁股板子!
“老大,我问你,我让你干什么来了?……你看到你那火上房还照样卖方步的父亲没有?”
“看到了!信也带到了!”
“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
“他跟那个老和尚还有话说……就先打发我和二弟先回来了!”
“哼!有什么事比我的事更重要!这个老夫子!真是愚不可及!全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三个孩子一听母亲又是在平白无故说父亲,不禁都反感的撇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母亲眼睛尖,她很不满意儿子这个抵触表情
“都撇什么嘴!我知道你们的父亲是老好人……哼!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知道管管你们!偏偏我这个做母亲的非打即骂……什么事都是他唱红脸,我唱黑脸……以后我也不希得管你们!”
气的她狠歹歹的用手指戳了盛烈脑门一下
不过当她看到盛烈还光着脚,不禁又起了怜悯之心
“咳!我就是操心的命……说不管,还得管!……我就是贱的慌!”
她一边说,一边脱上的小夹袄,让盛烈坐下,两手很麻利的将两个小脚裹上,刚要伏子去背,恰在这时大先生从中华寺方向走过来
“呀!你们怎么都在这?……发生什么事了?”
大先生先是一愣,他一眼看到了,盛烈的一双小脚被裹着……他不知发生什么事,心里未免有些发急
“啊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三步两步上得前来就要解开看
“别动!好容易才包好的!”母亲一看是当家的气又来了:“哼!……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大冷天的,两脚踩到水里去了!……兄弟俩也真能整,还抱了一捆苞米秸子点火烤……亏他们想得出!结果……你看看吧!那鞋还在那呢!人弄成这个狼狈样!……你说气人不气人,该打不该打!”
大先生听他们母亲这么一说,才明白个大概,悟出了其中原因
他长出口气:“我还当发生了什么……原来是这样!”
他看了一眼那双烧糊了的一双鞋,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盛烈
小盛烈也不时用那狐疑不定的眼神怯怯看着父亲……
大先生心里不禁觉得好笑
“我当是脚受伤了呢?……吓了我一跳!原来是这么回事!……小孩子吗,天性就是玩!不能怪他,他也是不小心,没关系,没关系!算了,算了……你们的母亲是能人,大不了再做一双!”
“哼!你这个当父亲的也是的,什么事到你那,怎么就……你怎么不知管叫孩子!也不说他们两句!”
“咳!我是怕说他们,你心疼!他们都是你的心头肉……另外别把孩子吓着,因为这点事不值得……算了!喏!你帮我拿下东西,让我来背他,咱们回家吧!”
母亲接过父亲手中的包
“咦?你这里是什么翱纸包纸裹的,鼓鼓囊囊的!”
“哦,你可得加点小心!别的不打紧,别把那卷纸,整皱巴了!那可是寺里云鹤长老给我提的字,很难得!……”
“又一个难得!哼!我真是不理解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费力巴拉的整那些玩意干啥!是能顶饭吃?还是能顶衣穿顶柴烧?……有时间挎个篮子拣拣粪也是好的!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没有粪,明年开春怎么种地?……竟整那些没用的!”
“行了!你不懂,跟你说也没用!……说也是对牛弹琴!”
大先生一听他说这话就来气,他不想与她争辩,背起小盛烈气哼哼的说:
“走吧!时间长了,别把孩子的脚冻着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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