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讶异不过是为被冒名一事,此外,对于此后朝中的议论与传言,她倒是无有太大的感受。
既是活了三世,人心虽是複杂,她到底是比很多人还要多透彻那幺一些的,无论是闻喜宴上的文士们、张府私宴上遭遇的女眷、抑或是此时朝中乐于看她自毁名声的文臣武将们,不过都是那一颗卑微脆弱的心在作祟。
那些流言蜚语、冷嘲热讽,之所以鲜少入她之耳、鲜少被她挂放在心上,正是因为她眉眼淡敛,便看透了他们的脆弱。
有时,人受了伤,便要伤害别人,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幺狼狈。
然而,儘管自己不在意朝中如何传言,她却不能让父亲背负上教养失当这一责难。父亲一身清明、廉正自持,为国劳心戮力,如今方得以受万民景仰、群臣拜服,若因这一纸子虚乌有的冒名信笺,而使父亲德望蒙尘,此后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要如何立信于上君下臣之间。
「爹,」向云烟思索了一会,缓缓启唇,「若是让女儿亲自进宫向皇上解释,是否太过莽撞呢?」
向延恩听闻向云烟的提议,复思及文德殿内皇帝那番话,敛眸索想,半晌方应,「爹晚些入宫,便向圣上请示吧。」
「有劳父亲了。」向云烟绽出清灿一笑,彷彿不曾发生过什幺大事一般。
向延恩看着那从容沉静的容颜,唇畔轻轻勾勒出一贯浅浅笑意,不慌不乱,不急不徐,彷彿不曾被任何人事物撼动心口的止水一分一毫,淡然得反有几分飘忽。
他忆起彼时,甫诞下女婴的夫人,一双苍白沁着薄汗的纤手,抱过那异样沉静的婴孩,正当所有人为了这婴孩竟不哭不闹感到紧张万分之时,夫人只是凝视着女婴那尚未生得分明的五官,以虚弱无力的嗓音轻轻唤着──
『云烟、云烟……』
那婴孩,方沉沉地哭泣起来。
向延恩以为这便是夫人为女婴起的名,不久,夫人便因产后身子羸弱,患染风疾,卧病不起,一直到她香消玉殒,向延恩都不及细问这名来由,直至今日,向云烟已出落成一个宛若幽兰般清灵姣好的娉婷女子。
偶尔,一转瞬,他会在瞥见向云烟身上一抹夙慧早熟的淡然,幽忽得彷彿抚触不及的一抹烟霭。
诸多剎那之间,他依稀、渐渐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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