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多话的延钦让我有机会喘口气,用哑嗓挤出细碎字词。
「帮什幺?妳说,还是,要我现在上楼?」延钦焦急又带兴奋的神情彷彿浮现眼前,轻易鬆懈我凝结的情绪。
「不用,我没事……」在他放心又带失望感叹中,我恢复正常的沟通语调「你带来的都是我爱吃的,帮我谢谢绍伯母,说我戴孝不方便,等过阵子会亲自去感谢她。」
话筒那边的他彷彿思考着什幺,欲言又止,最后谨慎回应「我知道了。」
「也谢谢你专程跑一趟。」我刻意用对讲机也就是不想与他无限制地谈天,于是赶紧做结。
正当说完再见,远离耳朵的听筒又传来呼唤「等等……再让我啰唆一句。」
「你说」我对着话筒似有眷恋地回应。
「我们早当妳是一家人,没有方不方便的禁忌……吃完饭早点休息。」
「好。」我的镇定只容我简要单字回覆,旋即挂上对讲机,害怕延钦听见我抽噎的泣声。转过身去抽卫生纸时,又回到满屋令人窒息的静默孤寂里。
此时唯一能让这空间尚存暖意的,是桌上装满绍家人爱心的温热菜餚。
以及那张便条纸留言,上头是绍伯母中规中矩如小学生的字迹。
蓓瑄
我的乖女儿,从今以后
妳爸妈会在天上守护妳
人间的守护就交给绍家
相信绍妈,没有跨不过的难关
这阵子累的话多休息
在家煮锅白饭就行
绍妈别的不会,做家常菜还过得去
想吃的菜告诉阿钦
和着感恩的眼泪,打起精神将菜餚送进胃袋,维持基本的身体运转,毕竟已不是能够说感冒就生病的千金大小姐,更不敢妄想恣意挥霍亲友的关爱,任何的掉以轻心,都足以造成他人的困扰。
若能选择,我何尝不希望重回吃饱睡睡饱吃的无忧日子,可长夜漫漫,恶梦连连。
总是睡不沉,索性爬起来劳动筋骨,看能否用疲累感镇压四面八方袭来的孤独与恐惧。
躁郁的因子也是那时埋下的吧?
我甚至想起有人说至亲过世虽然伤痛,但若留下遗产或保险,多少能抚慰活着的人。
不想市儈地附和这论调,不过原本得省吃俭用养房的我,如今凭着保险受益人的身份晋级无贷有壳族。
却也顿时失去非得工作,否则无以维持生计的理由,加上这半年多连请了两次丧假,甫上任的经理兼办我手头的案子,早吃不消。现在全平均转移到部门其他设计师手上。
偶尔同事会来电询问关于案件的细节,最后总会礼貌关心起近况,刻意要我别担心,好好处理亲人身后事。
我知道他们是真心可怜一个单身女子在这幺短暂的时间里,两度面对人生重大的失去。体谅而轻描淡写因此增加的业务量。还叮咛别急着回去上班,把丧假都请完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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