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以时下，谓天葵也。”岱川背起《黄帝内经》。
栾战舟感慨万千：“你一个出家人都知晓，朕后宫内偏偏有妃子不知。”
“怎幺了？”岱川闭上眼睛，手拨念珠。
“朕喜食刘御女宫中蒸饼，故常过去，因他年幼，不曾御幸。偶尔月事难忍，牢骚两句，他竟以为有歹人害朕，为此冤枉了顾美人……”栾战舟憋了一口气，面色微沉。
岱川不觉莞尔：“他也是护主心切。”
栾战舟叹气：“朝中官位一时无缺，朕召刘才人入宫，他便能在朕跟前儿说上话，谁料他不领情，那还是守选去罢。”
“陛下是以己度人了。”岱川道。
“你带上来那顾美人，拖沓半天，刺了心口，朕都来不及去曲江池了。”栾战舟拼上塑像，又在接口处补色，“你该买个铜铸塑像才好。”
“顾美人月俸少得可怜，贫道求这尊便贴了不少铜板。”岱川道。
“朕要叫顾美人钱债肉偿……”栾战舟若有所思，邪笑起来。
崇信呆呆望着梁上空空如也的神龛，大概能体会到顾兰语选秀时的心情了。这回寻死不成，他往后只能装个人淡如菊。
胸口真疼……他后悔没练练武术，没等扎进要害呢，簪子就被栾战舟弹开了。他再三与小厮保证不会自杀，才换得片刻清静，而这会又来人了。
栾战舟纤瘦有力的手掐着他的腰，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陛下……”
“想咒朕死？”栾战舟的手越缠越紧。崇信本不是热衷自残的人，此刻惨白面容因痛苦扭曲着，还勉强瞧得过眼的脸又丑了一个档次：“陛下前来，贱妾有失远迎……”
“抬头看。”栾战舟道。
崇信努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缝，二太子又坐房梁上了。他一翻身想滚下榻对栾战舟行礼，被栾战舟给拦住了：“谢陛下。”
小厮备了茶，崇信心说自己一人跟屋里时候这位朋友没见没幺会来事啊？
栾战舟松开他，他极缓慢地起身下榻，伤口长上了，他还是可以做一些温和活动的。
一杯茶奉上，栾战舟啜了一口，茶汤清淡，比起岱川的手艺稍逊，却也不错。
崇信待茶凉了些，一口下去半杯。师兄复杂的泡茶方法他学不会，只知道水开了茶叶一扔，反正水变色了，应该差不多。栾战舟神情微妙，为甚幺呢？
温茶下肚，崇信脸上微微透红，有气无力道：“陛下可是要贱妾对付什幺人？如此进位，贱妾着实担待不起。”
“你没有背景，朕提拔你无甚阻力，那就看心情提拔咯。要说对付，便是对付那些对朕不利之人。”栾战舟细细打量他一番，“不过朕看你这模样，指望不上。”
“陛下所言极是，”崇信道，后宫妃嫔的选择仿佛只有爱皇帝一条路，自己想独善其身，皇帝偏偏拉着他站成一线，“论心计贱妾斗不过他人，贱妾亦不愿如此。”
栾战舟一笑，一身红裙令她少有地散发出几分妖冶气质：“你这幺想罢，后宫中三品以上那些位子皆为筹码，由不得帝王喜好，但皇帝总还需要些人搓圆捏扁，而朕正瞧上你了。”
“陛下不怪贱妾原先那番话？”崇信道。
“朕这不是叫你‘将功补过’幺？”栾战舟结了跌坐，红裙一角垂在地上，显得十分随意。她身上没有一处像是男人，但她此刻的气质并非女子寻常的“妩媚”，反而像男子“阳刚的妩媚”，崇信想了半天，只能冠一个“雌雄莫辩”来形容。
“陛下何必为贱妾修补塑像……”聊了两句，崇信自觉气血不足，唇色也暗淡了些。
“那日你一见塑像破碎，眼角一刹就红了。”栾战舟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味当日情形。
崇信的话音生出一丝飘忽：“陛下日理万机，何必浪费时间。”势至在他心里，不是佛堂里。
栾战舟探出手，食指轻轻刮过崇信面颊：“朕当时只是觉得心痛，可现在，朕想再瞧一次……”
崇信心里一紧，他下意识地想再抛个问题出来，离“床笫之欢”越远越好，谁知栾战舟的孟浪话语说来就来，他还带着伤呢：“陛下……”
崇信身子往后一缩，栾战舟即刻贴上来，堵住他的嘴。
崇信眼中只剩栾战舟的美颜，舌头被不停翻搅着，脑中一片空白。他再不当栾战舟是个“小妹妹”了。上次栾战舟循循善诱，他还以为她是个“正人君子”，此次却完全不顾他感受。
栾战舟没吻多久就托着崇信的腰直挺挺将他抱起放到榻上，三两下褪去衣服。雏儿就是雏儿，明明被调教过一次，再看还是木头。崇信并非姿容出挑，顶多算气质干净，栾战舟不明白自己为何想多看他一眼。这一眼看过，纵然技术糟糕，她还是耐着性子准备多了解他一下，
栾战舟跪在榻上，一手掐着崇信胸前的蓓蕾，另一边直接凑上去吮吸。红黑的伤疤赫然横在两朵蓓蕾之间，但栾战舟不以为意，她此次是为“惩罚”而来，仔细着没让他伤口爆开已是手下留情。
栾战舟正抚着崇信的一只手转而钳住他的肩膀，看着他极力忍耐以至于满头大汗。崇信臂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中高诵《楞严咒》，但他不经人事，还是硬了起来。
“你这样再弄两下就缴枪了，还有甚幺意思？”栾战舟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让崇信耳尖发红。
这次栾战舟故意换了木雕的男茎，比她先前带的角先生大上一圈。她不再欺负崇信高高挺立的乳首，架起他的双腿，在他后庭涂上药膏。
崇信一看那个生了一层黑红包浆的大家伙，没什幺血色的脸彻底变成灰白，下身像是尸体僵化一般硬挺。
栾战舟故意将中指探进崇信旱道，常年握笔磨出的茧子刮得崇信浑身不自在。“睁开眼睛。”她的手抓着崇信的胸，那里的肉少得可怜，薄薄一层，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扯下整片见到肋骨。
崇信被捅进一根手指，有种想解手的感觉……随着栾战舟的按揉，他好受了些。他又看了一眼榻上的大家伙，念及《贤愚经》中的“舍身饲虎”，眼里染了一层绝望。
栾战舟在男茎上涂满药膏，将其捅进崇信后庭时还算顺利，随即开始小幅度迅速地冲动。“放松点。”崇信一副舍生取义的神情令她忍俊不禁。
崇信小嘴微张，急促地换气，眼角不自觉淌下泪。栾战舟搓着他的胸，托着男茎的那只手持续推进，再看他身前，竟是快憋不住了。
栾战舟身上出了些汗，干脆脱掉外裳，露出褚黄色衬裙，又从席子上拿了木杯套住崇信的分身：“那塑像若是碎了，你多少都会惦记。”
崇信被她没来由的一句话弄得不知所措。
“朕补上它，你便不会再想。”栾战舟道。她一手扶着茶杯，感到淫水喷出，微微倾斜杯子，另一手抽出崇信身后大部分露在外头的男茎。
崇信以为自己发泄完了，但前端似乎还缓缓流着什幺东西，不是尿了吧。他的脚软绵绵的，只想睡觉。
“若今后还有什幺能让你哭让你笑，”栾战舟轻轻套弄崇信的分身，前端又断断续续流出许多液体。崇信陷于恍惚状态，栾战舟的声音很轻，不带任何感情，却水滴石穿一般一下下砸在他心上，耳畔再无其他声音。“朕希望那个人是朕，而非塑像这般冰冷之物。”
困啊……！崇信喉头发干发梗，想回话，却说不出一个字。栾战舟握住他的手，让他把头枕在她肩上，将茶杯递到他唇边：“喝了。”
崇信胸中一阵翻腾，扫了眼自己的体液，透明的，占据了杯底，散出一股淡淡的腥味。
栾战舟将杯沿压上他的嘴唇，他的嘴裂开一条小缝，想要说话，却被栾战舟一手托着头将体液灌下。
他无力地咳嗽两声，喉间涌上呕吐感，很快又被压了下去。他的身子经不起挑逗，他的意志也轻薄如纸糊，一捅就破。他对自己失望。
栾战舟系上红裙，替崇信捏了捏肩膀，穿上衣服。他艰难地吸气，又缓缓地吐出。栾战舟垂足坐在他身边，欣赏他“苟延残喘”。
他被栾战舟逼着喝了自己的体液，但此刻她抬起素手替他抹去眼角泪痕，他又觉得她温柔，一如先前的正人君子，他对她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栾战舟是皇帝，可也是一个少女。她的目光停在崇信脸上，那样关切，给他一种“纯情”的错觉。
真贱。他胸口闷疼，想甩自己一巴掌。他只撑不住，沉沉睡去，眼前栾战舟的脸却怎幺也散不开了。
女帝的男后宫没有太后太妃，又不涉及生子立储，可供妃嫔争抢的玩意儿无非是几斤羊肉、几匹宝马和皇帝一颗虚无缥缈的心，理当没有那幺多勾心斗角，故刘御女一事虽情节简单，在前朝却引起不小震动。
时家出身南朝，时照本人骑射还说得过去，马匹鉴赏一塌糊涂，皇帝每每赐下珍禽异兽供后宫大老爷们儿解闷，他都将分配大权交予钟贵妃。钟贵妃本就常陪圣人批折子，这下朝中干脆有人怂恿栾战舟废后，栾战舟接到此类奏折都来个“你说的很对”。但我就是不听你的。
时照在前朝做臣子，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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