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想练一下钢琴,顺便帮你顾家。」
「好吧。」
张棋华离去後,林乔红便练起钢琴。她的琴艺是张棋华教的,由於她天生的音感很好,所以才二年的时间,许多的曲子已难不倒她,连萧邦的乐曲亦弹得有声有se,余韵绕梁。
这时,屋里一阵晃动,林乔红被这突来的地震惊了一下,正要反应时,地震却停了。突然『咚』地一声,有东西落了下来,林乔红循声望去,声音是从学长房里传来。林乔红心想:「没这麽巧吧?!」提步便往房间奔去。只见那美丽的花瓶落在房间的一角,竟然没有摔破!林乔红赶紧拾起一看,居然一点损伤也没有!
林乔红松了口气,心想:「有ai情的滋润,果然不同凡响!」正要将花瓶摆回桌上,一个大震动毫无预警地来到。这次的震动远b刚才强大,林乔红心下一慌,脑中一阵晕眩,稍个不稳跌了下来,手里的花瓶跟着脱手而出。林乔红闭上了眼,不敢观看,只希望像刚才一样幸运。
花瓶翻转地落了下来,『碎』地一声,满地片片。在乔红的惨叫声中,却隐隐夹杂着痛苦的sheny1n。原来,花瓶落在她的手臂旁,碎裂的同时,将她白皙的小手臂,割得丝丝血痕,痛苦非常。
林乔红坐起身来,望着散落满地的花瓶碎片,心中不禁嘲弄着:「若有忍者乱太郎里,雾丸的拼图绝技,再摔个十次也不怕。」然而,此时固然没有雾丸的绝技,手臂上的血ye更是流个不停。
林乔红发了一会獃,心想:「这下子,学长要伤心si了。」拿了卫生纸止了一下血,不过血ye还是缓缓地流出。林乔红先不管手上的伤痕,找来扫帚、畚箕将地面上的碎玻璃清理一番。这时,闻听开门声,嘎嘎地响起。林乔红探头一望,只见张棋华捧着一束花,幸福满面地走过来。
林乔红正想让他看看手上的伤痕,好好告屈一番。那知他一脸霜意,愤怒之情自眉目间散发出来,丝毫没有看见乔红手上的伤痕,指着地上的碎片,不分青红皂白地说:「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手中的花一摔,几许的花瓣离枝而去。走到乔红面前,见她挡着了路,也不开口相让,伸手便将她推开。
林乔红向後退了一步,眼前这个严峻的神se,已不再是她熟悉的学长,心情激动下,加速了血ye的流动,从手臂、而掌纹、而指尖,一滴滴地落了下来。心中满满的委屈无处释放,见到他对自己的莫不关心,再多的解释似乎只是多余。扛着莫须有的罪名,心碎的她没有落泪,心头正淌着血。
突然一阵晕眩,林乔红摇晃着身子,走了出去。地上散落的花,似情人分离一般,楚楚可怜。她弯身拾起,整了一整,放在客厅的长桌上。接着,幽幽地叹了一声,淡淡地丢下一句:「我走了!」心中柔肠寸断。
张棋华一直没说话,细心地将碎片收了起来,心中依然不解,乔红为何要这麽做?为何要让他如此难过?
整理完後,突然发觉地上有着一点一点的血迹。张棋华拿起手掌一看,左手掌竟留着一丝血痕,不知何时被划伤的。走到洗手台清理一番,仔细一看,手上并没有伤口,血ye的源由另有他处。走到客厅张眼一望,不由得让他吃了一惊!地上的血点,竟然一直延伸到大门前!
「难道是乔红的血?!」心中虽然气愤她的行为,然而,对於自己的粗心大意,没能发觉到她受了伤,深深自责不已。
这次的震动,似乎是老天爷的玩笑,竟然没有任何专家侦测到有地震的发生。若说是附近工地钻土所产生的震动,又不可能晃得那麽严重,似乎全台北只有林乔红一人遇到这个地震。这个玩笑,开的可真大!
当晚,张棋华便打电话给乔红,一来慰问她的伤势,二来为他今天的态度道歉。她的室友接了电话说:「她睡着了。」
「可不可以帮我叫一下,跟她说我是她学长棋华。」
隔了一会,那人又说:「叫醒她了,不过她说她很累,有事明天再说吧。」
张棋华道了声谢,挂上了电话。想不到自己会为了一个花瓶,而对她如此冷漠,自责地敲了敲头,只希望明天见面後,一切的不愉快都能过去。
这一晚,月se异常地明亮。张棋华拉开窗帘,让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下满地的银光。打开琴盖,莫札特的小夜曲之小浪漫曲在他的舞指间,缓缓响起。一阵阵柔和轻松的旋律,充满整个屋子。
「笑捻粉香归洞户,更垂帘幕护窗纱。东风寒似夜来些。」词中的美人垂帘掩窗,只因夜寒风入骨;张棋华同样领着寒风,却推窗开帘,只因夜月美入眼。这时想起贺铸这首词,心中不觉莞尔。
弹完了琴,张棋华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索x下了床,随处走着,想藉着疲劳感,让自己好睡。
困扰他至此的当然是今天乔红的事,如今每走一步,每到一个地方,都不禁会想起乔红。屋里的每寸土地,都有她的足迹、她的身影,似乎在空气中,都遗留着她的发丝香。
「唉!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对她这麽凶!难怪心情会如此不安。」张棋华回想起和乔红认识以来的八百个日子,自己从来没对她严词厉se过,想不到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发脾气。
「她应该不是故意摔破的,也许是看到蟑螂吓一跳,不小心碰到花瓶的。」林乔红天不怕、地不怕,连老鼠看到她都失去唯一的功能——吓nv孩子。唯独蟑螂却能将她吓得花容失se,尤其是会飞的。
「也怪我太心急了,还没听她解释就劈头骂了下去,难怪她会默不作声地离开。真该向她好好道个歉!」想通了这一点,登时轻松了不少。再回床盖被,果然好睡了一点,不过,也是在凌晨三点之後的事了。
林乔红的情况更不好过,一整夜睡不到二个小时,全部的时间几乎都在悲伤中渡过。她不像张棋华可以将事情想开,因为她非但解不开,而且越解越多结,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她一直想着为何不跟学长解释就好,却要苦吞这满腹的委屈?!想着,想着,她终於明白,就算跟他说明原委,会失去的依然会失去。她要的并非是学长对这件事的改变,而是对她的改变。既然说了不能达到目的,那麽也只是多费唇舌而已。
「可是,就这麽和他断了关系吗?」她非但舍不得,而且做不到。这些日子以来,早已习惯有他在旁照顾的感觉,从今以後,若是ch0u掉了他,真不知日子该怎麽过。
元旦那几天,虽然没见到他,不过日後总是能在一起玩,所以并不如何难受。可是现在的情况弄得这麽糟,两种情况截然不同,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以後连见面都觉得「监介」,那麽可真无趣的很。若要如此,倒不如永远不见他。只是这个下下之策,她当然一想即忘,正如她的会计名言:「快快忘记!」
又想了许久,天已快翻白。既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总是不撕破脸就好,尽量回到以前的情况,看看甚麽时候能忘了对他的情意,再做打算吧。
山抹微云,天连寂水,寒风声起枯枝。这一天当真冷得可以,林乔红起了个早,jing神依然抖擞,似乎这般失眠的状况已是家常便饭。
林乔红很是怕冷,一件高领的polo衫,二件毛衣,还穿着一件绒布外套。颈项包着围巾,头上还戴着毛茸茸的护耳发箍。身材娇小的她,笑yy地走在路上,不知情的人见着,还以为是某个老师可ai的nv儿呢。
「你怎麽穿的像粽子一样!」她的同学李惠慈笑脸说着。
「是吗?!我还有手套没戴呢。」她的小手早已缩在衣袖里,戴不戴手套其实已无所谓!
李惠慈笑着说:「要不是认识你,真以为你是跨级就学的,却想不到你还b我大一岁。呵、呵!」
「我这叫做童心未泯!」想起地震的事,接着问说:「昨天的地震你有感觉到吗?」
「有地震吗?我不知道耶。」
林乔红抿嘴想着:「新闻没报导,也没人遇到过,难道我是见鬼啦?!现在就算要澄清我的冤情,也无从说起了。」想着不禁连连摇头。
「怎麽啦?这麽希望地震啊。」
林乔红没趣地说:「是啊。真希望把自己震醒。」
「甚麽啊?」
「没甚麽啦,觉得有点困困的,想要震醒一点。」不经意地又说了一个谎。
悠悠一过,已是中午时分。张棋华来回踱步在林乔红戏称的河堤旁,今早接到姊姊依华的电话,得知她确定不能回来祭拜父母,独个儿的他,心中有着些许的失落。
他和林乔红约定下午一点钟在此见面,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自前方缓步而来,满脸笑意,手上还提个袋子。张棋华迎了上去,躬着身,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昨天太凶了。你的手好多了没?」
林乔红笑着说:「没关系啦!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随即将手上的袋子交给他。
张棋华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花瓶,上面还有人签名写着:「云飞」。林乔红娇娇一笑说:「我怕我送的你不喜欢,所以早上找云飞学姐签名的。」
张棋华窝心一笑,想说些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林乔红接着又说:「也别太感谢我,我只是赔你一个花瓶,毕竟是我弄坏的。」
「你………你昨天应该是不小心的吧。」
林乔红想了一下,摇头说:「说了你也不信。因为昨天的地震………。」
「地震?怎麽新闻报导没说呢?」
「就说你不会相信的,反正碎瓶难复,你就当是我弄破的吧。」
张棋华瞧着她说话的神情,隐隐觉得和过去的感觉不一样了,而且乔红居然没多做辩解,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虽然两人有说有笑,不过倒像是平常朋友一般,而非以往的亲密了。
说来有点矛盾,前一阵子张棋华还拼命地想让两人的关系平淡一些,如今虽然心头存在些许的疙瘩,然而这样的情况倒还符合他之前想要的。哪知现在遇到了,心中却想着,能回到过去的感觉,该有多好!却不知道,乔红的心中和他一样地挣扎。
「後天我爸妈的祭日,姊姊无法赶回来了。」
「那麽你要一个人去罗?」
「是啊。」
「可以找云飞学姐去啊,这样你又多一次机会了。」
张棋华微微一笑:「不用了。反正有我爸妈陪着,不寂寞!」
林乔红以前常陪他去看他父母,二年多下来,已去过七次,而且每次都是乔红主动要去的。如今为了不妨害他和云飞的事,同时也为了让自己跳脱出来仔细思考一番,进而隐藏起对他的依恋。
但是,今天的情况,却让她的心再次软化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假如……我那天没事,我再陪你去好吗?」
「可以啊。不过你要是真的有事,就去忙你的吧,可别为了我特地耽搁哦。」
「嗯!我知道。」
张棋华接着问说:「你和宏明现在情况如何啊?」
林乔红想起那天的事,不禁脸红耳热。张棋华见她神se忸怩,笑着说:「是不是有结果啦?!呵、呵。」
「是有结果了,不过跟你想的不同,我拒绝他了。」
张棋华一怔:「你是说真的?」林乔红点了点头。
张棋华又问:「怎麽会这样?你们不是很谈得来吗?」
林乔红心里嘀咕着:「我和你不是更谈得来!」
张棋华见她低头切切,似乎有着心事,於是问着:「怎麽了?」
「没有啦。总之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只能当当普通朋友。」
「感觉可以培养的啊!」
「也许吧,可是我现在不想理这些事,以後再看看吧。」看了看手表,说:「我要回宿舍了。」
「我也要走了。嗯,要不要像上次一样,b看看谁快啊?」
林乔红正要回话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後响起:「棋华,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张棋华回身一看,原来是云飞。
林乔红嘟着嘴,轻声说:「看来你有事走不开了。」随即大声向二人说:「我先走了,拜拜。」
等到林乔红走远了,云飞走过去对他说:「有空陪我走走吗?」张棋华点了点头,二人随即散起步来。
云飞看着天空,轻声说:「今天风这麽强,云都被吹散了,天空显得乾乾净净,甚麽东西都藏不了。」
张棋华点着头,隐隐觉得她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
「今天乔红拿个花瓶来给我签名,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吗?」
「她没跟你讲?」
云飞噗哧一笑:「她说她欣赏我,所以叫我签名留念。」
张棋华笑骂:「这个小滑头。」接着,便将事情的来去始末说给云飞听。
「原来她不跟我说实情,可能是怕我会对花瓶的事不高兴吧。」
「真是抱歉!不过你也别怪她,也算是我保护不周。」
「没关系啦。只是有点可惜!」
接着,二人走到了bang球场外野的草地,这时没几个人在此,四周显得分外安静。隔了一会,却听云飞幽幽地说:「其实你那天说的话,我虽然听不清楚,不过也听得出你的意思。」
张棋华心头一震,想起了那天在中泰宾馆对她说的话,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装作没听见?又为何现在向他说明?双眼直望着她发怔着。
云飞被他瞧得不好意思,羞怯地说:「我也很欣赏你,不过总得给我时间考虑,而且我可能毕业後会到英国念书,所以不敢跟你承诺甚麽。」
张棋华一听,登时喜极而呆,心想:「她这麽说,是指若我能打动她的心,让她对我多一些眷恋,那麽就可以留住她了。」
「可是,还有你学妹的事。」
张棋华自然知道她指的是甚麽事,於是斩钉截铁地说:「我跟乔红真的没甚麽,而且我们现在也渐渐疏远了!」
「是吗?」
张棋华望着她疑问的眼神,又坚定地说:「真的,而且我说过,希望我的最後一幕戏,能够是你。」
云飞看到他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此刻再无怀疑,轻轻地靠了过去,挽着他的手,嫣然一笑。柔柔的笑声,温温地散了开来。
天上的云朵多了起来,白云苍狗,总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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