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15岁的大人哲学-4（1 / 2）

当我撕开挂在墙上的日历时，才发现刚手中的那张是三月的最後一天。虽然已来到四月，但天气还稍微有点冷，时不时下点毛毛细雨，在国中部的教室走廊徘徊，空气中尽是些沉闷气息，太yan已经好些日子没有露脸，大概是为了我接下要面临的事情提点暗示。

「我答应他了。」某一节的t育课，刘迎心主动开口要和我一同至器材室借球，两人提着装满篮球的灰se大篮子，经过球场时她开口说了这样的话。

「喔，是喔。」我语带平静，两人不吭声直到快靠近大家的集合地点，她才终於打破沉默。

「嗯，想了很久，觉得两人可以试试……，没想到都过这麽久了，他还愿意。」

「意外什麽，你条件本来就不差，多点等待也算值得吧！」

「那……怎麽就等不到你跟我告白呢？」

「刘迎心。」我停下脚步面se凝重地看她。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白痴耶，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当真啦？」

「可以不要对我当真，但对罗勉，请你认真。」

说巧不巧，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正好碰上四月一号，愚人节。只是低调个没几天後，接着全班上下几乎都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我以为这会是我所盼望的结局，毕竟罗勉跟刘迎心是我在丰高最好的朋友，他们俩人的幸福，身为好友的我，看在眼里也应该要是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我始终开心不起来。

四月二日，愚人节刚过完不到十二个小时，我接到另一起玩笑话。

我真的很希望，这只是一个无聊的玩笑。

一通电话，显示没有看过的号码，我起初不以为意，直到接起，妈颤抖的声音，我的心完全停止跳动。

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是另一个恶作剧，si神的镰刀毫不留情，祂带走不仅仅是一个人，还同时在我们心中留下无可抹去的伤痛。

我没有和任何，除了老师以外的人告知爸去世的事。

老姊在告别式那天哭得不chenren形，除了裴允佑外，那几个像是蓝秉桓、语瑶姊，就连裴佳翎都跟着出现。现场沉闷的气氛和外头的yanyan，彷佛两个世界般。

但对我们而言，却是处在b炼狱跟难熬的境界。

告别式顺利结束後，老妈和老姊先回家休息，我留在灵堂收拾着东西。一道热风从我背後吹来，隔着窗户倒影，我看到一位长发nv子。

「我来帮你吧！」裴佳翎走到我身旁，和我一同收拾灵堂上的饭菜。

「怎麽没跟你哥一起走？」

「他送阿姨和小贝先回家了。」她停了一会儿，又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这种经验，我没有……」她声音薄弱，语带犹豫又颤抖，听得出来她是想给些许安慰。

「这种经验有，也不太好吧！」我刻意压低音量，双眼正与裴佳翎对视。

两人没吭半句话，过了几秒，我又恢复收拾东西的动作，她才缓缓开口，「我一直都会在。」我没有说半句话作为回应，只是回以微笑，我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她一直都喜欢我……但，谈感情，我真的没有多大的闲情逸致，再加上眼前这样的节骨眼。

即便知道自己b起以前，对她，更多了一些好感。

两个星期过去後，大学第二阶段陆续放榜。虽然没听到她亲口跟我说，但我也在校门口看到了她的榜单，算是近期内难得值得开心的事情。那时距离会考大概只剩下最後一个月，不知是因为想逃或想专心念书，我减少回家的次数。

或许忙一点可以暂且忘却一些让人心痛的记忆。

四月一下便过完了。刚入五月不久，就能彻底感受到夏日的闷热难耐，距离考试越来越近，但反而是更多的躁动。本班是直升班，顾名思义以直升丰高为导向，会考什麽的……充其算一种仪式x测验，好像是要对这过去三年来的一个交代。所以，班上自然没特别的升学压力。

只是，自从爸过世後，妈在家乡一人，老姊她又考到台北的学校……势必不可能时常陪伴着她，如果我可以考回家乡的学校，可能会好一点，只是……学费又是一个问题。

有一天，老姊到国中部学餐找我。

她说了……一段无脑至极的蠢话，大概是继上次离开裴家之後，又会十足让我抓狂的废言。

「我怎麽能放弃允佑！」我当然知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既然答案显而易见，你还在犹疑什麽？」我翻白眼。

全程我听的不是很仔细，她眼泪鼻涕掺杂一把，又加上学餐中午格外喧闹，她音量已经够小，能大概听到的关键字是，裴会长要他们分手，好像还提出了些接受了绝不会吃馈的条件，呃，大概只有我会认为不吃亏，反而赚到吧？

我以为这种洒狗血的剧情只会出现在八点档乡土剧里，当我真正遇到时，才明了人生真的是一部部的狗血剧，尤其当它碰上ai情这鬼玩意儿。

原本还哭丧着脸，跟我讲完後心情好转许多。我承认我直到现在都还是不怎麽喜欢裴允佑那家伙……但，矛盾来说，我又不怎麽希望他们分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很ai他，而他，更ai她。

神经病！

我按在内心咒骂她一声，一大声。

几天前才刚打完一场y战，全身上下细胞早已被榨乾的彻底，我所向往半点宁静，却被她的哭哭啼啼摧毁殆尽。我以为老姊已经够明白，她和裴允佑的现在或将来，我还看到他们去垦丁打卡的照片，一片虽令人作呕，但还算欢愉的画面，但她却说那是最後的告别旅行。

我俩不吭半句，老牌电扇运转时的迟缓，放大了整间房子的宁静。她那双哭红肿的双眼早已难用眼镜来遮掩，我真心怀疑，裴允佑都没发现她的异状？她把我叫来，当然不是要我看那双核桃眼，是交代之後的事。

「只要你不说，他肯定也拿你没辄。」白痴。她可真心以为裴允佑会因此善罢甘休？难道只要我住嘴，裴允佑就会放弃找你？到底是你太天真，还是tamade根本不懂裴允佑？

她戏称自己会下地狱，但我却说她老早已经生不如si。我不是不懂她想要让裴会长和裴允佑两人重修旧好，只是，这重责大任不应该是交付予你！怎麽就不懂？难道真以为离开，可以让原先破碎的镜子复原？他们父子俩若有心要和好，老早就开始了，难道还轮得到你的牺牲？

许多话梗在喉咙，我超希望他们分手，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极度厌恶裴允佑那个倒胃口的家伙，但这样的前提不该是奠基在这样的局面上啊！那时距离毕业典礼剩下不到一星期，当天正好是她和会长所约定的期限。真正进入七十二小时到数时，我已经很少看到老姊在泛泪了，不知是泪腺断裂或者早已麻痹，她似乎过着正常的生活，照样给裴允佑带便当，我在学餐入口看到那四个人，他们埋头猛g着老姊jing心准备的便当，裴允佑边吃着边滑手机，老姊专注神情看他的模样……

哈罗？三位，怎麽就没人戳破她那可笑的戏码？

我并不是不想再当一次救世主，我也压根没在怕因为我去当了抓耙仔，她会恨我一辈子。

「嘿！虽然我们势不两立，但你的nv人，为了让你和你那伟大的爸爸重修旧好，於是和你爹地达成一项破协定，她要远走高飞！」

我真的担心害怕的是，她心意已决的态度。即便我再苦情挽留，老妈的温情攻势，却仍挡不住她坚持离乡的决心。和她同个温室里出生我怎麽会不懂？这几个月来，她所遭受的各种苦难，让她想要抛下一切尽可能地离开，每每回到老家，各种难以割舍的记忆，不约而同席卷全身，她本身已经够脆弱，根本无法招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