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的人气喘吁吁地冲进陈皮阿四的房间,“四叔公!吴邪那边…… ……不太好。”
陈皮不着痕迹地将大衣迅速套上,宽大的下摆顷刻将藏匿在腰间乌黑的枪管遮得严实。他转过头,没好气地喝到,“他又怎么了?”
那人惶恐地低下头,“他许多天没吃东西,现在吃不进去,不管吃什么都出来。”
“那就给他脑子上开个洞,强行灌进去!”陈皮也不是个耐心的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反正人带出去时必须看上去健健康康的!”
他怒气冲冲地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今天谁去提的那小子?”
“解,解九爷。”
“解雨臣?”陈皮冷哼一声,将手揣回衣兜里。即使隔着厚重的毛呢衣料,也能依稀描摹出腰间枪管的轮廓,而他早在这个计划成形的那一刻就打定主意,今天要趁着混乱之际,彻底将解雨臣送下地狱!
解家小子,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我是多么渴求,多么迫切的想知道,在死亡面前,你那张漂亮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精彩的表情啊。
陈皮挥挥手,“既然是解九爷,那就去看看吧。”
两人到达时却并没看到预想中的混乱场面,吴邪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虽然手脚都被镣铐牢牢绑着,却安静得异常乖巧。
解雨臣半蹲在他面前,手里捧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糊,每舀起一勺便凑近唇边吹得凉了,然后耐心地喂到他的嘴边。
陈皮鲜少在那个漂亮男人的脸上看到那么温柔的表情。
那是真正的,卸下了所有对抗与伪装的温润。
陈皮阴阳怪气地哼哧了一声,“怎么,我们解家大少爷是跪上瘾了吗?”
解雨臣的动作被打断,却并没抬起头,“四叔公来了。”
陈皮上前劈手将碗夺下扔到桌上,“不过是个诱饵罢了,犯得着做到这种程度?”
“可是却是最重要的一环,不是吗。”解雨臣站起身,眼神淡淡的扫过吴邪,刹那间竟然轻轻地笑了,“好说歹说,到底还是听到要去见张起灵才肯吃东西。”
“那个人果然是他永远的软肋啊。”
“呵,”最后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真羡慕呢。”
八点五十的时候,巴哈姆特的车队按照计划准时出发。今天的行程是前往外郊的棕榈种植园视察,途中需要穿越一片废弃的工厂区,荒无人烟姑且不说,错综复杂的大型废置机械更是埋伏的天然屏障。裘德考安排解雨臣在第一辆车,自己的替身坐第二辆车,当然,为了彰显吴邪这个’新晋宠儿’的独特地位,裘德考特地大张旗鼓地将他塞进自己第二辆车,与自己的替身一起坐在后座。
除此之外,前后各有三车随行,起的是保驾护航的作用。
吴邪的气色比刚被带出房间时好了许多,兴许是解雨臣的哄骗起了作用,让他当真以为是要去找张起灵,尽管内心的愧疚依然强烈地煎熬着,到底还是抑不住雀跃的忐忑情绪,竟是连带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了明显的恢复。
“见……见……小哥……”
“他说什么?”坐在一旁伪装作裘德考的德国老人并不听得懂中文,他只瞧见吴邪将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颠簸的车窗上,似乎感觉不到震动,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涣散的注意强行集中起来。
“千万别碰他!”司机连忙探头瞧了一眼后视镜,“好不容易正常了一点,如果在车里出了什么差错,父神不会宽恕我们的。”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个与裘德考神似的德国老人小声咕哝了一声,转过话头道,“不知道这一次父神安排的又是什么样的任务呢。”
司机虔诚地开口道,“父神的旨意怎么能够轻易泄露,我们唯一需要铭记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话说这么说,可我完成这一次就不想再干了。”德国老人搓了搓手,“我已经想好了,现在赚到的这些积蓄足够我回波恩修一栋大房子,到了复活节我就把孙儿孙女们都接过来,让他们看看爷爷虽然落魄了一辈子,可是现在却超级厉害。”
他说着说着喜滋滋地笑了起来,却引得司机不赞同的摇头。
“走不走不应该是由你决定,这要看父神的旨意。”
老人不满地嘟囔道,“我们是正当的雇佣关系,当然可以由我来决定。”
“传言说得没错,你果然是父神所有’替代者’里最不听话的一个。”
一个是坚贞不二的巴哈姆特信徒,另一个是只信奉拿钱做事的受雇者,两人为了各自的信仰互不相让地争辩着,车子在公路上平稳地疾驰着,很快便在远方看到了废置的大片工厂。
对讲机里传来解雨臣的声音,“所有车子将速度降到50迈左右,匀速穿越前面的区域。”
熟悉的语调让吴邪寻着声音费力地抬起手,“解……解……”
德国老人怪心疼地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握着他的手轻轻放回身侧。
“这孩子该是遭了多大的苦啊。”
老人的手大且粗粝,陌生的触感让吴邪猛地抽脱出自己的手,急速地挪动身子拉开距离,恨不得缩成一团,拼命将自己往车门上挤。
巨大的动静让司机暗叫一声不好,气急败坏地埋怨道,“不是说了别碰他吗?现在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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