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 / 2）

被一拳击中腹部的小歌手只是捂着那疼痛的胃，一丝丝的呻吟想要从那股疼痛里，从嘴间滑落，可是最后仍旧被他咽了回去。

这是我应当的，我毁了这张画，他包含深情的画。

小歌手捂着肚子如此想着，或许是因为过分的疼，他无法直起身子。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滚落，不同于之前的泪水，那一颗颗汗珠带着病态的弧度在他眼前一帧一帧地动着。他颤抖着嘴角，又觉得这样无法抑制住胃里翻滚的呻·吟，于是又用尖利的牙齿咬住了下唇。只能如此弯曲的脊背上，是小狼愤怒的吼叫。

你看你！你看你干了什幺！你！你……你！他的咆哮透着小歌手的心凉，一滴一滴的融入了疼得发热发胀的胃里。

小歌手煞白着脸，听见小狼说，他要他偿命。

这大概是气话吧，小歌手欣慰自己还能够在如此时刻安慰自己。

突然，他的脸颊被一双冰冷的手抚摸着抬起，他看到了小狼眼里的自己，一头秀丽的长发下，是一张雌雄莫辨的煞白的脸。

那双手温柔地抚了抚他额间的冷汗，又用拇指摩擦着他被咬破的下唇。

嘶——小歌手的下唇被粗鲁地摩擦着，那冰冷的指尖就这幺狠狠碰向裂开的唇，一丝血迹从对方指尖滑落。

似乎是因为血迹失了神，小狼抬起自己的手静静地盯着指尖的血迹，不知在想什幺。小歌手却从那沉默里感受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感受到了冷酷的气味。

你这是第二次了，小狼的话让小歌手的眼底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不解。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看过这个画作，谈何第二次？可是，对方那黑沉沉的脸色和眼底的暴虐却并非弄虚作假，小歌手也不敢在这时候提出质疑。

第一次，你翻乱了我的作品，这一次，你看看你做了什幺？

他的手又一次狠狠按向那一处伤疤。

剧烈的疼痛同胃部如今依存的隐隐作痛一起席卷而来，小歌手的额角又滑落了一滴汗。但是，看着这样的他，小狼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同情，反而眼底的狠更深了，甚至染上了一丝狂暴的深红。

你哭什幺呢？他微笑着把手指伸向小歌手的眼角。小歌手这才发现自己竟默默地落下了泪。他想擦掉，却不想小狼已经状似温柔地抹开了泪水，湿湿的泪擦拭在眼角下方，让小歌手有点感觉不适。

你就这幺爱我吗？

小狼温柔地吐露出的话语却仿佛当头一棒让小歌手不禁抖了抖身子。他竟然早就知道了！早就看出了我的不怀好意！那一刻，混乱又一次叠加起来。

可能是看出了小歌手眼底的震惊，小狼笑了笑说，你这幺露骨的眼神我会发现不了吗？

那……你……

可我不喜欢你，永远不会喜欢你。温柔悠长的话语却藏匿着如刀剑般锋利的武器。你以为你对我的施舍会成为我的把柄吗？呵，你这份肮脏的爱，就让我好好教教你吧。

被对方深邃的眼神所震撼，但那些平常的语句叠加在一起却让小歌手不解。

脱了衣服吧，好好做我的模特，我会好好报答你那份深厚的爱意的。小狼把唇靠近小歌手的耳边，喃喃着，温热的气息抚着小歌手的耳畔，让他不禁有些迷醉。小狼的手这时候也没有闲着，他轻轻地抚摸过小歌手的肩胛骨继而向下拂过，衣服与手掌间擦动的声响传入小歌手的耳朵，让他的双耳都泛起了红晕。

看到了这一切都小狼，只是轻笑一声。他的手掌继续滑落，落到了腰部的位置。

解开。

瞬间冷酷的话语冲入小歌手的耳畔，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看向小狼，却只能看到对方眼中深沉的认真与不耐。他不能抗拒，也无法抗拒……

之后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湿润的血色，仿佛时间的一切都在这一次次令人羞愧难当的韵律中和颜色混合了起来。小歌手迷茫地睁大眼睛，天花板上白色的灯光仿佛和周围的血色一切融合起来，旋转着，混入肮脏的世间。

你……永远是一个罪人……

耳畔的呢喃带着冰冷的色彩，没有任何情感的语调伴随着粗重的喘气混入他的视听里，混入自己的内心。

我……我，只是想要喜欢你。他在心里默默的说，可是无人回应他那真切到被一刀捅伤的感情。

小歌手的身躯被折叠成多种姿势，可是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前都朦朦胧胧，看不透彻。他，小狼，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呢？到底，为什幺要对他如此？如果不爱，如果不喜，如果心在别处，又何必伤残真心对待的人呢？

可是没有回应，或者说，回应的只是粗重的喘息。

……

世间一片纯白色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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