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提起这个名字裘德考就生气,“行啊,既然他放着安逸的山大王不做偏要进来掺和一脚,那就连他一块收拾好了。”
陈皮阿四幽幽地笑了起来,眼神有意无意挑衅地划过解雨臣,后者虽然还能强撑着面上的云淡风轻,可陈皮明白,如今这姓解的小子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伴随着青狼獒被一步步捣碎,死亡的钟声也终将在他的生命尽头敲响。
啊,真是动听的声音呢。
“父神看来是有好点子了?”
陈皮与裘德考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都是狡诈极了的角色,又怎么不会猜到对方心里打的是怎样的主意。
解雨臣附和着笑了几声,垂下眉眼,一副虚心受教地开口道,“解九不懂,还需要父神与四叔公指教。”
陈皮得意洋洋的看在眼里,怎么,你也终于乱了阵脚了吗?
位高权重的老爷子眯起眼,抿了一口新沏的龙井,学起中国武侠小说里世外高人的模样,高深莫测地摇晃起脑袋,“不可说,不可说。”
陈皮却打着另一番算盘,他偏要看看,穷途末路的解雨臣,即使知道了他们的全盘计划,还能掀起怎样的风浪。“解家小子,”他阴恻恻的开口,笑起来的纹路堆砌在两边眼角,却是真正的笑里藏刀,心怀叵测,“怎么,想要得到父神的指教,光是嘴上说说就想行得通?”
解雨臣哪里看不出陈皮是要逮着机会报复自己,可眼前局势凶险,除了顺着陈皮的话头往下走,他找不出第二个利大于弊的出路。
解雨臣左掌抵着右拳,走到裘德考面前深深一揖,“解九愚钝,还请父神指教。”
陈皮皮笑肉不笑,“只是拱手作揖,似乎还差了几分诚意。”
裘德考半眯着眼,露出的目光却是鹰般尖锐,看起来并没有制止陈皮的意思。
解雨臣低着头默默深吸一口气,吐出去的瞬间换上了一副谦卑的面孔,赔笑着再次深深弯下腰,这一次却是对着陈皮阿四。“四叔公教训得是,是解九想得不周到了。”
话音落下,竟是朝着裘德考的面前直挺挺地跪下。
朴善依错愕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连忙阖上嘴,将剩余的声音尽数咽了回去。
那么骄傲的解雨臣,永远扬着精致的头颅俯视一切的解雨臣,却在这一刻真真切切地曲下双膝,在陈皮丝毫没有任何掩饰的得意嘴脸前,敛起傲气,伏下背脊,顺从地一字一句开口道,“解九愚钝,还请父神指教。”
对他而言,那该是怎样的屈辱啊。
陈皮肆意地笑了起来,可是怎么办,他并不打算就此罢手。“解九从小是在日本长大的吧?”
“是,”解雨臣保持着跪立的姿势,地板粗糙的接触面硌着膝盖敏感而脆弱的皮肤,那是解雨臣生而为人二十几年,从未体验过的羞辱。“虽然家母家父都是中国人,可是我在日本出生,在日本长大。”
“那你父母亲大概没把中国博大精深的礼仪文化同你教得透彻,”陈皮抬起下巴,眼神里闪弄着戏谑而蠢蠢欲动的光,“若要诚意求教,可是要行叩拜之礼的。”
提什么文绉绉的叩拜之礼,面上说得好听,不过是得寸进尺,要这骄傲的解家少爷被彻底碾碎所有的尊严,磕头赔罪,卑微进尘埃里去。
解雨臣紧咬着牙关,脸上却依然带着笑意,没有半分迟疑,又或者哪怕只是迟疑一秒都恨不得改变主意,他附下头,响响亮亮地磕了三声。
裘德考终于抬抬手,“行了。”
陈皮虽然意犹未尽,到底还是得听父神的话,假惺惺地上前一步将解雨臣扶了起来,特意弯下腰,在他裤子膝盖磨损的地方拍掉灰尘,“四叔公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如今的后辈大多心高气傲,他们都该多学学你,晓得把自己的位置摆在哪里。”
话中有话,含沙射影。
解雨臣不着痕迹地避开陈皮的手,笑得淡淡地答道,“四叔公教得对,解九只有感激,哪里敢怨。”
裘德考敲了敲桌面,“现在就来说说接下来的部署。”
巴哈姆特的目标是整个青狼獒,既然一开始裘德考就打定了主意要拿这个特种兵小队树立典型,八个人自然一个也跑不掉。如今张起灵暂且进了老阿卜的阵营,剩余陈雪寒和瞎子两人行踪不明,裘德考倒也不惧,对他而言不过是上天授意,让他趁着这个时机一石二鸟,将老阿卜这颗膈应已久的毒瘤连根拔去。
“除去死掉的华和尚和扎西,我们手里目前有吴邪,朗风,老痒三人。”头也磕了,跪也下了,解雨臣此时积极参与到讨论中似乎也并无不妥,“父神如何用这三人去换逃脱的另三人?”
朴善依也很疑惑,“他们不傻,这笔交易如论如何也算不过来,怎么能够引诱他们现身?”
裘德考的目光悠悠落回到监控画面上,晦暗的狭小屋子里,如果不仔细寻找,几乎看不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瘦削人影。
那是吴邪啊,那个曾经多么鲜衣怒马而意气风发的俊美少年郎。
“别忘了,”裘德考点了点画面上小小的人影,“这儿可是有一个叛徒呢。”
不打感情牌,却以仇恨的力量点燃导火索,巴哈姆特刻意的风声走露,不消几天便让吴邪叛变的消息传到了另一个阵营中。为了让对方彻底信服,甚至连吴邪全盘交代的监控视频也’不小心’让老阿卜安插在这边的卧底搞到手,连夜奔波送了回去,彻底断了所谓空穴来风的借口与说辞。
安置在土耳其的眼线很快传来消息,老阿卜派了人专程走了一趟,确认了青狼獒的两条后撤线路已经遭袭,两人死亡,两人下落不明。
“死的两个是叫华和尚和扎西?”裘德考一只腿搭在另一只上,双手合十,平静地放在膝盖上,“尸体呢?”
手下的人答得恭敬,“他们在最后之际引爆了炸弹,什么都没剩下了。”
裘德考换了一只脚,无不可惜地叹了一口气,“真遗憾,若是能有那两人的尸体,哪怕是残骸,越是破碎,越能让接下来的戏剧应该更精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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