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李兴言原委,倒是厉谨瑜接着说道:“听说岳母闻得噩耗后经受不住打击昏死过去,也不知是摔坏了什么地方,醒来之后就再也不能走路了,若要出门只能依靠他人,纪家偏又是老的老小的小,所以才不得不再为她招了一个赘婿。”
“原来如此,是我糊涂了!”
李兴言苦笑两声,只是笑得比哭还难听,猛地抬起手啪啪的自打耳光,“糊涂啊,糊涂!”
厉谨瑜赶紧拦住他,李兴言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把揪住厉谨瑜的前襟呵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
“我专门去查问过。”
回想起昨夜厉谨瑜的话,李兴言立刻明白他是故意的。他虽然答出了香果的姓氏,却也是么棱两可的故意打消了他的猜疑。
李兴言满腔的愤懑无处可泄又不敢再和纪香果说话,只好全都发到了厉谨瑜身上,一把将他推开,“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明知道香果是我的女儿,却还故意拦着我们相认,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还没等厉谨瑜回答,纪香果强横地把厉谨瑜拉到自己身后,冲着李兴言连珠炮似地说:“谁说我是你的女儿了,我才没有那种抛妻弃女的爹!怎么,你害惨了我娘还不够,又要来欺负我的夫君?你就是见不得我有一天的好日子是不是?”
李兴言立刻没了脾气,“不,香果,你听我说……”
“我娘直到咽气前还在哭,说她对不起我爹,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心了,对不起她的人分明就是你!”
纪香果说完之后扭头就走,还不忘拉着兄弟两个一起离开,只剩下李兴言坐在书房闷声流泪,长随进屋把帕子交到他手上,看着他擦去眼泪,才沉声问了一句:“老爷怎么不把实话告诉姑娘呢,当年您之所以会离开,不正是为了保全她们母女的性命吗?” 十五年前,山杏村后山。
一个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子一刀划断芦花鸡的脖子,在它的哀嚎声和竭力扑腾中把温热的血液淋在李兴言的衣服上,二十出头的李兴言默默看着,衣袖下紧握的双拳青筋迸起。
“我走之后你要多多看顾纪家,若有难事一定要去帮忙,我会尽快回来接她们母女,你就说我遇了狼,只见衣裳不见人。”视线一片模糊,李兴言压下眼泪,哑着嗓子开口,“月娘胆子小,到时候你说得和缓些,千万不要吓着她。”
中年男子跪下叩首,“小的定当尽心竭力,三郎请回吧,这穷乡僻壤的本来也不是三郎的久留之地。”
“记住,一定要说得和缓些,千万不要吓到她,让她保重自身,等我回来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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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那段久远的思绪,李兴言立刻命人前去山杏村,把那个阳奉阴违的狗奴才抓回来,听了纪香果的话,再也不难猜到他被骗了。
如果不是他们从中作梗,香果本该像若兰一样天真烂漫的长大,还有他的月娘,她是世上最为娴静柔美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该沦落到那般境地!
其实这事也怪他,如果他能多问一句,或者鼓起勇气见她一面,就会知道那狗奴才说的都是假话,她们母女也不会吃了那么多的苦!
归根结底,还是怪他自己,毕竟一切种种都是因他而起。
李兴言不吃不喝的在书房坐了半夜,四更将过时,厉谨瑜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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