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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水以后,她拉开窗,这个休息室能直接看到后院那块碧油油的人造草地,已经有人在着手布置场地。有七八个工人抬着大盆的盆栽往场地中央摆去,不消片刻,这片草地已经被点缀的姹紫嫣红,如同枯木逢春。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顾双城欣赏这恰似春景的冬日窗外,顾双城开了门,顾依然站在门外,她左手拿着一瓶红酒,右手捏着两只暗红色的高脚杯,“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顾双城侧过身,顾依然就缓慢的踱着步子走进来,母女俩坐在沙发上,对饮。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顾依然轻轻的开口道,顾双城抿了一口红酒,顺着酒液缓慢在身体里发酵的势头,她轻轻点头,顾依然徐徐的说:“你的父亲言齐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正直、热情、富有正义感,很得你爷爷言矩的喜欢。他在顾家风雨飘摇的时候,对我伸出援手。他不是长子,不是顺位继承人,但是你爷爷当初的意愿是要把言家交到他手上,但因为他救了我,救了一个顾家的女人,惹得言老头很不高兴。最后他失去了继承权。那时候我们都很单纯,你的出生并不是一个错误,我们那时候确实曾经相爱过。他那时候非常爱我,不过我不那么爱他,我只是在利用他。”顾依然望着顾双城,她望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眼中泛着泪光,“他要断气的时候一直握着我的手,当时有一刻,我在想,他变成今天这样,也许我也有责任。他是没言战那样有才干,有毅力,但是他绝不是个小人。我当时也许不该离开你们父女俩。我非常非常,对不起。”

顾双城没有说话,轻轻点头道:“但是他最终选择变成那样的人。言忱没有亏待过他,给了他言氏的半壁江山,他有那么多机会击败言战,却……最终败得一塌糊涂。他就是个懦夫。我不会原谅他。”

顾依然点头,“我也不会原谅他。”

母女俩神色各异,顾双城放下酒杯,握住顾依然的手,“他得为他选择的人生埋单。妈妈。我想休息一下。”

顾依然有些微醺的离去,顾双城深出一口气,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仿若这一瞬间,她生命中所有的爱和恨都离她而去,唯剩下她一个人了,四周围清净得可怕。

她静静的独坐在沙发上,听着那些爱与恨从她的骨髓里如热浪般涌出来,再缓慢的向外扩散,扩散,直至不再翻腾,直至天高水阔,心如明镜。

她站起来,坐在梳妆台前,解开了自己束发的丝带,轻轻的梳理自己的头发,又从包里拿出化妆盒,为干白干白的唇涂上最鲜红的色彩。她对着镜子,j-i,ng致而体贴的给自己化了妆,又叫冷清和派人去拿了几件好看的衣服送来,她再三叮嘱冷清和她需要一双足够好看的高跟鞋。

这可难坏了冷清和,他只好求教于市长夫人,幸而,在言战的卸职发布会还没开始之前,冷清和提着一箱子高跟鞋,敲开了顾双城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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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打开。

冷清和不由得,眼前一亮,顾双城已经装点停当的坐在沙发上让一个女佣人帮她系裙上的丝带,她赤着脚,笑着望向他,“这么多鞋子啊。”

“是的。双城小姐。”冷清和弯下腰,打开木盒子,一共七双高跟鞋,顾双城选了金色的那一双,“就这双,跟我这身衣服也很般配。我穿上,你给我看看。”

冷清和望着女佣给顾双城换上高跟鞋,她站起来的时候,冷清和立马矮了一截,他只能赞叹的说:“你的眼里都是喜悦。”

顾双城弯起嘴角,她照了照镜子,她望着镜子里窈窕纤长的自己,从指甲盖到足后跟,她都望了一遍,“我真美啊。”

冷清和点头,顾双城有着顾家美人最典型的特征,高挑的身材、英挺的鼻子、一张到了四十岁仍显年轻的娃娃脸。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现在的我,以前的我照镜子,都觉得镜子里的我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顾双城看向冷清和,冷清和摇头,“你长大了。噢是的,长大确实有长大的烦恼,但也有长大的乐趣。”

“嗯。”顾双城又看了看镜子,“你们都出去吧。我要等人。”

☆、216真与爱

冷清和领着女佣出去了,刚下到楼梯口,就看见言战正在和顾沉渊说话。他和女佣互看一眼,真是等谁来谁,不用说曹c,ao,曹c,ao就来了。

顾沉渊看了冷清和一眼,冷清和只好领着女佣退下,没有走到他们身边去。

“预祝言董今天的卸职发布会圆满完成。我刚刚听说您在会议上已经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能在庭审之后仍能保持那么好的状态,真是不容易。您能连任,也是商会之福。”顾沉渊笑着说。

“希望在下一个任期之内,我能再为商会做出更多的贡献。”寒暄了三四轮,言战终究抬眼向楼上看去,“如果顾市长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见一下……”

“我非常介意。”顾沉渊没让她说下去就堵了回去,“言董。时间差不多了,您还是去后院的发布会上,再看一遍演讲稿吧。您没多少时间耗在这里,我们家双城也没多少时间和你说一句话。您还是惜时如金吧,今天对你来说可是大日子。”

“顾市长,我要见她。”言战靠近了一步,顾沉渊就立即退后了一步,“我要见顾双城。我现在就要见到她。我现在就可以上楼去找她。我恳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如果你执意阻拦我,那么在发布会上,我会如实说出今天庭审的一些细节,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把她和我曾经的事情说给所有人听。我恳请您,不要逼我威胁您。因为您是双城的家人,我非常尊重你,也想待你如家人。”

“不必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就好。”顾沉渊又后退了一步,言战又近了一步,“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不把庭审的实情公之于众?”

“我们当然达成了共识,但是如果现在我见不到她,我就不能保证我的理智仍能正常运转。”言战盯着顾沉渊的眼睛,毫不避闪,顾沉渊近了一步,凑到她耳边冷笑着说:“你一个人端了整个东部计划,你吞了言齐的一切,现在你坐拥整个言氏集团,你的商业版图又再扩展了一倍多,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来惊扰我可怜的外甥女?你已经拥有了一切,言战,你不能贪婪到如此地步。你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是我的市政厅。”

“……我再重申一遍,我要见顾双城。”言战指着楼上的位置,大声喊了一句,“我要见我的顾双城!我的,顾双城!现在!立刻!”

“请你保持最起码的风度,不要在市政厅里大喊大叫。”顾沉渊头疼又厌恶的望着言战,他一侧头,顾双城已经盛装打扮的站在二楼的白柱旁,她正看向言战,言战也仰着头,咬紧下唇的望着她。

“舅舅。”顾双城冲顾沉渊递去了一个恳求的眼神,顾沉渊在言战身旁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

“谢谢。”言战感谢的看向顾沉渊,顾沉渊望着这两人遥遥相望的模样,只能转身而去。

这里是财政厅的侧厅。

安静,无人,落地窗外错落有致的冷杉垂着头,望向站在台阶之上的顾双城和站在小厅中央的言战。

言战低下头,垂着双手,“我无意来打扰你。”

“我知道。”

“我待会儿要穿这套衣服。你能帮我看一下吗?”言战咬紧唇,再次费劲力气的抬起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顾双城。

顾双城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下言战,点头道:“很好啊。”

“你站在那么高的地方,能看清楚吗?你下来吧,好好帮我看看,我今天这样可不可以。”言战说。

“我站得高,看得远,也看得也更清楚。你今天很好。言战。”顾双城微微侧头,看向言左边的衣袖,“你漏掉了一个纽扣。”

“这套西装太旧了,这个扣子掉了。不过没关系。”言战的双手微微背在身后,仰起头来,虔诚的看向顾双城,“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那我为什么要离你这么近呢,言战,你离得近了,我脸上的斑都要被你看去了。”顾双城的脸陷在明晃晃的光线里,她那么平静,如同一碗被端平的水。

“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呢,双城。你该到我身边来,你该从楼上下来,过来,走到我跟前来。”言战说着说着,眸子里就蓄满了泪水,她猛地轻轻的呜咽了一声,“我的双城,请你不要离我那么远。”

“那我现在就走过来。”

“不,不。也请你不要走过来。”言战睁大眼睛,“我想,你是对的。这样的距离很好。”

顾双城点点头,“你要对我说什么呢。言战。”

“我要在外面举行我个人的卸职发布会。我希望你也能坐在台下。我希望你坐在那里看着我。”言战顿了顿,“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顾双城再次点了点头,言战立刻说:“谢谢。”

两人四目相对。

言战张了张嘴,她屏住一口凉气,笑着说:“你今天真美。裙子非常漂亮,你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你的高跟鞋很美。”

“谢谢。我也很喜欢我今天的装扮。”顾双城侧着身子,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末级台阶的时候,言战忽然说:“请你停在那儿。不要走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顾双城立时伫在原地,她的手捏住楼梯扶手,看向言战。

“我要你离开顾家。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言战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就大步走到楼梯口,她满是愤怒又满是哀求的看向顾双城,“你必须答应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我的一切,也都可以给你,我要你离开顾家,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

“言战。”顾双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念着她的名字,一边念,一边摇头,“言战。言战。言战。”

“我仍记得我们在尼泊尔约定,我仍记得我们在尼泊尔时……我要你回到我的身边,你难道忘了我对你的承诺,你难道不希望我兑现这个承诺。”

顾双城摇头,她伸出手去,言战颤巍巍的把脸贴在她的手心里,反复用脸蹭她的手掌,“这是我的双城的手吗?这是我的双城的眼睛吗?我的双城在用她美丽的眼睛,看着我痛哭流涕的哀求吗?这是我的双城的嘴唇吗?这是我的双城的耳朵吗?我的双城在用她好看的耳朵,听着我声嘶力竭的祈求吗?”言战握住顾双城的手腕,反复的蹭着她掌心的那一点温度,她的眼泪从脸颊滚落到顾双城的掌心,顾双城静静的望着她,她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唤着她,“言战。言战。言战。”

良久,低低的哭泣声才在言战的心头微微止住,她半跪在地上,望着顾双城。

顾双城抬起手,揩干言战的眼泪,又轻抚她的发顶,指着紧闭的门,说:“言战。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一定能做好的。我的言战,不要害怕那些如狼似虎的流言,不要害怕一个人站在讲台上会吱唔起来,不要害怕背叛,也不要害怕失去。你一定做得比所有人都好。”

言战终究整个人跪倒在地上,整张脸埋在顾双城的双手里,她反复亲吻着顾双城的手心,反复的亲吻着,她像个孩子般的哭起来。

顾双城走近了一些,将跪在地上的言战拥入怀中,“我的言战,不要哭。不要哭。双城已经回家了,顾家就是我的家。”

言战整个人抽噎起来,她缓慢的推开顾双城,说:“你不要抱我,不要靠近我,更不要亲吻我,我怕你吻我一下,我就碎了。”

顾双城点头。

言战慢慢的控制住情绪,她缓慢的站起来,顾双城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仍旧望着彼此。

“去吧。”顾双城催促道。“不要再流泪。现在我放手,让你去完成你想完成的理想,我知道,那是你的理想,你的人生。快去吧。言战。不要再流泪。”

“双城……”言战摇头,她想要握住顾双城,却被顾双城缓慢的推开,“双城。”

“去吧。去吧。如果你再不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会不顾一切的把你紧紧拉到我的怀里,可我的怀里那样y-冷暴戾,那样我就像是把你拉进黑暗深渊里,我会让我心里的恶魔再次爬出来,咬得你遍体鳞伤。我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想再伤害我们。去吧。去面对你的人生。去和你的人生和解。趁现在这一刻我还能放手的时候,去吧。”

“……”言战自己擦干眼泪,点头道:“好。”

“去吧。”顾双城站直身体,就这么看着言战转过身去,她望着言战的背影,自己也已经泪如雨下。

门吱一声打开了,藏也藏不住的光芒钻进厅堂内,顾双城眼睛一晃,言战已经走出去了,她走进光里,慢慢在光里前行。

☆、217梦想与野心

近年来,在金融海啸的浪尖上没站稳栽下去的人不少,不愿拖累集团发展引咎辞职的人也大有人在,不过,像言战这个级别的人物倒是没有。譬如言战之流的这些人,基本上已经树大根深,风再大,哪怕是龙卷风,吹下来的也就是几片叶子,了不起就是折了几根小树叉,根本不值得一提。

故而,媒体们占住了席位,都有些摸不清言战这是要卸哪门子的职?百转千回的想了个遍,也还是拎不清言战此举的用意。她今年要是没保住全国商会荣誉主席的位置,那么自己给自己卸职能勉强说得过去,但她堪堪是保住了;谁肚子里都明白言赋死了,顺位继承人没了,言齐据说被新任妻子诈光了所有资产,拦路虎没了,整个言氏集团横竖全都是言战的了,她卸职,那谁来领着兵荒马乱的言氏继续向前?不仅善于揣度心思的媒体们想不出,那些刚刚落座的,临时受邀来参加言战卸职发布会的合作伙伴也有些忐忑,不过他们大多面色坦坦,毕竟今年最吊人神经的荣誉主席票选已经圆满落幕,言战赢了,东部计划没有落入云中天之流的手心,呵,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对言氏来说,都是康庄大道。

临时的发布会总有准备的不恰当的地方,人手不够了,连小贾这位头牌秘书也要端着盘子,招待一下合作伙伴,言氏里有头脸的高层也笑眯眯的招呼大家,媒体随便抓拍几个,发现言氏的人今天心情都不错,一点儿言战卸职的哀伤感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上上下下在打什么算盘。

大家各怀猜度的坐稳了,静等着言战站到那个摆满鲜花的深棕色讲台上。

在小贾上台调试麦克风的时候,十多位个老人家坐在轮椅上,被轻轻推到场中央,小贾连忙走下去,给这十多位言忱去世之后就陆续退休的言氏元老们安排最好最向阳的位置。这些人才真算得上是言氏的老人,多数都是言矩还在世的时候就服务于言氏的,也是言氏给他们养老。今年从言战的“x_i,ng|丑|闻“到五花八门的商业犯罪案件,他们是从头看到尾,这一场场特大闹剧看下来的,老爷子们个个j-i,ng神抖擞。媒体们倒是眼前一亮,这些老爷子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垂垂老矣,但是他们的子孙多数都在言氏内部担任这重要的职务,冷不丁看这些老爷子们齐齐亮相,媒体们揣测,言战的这个发布会恐怕是要澄清最近这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丑闻,免得被一脚踢出言氏?不像。

元老们入场后,一直空着的那几排位置也渐渐坐满了人。他们大多是如今言氏内部风生水起的当权者,有的已经基本不在媒体面前露面,中青年辈份儿的占大多数,再有的,就是言氏家族的一些旁支成员们,其中不乏一些官员和在艺术界颇有成就的艺术家们,这大概是媒体们第一次这么完整的言氏家族的所有人。

只可惜媒体们无论怎么拍,这些人脸上都是没有表情。随着发布会时间的临近,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微微掀开窗帘,言战望了一眼坐在讲台下的人,她的目光转了一圈之后,落在了和顾沉渊坐在一起的顾双城身上。

确定顾双城已经坐在那儿以后,言战对will说:“再给我补一下妆。”

“需要再看一遍演讲稿吗?”程源问。

“不用了。我哪次按照稿子说过?”言战深吸一口气,她冲程源点点头,“可以了。”

程源吁了一口气,他郑重其事的说:“你看起来还和十年前。我记得那天,你紧张的背了二十多次稿子。我的耳朵都快听得起茧了。”

“不过还是没记住。”言战笑得有些无奈,她照了照will手中的小镜子,“我确实和十年前一样,我眼睛里那讨人厌的野心一点儿都没变呢。”她伸出手来,程源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陈祁东把手叠在程源手上,沈嘉盛走过来,也把手叠上去,连如白走近,把手叠上去,他们还像从前每一次打开局面一样,笑着喊着一、二、三,赢!

“我要去了。”言战再次深吸一口气,打开门,一步步走向讲台。

言战一出现,媒体们的咔嚓声就不绝于耳,有的老记者惊讶的发现,言战身上穿得就是十年前她在就职发布会上穿得那套女士西装。乍一看还真以为是回到了那一年。

现场的老记者拍照之余不免感叹,十年时间能改变很多,然而彼时近在咫尺的言战,好像没有多少改变,她的眼神依旧清澈,依旧盛开着那股永不熄灭的火焰,甚至由于凑得过近,记者们能清晰的拍到言战眸子里纤尘不染的童真。

言战先向坐在东边的那些元老们鞠了一躬,又向南边的合作伙伴们颔首,再朝着西边那些常年为她打天下的高层员工们鞠了一躬,最后她朝媒体点头示意。

她站到讲台前,开口道:“你们知道有一种龙舌兰味道的蛋糕吗?”

她这一开口,台下不少人都举手,言战眨了眨眼睛,说:“小贾,你去拿两块给我,我有点饿了。抱歉,我刚从会展中心赶过来,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上。老程的个x_i,ng你们也是知道的,他这个人有多谨慎多细致多变态,你们比我更清楚。”言战说完,坐在员工席上的人笑倒了一片,大家都知道言战在说程源呢。

“里头现在有十几个帮我写稿子的,还没走。”言战用手指比了比,“这么厚一沓稿子,让我选一个当做底稿。”

小贾端着龙舌兰小蛋糕就上台来,言战拿了两块放进小盘子,“你把剩下的分给大家吧。大家都是刚从会展中心过来,那个地方,大家也都知道,根本没心思吃饭。现在能吃了。”

大家又笑。谁能在商会会议期间吃得下饭呀,每个人走进那里,谁不绷得紧紧的?

言战咬了一口小蛋糕,“我小时候特别喜欢这个蛋糕。但是我吃不起,这蛋糕太贵了。”她咽下那弥漫着龙舌兰味道的蛋糕,喝了一口水,“说起我小时候,就得要提提我母亲,迟春水女士。”

她一出口,记者们的咔嚓声再次响起,因为这是言战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她的母亲是迟春水,这些年来,关于她生母的传闻五花八门,她也从来不回应。这一个开场,就让记者们沸腾起来,能让言战打开话匣子是非常难的。

“在我印象里,我的妈妈对我很严厉,也很宠爱。我小时候不太听话,很顽劣,她经常提着j-i毛掸子,从贫民窟的这一头追到那一头,都追不到我。”言战笑了,“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是怎么走上经商这条不归路的,反正我是听妈妈的话,走上这条路的。这十几年来,在我非常辛苦的时候,我都在想,言战啊,你要不要不走这条路了?坦白说,我觉得自己在这条路上,并不算是真正出色的人,有很多人都比我出色,我至多,是算一个,勤奋努力的,普通商人。如果真要说,我和其他商人有什么不同的话,我想,那就是我身后站着一帮对我不离不弃的兄弟姐妹。”

台下响起一片薄薄的掌声。

言战放下手中的蛋糕,认真的说:“我,言战,十五岁时进入言氏,现在我三十岁,我和言氏的所有员工同舟共济了十五年,这十五年里的每一天,你们,给了我很多快乐和动力,这十五年的每一分钟,包括现在,我仍然庆幸,自己,可以和这么多优秀的员工一起共事。我们一起经历的三次金融危机,1998年,2002年,2008年。1998年,言氏集团旗下的三家上市公司,在一夕之间亏损了六个亿,并且无一幸免的倒闭了,这也导致了近三千多名员工在一夜之间失去工作,拿不到他们应得的薪水,整整挨饿挨了两个月,不过我们还是扛过来了,这期间,我们人事部的连如白先生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百折不挠,当时我第一次见连经理,我们在办公室里,和总公司以及分公司的人力资源师们不眠不休,开会讨论,希望尽快把薪水发下去,希望能竭尽全力挽留这些优秀的员工。”

台下坐着的员工里,不少人听到这里都有些沉默,眼睛也有些红。言战每多说一句话,现场的气氛就愈发的怀旧和凝重。

“2002年,整个言氏都在经历一场殊死反扑,我们在那段时间失去了许多盟友的支持,我们举步维艰,由于我的一个决策错误,导致整个海外销售渠道严重萎缩。我犯了一个狂妄自大的错误,停职半年之后,当我再次回到言氏,你们仍然还在各自的岗位上,为我犯下的错误争分夺秒的改正,你们没有一个人指责我,那一次,我真正意识到,我是你们的一部分,你们,也是我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言战又笑了,“那次危机度过之后,我不再像从前那样盲目自信,我被老程感染了,变得深思熟虑。这点,我到今天都要感谢他。”言战看向程源,坐在台下的程源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2008年,言忱先生过世。”言战双手撑在讲台上,“那一年面临的所有困境,直到今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在这里,我要感谢言忱先生在世时,给我的所有指点和鼓励,他言传身教的让我这个从贫民窟出来的孩子,知道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企业领导者。他是第一个肯给我踏入商界机会的人,他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出身低的女x_i,ng,就否定了我,他也是第一个肯定我,当着我的面儿告诉我,嘿,言战,我觉得你有天赋,你得好好运用你的天赋。”

这么多年过去了,言战在公开场合学言忱说话的恶趣味还是没有变,她这么一学舌,那些上了年纪的元老们也笑了,露出了有豁口的牙齿,言战总是学得那么像。

这时候言战笑着看向顾双城的方向,“我和言忱先生是一对诤友,我们经常吵架,他还在世的时候,我们经常在言氏明争暗斗,他也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我想,直到他过世的时候,依然对我抱着某种希望。希望言战变成真正的言战。我也非常怀念他,怀念那些,我们一起为言氏的未来共同奋进的日子。十分快意。我非常敬重他,也希望大家不要遗忘了这位对我们整个言氏都非常重要的人。”

话刚落音,现场就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有人喊着言忱的名字站起来,言战也拍了两下手。

接下来她又笑着细数了她十五年的商场生活,那些大事的惊心动魄倒是没在她心里留下多少波澜,她把那些全都拆成了笑话来说,现场笑声不断,跟每年开员工大会一样似的,沈嘉盛和陈祁东被调侃的最多,最终,言战开口道:“在此,我宣布,我将退出言氏。”

言战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她转了一口气,随即铿锵有力的说:“我将出任言战集团的董事长!”

一片安静的片刻之后换来的是爆发般的沸腾!言战的那些高层下属们已经控制不住的站起来,他们个个喊着:“哇哦!哇哦!言战,言战,言战!!”

“言战,言战,言战!”

程源、陈祁东相互扶着彼此站起来鼓掌,沈嘉盛和连如白则两眼泛红的站起来,望着站在讲台上双手颤抖的言战,记者们和所有合作伙伴们这时候都明白了,言氏集团将更名为言战集团,这个集团只属于言战本人,不再和原本的言氏家族有任何关系。

所有缅怀言忱的话历历在耳,但这终究标志着,从此,言战完全独立,不再受控于任何人。

反观那些元老们,个个脸色虽然不好,甚至有的发出低低的哭声,但大多数依旧为言战奉上了掌声和赞许的目光,看来,言氏家族内部已经完全默认了言战这场旷日持久的鲸吞蚕食,且根本再也无力阻挡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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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发言结束了。

现场早已充斥着狂欢和哗然,接下来的记者提问差点取消,不过还是妥善的进行了。

“言董,您接下来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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