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幸鹤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醒来。
没有值钱的摆设,甚至桌柜等摆设都不加雕饰,朴素得几乎称得上寒酸。
白幸鹤觉得眼前一切有些奇怪,却说不上哪里奇怪,屋里屋外一片宁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雀的啼叫,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在。
他被救了——环视不大的屋子片刻,视线缓缓垂下,白幸鹤叹了口气,揉了揉眉间,虽不知身在何处,不过也得先向此处的主人道谢。
他自然记得自己发生了什幺。
在这地方醒来前的最后记忆,是无尽的冰冷,凉进心底,带着水草腥气的水从鼻子喉咙灌入身体,疼得他拼命挣扎,却有一双有力的手死死压着他,让他无法挣脱出被他搅动得愈加浑浊的水底。
曾经决定共度一生的女人又哭又笑,说他是个王爷,而你不过是个只能听从办事的人……
王爷……呵,王爷。只因为那个人是王爷,而他只是王府里一个无权无势的幕僚。
心头滋味杂然,不知该笑该怒,青年紧紧握了握拳,指腹触及之处,细腻柔软,全然不是他那因常年执笔握剑留下的茧皮。
白幸鹤从事文书职务多年,闲暇时独爱小酌和弹曲,曾经是他爱妻的女人最爱他的琴曲,而他少年时也习过剑术,指掌上都结有厚茧,后又磨软成一层茧皮。男子之身,不以皮相媚人,白幸鹤自然对双手变粗糙毫不在意,然而眼下他的双手却如脱胎换骨般,更修长白皙,连那粗大的指节也变得不分明,更像从未干过重活的娇惯少爷的手。
白幸鹤呆了呆,一个骇人的猜测陡然闪过脑海,惊得人心一沉。
摆设简单朴素的屋子不大,竟也有近乎半屋子的书,白幸鹤披上整齐叠在椅上似乎为他准备的月白长衫,慢悠悠转了一圈,最终在一本夹着纸签的书册下找到了半枚打碎了的铜镜。
镜里的人比他年轻,五官净秀,眉间裹着凉薄之色,眼角下却点着一颗痣,唇角弯起来,笑容带着神色都风流雅气起来,饶是曾在王府中见惯了美姬艳倌,也觉得这张脸所藏的魅力,比那些胭脂俗粉要顺眼许多,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绝尘逸俗。
可惜这样张脸,却不是白幸鹤印象里自己的脸。
他现下的脸与1∑2┐3dωan▆m「ei点他原来的脸有三分相像,却较之更硬朗英气,加之身材高大,透着爽朗气概和傲骨。
白幸鹤终于相信自己借尸还魂了。
随手抄起一卷书,布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批注,字迹隽秀清正,以物看事,以事解理,其中不乏独到见解,看来他现在的身份也是个读书人。
书面角落工整写着“白岫”二字,手指覆上去轻轻摩挲,青年微微皱眉。
他当然对白岫这名字有些许印象,两人是同宗远亲,算辈分白岫还得尊称白幸鹤一声“叔”,白岫偶尔会被族中长辈随口提及,却多是这人的连连落第和与贺家少爷狼狈为奸传闻。
白岫母亲早逝,父亲外出远游后再未露面,白幸鹤曾在白家每年的祭祖会上见过这个孩子,当时白岫还小,寄人篱下,不爱说话,两人自然也没有交集。此后白幸鹤成为王府幕僚,白岫不久也独身一人去了晏临城,便从此再无相见。
不曾想,这年纪尚轻不及弱冠的孩子,也已离开人世,而他却机缘巧合,借白岫身躯回魂。
白幸鹤醒来第二日,有自称献王府的小厮带着大夫登门拜访,正靠在花藤架下的青年听说是王爷,眼睛虽未离开手中书卷,眉却不由皱了皱,抿着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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