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1 / 2）

把报告书带回家去，再认认真真看一遍

下班以后，回到水电路父母家中赵晓俊去西藏以后，蔚八一就一直住在父母家

见刘思扬正抱着儿子小斌斌玩，便诧异问：“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蔚八一一边问，一边进了厨房，想帮妈妈一起忙晚饭

刘思扬急忙抱着儿子跟进了厨房，得意道：“嘿！老婆，我们要发财了！”

蔚八一：“发财？发什么财？”

刘思扬：“昨天我和几个哥们喝酒，他们发大了，一笔钢材生意就赚十几万那！”

蔚八一一听，登时失去了兴趣：“哥们？他们发财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是钢材生意，你不是搞化工的吗？”

刘思扬眉飞色舞地继续说：“我那几个哥们现在手里缺货，要50吨钢管，出这个价！”他腾出抱孩子的一只手，伸出五个手指“五千块钱一吨！我想爸爸跟那些大钢厂肯定有一些关系，什么军民共建艾或许能想想办法如果能弄到货，我哥们给我这么多，回扣！”

他又伸出两个手指：“二万！”

正在切菜的蔺医生急忙说：“小刘啊两万块钱不是这么好赚的，也别为难你爸爸了，他这个人正宗，胆子又鞋我看算了吧”

信心满满的刘思扬被泼了一头冷水

……

吃晚饭的时候，刘思扬低着头偷看了几眼丈人丈母，不说话

蔚八一在小房间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事故报告书在看，刘思扬颇为不满地开了口……

307、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

“我说你能不能别看材料了，回家了还干单位里的活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家里的事情？”刘思扬不满地对蔚八一说

蔚八一头也不抬道：“家里的事？家里有什么事？你自己做你的发财梦去吧，别来烦我”2br />

刘思扬很气愤！非常气愤！

他大声嚷嚷：“平时你们嫌弃我不务正业，没出息！现在我要做点事情，你们又不支持！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翱”

蔚八一狠狠地摔掉手中的报告书：“支持？你要做什么我又没拦着你！你闯事业也该脚踏实地靠你自己的本事！凭什么老是叫我爸帮忙呀？

”

蔺医生夫妇在门外摒声静气不说话，小夫妻的争吵，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刘思扬的声音：“什么时候老是叫你爸帮忙？不就是把我调到经营部来这一件事吗？经营部有什么好的？现在定了这么高的销售指标，我根本完不成！还不如……”

蔚八一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是你自己要留在市里的，你怪谁？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狗屎到哪里都是臭的！你有没有出息，你自己知道我们家可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

“谁是狗屎？你骂谁……”

刘思扬摔门而出，离开了水电路

……

蔚八一把事故报告还给了奚望

“昨天晚上我仔细看了，事故的直接原因间接原因，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分析得都挺透彻责任分析和认定也没有偏袒厂方特别是在安全教育培训日常管理上，写得还挺到位的，对厂方的事故处罚建议也从严了，我看没有什么大问题”

奚望呆呆地听蔚八一说完这一大通，喃喃道：“这就奇怪了，这个事故，李爱国特别起劲，反反复复找重伤事故的当事人了解情况……”

蔚八一重新翻开事故报告，拿出受伤者的材料，指着“籍贯”和“户口所在地”，对奚望说：“他和李爱国是同乡”

她又指着伤者的“出生年月”道：“年龄也一样大，很可能是同学当然，现在还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我们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到善后赔偿处理的时候，你多留个心眼就行了”

奚望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他的椅子上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猫腻，这种东西是防不胜防的

……申城的秋天，满地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四处乱窜

新华医院的挂号窗口前排着长队，蔚八一抱着小斌斌在队伍里焦急万分

蔺医生匆匆赶来，从蔚八一手中接过孩子，抱怨道：“小刘跑到哪里去了？孩子发高烧，他也不管”

蔚八一搪塞道：“他上班带孩子看铂用不着两个人都请假的如果配了打针或者吊盐水，就拿回去，每天到你们门诊部去打，比较方便一点”

蔺医生点点头，皱着眉头道：“一岁之内还好，怎么大一点反而这么容易生病呢？”

……好容易排队进了诊疗室，年轻的小医生对着蔺医生大声吆喝：“对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叫你往后站一点！”

蔺医生抱着斌斌慌忙向后退了几步

小医生不耐烦道：“把小孩衣服解开，等着”然后她掏出听诊器给另一个孩子听肺音

蔺医生解开斌斌所有的衣服，露出孩子苍白的小胸脯，等了半天，不见医生招呼，她的斌斌着凉，又替孩子轻轻掩上了衣服

于是，小医生震怒了！

308、冬天来了

“叫你解开衣裳没听见翱！你不想看拉倒！”小医生狂吠

新华医院的小医生是非常吃香当然也非沉苦的职业，每天接待病孩无数，在哇哇的苦闹声中工作，脾气大是难免的，这点，作为主任军医的蔺医生很清楚，但是她不是儿科大夫，她所在的医院也没有新华医院的儿科这样有名！所以她强忍着，象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妇，战战兢兢地把小斌斌抱上前去……

蔚八一手里拿着塑料袋，包包，还有病历卡和斌斌的小外套看见自己的母亲受这样的委屈，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把所有东西收拾到一只手上，腾出一只手去抱孩子

“妈，我来吧”蔚八一小声道

蔺医生没有说话，倔强地推开了蔚八一的手

……

小斌斌得的是肺炎，需要住院了

蔺医生和下班赶来的刘思扬来来回回忙活了半天，终于安顿妥贴了

夜深了，蔚八一侧躺在小斌斌的病床上，抬头看了看盐水瓶里剩下的药量，然后，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宝贝儿子的小脸蛋：孩子艾你能不能争气一点，不要再让外婆来这里受人白眼被人吆喝了……

斌斌的一只小手被白色橡皮胶固定在小木板片上，手背上斜插着针管此时，他安静地睡着了，红红的小脸半张开的小嘴

蔚八一伏下身子，亲吻他的额头，用嘴唇试探温度，确认斌斌是否退烧了

斌斌的额头一股浓烈的唾沫味，今天蔺医生吻过刘思扬吻过……

蔚八一忍不住偷偷吻了吻斌斌小小的嘴唇，心想：宝贝，把肺炎传染给我吧！快点好起来啊

……

与此同时

西藏，昂热县雪域高原的冬天悄然来临了

屋里的牛粪炉子早早的熄灭了，钵窗的缝隙发出凄厉的嘶鸣

赵晓俊躺在冰冷寝室冰冷板床的冰冷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他他幻想着，吻着蔚八一嘴唇，顺手从*里面掏出自己的那活儿来，用手揉捏一番后，怕弄脏了被子，便掀开被子的一角继续侍弄着，可是还没等yin物出来，被子外面的很快手指就冻僵了，肚子大腿也冻得不行

他只得放弃了那个念头，退回被子里面，蜷缩起身子把双手夹在自己腋下取暖，让想象中的蔚八一蔚十一及一切美女慢慢离自己远去……

清晨，房间里洒进了绚丽的阳光

脸盆里，昨晚事先打好的洗脸水在斜照进来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没错，屋内的洗脸水结冰了！这是怎样的寒夜啊

赵晓俊用牙刷柄狠狠戳了戳冰块，坚不可摧

他茫然地端着半脸盆冰，出来寝室

“赵局长，需要热水吗？”不熟练的普通话，是个女声，就是传说中的银铃般的声音

309、注意影响

注意影响

赵晓俊抬头一看，是县政府打扫卫生的姑娘，名叫央金央金是一个长相极其普通的藏族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瘦小黝黑，扎着马尾辫，穿着藏式的长袍，外面又披了件薄棉袄，如往常一样早早地在院子里忙活着，她给赵晓俊唯一的印象就是-----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此时的央金手拿一把细颈的铜水壶，身披金色的晨曦，笑盈盈地站在赵晓俊面前：“赵局长，我给你加点热水吧……”hxe

说着，央金的铜水壶里冒着热气的热水，象银珠一般滚入赵晓俊的冰脸盆里

赵晓俊在皑皑雾气中，傻傻站着，他觉得今天，央金美得像一位仙女！

“仙女”提着水壶飘然离开了，赵晓俊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飘进了副县长何波的房间……

“你快去忙吧，等会我自己理”何波一边用热气腾腾的水洗脸，一边对央金说

央金正弯腰低头帮何波整理着床铺，头也不抬地回答：“已经理好了”说着，用手掸了掸床单，拉直了被面，顺手将扔床边的脏衣服揽在怀里，这才直起身来

“把脏衣服放下吧，我自己洗你拿出去，别人看见了恐怕影响不好”何波放下手中的洗脸毛巾，去拿央金怀里的衣服

央金一转身躲开了，搂着脏衣服笑了：“别人看见？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呢，外面没有别人再说，我才不怕别人说呢！”

……门外不远处，别人-----赵晓楷端着脸盆站着，许久不见央金从何波房里出来，便悻悻地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

何波上前搂住央金姑娘瘦小的腰肢，把嘴凑到央金的鼻子尖上，狠狠地吻了几下：“你不害怕，我害怕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一个副县长欺负藏族姑娘，我可就没活路了！”

央金的脸上泛着迷人的红晕，她紧紧抱住何波：“我愿意！我愿意被你欺负！我心甘情愿的！”

何波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推开央金，急急道：“今天普次县长找我们有事，等会赵局长可能会来叫我，你赶紧出去吧！”

央金恋恋不舍：“那我今天晚上再过来”

……

县长的办公室里，何波和赵晓俊正襟硒

昂热县的正县长名叫普布次仁，是个五十几岁的藏族中年汉子，五短身材，已经明显地发杆

“冬天转眼就到了，再过十天就要封山了，冰雪封山封路以后，连日喀则都去不了了所以，你们要是想回上海，就早点走吧”县长关切地望着两个年轻的部下

何波看了赵晓俊一眼，对县长说：“我们俩商量过了，今年就留在县里过年，不回去了”

普次县长摇摇头，紧皱着眉头：“唉！这可不行！你们有工作干劲，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们家里人会想你们的，再说你们也想老婆孩子了，不是吗？冬天大雪封山封路，留在县里也干不成什么事你们还是回去吧！”

何波和赵晓俊二人急着表态：“县长，我们考虑好了，决定不回去！您放心，家里的事情，我们会安排好的……”

普次县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说实话！叫你们回去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们，是我需要你们回去！我们昂热县需要你们回去！”

310、金钱万能

金钱万能

县长需要我们回去？县里需要我们回去？

何波和赵晓俊登时闭上了嘴，静等着普次县长的下文hxe

“我们县里发展，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普布次仁严肃地问

何波和赵晓俊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区位优势？产业特色？政策优势？人才？理念？项目？难道是钱？……

“是钱！”普次县长语重心长道：“钱！没有钱什么也干不成，你们再怎么拼命干也是无米之炊----白搭明天，钱副县长就要回山东去了，他给我立了军令状，说是争取给我弄二十万办公经费来！赞助也好，扶贫款也好……不管什么名头，反正是真金白银可以直接花的二十万！”

“二十万！”县长伸出两根短短胖胖的手指，他举着这两根“v”型的手指的臂膀久久地竖在空中，像是举着一面旗帜

“我对钱副县长说了，你！只要弄回二十万来，我就给你嘉奖，记功！你就是我们县里的大功臣！你就是优秀援藏干部！当然，钱副县长回的是山东，你们俩来自于大上海！大上海不比山东有钱多了？所以，我对你们俩有信心！你们谁弄回二十万，我也给他记功！”加布县长说完，忍不住又挥了挥手中的“v”，才慢慢放下手臂

何波和赵晓俊瘫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普布次仁见他二人默不作声，颇为不满地板起了脸：“不要有为难情绪嘛！我相信上洪织部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卖苦力来的，只要支援好昂热县发展，你们的援藏就有功现在发展需要钱，你们要开动脑子，用好你们在上海的社会关系，只要能为县里弄到资金，你们也是优秀援藏干部！你们即便是天天呆在上海也无所谓……”

……

夜，寒气逼人

何波副县长独自坐在小房间里，翻看了一遍又一遍通讯录，始终没有找到可以赞助自己的人和单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沮丧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敲门声，推门进来的是赵晓俊

赵晓俊一屁股坐下，默默看了何波一会儿，低声问道：“怎么办？”

何波丧气万分：“还能怎么办？回去弄钱呗！”

赵晓亢“你是部属大企业的派来的，厂里有钱！跟你们领导说说，弄个几万应该没问题的我是检察院出来的，一毛钱也没有！”

何波狠狠道：“屁个有钱！你当那厂子是我家开的？我就奇了怪了，那钱副县长从哪里弄二十万来？他可真有本事”

赵晓俊冷冷：“他有本事？他在镇上嫖娼被冲到过两次，都快成笑话了要不是书记和普次县长保他，早t臭了！……他还能当优秀援藏干部？”

何波：“行了，管别人臭不臭的呢！想想你自己从哪儿弄钱去吧”

“笃笃笃”又是敲门声，是央金姑娘

央金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何波衣服进来，看见赵晓俊在，她高原红的脸蛋更加红了：“我给何副县长送衣服来”说着，径自走到何波床前，放下衣服

看见央金，赵晓俊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打趣道：“央金姑娘什么时候也帮我洗洗衣服翱”

央金结结巴巴：“呃好啊…..”

何波使劲对央金使着眼色，示意让她赶紧离开，不知所措的央金这才犹豫着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赵晓俊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他起身踱了出去：“走喽！回上海去！弄钱去！”

……两个小时以后

央金赤身躺在何波的被窝里，她紧紧搂着同样*的何波，柔声问：“你真的要回去吗？要回去多久？”

何波无限惆怅地仰面看着天花板，忧郁地回答：“不知道”

311、冬虫夏草

其实，何波何尝不想老婆孩子？何尝不想回家？只是带着这样艰巨的任务回家，让他如负千斤

在何波搂着央金长吁短叹的同时，赵晓俊正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尤其是来自于何波房间方向的动静，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消发生什么，还是不消发生什么zxsbr />

何波的房间在他隔壁的隔壁，他听不真切，但是他知道，他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对于何波所做的一切，赵晓俊都可以理解他甚至不能确定，如果央金对自己投怀送抱，自己能否把持得卓在荒蛮的高原大地上，一个纯真的少女所给与的温暖，不仅仅能滋润焦躁的身体，更能安慰寂寞饥渴的心灵！

寒冬里，没有人能抗拒温暖，赵晓俊只是消得到温暖的何波，日后不要伤害一个无辜少女但是，但凡这样的故事，要有个圆满的结局，很难！

赵晓俊和何波的房间中间隔着钱副县长的宿舍，钱副县长下半夜才蹑手蹑脚地回来

赵晓俊心里暗暗骂道：“狗东西，明天就回家抱老婆去了，今天还出去打野食，一天都不能忍了吗？”

或许“打野食”反而不会伤害任何人

想到自己即使回上海也抱不到老婆，赵晓俊忍不住沮丧唯一让他高兴的是，能见到蔚八一！

早上起来，赵晓俊把自己所有的钱，又点了一遍，一共是两千一百多元西藏可以买的东西不多，能当礼物送的无非是冬虫夏草藏红花雪莲干之类，可以送给家人和蔚八一的是藏银饰品天珠绿松石

既然是回去要钱，空着手怎么行？讨饭还需要一只碗呢，化缘也需要钵盂不是？更何况回去要见领导，检察院的领导科室里的同事组织部的领导……

但是只有这些钱，叫蔚八一汇钱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还要留出回家的路费

几天以后，赵晓俊把所有的钱都换成了冬虫夏草！

……

水电路，蔚家

小斌斌痊愈终于出院了，蔺医生抱着小外孙坐在饭桌前，一汤匙一汤匙地喂着鸡蛋羹

蔚八一急急地从外面回来，欢天喜地地摔掉高跟鞋，冲进屋来掏出一份电报扔在桌子上，兴奋地大声嚷嚷：“小赵要回来了！他来电报了，后天到上海！”

小女婿要回来，蔺医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小斌斌努力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电报纸，喃喃“电报电报”

蔺医生一边将电报纸拿来递给小斌斌，一边细声地说：“对，来电报了，你姨父要从西藏回来了……”

蔚八一在卧室里面翻天覆地地忙活着，橱门抽屉发出各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