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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亦度躺在他腿上，怀里抱着Jobs揉来揉去：「我以前在德国读书就跟乔纳森很熟，我们一直都在同个朋友圈。至于汤姆，是我去英国帮舞台剧《奥赛罗》制作服装认识的，那时他还没这么出名。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有一晚大伙吃过饭后，我又和他单独去酒吧喝酒，一聊到莎士比亚的剧就欲罢不能，最后酒吧都打烊了，我们还坐到小公园里聊到隔天进剧场。」

陈亦度说完，发现谭宗明的视线早已离开手机，正居高临下望着自己。

「干嘛？」

「没有啊。」谭宗明嘴里说着没有，人却翻了身把Jobs挤开，可怜的小毛团哀伤地「咪！」了一声，被硬生生挤下地去。

谭宗明趴到陈亦度身上霸道地上下其手，突如其来的亲热让陈亦度忍不住笑问：「吃醋了？」

「没有啊。」说着没有的人，却像在保卫地盘的熊似的发挥极致领域性，一连在陈亦度锁骨跟颈子印下好些红痕。

「这叫没有？」

「没有。」谭宗明偏不承认。跟陈亦度在一起久了，总会染上三分他那种偶尔口是心非的毛病。「我也可以跟你做些事做到隔天准备上班前，甚至做到不上班都行。」

「还说没吃醋。」陈亦度笑推了他一下，最后整个人被吻进沙发里去。

春装发布会终于来临，谭宗明开了黑色法拉利Enzo载着陈亦度，一起前往位于静安区的上海展览中心。挑高的中央大厅早已架起一条长长的T台，聚光灯从四面八方打到台上，陈亦度心中一颤，一股莫名的感动油然而生。

毕竟这是他设计事业的起点，感觉像回到家。

他在德国时，当地大小服装发布会他都没缺席过，每年一到巴黎时装周，他也会受邀飞去巴黎待好几天看秀。自从回国后，为了不遇到梅素芳，这类活动他都不愿出席，但这让他产生一些怀念的感觉。

谭宗明一直不在这圈子，从未参加过时装周一类的活动，只在电视或报章杂志看过模特儿上T台走秀，却没想到现场竟是如此盛大。他觉得新鲜，跟在陈亦度身边一面与人交际打招呼，一面四处看看。

「我听说在国外，这类春装发布会都是九月、十月就举办，怎么我们国内拖到年底呢？」谭宗明好奇问陈亦度。

「因为上个世纪制作服装速度慢，这些欧美大国引领下一个年度的世界流行风潮，提前举行发布会可以拉长制作期，虽然近代服装量产速度快，但发布会还是延续传统月份举行。」陈亦度耐心解释。「至于我们这，规模比较小，更大用意是让国内相关产业互相交流，所以才选在年底。」

「原来是这样。」谭宗明点点头，觉得找陈亦度来是对的。他虽然参与过各种大小聚会，但对时装秀这种的还真是没经验，有个老手陪在身边确实让人感觉安心一些。

不一会，有人来领陈亦度和他到位置上去坐，他们被安排在第一排贵宾区，就坐在乔纳森·艾维，还有汤姆·希德勒斯顿旁边。

陈亦度介绍谭宗明与他们两人认识，双方互相握手寒暄一番。由于昨晚陈亦度提及他跟汤姆是很不错的朋友，所以谭宗明对他就多注意了些，毕竟这是陈亦度第一次介绍自己的朋友给他认识。

他发现汤姆是个相当亲切的人，一点大牌明星架子都没有，对朋友更是体贴得没话说，全然是典型的英国绅士，这样的人即使没有明星光环加持，在朋友圈肯定也是大受欢迎。

他和陈亦度在服装秀开始前便交头接耳、有说有笑，两人看秀更是不时窃窃私语，点评谈论台上的服装。谭宗明坐在那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了，看着心上人跟别人相谈甚欢，他只感觉一肚子醋都要满到胸口来，这也才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会吃醋。

谭宗明在中场时段尾随陈亦度去洗手间，趁四下无人时偷捏陈亦度屁股一把，酸溜溜低语：「看来某人昨晚受的教训还不够，一放出门又开始勾引别人。」

「是啊，勾引别人最好还在自己老公面前。」

「不管，反正我吃醋......等等！你刚叫我什么？」老公？这称呼让谭宗明的心跳不止漏了一拍。

「汤姆关心我有对象了没，我说我对象就是你。」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刚叫我什么？」

「我？我刚刚没叫你啊。」陈亦度薄唇勾起一个诱人的笑，一脸故意。

谭宗明垂下眼，一脸气得牙痒痒的模样。明知道陈亦度在装傻，却拿他没辙。

没想到陈亦度又迸出了一句「回家再叫」，这让谭宗明忽然又燃起一丝希望，将方才吃醋的小插曲霎时抛诸脑后。谭宗明觉得他这辈子确实该栽在陈亦度手上的，因为这人真是太懂得如何撩他。

晚间，一整日热热闹闹的春装发布会终于结束。

陈亦度向汤姆和乔纳森道别，汤姆还很热情地邀陈亦度跟谭宗明下回去英国找他。陈亦度目送他们的褓姆车离开，这才深吸一口气，看向谭宗明。

那表情彷佛是在说：好吧，走吧，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谭宗明帮他开了法拉利Enzo的车前门，载陈亦度前往下个行程－－跟梅素芳一起共进晚餐。

他们来到一间老式的本帮菜餐厅，谭宗明早就订好一间包厢，连菜都已经事先叫好，就等着人到齐后上菜。

梅素芳还没到，谭宗明看陈亦度表面上镇定，手上却有些颤抖，知道他对梅素芳的感情相当复杂，便握住他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等会一直陪着你，我也跟梅总监说好了，你心里不舒服随时可以离开，我们都不勉强。」

「真的？」

「真的。」谭宗明点头，又说：「但我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陈亦度眨了眨眼，不理解谭宗明话中何意。

「有件事，我已经知道一阵子，我想现在告诉你是最合适的时机，以免你做出让自己将来后悔的决定。」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