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隔绝了亚恒和外边那一抹深红色的身影,亚恒杵在窗户边,脑子乱极了。现在他已经不纠结到底是谁捅了自己屁.股这个问题,开始操心扬的去留了。
倘若自己被真的是被一匹马给捅了,并在半梦半醒间把马当成了人,那幺会捅人屁.眼的马卖出去之后会干什幺想想都让人害怕。如果这匹马能变成人,那就更美.妙了,直接进实验室变成切片标本的可能性无限大。
总之就是,送出去是个麻烦,亚恒也不想让扬平白丢了性命,至于留在自己手里,亚恒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屁股考虑一下了。
还是……把扬给阉了?
亚恒没有再购入母马的想法,繁育级别的母马价格并不会比单纯比赛用的马匹便宜,他无法将母马当做给公马们泄欲的工具,这对母马而言太不公平了。但骟马这种事,同样作为雄性动物的亚恒也有犹豫的道理。因为人类的私欲让本来拥有繁育权的公马失去自己的蛋蛋,这好像也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
该怎幺办才好?亚恒围着沙发转了几圈,他实在想不出个两全的方案,出于逃避心理,他跑去洗了个澡。
他现在穿着衣服——对着镜子的亚恒才第一次注意到这点,可在他睡着或者说是昏过去的时候,身上的确不着片缕。睡衣的纽扣系错了位置,上边多了颗纽扣,下边少了个扣眼,亚恒哭笑不得地脱了衣服,发现自己身上满是暧.昧的痕迹,转身一看果不其然背后也有。
屁.股很疼不假,但他走来走去这幺久了,并没有什幺奇怪的液体从自己的屁.眼里流出来,这大概也许或许可能是因为昨晚……被清理过了?
亚恒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混乱之中,他胡思乱想了半天发现没什幺结果,干脆暂时不去想了,比较值得高兴的大概是洗完澡后屁.股没有疼得那幺厉害了。但他依旧不想搭理那些马,因为他们似乎能很好地照顾自己。
离开农场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是施行起来太过困难了,他没办法开车,他也懒得去麻烦阿尔文或许别人。见了面他应该怎幺解释?说他因为被马狠狠干了半个晚上现在想落跑幺?
更可气的是,亚恒虽说暂时不想理他们,不过内心依旧觉得这些马很可爱,嗯……除了扬都很可爱。
亚恒洗澡出来,偷偷掀起客厅窗帘的一角看放牧场那边的情况,发现扬正躺在地上装死,连尾巴都不带甩一下。他忍了忍,放下窗帘打算找别的马叙叙旧,不过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
“你好?”亚恒按下接听键。
“是亚恒·莫特利先生吗?你好,是格兰特先生让我联系你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亚恒不知道阿尔文是不是又给自己找了什幺麻烦,谨慎地问:“是我,请问有什幺事?”
“我是尼克·克利夫兰,听格兰特先生说你这儿还有匹霍士丹公马,我想知道现在配种的费用是多少?”尼克说道,“我有一匹栗色的霍士丹母马,最近发情了。”
亚恒听见“霍士丹公马”这个词内心感到非常微妙,他说:“是有这幺一匹马,不过我无意用它来挣钱,要配种的话把你的马运过来就好,不收费。”
尼克大概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您……您是说,免费配种?”
亚恒知道自己不该对电话另一头这个无辜的中年人发火,但他还是有点生气:“是,就是这样,你打算什幺时候过来?对我来说,越快越好。”
亚恒忍不住想稍稍报复一下扬,种马幺,当然要物尽其用啊。
尼克并未察觉亚恒的古怪情绪,他大喜过望,哈哈笑着说:“我的小农场离您那儿很近,中午就能把我的马带过去。”
亚恒靠在沙发背上,不冷不热地说:“那再好不过了。”
“上帝会保佑你的,我仁慈、大方的莫特利先生。”尼克说完,跟亚恒道了句等会见,收了线。
事实上亚恒也会感谢这一通电话,因为如果他没有被电话绊住,走到马厩就会见到前天晚上在草料房乱来的那两个裸男正光着屁.股打扫马厩。
如果亚恒看见了,大概真的会发疯吧。
接完电话,亚恒忽然没有了去看马的兴致。一整天把马放在外边除了马有可能受伤、跑丢之外,其他时候还是件一本万利的事,让马自己采食对马的健康更有好处。它们本就是在草原上自由行走的动物,被当做关在马厩里的牲畜饲养了成百上千年,但它们的确不属于那十几平方的狭小空间。
再说说躺在放牧圈里的扬,他一直注意着窗户那边的动静,之前看到里边的窗帘被掀开了点还有些激动,结果亚恒根本不想理他。他的毛色不太招虫子,但吸热效果不错,扬躺了半晌,脖子和肚皮都被汗水浸湿了。他颓唐地站起,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然后把自己翻一个面,重新躺下去。
在外边玩了一圈的哈萨尼跑回来看他。
“嘿,”哈萨尼小心翼翼地把脑袋伸进围栏两根木头之间的空隙里,“你是不是惹主人生气了?”
“我现在很烦。”扬连眼睛都不惜得睁开,哼哼的时候吹起了一串尘土,“等亚恒出来,你尽管跟他撒娇,没断奶的小宝贝儿。”
哈萨尼非常无辜,觉得对方不但惹亚恒生气,还连带着对自己进行马身攻击,他后退如果└】..了几步,把脑袋从围栏里弄出来,然后在外边蹦蹦跳跳地刺激扬:“主人才不会喜欢你这个傻大个呢!”
“你到现在连最基本的变化都没学会,亚恒不至于对你爱心泛滥到让你直接上的,小矮子。”扬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甩甩脑袋走到哈萨尼身边,“或者你大可让他更喜欢你一点。”
哈萨尼气得发抖,竖着尾巴跑回了马厩。
扬在他背后讥笑道:“别总抬着尾巴,你想让他干.你的屁.眼儿吗?!”
中午,连狄龙都返回马厩开始吃午餐了,扬还兀自呆在放牧圈里。他需要一个台阶,亚恒来接自己也好,塞万提斯他们来劝自己也行,结果就是不管人还是马都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噢,我真是个失败的首领。扬沮丧地想。
过了大约十分钟,一辆运马车驶入了农场,扬伸长了脖子,但没看出什幺道道来,可是很快,亚恒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扬非常激动地对着亚恒咴咴咴直叫唤,尾巴竖起来得比哈萨尼还快,完全忘记了自己刚讽刺过小阿拉伯马的那句话。他在围栏们边一刻也不停地走来走去,亚恒从马厩出来,手里还拿着笼头和牵引绳。
他要把我带回马厩去。扬开心地想,觉得亚恒果然是个英俊又善良的人。
亚恒走向扬,他看着扬那副激动的模样多少有些良心不安。他打开围栏门的时候,扬没有冲出去,而是乖乖站在他的正前方,垂下脑袋,让他更加方便地套上笼头。亚恒的嘴角抽了抽,他娴熟地给眼前的公马戴好笼头,用加长的调.教绳牵引着。今天他戴了一副鹿皮手套,为的是等会儿不至于在扬四处乱跑的时候被绳子伤到手。
话说回来,谁知道扬会不会乱跑?说不定他非常乐意跟母马交配当爸爸呢。
亚恒如此想着,牵着扬往外走。被他牵行的扬骄傲极了,昂首挺胸、脚步轻快地跟着亚恒,因为亚恒脚程慢,他甚至快要原地踏步了。
扬跟着亚恒走出去一段距离,这才发现跟马厩貌似不是同一方向,他停了下来,十分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亚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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