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2 / 2）

“是啊。”

“哎，芸姐，你这是什么眼神，真是同学，黄涛也是北京人啊。”

“他是北京人？”

这倒让蒋芸意外了，不过，如果真像韩天星说的那样，倒也不意外，她进北堂时她刚大学毕业，黄涛那个时候……他那时候不知道是毕业了还是没有读书了，反正，她进北堂的时候同，他就跟着黄伟身边了。

她只知道黄涛跟她一样，跟黄伟的关系，也就一个干字。

只不黄伟跟她妈还有点渊源，所以这个干要铁一些，关于黄涛的身世，蒋芸还真不是那么的了解。

“那他怎么来羊城了？”

“具体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初二那年，有天他就忽然没去上课了，老师跟同学都以为他是生病了才没去，谁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再后来就听说他离开北京了。”

蒋芸本是随口问问，倒没想到韩天星居然就站在马路边很认真的回答起了她的问题。

“你找他叙旧？还是想拉他下水？”

这姓韩的可不是什么好鸟，黄涛那样子，一看就知道阴不过这小子。

“唉呀，芸姐，别这么说嘛，我跟他这是难得老同学隔这么久又遇到，叙叙旧也是应当的。”

狗屁！

初中同学有什么好值得叙的，要不要把幼稚园的同学都找出来聚一聚啊？

对于韩天星的话，蒋芸明显不信，挑挑眉，绕开韩天星拦了辆的士，然后扬长而去。

留下韩天星瞪着车屁股，一阵……咳咳，韩天星弯下腰咳了两声，吸了点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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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蒋离蒋离

？

蒋芸回到家时，家里已经没人了。

随意的将钱扔在玄关处的鞋架上，又随手将药扔在桌子上。然后一心三用的，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打电话。

蒋芸从家里离开的那会，不，不能说是离开，准确的说是被蒋老爷子给扔了出来。

蒋老爷子的拐棍在地板上戳的直响，蒋家没有一个人敢吭一声，更别说替蒋芸说点什么了。

那时候蒋芸的心思很复杂，首先当然是难过，废话，谁被家里人扔出来能不难过的，又不是傻子。

其次却是松了口气，做了那么多年的大小姐，这下终于把包袱给卸了下来。

但蒋芸那时候遇到个最实际的问题，那就是，不管是不是大小姐，她都得吃饭睡觉不是，那时候她还没有抱上她干爹的大腿，一切都是问题。

所以蒋语这些年才有得说，动不动就拿救命恩人的帽子压她。

也的确，当年要不是蒋语拿了些钱偷偷救济她……

但就算蒋语不救济她，她也不至于饿死啊，她那会已经大学毕业了，要找份工作不难，养活自己总不成问题吧。

唉，这也只能说蒋语太精了，她的手伸在了这之前。‘

然后她就实实在在的承了她的情，这么多年甘愿被她压榨。

“蒋语，我干儿子呢。”

“跟他爸在看动画片儿。”

蒋芸的语气一惯的利落，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就让蒋芸无法猜测，这小两口，到底有没有合好nad1（

那天她离开的时候，她那妹夫说会跟蒋语好好谈谈，她虽然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谈，谈的怎么样了，但她也不好意思过问太多人家的私事。

“看什么呢？”

她就不信她探不了点蛛丝马迹。

“奥特曼。”

“噗，一对白痴。”

“嗯，你说的对。”

果然，这谈的结果好像不怎么样。

“怎么样，改天带蒋小胖出来呗，我带你们去迪斯尼。”

“要去迪斯尼你带蒋小胖去就可以了，不用稍上我。”

我……

抽死你丫的！

蒋芸咬咬牙，觉得蒋语太不上道了。

蒋语不知道在那边做什么，从电话里传来一阵砰里砰隆的声音，听得蒋芸是心惊肉跳的。

“你在做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没事，收拾屋子呢。”

“你那屋子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蒋芸点头，她那天去蒋语家，屋里头那叫一个乱。

哎，不对，不对不对。

“哎，我说，你那屋子就不能等会再收拾吗，我给你打电话呢。”

“你有事就说，我能听见nad2（”

又是一阵砰里砰隆的声音，得，这下蒋芸确定了，谈的结果绝对是不好的。

“行行行，你收拾收拾吧，你收拾。”

说完蒋芸就把电话给挂了，挂上电话的那一刻，轻轻吐了一个字：靠！

蒋语那丫头，一把年纪了，比她家蒋离还倔，跟头驴似的。

蒋芸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她扯光了，只穿着内衣内裤叉着腰跺脚，被蒋语那么一气，更是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赤着脚窜到客厅去倒水。

她得把那上来的火给压下去。

蒋芸的家是私人领地，来的人不多，算起来，只有黄涛一个人。虽然平时会有钟点工保姆的会过来，但基本上，蒋芸在家的时候很难看到这些人，虽然有点不可思异，但这时间还真就拿捏的这么准。

就连王世唯也没有来过这，也不奇怪，虽然她很爱王世唯，但她跟王世唯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如意，她自然也做不到全身心的托付。

房子她有很多，但只有这一处，是蒋芸觉得还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她曾经蒋离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很多年。

家是她唯一的底限，她从不肯让王世唯踏入半步。

所以，当这个地方闯入了陌生人的气息时，蒋芸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

蒋芸保持镇定的一边喝着水一边往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痕迹，但家里确实出现了陌生人，她可以肯定。

放下杯子，蒋芸移了两步，来到避柜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把手枪。

“出来吧，如果不想我打爆你的头的话nad3（”

说完这句，蒋芸便一言不发的继续观察四周，客厅里毫无动静，蒋芸好像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蒋芸没有动，所谓的陌生人也没有动。

五分钟后，飘窗的窗帘后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蒋芸立马把枪口对准了那处，拉了保险，一手举着枪一手托了枪把，准备随时开枪。

只是等阳台处的那个人渐渐地走出来时，蒋芸只想拿枪把自己的头给打爆。

“妈，几个月没见，你这见面方式可真特别。”

从窗帘后走出来的正是几个月没见的准大学生，蒋离同学。

蒋离说的一点没错，这见面方式是够特别的，蒋芸还穿着内衣内裤，手上拿着枪……真他妈的太特别了。

刚刚没被蒋语气死，这会她是准备被蒋离给气死了。

“我记得，还没到暑假。”

收了枪，将它放回抽屉，蒋芸努力维持平静，实际上她快要暴走了。

擦，谁能穿着内衣裤在自己儿子面前还能一脸自在，虽说蒋离并不是她亲生儿子，但这关系也差不多吧。

走到沙发前，蒋芸拉起一条毛巾被披在身上，她平厨在沙发上看电视会用到的东西，这会正好救了她一命。

蒋离走近。

“是还没有，这不，妈，我想你了啊，所以就回来看看，今天周六，周一还得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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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蒋离蒋离

？

蒋离一脸坦然，毫无愧疚之色，蒋芸也只好努力压下尴尬。

其实也怪不了蒋离，他要回自己家，自然没有必要敲门。倒是她，大白天的，她干嘛抽风似的把衣服给脱了。

但问题是，她也不知道蒋离会回来啊。

蒋离说想她了，所以回家看看。

这话她信，蒋离所说的话她都信。

因为相信而相信，这个世界上能找个全身心相信的人不容易。

她从前最相信贺三，不过后来被骗怕了。

以前她跟贺三玩过一个很有趣的游戏，贺三带她在花园里玩，将她放到高高的花架上之后，让她从高处跳下，说他会接住她，她相信了，也跳了。

结果是她细嫩的小腿给摔折了。

第二次贺三又跟她玩这个，蒋芸有些犹豫，蹲在花架上犹疑不定，但贺三笑着拍胸膛向她保证，然后她就跳了。

结果是她细嫩的小腿再次摔折了。

这样的游戏贺三总是不厌其烦，蒋芸也总是很蠢的不厌其烦的配着他，把自己的腿一次又一次的摔折，直到后来，蒋芸大到，从花架上跳下来时不用人接也能稳稳站住。

后来她又一心一心的相信王世唯，但王世唯比贺三还狠，贺三起码会在她摔折腿之后，将她抱回屋子，陪着她，眼睛都不带眨的看医生她给治腿。

蒋芸不知道贺三这变态的心理到底因何而来，但她觉得，这样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还是不错。

而王世唯，她认识这个男人很久了，从少不更事，到如今而立之年nad1（

但她还是想不通这个男人，不是看不透，而是想不通。

因为她全心全意的相信，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至后来彻底绝望。这个男人好像从未成长，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刻开始，他仍是一如既往的美好，美好得令她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终成灰烬。

因为累，太累了。

茫茫暗夜中，那种没有尽头的绝望感，无数次扑天盖地的将她淹没。

好吧，只有蒋离，只有蒋离才会在她的掌控之中。

只不过她并不清楚自己还能掌控他多久，因为不久前他才告诉她，他爱上了个女人。

上帝，这太可怕。

她养个孩子才养了九年，时间这么快的，他又要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想想，蒋芸就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苦逼，各种苦逼。

“吃过饭了吗？累不累？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慈母啊，她是。

“你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

蒋离走到沙发边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想让蒋芸坐在他身边。

那小眼神，蒋芸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蒋离的时候，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一下子就心软了，尽管福利院的嬷嬷说他已经大到养不熟的年纪了，而且她还这么年轻，实在不该领养这么大的孩子。

可她那时候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完全无法抗拒蒋离的眼神nad2（

咳咳……

好吧，就算是现在，她也无法抗拒。

蒋芸紧了紧身上的毛巾被，确定自己不会走光后慢腾腾的走到蒋离的旁边，然后坐下。

蒋离到是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待蒋芸一坐下，他便挪了挪，将整个身子横躺，脑袋搁在蒋芸的腿上。

蒋芸无语望天。

她身的母性光辉有这么强烈？

“是累了吗？去洗澡回床上睡吧，我去给你换新床单。”

她这毛巾被底下就内衣内裤而已，教她如何自在的起来？

“不，不累，我只是想你了，好久没有这么靠在你腿上了，怀念这种感觉而已。”

这个时候，蒋芸最希望的还是那件她平时最不希望的事，她多么想蒋离叫她一声妈啊。

她是他妈啊，饶了她吧，上帝。

“你跟王世唯那男人怎么样了？”

蒋离这口气，太过熟稔，熟稔到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什么这男人那男人，人家有名有姓，按辈份，你得管人家叫一身叔。”

虽然她也蛮讨厌王世唯那男人的，但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啊。

“我不缺叔。”

蒋离一点都不领情，对于王世唯他向来没好映像nad3（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怎么样了？”

“你不是都知道吗，还问什么？”

黄涛跟他好的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她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涛叔说的跟你说的不一样嘛，我要你告诉我。”

蒋离一边说还一边扭了扭身子，脸上表情更是夸张，嘟着嘴，跟要糖吃的小孩似的。

蒋芸一阵鸡皮疙瘩，心里想着，这孩子在学校里都学什么了？

“涛子说话向来实事求是，我说也是这样啊。”

她可一点都不想总是不停的去复述她与王世唯的问题。

“芸姐，你伤了一个少男的心。”

蒋离睁着眼睛盯着蒋芸，撇撇嘴，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蒋芸就闹不明白了，他有啥可不高兴的。

因为只披着毛巾被，又被蒋离压着，蒋芸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又不忍不住。蒋离这张脸，就跟画出来的似的，什么美男，什么帅哥，美的过她家蒋离，帅的过她家蒋离吗。

蒋芸将手从毛巾被底下伸手，抚上蒋离的脸，停留在他的眼眉处，蒋离闭上眼，浓密的眼睫毛盖在眼帘上。

“怎么，这会不叫妈了？”

蒋芸打趣，蒋离这装可怜的功力还浅了些。

“少男伤心了，别理我。”

噗！

他还踩着梯子上天了。

“好好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告诉你还不成吗？”

她就剩下这么一个能全心全意的相信的人了，他说什么，她都会说好的。

“嗯，那好吧。”

蒋离立即眉开眼笑，眼睛里跟落了星星似的。

蒋芸一阵头痛，她似乎还忘了追究他躲在窗帘后面的事，不过，这事也不是很重要。

“听说王世唯有了个儿子？”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蒋离脸上的这表情绝对不是高兴，也不是悲伤。

应该……是幸灾乐祸！绝对的幸灾乐祸！

她这什么人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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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米饭比人生重要

？

“是。”

“说起来，你年纪也跟王世唯差不多，怎么？人家儿子都有了，你还这么单着？”

蒋芸手上的动作沉了沉，蒋离也感觉到了，不过仍是不动声色，静静等待蒋芸给他回答。

“有儿子算什么，我都有你这么个大儿子了。”

这算轮到蒋离错愕了，倒是也没想到蒋芸反应还挺快，随即笑了笑，眉眼全都挤在一块。

“那倒是，别人羡慕不来。”

蒋芸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心想着，谁会羡慕她？这错乱的人生，谁摊上谁倒霉。

蒋离这小子就跟盆刺球似的，在蒋芸的心里一阵乱刺。刺得蒋芸想抽可又奈他不何之后，他就心满意足的上楼休息去了。

临走的时候，转过身，对蒋芸说了一句。

“你这套内衣还挺少女的。”

蒋芸不知道别人家的妈听到这样的话会作何反应，但蒋芸听到这句话她……

想一枪灭了他！

但那个人是蒋离，她养了八九年，骂都没舍得骂一句的孩子。

这是命，得认！

蒋离回房的时候，蒋芸迅速冲回自己的房间套上了衣服，蒋离洗澡的时候，蒋芸就认命的把自己当作老妈子去给蒋离换了新床单，又从柜子里拿了床晒过的被子。

老实说，平时她自己都不做这些事情，家里的事，一般情况下是钟点工或是保姆做，特殊情况下，黄涛也做，但她自己从没上过手nad1（

这么一想，蒋芸就觉自己真是个好人，短短几分钟，蒋芸就陷入了这种“我真是个好人”的美好中。

弄好一切之后，蒋芸又在蒋离的房间里呆了会，看着房间的布景，蒋芸有些感慨，时间还真是快，蒋离房间的墙上还贴着蒋离刚来的时候，她买的那些现在看来真是蠢到不行的墙纸。

看了看手表，蒋离也差不多快出来了，蒋芸最后看了一眼浴室，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再回到客厅的时候，蒋芸又发现一件令她很想去死一死的事。

她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两个袋子，一个袋子装着没用完的钱，一个袋子装着药，当然是那什么药了。

前者还在原地放着，但装药的袋子只剩个空袋子了。

甭说，家里这会就俩人，她跟蒋离，肯定不会是她，她还没有老年痴呆到这个地步，自己做过的事还会不记得。

但是，如果要说是蒋离，蒋芸就是一阵头痛。

怎么今天发生的一切就跟拍电影似的？

而且还是某国的某种片。

蒋芸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她发现自从她离开蒋家之前，就不太懂怎么与人相处了，这个时候她最想做的当然是好好地问问蒋离，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怎么问？

她问不出口。

所以蒋芸就只有自己憋着，憋着在屋子里又来回地转了几圈。

算了，反正蒋离有什么他会自己主动跟她说，她还是等吧nad2（

她向来是个被动的人，好不容易做了人生第一件主动的事，就被蒋离给抓包了，人生何其苦逼。

这么想着，蒋芸紧张的心情就放松了些，这会蒋离应该在房间里睡觉，所以蒋芸就自己坐在沙发上乖乖的看起了电视，只是把声音调成了静音，光看着画面，居然也能从娱乐新闻看到民生新闻。

衣服自然是不敢再脱了，这一天刺激的，回头她得好好去查查自己的小心脏了，真是受不了这刺激。

其实蒋芸平时挺喜欢一个人呆着，但前提是，是真的一个人。

而现在，蒋离的忽然回来，蒋芸始终有种不自在感，特别是被蒋离几近看光后，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蒋芸就跟根木雕似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了好几个小时的电视，直到蒋离休息好后，下楼找吃的。

“我饿了。”

蒋离上身穿着棉t，下身穿着条亚麻裤，裤脚一直拖到地上，看到去倒颇有几分慵懒的魅力。

她说过，蒋离总是最帅的。

“我去给你做吃的。”

冰箱里有不少食材，当然，用到它们的人不会是蒋芸，平时会有专人来给蒋芸做饭，但今天蒋离回来，所以蒋芸就打了电话告诉黄涛让他们别来了。

蒋离这个怪脾气，他不喜欢家里出现不相干的人。

蒋芸从冰箱里</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