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离去。
“慢着。
”高晓怜语带不满“这般不懂规矩取热毛巾来给爷擦拭身子这般汗腻如何睡得好。
“我婢子……”雪里梅红了眼眶这活计她如何做得。
“怎么当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不成既做了丫鬟便该做丫鬟的差事那些粗使丫头们想做这些还做不得呢。
”高晓怜冷声冷语道。
“是婢子遵命。
”雪里梅紧咬樱唇几乎噙出血来。
“好了她没做过这个想来也做不好贻红你来吧。
”丁寿拍着怀里的另一具娇躯道。
“爷偏会使唤人。
”嘴上如此说贻红还是乖乖披衣起身忙碌。
“下去吧。
”深深望了雪里梅一眼丁寿挥手道。
“婢子告退。
出了里间雪里梅未回便榻独步徘徊到廊下阶前仰望皎洁明月倍觉凄凉孤苦。
“慎郎你可知妾身疾苦此时你又在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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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机缘凑巧各相逢
翌日一早丁寿便带着由东西司房精选的三十名缇骑护送着宋巧姣所乘马车一路西行而去。
主人外差已是常事府中人早已习惯各安其职各过各的日子高晓怜的书斋外毗邻一片七八亩的荷花池此时花开未谢幽幽花香熏得人醉意微微高晓怜倚着凉亭雕栏闲适偎坐欣赏着池中一丛丛花姿清雅的睡莲。
赏花人仪态娴雅在旁伺候的人却没这般福气雪里梅用被池水冻得通红的小手费力从刚采摘下的莲蓬中取出莲子剥下。
“好了没有?”高晓怜随口问道。
“好了好了姑娘请用。
”雪里梅慌不迭用香帕盛起一捧才剥开的莲子。
才拾了几个吃下高晓怜突然蛾眉一蹙掩唇将犹带口香的一颗莲子吐到绣帕上。
“怎生是苦的?难道你连莲子都选不好么还是成心要本姑娘吃苦头?”
“婢子不敢这时节的老莲子居多怕是口感不如荷月时那般鲜嫩。
”雪里梅急忙辩解道。
“还敢犟嘴!如此说是我为难你不成?”高晓怜柳眉倒竖喝问道。
“婢子不敢如此说想来姑娘是七巧玲珑心的自会明白。
“你……好啊真是人善被人欺看来是我脾性太好让你轻瞧了。
”高晓怜怒冲冲站起“反正爷不在没人心疼护着你便让你这小娼妇瞧瞧姑娘我的手段。
“跪下!”
雪里梅这些时日受了不少委屈今日也懒得再忍大不了投了旁边荷花池也省得再遭这番活罪因此虽是依言跪下却仰着粉
颈倔强望着高晓怜。
“婢子出身低微又在府中为奴晓得自个儿下贱身子左右梅香拜把子是死是活便听从姑娘处置。
这话却戳中了高晓怜心底逆鳞高姑娘酥胸一阵剧烈起伏恨恨道:“好那我便从了你等爷回来我自去向爷请罪。
高晓怜这边刚起了狠心便听亭子外面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
“晓怜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
一身月白衣裙的谭淑贞走近亭子不满对高晓怜道:“旁边便是书斋教书育人的所在让长今她们听见今后你还如何为人师表。
“娘你不晓得这丫头真是气死个人……”
高晓怜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本指望拉个帮手过来不想谭淑贞听过后只是淡然道:“便是为这等小事?”
“娘——”高晓怜不依撒起娇来“你到底帮哪个?”
不理高晓怜谭淑贞对着跪的雪里梅微笑道:“你便是雪里梅姑娘烦请将这些莲子送到灶上虽是老了些用来熬粥确是正好恰巧姨太太这几日有些郁燥倩娘妹子正张罗要做莲子羹而今却省了这道麻烦我代她先谢过姑娘了。
“婢子不敢。
”自打谭淑贞进了凉亭雪里梅便一直偷眼观望此时见她言语和善便狐疑问道:“这位婶子看着面善可是哪里见过?”
“哦?姑娘恕罪人老多忘我确没什么印象。
”谭淑贞拧眉思索一阵摇首苦笑。
“娘吩咐你的事还不去做胡乱攀什么交情。
打发走了雪里梅高晓怜蹙额道:“娘你瞧瞧这教坊出来的丫头鬼精鬼精的给个杆子便往上爬一肚子弯弯绕。
“你随我来。
”谭淑贞沉声说了一句便扭身出了花亭。
高晓怜疑惑不解跟了出去直走到池边一处僻静的柳荫下谭淑贞才停了脚步。
“娘到底怎么了?”
“蒙你们姐妹几个唤我一声娘有些事我不得不说你也休怨我聒噪。
”谭淑贞在池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颇有些语重心长。
“娘您说的是哪里话女儿有什么不对的您尽管教训就是。
”高晓怜惶恐不安说道。
“你百般刁难那雪姑娘究竟什么意思?”谭淑贞盯着自家干女儿问道。
“这不是爷将她交给我管教……”
“爷可让你随意责罚?”
高晓怜樱唇微扁不服气嘀咕道:“她敬酒不吃我还不能给她点罚酒尝尝。
没好气瞪了高晓怜一眼谭淑贞道:“我知你不忿她一进府便是洞房花烛的排场置可你也该看出她在爷心中的分量她虽暂时恼了老爷焉知今后没有再得个名分的机缘届时你如何与人相处!”
“退一万步便是她没了这个福分可一个好端端花骨朵般的女子交到你手若被你摧残得形销骨立爷心里又该怎样想你!”
旁的高晓怜可以不管最后一件却是她心中惦念的思来想去一番后怕当下星眸微睐朱唇勾抹亲热挽住谭淑贞肩膀“娘那你给我拿个主意?”
“病急乱投医此时想起我了?”
“谁教您是晓怜的娘亲呢?”高姑娘如小女儿般撒起了娇。
“拿你没个办法。
”爱怜摩挲着干女儿娇艳粉面谭淑贞笑吟吟道。
送完莲子的雪里梅在池边寻得这母女二人。
“雪姑娘我那里最近缺些人手便舍脸向我这干女儿讨个人情借你到我那里忙上几天你可方便?”
“这……”雪里梅犹豫不决瞧向高晓怜。
“瞧我做什么干娘开口我岂有不应的便看你的意思。
”高晓怜难得的对雪里梅和颜悦色“先说好了干娘那里可是阖府的活计没我这院子中清闲。
“听姑娘吩咐。
”只要不再被你无端刁难累死本姑娘也愿意雪里梅心中嘀咕。
“不知这位婶子如何称呼?”
“看我这糊涂记性还忘了介绍。
”谭淑贞笑道:“妾身是这府中管事姓谭名淑贞。
“姓谭?”雪里梅咀嚼了一番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突然心中一动急声道:“婶子可有个女儿唤作周玉洁的?”
***
山西太原府临汾驿。
一行人马风尘仆仆闯进了驿站。
“人哪?都死光了?”
驿站驿丞见这批人个个挺胸腆肚横眉立目的模样便知不好惹连忙上前堆笑道:“众位爷什么吩咐?”
当先进来那大汉浓眉大眼神情粗豪也不答话直接将腰牌往驿丞手中一塞驿丞定睛一看便是一身冷汗。
“唷原来是锦衣卫的官爷里边请里边请。
“别废话了准备草料喂马再弄几桌上等酒席安排几间上房爷们吃完好歇息一觉还有的路要赶呢。
“这……酒食草料都好说上房却是不足了。
”驿丞苦着脸道。
“怎么爷们出公差你还要咱们住马棚不成?”大汉当即黑了脸揪着驿丞脖领子喝问道。
“里面住进了一大批人房间属实不够啊。
”驿丞整张脸纠结得都要挤成一团。
“让他们滚!”大汉将那驿丞随手一丢道。
“小的不敢说那些人不好惹。
”驿丞道。
“天下还有锦衣卫不敢惹的人么。
”大汉冷笑“人在哪儿爷亲自去撵。
顺着驿丞指的方向大汉直接奔了过去跨院门前有两个军卒守卫见他过来便拦住了去路。
“滚开。
”大汉是蛮横惯了的岂会将两个大头兵放在眼里伸手便要拨开二人。
岂料那两个兵卒也不甘示弱伸手拔刀反手便撩了回去反将大汉逼退一步。
“呦呵硬点子啊。
大汉见这两个军卒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显是军中选锋也收了轻视之心缓缓抽出腰间绣春刀嘿嘿怪笑道:“哥几个刀上见真章吧。
“何事啰唣?”院内一个声音传来。
语气淡然本已杀机外露的两名军卒却立即收刀施礼“禀大人有个莽汉擅闯进院。
靴声跫然又有七八名手扶腰刀的锐卒涌出了院子大汉暗道声不好这是落了单前院的那帮小子怎么也不知过来帮忙。
“呔爷们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理刑千户郝凯你们这些丘八是哪里的?”
“他们是老夫麾下亲兵。
院门前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中年人躯干丰伟仪表堂堂;另一人头发花白松形鹤骨话便是由他口中说出。
“锦衣卫擅闯老夫下榻之所可是来拿人的?不知有驾帖否?”老者双目炯炯凛然有威。
“爷们连你是哪个都不知道怎知拿的是不是你?”看出老者身份不俗郝凯也并不示弱。
“老夫总制三边都察院右都御史杨一清。
我去老儿这么大来头统领十余万精锐的西北第一边事重臣难怪这般硬气。
“原来是杨大人卑职有礼。
”身份差距太大郝凯不得不客气。
“郝大人不必多礼还未请教适才直闯老夫下处究竟意欲何为?”
“这个……”事办砸了有些话便不好说出口否则给自家大人招祸郝凯顿时两难。
“他是为本官休憩打个前站。
”一身宝蓝色缎袍的丁寿施
施然走近“在下都指挥使掌锦衣卫事丁寿见过都堂适才属下无状敝人代为致歉。
“既是误会大金吾何须多礼。
”杨一清回礼道。
“谢都堂海涵。
”丁寿仔细端详着这位封疆大吏五十余岁精神健旺萧疏轩举气度不凡嗯果然是奇人异象一根胡子都不长。
***
杨一清馆驿之中摆下酒宴为丁寿洗尘。
“哈哈果真相请不如偶遇若非这番巧合险些与二位大人失之交臂岂非丁某平生憾事。
“缇帅年少得志乃当世俊才若是错过此机该是敝人扼腕喟叹才是。
与杨一清同路的是奉诏起复的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彩博学多才妙语如珠让这席间气氛融洽许多。
“尚质此言大谬你此番入京当得大用不比老夫只求归宁休养的带病之身与缇帅当有再聚之时反是老夫坐失良机空自怅叹。
“二位前辈如此拿小子说笑不才愧煞不敢再觍颜在座了。
”丁寿故作难堪引得二人大笑。
“既然偶遇当时有缘老夫有一不情之请请缇帅援手。
”杨一清道。
“邃翁但讲无妨。
”见杨一清说得慎重丁寿也有些好奇。
“老朽离陕此生恐难再踏足三秦边事纷乱诸番杂处非得善人不可当此重任尚质谙晓韬略堪任边方都御史若是缇帅肯代为举荐老朽感激不尽。
”杨一清言辞恳切道。
老小子你玩我呢刘瑾用人有他的一番套路虽不拘泥考成之法可也是逐级屡迁绝不会骤擢高位连跳数级的事想都不要想张彩在郎中任上养了两年病你想让他一下子封疆镇边便是我脑袋抽了答应老刘也不会干啊!
丁寿还在为难如何拒绝张彩已肃然道:“应宁兄提携看重之意彩虔心领受但国朝选官自有制度岂可因张某而败此话休提。
见张彩语气坚决杨一清喟然一叹摇首不语。
酒兴阑珊宾主分散虽是丁寿温言挽留二人去意已决带了亲兵随从启程离去适才还人满为患的临汾驿顿时清静了许多。
搬进了杨一清等人所住的院落一众锦衣卫各自安歇丁寿则躺在一张太师藤椅上脸上蒙着一条热气腾腾的手巾优哉游哉闭目养神。
“卫帅宋姑娘已经安排休息了。
”郝凯道。
丁寿懒得说话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沈彬回来了。
”郝凯继续道。
“哦?子衡兄请来了?”丁寿一把扯掉脸上手巾睁眼问道。
“没见到王按院。
”郝凯摇首。
“叫他进来回话。
”丁寿不悦此番路经太原本意还想与王廷相叙叙旧的。
不多时一个精神饱满英气勃勃的汉子走了进来利索下拜行礼:“卑职东司房办事百户沈彬拜见卫帅。
“别废话了你是谁我清楚得很王子衡人呢?”
“巡按御史王大人目前不在太原……”沈彬揉了揉鼻子为难说道。
“不在?去了哪儿?”
“您问他吧。
”沈彬向门外瞟了一眼。
见门外还立着一个丁寿没好气道:“外面的谁进来吧。
“卑职锦衣卫山西千户昌佐拜见大人。
昌佐肤色异常白皙高鼻卷发显然并非汉人张嘴却是一口道纯正的大明官话。
大明立国之初便有许多异族人投效锦衣卫里有世袭的色目人并不奇怪丁寿只是关心自己的问题“山西巡按御史王廷相去了哪里?”
“禀大人据锦衣卫的消息日前王大人查阅卷宗发现洪洞县上报的一桩案子颇有疑点亲往勘案去了。
“有疑点便把人犯提到太原再审就是了何必大老远折腾一次。
”丁寿不屑嗤了一声。
“大人洪洞县恰在咱们南下的路上也算顺路。
”沈彬陪笑道。
“一边儿去。
”丁寿白了他一眼。
“似乎是洪洞县与平阳府都定案断了死罪王按院忧心提取人犯时被狱吏在其中做下手脚便亲身前往。
”昌佐道。
“平阳府?知府可是张恕?”丁寿站起问道。
“平阳知府正是张恕。
丁寿兴奋转了几圈“张老儿二爷还有账没和你算你最好别有把柄给我落下。
“洪洞县那个具体是什么案子?”丁寿对那案子突然萌生了极大兴趣又追问道。
昌佐思索一番道:“民妇苏三毒死亲夫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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