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别无他求（2 / 2）

「小贝，认清现实吧！你能够给他什麽？不要说一起携手打造未来之类的话，很多事情，就算努力，也不见得会成功。」

「就算他对家族事业没兴趣也无所谓，我可以给他安排门当户对的婚姻。他喜欢唱歌吧！可以利用人脉关系，让他进入唱片公司，让他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允佑他和我在一起很快乐！」

「是很快乐。但和你在一起，他不就离梦想更远了？你有没想过，自己也可能成为允佑的绊脚石？」

「我是允佑的绊脚石？」

「我知道你ai他，但我绝对b你更ai他。他在这世上，除了两兄妹，他就只剩下我了。血浓於水，这是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既然你ai他，是不是能以他的未来着想？而不是为着自己的私慾而牵制住他呢？」

「之前和你父亲有聊到，你一直对厨艺很感兴趣，我打听到温哥华间知名度不错的厨艺学院。你和允佑是不一样的人，自然会踏上不一样的路。国外能够提供相当完善的资源，即使你毕业，也不用担心求职方面的问题，自然会有五星级餐厅聘用你。你可以拥有一个无限量的未来，但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的请求。」

「没有要你现在就做回应，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对你、对允佑，对大家都好的抉择。」

「不！绝对！我不要！」

「啊？阿姨还在呢，没必要反应麽大吧？」

我回过神来，允佑坐在我面前，一脸疑惑，我转头看到身旁穿着围裙的点菜阿姨，她更是一脸不悦神情，原来我和允佑两在商店街上，平日时常来吃的小饭馆。

「小姑娘，菜单看了老半天，是决定好了没有？要不我等会儿再来帮你们点？」

「不了不了，就来碗汤面就好。」

「也来点小菜吧！」允佑说，「切盘猪头r0u，嗯你ai吃的，海带要不要？」我点头，阿姨才离去。

「刚刚想什麽呢？什麽不要的？」我压根忘记自己到底何时与允佑碰面，怎麽踏出家门，会长前刻所说，还在脑海中盘旋，我歪头看着允佑，他从书包拿出矿泉水，将剩余的一饮而尽。

「允佑啊──」

「怎麽？有心烦的事？还是……」

「你有没想想过将来要做什麽呢？」

「嗯……这麽嘛，想要当歌手！」

「那麽，如果你当了歌手，我们就没办法继续在一起了吧？」

「就算未来我要当个怎样的人，都无法阻挡到ai你这件事。」

「那梦想跟我，哪个是你更看重的？」

「这两个是不能互相b较的。」

「我很想要听到允佑的答案，你就说出你的真心话吧……」

「我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到挪威看极光，靠自己的能力存到人生第一桶金，当然还有继续唱歌，但在众多的梦想里，你是我最在意的一个。很多梦想都可以不要实现，但唯独你，我不行。」

他抬起头来看我，「你永远b我的梦想都来得重要。」

这时，阿姨替我们送上餐点，允佑饿坏似的，迅速搅拌炸酱面的酱汁，拨开竹筷赶紧开动，我看着低头吃饭的他，却一阵鼻酸，会长说那句：「我是允佑的绊脚石」再次环绕耳边，「那你呢？对你而言，梦想跟我，哪个是你更在乎的？」他夹着小菜，「给我喝口你的汤。」我将碗轻推向前，「不饿啊？看你都还没动呢！」

「对不起了允佑……对我而言，梦想b允佑来得重要。」他瞬间定格，轻放下筷子，抬起头来。

「哈哈！跟我想得一样，一点也不意外啦！」虽然是半嘲讽的神情，他勉强露出点微笑，却无法掩盖眼神里的无奈，难以隐藏的落魄，字里行间的失望，使得两人整顿饭再也没开口。

十号广场，宿舍门口。

「允佑，年前所说的南部小旅行，何时才能兑现呀？」

「你想好要去哪了？」

「想去有沙滩的地方。」

「垦丁？不会吧！从小去到大啦！」

「我没有去过嘛！什时候去呢？已经快月底了，要不五月中旬？」

「嗯，你决定就好。」

「就去三天两夜吧！星期五去，星期天回来，就不会影响到你的课业。」

「跟p虫双胞胎也一起吧！之前一直嚷嚷四人同行？」秉桓和语瑶何时简化成跟p虫双胞？

「还是算了吧！就我们两个，好吗？」

「真假？」允佑睁大双眼，「你从来不曾这样，怎麽回事！」

「神经病，哪有怎麽回事？不然我叫他们一起。」我示意掏出手机。

「那可怎麽办才好啊，我已经开始期待。」允佑双眼眯成一线，眼角下的微笑实在迷人。

「好啊……」我看得有点惊恐，也有点不太对劲。

「行程、饭店什麽都交给你罗！反正你现在也闲闲没事。」

放榜後的几天，班上近二分之一确定上大学，教室的噪音分贝可b拟早市。学校为了让其余准备指考的学生有更良好的读书环境，於是把大专生们安排至邻近国中部的自习教室。

这几天，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完全不为过。要不是碍着学校规定的出席天数，不到时数是拿不到毕业证书，不然这里肯会b指考生的教室更为安静。

「没想到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也很无聊。」对於杨家宝贝大nv儿考上大学，杨妈妈早已忘却cariter的事情，别说是手表了，几乎要什麽给什麽。两人有彼此作伴，也不至於太闷。

此外，这离彦楷的教室很近，三不五时就可以去看他。

倒是离允佑的教室有点距离。

上周末做完老爸的四七功德法会，不自觉过了一个月。所有好事、坏事通通在这一个月涌现，即便不停说服自己得放下，但偶而的深夜，只要一想着那画面，泪水又会不求回报，伴你入眠直到天亮。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妈。她白天到早餐店上班，快到中午时回家。昨天通电话时，她说她去找份兼差，是在清洁公司上班，平均一天工作六到八小，回到家都已经相当晚。

「你不用担心我，最近小阿姨来我们家住呢！她会替我准备饭菜，还有其他生活上的琐事……」小阿姨是在这世上除了我姊弟俩外，妈所剩唯一的亲人。得知姊夫过世没多久，便从奥地利赶回台湾。

「不要累坏身子，假日回去我们去吃点好料。」

不能再失去任何人。

才一个月，我的世界全变了。

海啸瞬间夷平我所在乎的一切，灾後重建往往需要更长一段时间来修复，尤其，内心所受的创伤，得花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无法恢复完整。

「喂，想什麽？最近看你老是在发呆，觉得我是浅蓝se还是淡紫se好呢？」

「那颜se要g嘛？」我晃到眼前的两罐指甲油，「淡紫se好了，上面还有点亮粉，应该满适合你。」

「跟我想得的一样！你真是我的soul mate！」看语瑶笑得这麽开心，也不忍纠正她灵魂伴侣是用来形容男nv关系。会长上星期说的话老盘旋，想到这，心情烦躁又郁闷。又想到允佑所说，对他而言，我是b他的梦想来得重，更加倍心烦。彷佛就如会长所言，我是会绊住允佑未来的人……。

的确庆幸地考上国立大学，学费自然减轻，但彦楷过完今年就要升上高中，大概又是一笔开销，还有妈的生活起居，我不忍心让她兼职。

我不曾认真想过，将来要做什麽。因为自己根本没什麽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专长或是家族事业，即使侥幸考上国立大学，但那根本称不上是我所喜ai的科系。

中午，国中部学餐。

「哈？」彦楷才吃一口饭，就差点喷出，「会长跟你谈条件？」他皱眉，「这些有钱人的脑袋都不太正常……，裴允佑的神经病是家族遗传吧！我好像太怪罪他了。」

看我沉闷没说半句话，彦楷收起讪笑，「跟你开玩笑，现在要让你有点情绪起伏好像更难了。」

「这阵子接收太多刺激，导致神经已经有些麻痹。」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麽？」

「怎麽可能叫我放弃允佑……这根本不可能！」

「答案不是已经呼之yu出？为什麽老ai问些心里早有底的问题？」不知道，或许求个心安吧！

「是这样说没错，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会阻挡允佑美好将来的人……」

彦楷放下手中的汤匙，手背托下巴的模样，好像爸，「你还不懂吗？裴允佑的美好将来前提是要有你！就算真遇到困难，克服不就好？」

「有些事，不是光努力就有用的，」我喝了口水，润润唇，「有些事老早就已经成了定局……，」好bsi神带走了爸，他的生si簿注定写到此，画下句点。

「那请问现在碰到了？等碰到了再来说。」就连教训我的模样，也好像爸，「你b谁都清楚，裴允佑他多喜欢你。我们也都看得出来，你离不开他！既然如此，到底自找麻烦什麽？」

我没说话，他接着继续，「直接拒绝会长。说你绝对不会接受他的提议，条件多好都一样。我一定可以考上公立高中，减轻家里的负担，所以你就维持现状。」

他不懂的是，允佑在这世上就只剩会长，要是允佑坚持选择我，忤逆父亲成了必然，父子关系势必更加破裂，这绝非我所乐见。尤其在经历生离si别，更能t悟到家人是美好一切都无法取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