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1 / 2）

在几点了？怎么这么晚？不是说好十点半之前回家的吗？”br />

刘思扬赶紧解释：“快躺下吧，你睡你的！你也知道的，麻将桌上的时间哪有准呀？！今天我赢了，他们不许我走！赢的人是不能先走的，你懂的！”

蔚八一气得提高嗓门：“那你什么意思呀？是不是说好的时间都是骗我的？！你老是这么晚吵醒我，我怎么睡呀？！”

刘思扬为难道：“我也不是诚心要骗你，实在是不能走，以后我会轻手轻脚……就这样…….”说着，刘思扬端着脸盆，蹑手蹑脚地去了卫生间……

蔚八一忍不住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等刘思扬洗漱完毕进来，八一抽泣着问：“你就不能干点别的吗？你就不能有点别的爱好吗？你就不能不搓麻将吗？”

看见妻子哭，刘思扬又心痛又无奈：“快别哭了！肚子里的宝宝也会伤心的”他想了一想，接着说：“我也想过了，其实我不打麻将，还是有别的爱好的，但是大怪路子斗地主和梭哈的输赢比麻将还要厉害，每副牌都会有进出账……而且时间一样不好控制，弄不好也会三四点钟才结束，相比之下还是麻将牌比较好一点……”

蔚八一呆呆地听着，听到最后才明白，她放声大哭：“你就知道赌！赌！赌！你就不能看看书听听音乐，哪怕陪我看看电视说说话也好呀！我一个人！一个人在家里！呜呜呜……”

刘思扬万分惊讶：“你一个人在家可以看看书听听音乐看看电视呀？我是一个男人！你让我整天呆在家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蔚八一差点气晕过去，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似乎在安慰自己的孩子，努力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好吧！你活得有意思去吧！”愤然躺下，背过身去-----睡了！

……

一个月以后，水电路

下班回来的蔚十一万分激动地开门进来！“晓俊晓俊……”

蔺医生从厨房里出来，“小赵还没回来，什么事情呀？急成这个样子，你是孕妇，悠着点好伐？”

蔚十一兴奋得语无伦次：“妈，他们换人了，让我去！让我去了！……太好了，太好了！……”

蔺医生疑惑：“去哪？美国？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要紧吧？”

蔚十一：“当然要紧！怀孕肯定是不让去的！幸好他们不知道我怀孕了，我明天就去打掉！”

蔺医生大惊失色：“什么？打掉？你这是头胎！小赵能答应吗？你……不能不去吗？”

……赵晓俊呆如木鸡！“打掉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赵晓俊的眼泪在眼眶中转悠

蔚十一极力试图说服丈夫：“晓楷我们还年轻，等我回来再要孩子也不迟呀！”

蔺医生嘟囔着：“都已经两个多月大了，吸不出来了，只能刮宫了，对身体伤害很大的……真是的……”

赵晓俊一把将蔚十一拖进房间，关掉房门，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臂：“蔚十一，难道你一定要去美国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三年？！还有！还有咱们的孩子，你都不要了……”

287、孩子姓赵

孩子要姓赵

蔚十一用力甩开丈夫的手：“三年你就等不了了吗？你说过爱我一辈子的？和我父母生活在一起不好吗？他们亏待过你吗？！为你着想？你为我着想了吗？你知道这个机会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赵晓俊张着的嘴翕动了几下，喉结上下颤动着，他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擂了几下墙壁：咬牙切齿道：“我们的孩子！你要杀死我们的孩子！”dbr />

想到孩子，蔚十一的心软了，她轻轻抚摸晓俊柔软的头发：“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你，但是，孩子一定会有的！我们的孩子！我向你保证！”

蔺医生轻声敲门：“小赵，电话，你爸妈来电话了”

赵晓俊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接听来自杭州的电话：“喂！妈…..晚饭吃过了！……小蔚挺好的！……妊娠反应？…….奥！反应不大……”

赵晓俊的声音开始颤抖：“妈，你放心吧！……”

电话的那头，赵晓俊的母亲大声道：“晓楷你虽然住在他们家，但是你不是上门女婿，你记住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一定要姓赵！知道吗？……听见没有！”

赵晓俊哽咽了，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拼命点头，强忍住眼泪他母亲什么也看不见，一再追问：“听见了没有？！一定要姓赵……”

……十月份终于到了，蔚十一消失在安检通道，赵晓俊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他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晃悠着，迟迟不想回家……

自从蔚十一走后，每次推开自家的房门，赵晓俊都会觉得陌生，没有妻子的房子，已经不能称其为家了！几天来，他一直喜欢静静地在自己房间里，思考着如何打发未来三年的业余时光……除了加班替人值班，还能干些什么？研究股票？看书写作？

蔚十一曾经含着眼泪哀求他：把她的爸妈当成他的爸妈一样孝敬好……赵晓俊起身出了房间，来到厨房

蔺医生正在准备晚饭，赵晓俊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小声说：“妈，让我做点什么吧！”

蔺医生惊讶地转过头来：“没事，你去休息吧”

赵晓俊没有动，依旧站在门外

蔺医生低着头，叹了口气：“小赵啊三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很快就会熬过去的！十一这孩子小时候很听话的，现在大了，不知怎么了，也变得倔强起来，像她姐姐一样……”

等蔚志鹏回家，三个人默默无语地吃了晚饭，赵晓俊抢着去洗了碗见厨房里的炉子上还炖着东西，便问：“妈，炉子上还在烧什么呀？”

蔺医生：“奥，炖的鸽子汤，蔚八一她懒又不会弄吃的，等会烧好了，我给她送去”说完，蔺医生又小声嘟囔：“哎，要是十一在家多好……”

赵晓俊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说：“给姐炖的？让我去送吧！反正我闲着没事！”

……

鞍山新村，蔚八一家房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已经退了色卷了边……赵晓俊轻轻敲门，“进来”是蔚八一的声音

赵晓俊推开房门，里面黑乎乎的，居然没有开灯！他在墙边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开关，灯亮了蔚八一坐在窗前，回头惊讶地看着他：“小赵？你怎么来了？”

288、体贴好男

看见蔚八一独自黑灯瞎火地坐在窗前，赵晓俊也惊讶不已：“你怎么不开灯？晚饭吃了吗？姐夫还没回来？”

蔚八一含糊地回答：“嗯，他今天加班晚饭……”hxe

赵晓俊看见桌上放着一碗方便面，里面的面条已经泡烂了，他用手摸了下纸碗----已经凉了！

“啧！这个怎么能当晚饭？快，先喝点鸽子汤吧！还是热的呢！”他放下手中装着保温杯的塑料袋猛然见，他看见了蔚八一的大肚子，蔚八一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如果蔚十一不打胎，也许肚子很快也能这样……

赵晓俊的手颤抖起来，他怎么也解不开塑料袋口扎的结……只得对蔚八一说：“我没有指甲，你自己解开吧！你这里有没有卷子面？我帮你去下点面条”

蔚八一赶紧站起身来：“小赵，不用了，我不饿，喝点汤就够了”

赵晓俊几乎不敢正视蔚八一，他更不敢看她的肚子！

他怕自己会受不了！会想念蔚十一会想念逝去的孩子会恨蔚十一……同时，他也很惭愧！自己每天享受蔺医生精心烹饪的饭菜，而蔚八一蔺医生的女儿------一个孕妇！吃方便面充饥……

赵晓俊在公用小厨房里翻了一通，没有找到面条，也怕错拿别人家的东西，只得悻悻地回到蔚八一的房间里来

蔚八一香甜地享用着鸽子汤和鸽子肉，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吃，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得到更多营养，心里有说不出的舒服！或许，看孕妇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

蔚八一风卷残云般把鸽肉和汤吃粳只留下一小堆剔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当她终于从大保温杯里抬起头来时，十分难为情：“不好意思！是不是吃相难看，吓着你了？”

赵晓俊憨憨地笑了，仿佛自己刚才也美餐了一顿：“呵呵！饱了吧？刚才我应该下楼帮你买点面条的…..”

“我妹妹，她，来过信吗？她还好吗？”蔚八一犹豫着问

赵晓俊低下头：“来过电话了，挺好的，就是语言压力很大！一边学习，一边还在念语言学校……”

“她在国内不是通过了语言考试的吗？”

“那不一样，蔚十一说我们国内的语言考试和美国的实际脱离太多”

蔚八一幽幽地看着赵晓楷缓缓说道：“你也自己找点其它的事做做吧，想她归想她，也别闷坏了自己我妈她身体不太好脾气也不好！你要多担待了”

“你妈妈她脾气挺好的对我很客气，我挺过意不去的……”赵晓俊答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她发火，我小时候，她发起脾气来，我都能吓得尿裤子…..”蔚八一笑着自嘲

赵晓俊睁大眼睛，呵呵笑了：“不会吧？我听十一说，你小时候胆子可大咧！爬树打架跟你妈妈顶嘴，还离家出走能吓坏你的人，只怕还没生出来吧？！”

蔚八一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回忆的不是小时候，而是100年以前，想到赵晓俊是自己苦苦追随的丈夫，是体贴关爱女人的好丈夫，今生他竟然依旧是！

她不觉低头脸红了只得傻笑了几声“嘿嘿，我小时候是不太安分！但是，你别看我妹妹从小听话懂事，看上去还文文弱弱的，其实主意可大呢！骨子里比我还犟咧！”

……提着空杯子，赵晓俊下了楼，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楼上的灯光

赵晓俊走了以后，蔚八一深深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到窗前，盯着楼下路灯旁的通道她目送了赵晓俊离开的背影，却一直没有等到刘思扬的身影……

她忍不住给化工厂集体宿舍打了个电话：“喂，麻烦你到421室看看，有一个叫刘思扬的在不在，叫他来听电话，好吗？……”

许久，对方来回话：“……没这么个人！嘟----嘟-----嘟------”

蔚八一坐立不安起来，他不在搓麻将？那会在哪里？……

吃饱了，身上有了力气的她，穿上外套，拿起包包，挺着大肚子出了门

289、悍妇本色

悍妇本色

初冬的寒风，在半夜时分，显得出其不意地阴冷

蔚八一艰难地爬上四楼，呼呼喘着粗气她隐隐听到421室传出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和众人的说话声，无法控制心跳更加剧烈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消刘思扬在其中……hxe

推开房门，烟雾扑面而来，透过烟雾，刘思扬赫然在座！

蔚八一揪紧的心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刘思扬不满：“你来干什么？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吗？玩一会就回家”

蔚八一：“现在几点了？！刚才我打电话过来，你为什么不接？还说没这个人？！”

刘思扬更不满了：“你看我这样能下楼接电话吗？你有什么急事？”

蔚八一怒火中烧：“急事？我如果要生了，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是不是？你给我回家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两人身上，刘思扬觉得自己非常没有面子，于是他站起来大声说：“回去干什么？你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再说我儿子也不可能这么不体谅他爸爸，这个时候跑出来，是不是？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家吧！我不回去！”

蔚八一没再说什么，她默默走到桌子旁，猛然一抬手，麻将桌面被高高掀起！麻将牌如雨点般飞起，然后落了一地！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几个大男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不知所措！

蔚八一伸出一个手指，点着呆如木鸡的刘思扬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回家了！永远！”

说完，她仰着头挺着胸和大肚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孕妇，没人敢惹她！她身后，几个大男人回过神来

“哈哈哈哈，可以啊刘思扬，你老婆有腔调的！”

“这个女人！彪悍的！”

“这么好的一副牌，被她毁了！……”

回到鞍山老公房家里，蔚八一嚎啕大哭，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悍妇，真正的悍妇了！

……半夜，敲门声响起时，蔚八一已经躺下睡了刘思扬用力拧着钥匙，但是门锁从里面被保险了？他只能一句升调的“老婆？”一句降调的“老婆！”地叫着

里面只传来了一声“滚！”就再也没有回应了！

刘思扬火了，大声嚷道：“你给我开门！这是我的家！老子出钱买的家俱，凭什么滚？！”

刘思扬抬起了腿，他知道这种门，只要稍一用力，就能一脚踹开！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翻了翻皮夹子，今天是赢钱的，本来心情蛮好的，全被这个女人毁了！她大着个肚子，男人只能克制欲望忍着，还不允许玩麻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td，找个小姐“打一炮”只要100元，找个高档点的也只要200，老子今天有钱……

刘思扬重新回到大街上，空无一人的街道，连小*昏暗暧昧的黄灯都熄灭了，别说“鸡”了，连鬼都没一个！老子真的悲惨到这个地步了吗？！单位里的同事，有本事的下海发财了，有想法的跳槽高就了，没想法的提拔升官了，只有自己还在技术科做最落脚的打杂活厂长看不起自己，科长同事当众取笑自己；丈母娘不待见自己，老婆也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刘思扬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街沿上，狠狠地抽着烟……当最后一个烟蒂落在他脚边的时候，天已经麻麻亮了，他艰难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抖了抖僵硬麻木的双腿，一瘸一拐地向家里走去……

290、与我何干

元旦已近，新年即将到来！

劳动局的归念文最近心情很不好！整个晚上，她都在写东西，写了改改了写，对张竞骁不理不睬夜深了，张竞骁悄悄来到妻子身边，他诧异：“老婆，你忙什么呢？怎么用左手在写字呀？”

归念文收拾起一桌子的信纸信封，不耐烦道：“睡你的去吧！”hxe

直到所有的信件都准备完毕，归念文才上床，明天，她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二天中午，劳动局

蔚八一的肚子越发大了出来，她吃完中饭，正塞着耳机用小录音机听音乐胎教呢

归念文端着一饭盒子洗干净的樱桃小番茄走了进来，“八一，吃点小番茄吧！”

……蔚八一拔掉耳塞说：“吃不下了！今天中午食堂难得包饺子，吃得太多了”

归念文：“你知道吗？我们劳动局的统筹所要划出去了”

蔚八一：“划出去跟我们监察科又没有关系，我才不关心这些呢！”

归念文睁大眼睛提高声调：“怎么没关系？！统筹所要成立社保中心啊他们工资科的科长也跟过去，还有胡为民副局长到社保中心当主任了……”

蔚八一还是不明白：“那跟我们还是没什么关系呀！”

归念文表情非炒苦，她不得再一次不加重语气：“你知道吗？！工资科长调走了，他们副科长要提拔成正科，林艳艳就要提副科长了！”

蔚八一的确挺惊讶的，她没想到林艳艳会提拔，但是林艳艳提拔，归念文也不至于这么痛苦吧？！

归念文继续痛苦道：“她算个什么东西，心眼这么小的女人！比我们俩都年轻，分了房子入了党，居然还要提拔了！好事全她一个人轮上了！真不知道和那个胡为民有什么勾当？！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蔚八一被归念文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快别胡说！和胡局长？不可能的！再说到底是不是提拔也不知道，即使真的提她，那是她的福气，我替她高兴！”

归念文惊讶万分：“翱你不恨她吗？以前为了房子的事，她不是还欺负你吗？据说竞聘的时候，她还在外面乱放风，说你是内定人熏污蔑你！”

蔚八一惊讶：“什么？居然说我是内定人芽你不是告诉我，小奚才内定人选吗？我当时还不相信呢！事实也证明你说的是对的！怎么弄到我头上来了呀？！“

归念文这才看到了点激怒蔚八一的效果，她松了口气：“就是呀！全是林艳艳自己编出来的！她想诬陷你呗！”

蔚八一咬了咬牙关，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微笑：“真是人心险恶！我原来一直挺喜欢她的性格，觉得她不虚伪！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没想到……哼！那些背后搞阴谋诡计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归念文非常惊讶，她倒退了几步，私图把蔚八一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蔚八一怪异的表情，让她不寒而栗！

蔚八一望着归念文离去的背影，唏嘘不已，她替她感到悲哀：真可怜！上一辈子，老天爷让她脚不平，这辈子腿没毛病了，怎么心老是不平了呢？！心里坑坑洼洼，你能感到快乐吗？难道只有看到别人都落难，你才快乐吗？

蔚八一“咔嗒”一声关掉了手中的小录音机

……

下班以后，水电路蔚家

老蔚蔺医生和小女婿围坐热气腾腾的餐桌

赵晓俊望着桌子上的菜发呆

291、岂有此理

餐桌旁的赵晓俊心想：居然烧了四条河鲫鱼，怎么吃得掉？蔚八一今天晚饭会不会又是方便面，我是外人，蔚八一才是妈的亲女儿呀……

蔺医生纳闷：“小赵想什么呢？你不是喜欢吃鱼吗？你两条，我和你爸一人一条，快吃吧！”hxbr />

赵晓俊难为情地笑了：“我吃不掉两条要不先拣一条出来，等会我给姐姐送去？姐姐她不怎么烧饭的……”

蔺医生和蔚志鹏一下子沉默了，许久，蔺医生才答到：“好吧，你愿意跑一趟，干脆把其它的菜也给她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