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teredMemories】Overlog《下》（1 / 2）

《alice fairy tale──overlong》

登──登──登登

我专注看着眼前黑白相间的琴牙，遗忘时间、空间地奋力弹奏着。

我这个样子持续多久了不！现在没有时间想着这种无所谓的事情。

为了将那孩子送离这个禁锢她的鸟笼，我必须更加奋力的演奏才行。

为什麽能用演奏钢琴来将这孩子送离开呢

我并不知道。

但是当初这架钢琴的出现或许就是在提醒我要将alice送离开着什麽都没有的世界的的叮咛吧。

持续地演奏，哪怕演奏到这双手再也无法动弹，我也要将alice送离开这个世界。

这或许是我能送她的最後的礼物吧。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

alice突然在我身旁大喊着：

「deemo！deemo！你看你看！树旁长出了一个阶梯呢！我终於可以回家了吗deemo！」

好久没听见她这高兴的声音呢。

我抬头看向她所指的方向，确实在树脚旁长出了一做阶梯，延着树g螺旋生长，最後连接到树的顶端。

看来......这次就是最後了呢──

alice穿着她的白se洋装，手上提着一只小皮箱，带上系着红se缎带的遮yan帽，小心翼翼地走上带着点粉se的阶梯上。

这样子，跟她当初离开时的装扮一模一样呢......

我先走道阶梯上，在这最後的路途上担任探路者，这或许是我最後一次为她探路吧。

这是最重要的旅途，在出发前的路上绝不能出任何细小的差错呢。

看向在阶梯上的alice，我将手伸到她的面前，而她则是笑着牵住我的手，就像她小的时候一般。

这条路相当的宽敞，我几乎不用怎麽看着前面的路，也可以好好行走。

我一直回头看着alice，在这条经过白百合点缀的花之旅路上，alice显得格外美丽。

一步一步地向树顶走着，同时象徵着这段短暂的旅程即将结束。

等到了树顶，我的旅途将会结束，而她的旅途才正要开始。

真希望这段旅程永远不要结束。

但这是不行的。

我不能让我即将结束的终曲拖累到alice那尚未开始的序曲。

我的故事将会结束，而她的故事将继续撰写下去。

走着走着，我发现我的脑海中开始多出了一些东西。

那是......我失去已久的记忆。

记忆的断片在我脑中逐渐再次组合，在逐渐鲜明的回忆中，我发现我在来到这个世界前的一生，其实跟在这世界中与alice生活的一切差不了多少。

随着路途的前进，我的记忆一点一滴地回归，同时间，一种神秘的作用出现在我身上。

一点点的黑暗从deemo的身上驱逐开来，就像是墨水般地洒散在空中，在黑se的诅咒下，是穿着白se西装的hans。

一阵风从远方吹来，四周的白百合肆意地摇曳着，在风逝之前，nv孩的声音响透了整个空间。

「哥哥！」

hans抬头看去，在遥远的天空中，能看见架纯白se的巨型纸飞机，而在上头则是载着一名有着褐栗se长发，身穿白灰se裙装的nv孩。

「alice！」

hans不会认错的，如今坐在纸飞机上的nv孩确确实实是自己最重要最亲ai的妹妹。

而在此时，相同的声音从hans牵着的另一个alice那头传来。

「真是的......我还想要再t验一下呢。」

少nv摘下带着头顶上的遮yan帽，在拿下的同时，一瞬间少nv手中拿着的帽子变成了个白se的面具。

「celia......」

「要好好接住她喔！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celia放开一直紧抓的手，虽然很不想放手，但她现在相当明白，什麽是应该做的，什麽是不该做的。

她已经从iris身上获得了放手的勇气，而接下来就是该用hans给予的勇气了。

那麽......这样就......结束了──

「等等──celia！」

「哥哥！」

nv孩再次呼唤着hans，同一时间她已经离开纸飞机上，乘着风滑翔而下，她的发因风而散成一片，她的裙因风如花般飘逸。

alice向着伸出手来，哪怕把手拉痛了，她也想要再快一秒地去接近那个人，那个无b思念的人。

望着从天空降下的孩子，hans也急忙伸出双手迎接她。

「哥哥！」

「alice！」

hans接下从天而降的alice，身t因为alice传来的俯冲力而原地旋转好几圈，紧紧环抱着alice的hans对於这真实的触感，感到怀念。

「哥哥──」

「小傻瓜，怎麽又回来了呢」

将alice扛在肩上的hans用额头用力地蹭着alice的小额头，这动作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接着他抓着alice的腰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阶梯上，为了更加接近身材还矮小的她，hans特地站下一个阶梯并蹲下来。

「哥哥......」

「嗯怎麽了」

「......」

必须说出来。

alice非常明白自己是为了什麽而特地来到这里的，但是她无法开口。

当初celia带她来到这个泡沫之梦中，在他见到deemo的那瞬间，她其实也相当明白，不愿放手的人，肯定是自己。

哪怕当时对celia大话地说『已经没事了。』，又或者是离去前不再直视deemo的一切。

或许到了目前为止，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让别人误认为自己已经放下，但是那是谎言，是连自己都欺骗过去的巨大谎言，而这一切都在这重要的一刻被戳破了。

『我现在过的很幸福喔！所以......哥哥已经可以放心地离开我的世界了喔！』这种话一直卡在喉咙的顶端，无论如何都无法脱口而出。

因为alice知道这又是另一个谎言，无论未来再过得多幸福，也无法改变hans不在的事实，也无法弥补hans留下的缺憾。

明明自己在来之前已经模拟好各种剧本，各种快乐的结局，但在见到hans後，一切都被打碎了。

一见到最喜欢的hans，alice就会忘记现实中的悲伤，一见到hans，就会忘记身边的痛苦，一看到hans，连现实都会忘记。

悲伤的也好，痛苦的也好，幸福的也好，这一切一切都在见到hans的笑容消失地无影无踪。

alice快要忘记自己是为何而来，更忘记这个世界只是个一戳即破的泡沫之梦，ai作梦的ai莉丝又将堕入仙境之中。

「真是的......要是没有我，真不知道会怎样呢。」

熟悉的声音从天上传来，接着一个个五颜六se的东西如花瓣般从天而降。

「这个是......」

hans随意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而在他手上拿着的正是一只印有片片樱花瓣的纸鹤。

「！」

alice看向後方更上层的阶梯。在那里，穿着白斗篷的ai莉丝正将各se的纸鹤当作纸飞机向下方的两人投去。

「原来是这样吗......」

摘下面具的celia虽然还穿着那件白袍子，但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或许b现在的alice还要来得像离开树屋前的nv孩呢。

「接好！」

突然，celia将捧在手心里的纸鹤轻轻吹起，而纸鹤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在celia的协助下轻盈地滑翔到alice手心中。

在手掌心的天蓝se的纸鹤，沉默地停留在alice手中，仔细看着那只纸鹤，可以发现那只纸鹤的摺线相当工整，不像是刚学制作纸鹤的alice所做，手中的纸鹤像极了完美的工艺品。

看着手中的纸鹤，alice才想起，这只纸鹤是iris亲手做的。

在前几天，alice为了做出纸鹤，请了iris买了许多se纸，仅管在se纸的包装带上印有制作纸鹤的方法，但是在只有图示，文字全是日文的情况下，alice开始感到不知所措，同时间为了不让iris劳烦，alice也没有请求iris帮忙。

而一直迟迟没有进展的alice是直到iris看见桌上折的乱七八糟的se纸团，才停下手边的工作，坐下来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教导alice，现在在alice手中的天蓝se纸鹤，便是iris对自己温柔的证明。

凝视着纸鹤，alice笑了。

就像是在拒绝celia蛊惑，离开梦境的前一刻时，释怀地笑了。

celia......谢谢你。果然没有你是不行的呢。

再次抬头看向hans，alice已经不再存有任何悬念，现在的她能将心中的一切坦白，能将一切的愿望诉清。

「哥哥──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陪伴在我身旁，为我歌唱，为我演奏，为了我的一切一切而努力着。所以这次......换我为哥哥努力了。虽然我很不希望你离开我的身边，但是我更不希望你就这麽困在的梦中，我不希望我的美梦变成你的噩梦。你离开後我肯定会很孤单的，但是没关系，还有iris姐姐陪着我，所以我不害怕，哥哥你也不用担心了。」

还差一点点，再一点点。

「现在，我已经不会想哭了。我会好好面对未来所有的黑暗，哥哥的话我也一定会遵守的。」

再来！再努力一下！一定要将最重要的话说出来。

「或许哥哥你以後不会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了，但我知道喔！你一直都会待在这对吧」

alice轻触着自己的心头。

「你一定还会在我心中陪伴着我，替我演奏着！对吧但这次我希望你能换个地方演奏，我希望哥哥能够到一个到处开满着樱花，像天堂的地方演奏，你的演奏一定能传达到我的心里的。」

如果celia都决定放手了，那麽我也不能逗留。

「哥哥！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你说，还有好多好多的地方想跟你去，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对吧或许是我还不够成熟，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将我想表达的东西说出来，所以就先用这句话来代替吧──永别了！我最亲ai的哥哥。」

也许是因为终於将心底话毫无保留的说出，又或者是为了强忍住即将涌溢的泪水。alice双颊透红如苹果般，将手心捧着的天蓝se纸鹤伸向hans。

抿着嘴，alice笑着将纸鹤交付给hans，棕栗se的长发随着清风飘逸，四周的白百合也随之摇曳。

「是吗......看来我最亲ai的alice也长大了呢。」

hans在用alice听不清楚的声音低语呢喃着。接着对於alice的笑容以等量，应该是更多地微笑回报，同时也接下纸鹤。

「我知道了。那麽......alice，稍微再陪哥哥走完最後一段路吧。」

hans对着alice这麽说道，接着已灿烂的笑容补充道：

「就当作alice的红毯预演吧！」

看着向自己伸来的宽阔平实的大手，alice毫无犹豫地将手搭上。

这一切动作是那麽自然，是那麽熟悉，是那麽令人心痛。

站在阶梯上的celia看着眼前熟悉的动作，那是在过去时光，在永恒轮回之中，是自己曾经历以及不断被迫目睹的动作。

拿起收在袍内的面具，celia正准备带上那罪过的证明前，hans抢先一步呼唤她。

「celia！你也是喔！可以陪我走一会吗」

hans将空着的另一只手也逐渐向celia伸去，看着那只向自己伸来的手，celia想起iris的话。

「我......是个胆小鬼，不敢离开deemo的胆小鬼，明知道一切的事实，这一切我都了解的，可是......可是......」

celia一直以来都认为着自己脸上的面具是自己不敢面对现实的惩罚，她也一直认为自己跟选择离去的alice是不同的人。

但是──

「这样的我还有资格自称alice吗这样的我还有资格与你牵手而行吗......哥哥！」

随着最後一声的呼喊，晶莹地泪珠自celia眼角溅出，将nv孩的心愿泼洒出去。

celia一直害怕的事情并不是失去deemo，嫉妒的也不是拥有deemo温柔的alice。

一直以来，她最害怕的是hans不肯接受自己，嫉妒的是可以以alice的名义见到hans的她。

听完celia的悲伤，hans仍以没有动摇的笑容伸手迎接她。

那个人的声音就是希望，那个人的笑容就是救赎，celia一直都这样深深觉得。

看见自己的祈望依然成了事实，此时的她已经觉得过去的悲伤都是值得的。

她跨出第一步，奔向思念的彼方。

然而，童话的y影此时却从最深渊的地狱中回来。

绝望的镰影划过象徵白兔一切的白se面具，完整的面具瞬间分裂成两块碎片，原本只有alice才能销毁的悲伤，如今却被ai莉丝绝望的思念撕裂。

「呜啊──」

celia凄厉的声音响透无se的世界中，hans松开alice的手，单脚跪地接住从楼梯摔下的celia，独留alice在下阶的梯面面对着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最深处的黑暗。

「celia！你没事吧」

看着倒卧在hans怀中的celia，alice着急地想上楼，但她的裙摆却被某个人给拉住了。

「嘻嘻嘻......alice──」

「就是你伤害了celia的吗！」

正当alice听见背後的那个少年音，一转身却见到与自己等身大的柴郡猫，用着满是脏w、破损的身t紧抓着alice的裙摆。

「呜──」

抬起头来，柴郡猫的脸上满是一块块黑垢，他嘴角的缝线断开来，原本白se的棉花露出了相当大一块，但也沾满了w垢，其中一只眼珠还牵着黑线掉了出来。

「alice......」

「你......你是谁」

「嘻嘻......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和celia一样，都是从你灵魂中分裂开来的产物。」

「什......！」

柴郡猫的另一只手紧抓着一把与他同高的镰刀，虽然镰刀有着像童话一般的花纹，但现在却像极了si神的索命镰。

「呐！alice，说实话，其实你不想离开hans对吧。我都明白的喔！因为我是你啊，所以我相当清楚你不想离开他的心愿。」

在ai丽丝梦游仙境中，柴郡猫总是用着随x从容的语调说话，然而在alice面前的柴郡猫却相当悲伤，b在树屋之中了解全情的celia还要来得悲痛的声音向alice喊道。

「alice...别被他骗了......」

宛如又被禁锢在另一个心灵世界，alice低着头沉默不语，完全听不见身後用尽吃n力气的celia对自己的警讯。

「呐呐、我说......我有一个可以永远不会跟hans分别的方法喔！alice你也试一试好不好」

柴郡猫与celia都是自『alice』这名nv孩不愿面对最亲ai的那人在自己眼前消失而分裂的许多『思念』，他们各有各不同的特徵，然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是alice的『选择』。

事到如今，面对着悲伤至极的故事，尽管有着光芒的想法，但无法否认地，也有着alice无法正视的悲想。

『选择』同时也是『未来』，就算柴郡猫在树屋世界中一直被celia的思念所压制，但如今在这个最纯粹的虚幻之梦中，柴郡猫也有足够的力量来动摇alice的想法。

使自己成为alice的未来。

「来......alice，不会痛的喔！只要轻轻被这把镰刀划到一下，我们就可以永永远远与哥哥在一起了喔！」

这话好b甜蜜至极的毒药，像黑洞一般，恐怖却又诱人的甜美声音。

似乎是在印证内心天平的倾斜吧，白se的初芽自脚跟开始慢慢生长，伴着刺人的荆棘缓缓缠绕住hans的躯t。

「alice。别......听那家伙的啊──呼哈呼哈......别忘了，我们来这......这的目的。还有......别忘记还有人在等着我们回去啊──alice！」

像将一切的生命全部呼喊而出，celia的声音遍及了整个空间，但白se的荆棘没有停止生长，肆无忌惮地攀延在hans的燕尾服上。

「可.......恶！」

在hans怀中的celia打算站起来，因此不断地挣扎着，然而celia的本t的那副面具却被另一个一直隐藏在alice心中的另一份思念给砍断。

虽然并不会感到什麽明显刺激的痛苦，但全身就像掉入水中般，被水压浸透般无力。

如果说生命是把火焰的话，那麽celia现在的感觉肯定像是被水浸sh的星星之火。

「哥哥......」

实在没办法，celia只能用自己的小手紧抓住hans的手臂上的布料，但抬头一看，只见到hans望着alice浅浅微笑。

「哥......哥」

「仔细看好了celia。那孩子为何会选择出不同的『未来』。」

「呐呐──alice一起走吧。」

像是邀请alice一般，柴具猫伸出自己破烂的手来，口中仍不段细念着那些甜蜜的毒蛊，但alice依旧低着头不应。

「alice......」

眼看alice迟迟未有行动，柴郡猫率先将手伸向alice紧抓裙摆的手来，想要引领她进入仙境﹝地狱﹞中。

「不要碰我！」

正当柴郡猫即将触及alice的那个瞬间，alice突然大喊道，眼中的火光坚定地闪耀着，映出动人的七彩光芒，同时束缚hans的白se荆棘在一瞬间内乾枯断落。

「alice......为什麽」

「柴郡猫......或许我没有任何资格否定你的一切，因为你也是我的一份思念。但是！就算如此有些『选择』我依旧不能有任何的考虑。」

白se的世界缓缓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抗奋。纯白的残片从四周剥离，逐渐地坠入天空，宛如一场逆行的落雪。

「我一直希望着哥哥能一直在我身旁，但是这是不被允许的吧！我已经不需要哥哥了。只要他的温柔能够永远铭刻在我记忆之中，这样......我就满足了。」

洁净的一切正从柴郡猫身旁飘散，然而那孩子心中的黑暗却在无限的膨胀。

「a──l──i──c──e──！」

「！」

「小心！al──」

柴郡猫举起悲愤的黑镰，登上一步准备挥向alice，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一直在一旁沉默见证nv孩内心挣扎的hans向前接住柴郡猫的镰刀。

「哥哥！」

「h──a──n──s──！」

「柴郡猫，你已经听见alice的回答了吧。那麽该给乖孩子一点奖赏。」

语落，只见hans握住镰刃的手微微用力，整把镰刀就碎裂成点点星光。

「『！』」

「为──什──麽──？」

「因为alice已经不需要你的悲伤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