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虎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房檩子都在颤。
大虎站起来,马上又严肃地说:“胡主任,这一袋谷种,你断定是肖队长干的”大虎的眼睛在放光,刺得胡中的小眼睛又小了一圈。
“是呀”胡中觉得自己的额头痒痒的,动手摸了一下。
“不是他还会有谁肖队长利用职务之便”
“哈哈哈”大虎又一阵长笑,笑得屋里所有人头皮发麻。
胡中一双小眼睛不再骨碌了,圆圆的,莫名其妙看着眼前这只的确让人心惊胆寒的老虎。
大虎笑完了,严肃地说:“那好胡主任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一袋谷种的事,你去问他”
大虎故意把韵儿拖得很长很长,突然一转身,“他”字与手同时指向忐忑不安的孤狼。
那造型,那动作,多么像当初让孤狼下水的动作,把整个孤狼吓得差一点钻进桌子底下。
其他人的目光随着大虎的手投向孤狼,把孤狼臊得恨不得有个耗洞钻进去。
卷一奸狼枭虎 三五贼喊捉贼鬼把戏,弄巧成拙现倪端
怎么回事呢原来大字报上提的那一袋谷种的偷盗者不是肖伯叔,而是孤狼他自己。孤狼这家伙为了报复肖伯叔,没别的把柄;才把多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翻腾出来,耍了个贼喊捉贼的把戏。
那是四年前的秋天,卧龙村在肖伯叔的主持下从外地引进一袋优质高产谷种。
谷种是老姚用自行车载回来的,在往下卸时,不小心刮破一个眼儿。老姚想给补上,肖伯叔说:“天色已晚,先搁在仓库里放着,明天再说吧
一夜光景,肖伯叔总放心不下,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披上老羊皮袄向生产队走去。
乡村的秋晨是那么迷人,银白的树挂看上去清爽透亮,可肖伯叔没有这份兴趣,他有心思。
远远的,肖伯叔就发现仓库的天窗是敞的,心头“咯噔”一下划了个魂儿,莫不是
肖伯叔没敢多想,甩开大步奔向仓库,等进去一看,他的脑袋嗡地响起来,那袋谷种不见了。
肖伯叔蹲在地上,看着谷种袋子被拖过的痕迹,难过得落了泪,那可是用三袋谷子好说歹说才换来的。
难过归难过,得去找呀肖伯叔连忙找来老姚等人,借着已经亮起来的晨色去寻找,大家沿着谷粒的痕迹一直跟踪到孤狼家的后院就没了线索。
肖伯叔直捶自己的脑袋,后悔昨晚没把谷种放在家里,可有什么办法呢生产队有明确规定,凡是集体的东西是一概不允许在社员家里过夜的,肖伯叔不能破了这个他定下来的规矩。
孤狼偷了谷种,谁也不敢声张,都怕打蛇不死遭蛇咬。
所以,这一袋谷种的事,就成了有头的无头案,就这么瞒到现在,没想到今天孤狼却贼喊捉贼,把赃栽到肖伯叔的头上。
孤狼心虚,额头上的汗,亮晶晶的,像小虫子在磨蹭着往下爬。
胡中明白了,恶狠狠的瞪了孤狼一眼,厉声喝道:“快去把肖队长放了”
孤狼像炕洞里的老鼠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了出去。
大虎一把抓回诊断书,连个招呼也不打,腾腾腾跟了出去。
办公室里的几个头头,站在那里,一个个张飞抓耪子一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肖伯叔被关在大队广播室里。
蛤蟆眼和鳖头精在那儿守着,这两位还做着美梦呢,等着头儿邀功请赏回来,头儿有肉吃,当然少不了他们的一碗汤。
孤狼垂头丧气的走过来,蛤蟆眼刚想去问,就看见虎视眈眈的大虎跟在后面。蛤蟆眼也算机灵,知道有这只老虎在场,一定是坏事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孤狼没好气的命令着:“放人”
蛤蟆眼和鳖头精你看我,我看看你,二小子丢钱包一一傻了眼,虽然满心不愿意,但那敢怠慢,痛痛快快小小心心地把肖伯叔搀了出来。
几个时辰不见,肖伯叔似乎苍老了很多。他看见大虎,就放声大哭,哭得大虎鼻子酸溜溜的难受。
卷一奸狼枭虎 三六一遭事心存大恨,两俱伤虎归平原
县水泥厂的王厂长是位诚实正直的部队转业干部,这封有县革委会批示的信拿在手中,和他的心情一样,沉甸甸的。他捏着烟,独自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包大虎确实是个好工人,勤劳热心,兢兢业业,受到全厂工人干部的充分认可,来了不到两年,就被推举为搬运车间一班班长,而且是全厂最年轻最有魄力的班长,把这样一个好工人给开除了,叫爱才若子的王厂长怎么舍得又怎么忍心呢
可是,在当时特殊的环境下,政治统帅一切,路线决定行动,谁还敢背道而逆行谁还敢违背县革委会的命令王厂长只好照办,但他真不知道如何去对大虎讲。
王厂长心里发闷,就来到第一车间第一班的工作场地,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往汽车上抗水泥。大虎满头大汗,一边指挥,一边帮着工人上肩。
王厂长站在门口默默地注视着,大虎一抬头,看见了厂长,微笑地点了点头,王厂长发现他的脸上是一条条乌黑浑浊的小河流。
王厂长退出来,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吃过午饭,王厂长让厂办秘书小宋把大虎找来。
一进门,大虎就热情的和王厂长打着招呼,让王厂长心里更难过。
王厂长过来拉着大虎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大虎发觉王厂长的神色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心里就直犯嘀咕。
“大虎呀你看看”王厂长站起来,开门见山,把那封检举信推到大虎的面前。
大虎站起来,拿过信,看了几眼,他知道厂长神色不对的原因,就诚恳的说:“厂长,您不要为难,我知道该怎样做不给您添麻烦”
王厂长没想到大虎这么爽快,就更增加了他的不舍之情,伤心的说:“大虎,你是知道我的,可我实在没办法查我是没得查,这开除”
王厂长的话说到一半,大虎把话接过去,他淡淡的笑了笑,说:“厂长,大虎不怪您大虎这就去收拾东西。”
大虎说着站起来。
王厂长心像刀绞一般,这么朴质无华善解人意的好工人,却要被撵走,天底下还有什么公理他摆手示意让大虎坐下,说:“莫急我有句话还要说”
大虎重新坐下来,尽量不去看王厂长。
“大虎呀等过了这段时间,风平浪静了,你再回来,我还给你保留这个位置。”
王厂长说着说着,眼圈红了,捏着手里的茶杯,看着大虎不再说话。
大虎看到厂长眼圈红了,很激动,连声说:“谢谢厂长我以后会回来的”
就这样,大虎打起铺盖卷,离开了水泥厂,回到卧龙村。
走的那天,王厂长带领全厂工人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有几个很他要好的工人哭了,哭得很伤心。警卫室的王伯握着大虎的手,红着眼说:“大虎,回去好好干别忘了来看看你王伯”大虎的眼泪直往肚子里咽。
卷一奸狼枭虎 三七查真相暗中打探,得消息怒气冲天
大虎回到家乡,一面照顾娘和弟弟,一面暗地调查那张大字报的来源。
孤狼的烂手下蛤蟆眼是个狗肚藏不住四两油的破喇叭,虽然跟他的头儿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乖乖地滚回老窝,但他觉得那是英雄好汉的行为,于是,逢人就炫耀那段光荣而又伟大的历史。
蛤蟆眼告诉别人,那张大字报的起草者是东屯的小学教师肖春才;肖春才是肖伯叔的本家,论起来还是肖伯叔不远的侄儿。
大虎知道了真相,那个火呀差点把自家房子点起来。肖春才这个满嘴斯文的恶人,连自己的叔叔都敢作践,实属可恶不去惩治他,天理不容
第二天傍晚收工回家,连饭也顾不上吃,拿着娘递过来的一块冷饼子;就来到东屯,打听到了肖春才的家。
肖春才的家也是三间小草房,虽然很简陋,但院里院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是知道过日子的人家。
肖春才一个人正在家里吃饭,透过破门眼笼,他看见大虎怒气冲冲地闯进院子,慌忙站起来,刚到嗓子眼里的咸菜使劲咽下去,憋得脸色发紫,手里的碗“啪”的一声落到地上,淡黄色的玉米粥在碎碗的周围蠕动着。
大虎一下子推开门,抢到肖春才的面前,双拳握紧,眼里喷着火,盯着肖春才,厉声质问道:“肖春才你还配当一个老师吗”
肖春才张着嘴,一个劲地“我我。”可就是“我”不出来。
大虎又大声喝道:“你猪狗不如”
肖春才“扑通”给大虎跪下,跪在碎碗的旁边,眼泪汪汪地说:“大虎兄弟,我不是人你打我骂我,我没有怨言,我罪有应得呀”
“你为什么作践肖伯叔和我娘”一提到娘,大虎的热血直往上喷,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糟蹋人的恶人一拳打死。
他举起大拳头,就要落下,后面传来女人的哭喊:“大虎兄弟”
大虎怔了一下,大拳头凝固在空中,慢慢回过头。
肖春才的婆娘桂花扑过来,跪在他丈夫的旁边,哭泣着。
桂花是卧龙村的姑娘,对大虎一家很好,大虎叫她姐姐。
大虎把拳头放下,连忙扶起桂花,说:“桂花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大虎看着还在跪着的肖春才,对桂花说:“我是来找这个恶人算帐的,跟你无关”
桂花愧疚地说:“不大虎兄弟和我有关”
大虎疑惑地望着站在面前的桂花。
桂花抹了把眼泪,伤心地说:“是蛤蟆眼和鳖头精来逼他做的,临走时,他们威胁我们,不许走露风声,如果走露了风声,马队长会亲自来收拾我们,春才想去找你,可我很害怕,就阻止了他。大虎兄弟,你要怨就怨我吧”
桂花说着,低着头哭泣。
大虎心想,也难怪的,在红卫大队,孤狼是个没有人性的恶狼,没几个人不怕他。
桂花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丈夫,说:“他很自责,常常为这事愁眉苦脸,后来,我劝他去找你认错,他又没有了勇气,他知道你迟早会来找他的。”
大虎听了,气消了很多,不觉为自己刚才的卤莽而后悔,他见肖春才还跪在地上,就不好意思的说:“快起来呀肖老师”说着,双手去扶肖春才。
肖春才站起来,仍然眼泪汪汪,他说:“大虎兄弟,我真对不起你,对不起二叔和你娘”说着说着,腿又软了,桂花慌忙给扶到凳子坐下。
肖春才慢慢讲那天晚上写大字报的经过。
卷一奸狼枭虎 三八秀才无奈逢恶鬼,大虎治鬼成笑谈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肖春才一家三口都脱了衣服,刚准备睡觉,就听见外面“嘭嘭嘭”的敲门声,很急促。
肖春才拿着油灯,透过门缝看清了敲门的是鳖头精,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手里握着一卷白纸。鳖头精在东屯是坟地里的夜猫子不是个好鸟儿,名声很坏,没有人肯搭理他。
肖春才说:“有事明天再说吧我们都睡觉了。”
外面的鳖头精不耐烦地喊:“少废话快开门”说罢,</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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