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易水怕疼、胆小,可是他的心肠是真的好呐!小时候,他长得乖巧又秀气,整个旗家大院没人不喜欢他。
尤其是歪脖子老李,他是个老光棍,每次遇到旗易水都忍不住逗一下:
“阿水今个儿乖不乖呐?”
旗易水就会鼓着一张小圆脸很认真地回答:
“乖呐!阿水乖乖哒。李叔有糖吗?”
把老李说得心肝儿颤颤的,连忙掏出一块麦芽糖给他。
有人来旗家大院做客,偶尔看到旗易水都很惊讶,内心想,旗彪那样如狼似虎的人居然养了一只兔子样的儿子,不会不是亲生的吧?嘴上却说:“旗老爷的三少真是乖巧呐!这样子的孩子好带啊。”
旗老爷只是笑笑不说话,抽着他的大烟斗。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不喜这个三儿子的,只因为性子太软。性子太软本来不是毛病,但是作为他的儿子,那就是很大的毛病!他旗彪的儿子,怎么能是个窝囊种呢?为着这事,旗老爷还骂了李小花几句,骂她把儿子养残废了都不知道。
李小花表面应和着旗老爷,私底下却是不当回事的。她向来觉得自个儿的孩子千般好万般好,乖乖巧巧的像件贴心小棉袄,那么多人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就窝囊废了?怎么就是软柿子啦?
就算是软柿子又怎么样呢?看谁敢捏,她保证不手撕了他!
旗四气冲冲地从旗易山屋里出来,在路上走了一阵,一转身就拐到旗易水屋里了。他如今满脑子都是旗易山那句“你没问过旗易水,怎么就知道他也要脸?”越想就越来气。旗四告诉自个,他今儿还非要旗易水把这事说清楚不可!
旗四进屋的时候,旗易水已经起了,正坐在炕上翻一本书。看到旗四,他脸上顿时有了笑容,连忙打招呼:“阿四,过来坐这儿。”
天光敞亮,旗四看着旗易水。低眉顺眼,嘴唇殷红,长袖长裤包得严严实实的。
旗四心里就有点堵,问:
“天气老热,你穿那么多不闷吗?”
旗易水有点尴尬,说:
“前天儿受了凉,所以多穿点。”
旗四晓得这事的腌臜,不好直问,于是又换了种说法:
“你……是不是旗易山又欺负你……”
旗易水不晓得旗四咋会想到这个事,顿时就有点慌,脸一阵红一阵白,小声说:
“没、没有啦,最近我都没怎么看到他。”
旗四低着头,用食指在席子的纹络上打着圈圈。旗易水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旗四一抬头,就撞进那双猫眼进去了。那双眼睛又大又晶莹,就像琥珀珠子搁在白瓷碗里,轻易就能把人吸进去。
旗四突然想到一个不可能的答案,也许那件事,不单是旗易山强迫,也有旗易水不自觉的勾引在内吧?旗四看着旗易水的脸,想,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受得起呢?
旗易水看旗四低着头好一会儿都不说话,心下更紧张了。
他虽然胆小懦弱,但并不蠢。说起来他们兄弟俩已经好久没说到旗易山的事了,今个儿旗四突然提起旗易山,还是在前晚那件事之后,保不准是晓得了什么……
旗易水脸色有点白,他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子,那下面有旗易山不久前弄出来的痕迹。
旗四好一会儿才梳理好思绪,他想好了,如果旗易水是被逼的,那他就先把旗易山弄个半死再丢出去,如果旗易水是自愿的,那他就不管了。左右旗家大院的烂事已经够多了,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旗四抬头看了看旗易水——唇红齿白,雌雄莫辨。忍不住了一句娘。白菜都让猪拱了。旗易水感受到旗四的怒气,脸色凄惶。
“我问你一个事儿……”旗四停了一会才说,“你要实话实说!”
旗易水小鸡啄米地点点头。
旗四脸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道:
“你和旗易山那事,是你自愿的还是他逼的?”
旗易水愣了,脸上火撩火撩的,脸色红得滴血,两只手下意识地绞啊绞,心脏一起一落。阿四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可是这个问题要怎么答呢?说他是被逼的吗?可是后来他又不是不愿的……说他是自愿的吗?可是他一开始明明是被逼的……
旗易水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旗四看着旗易水那纠结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没好气道:
“行啦,你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了。”
旗易水愣愣的,说了一句“啊?”
旗四看着他那个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样,心里有点酸涩。
他想,他要是当初能早点想通就好了。他明明一直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有多好的,可是当初怎么就脑抽地把他推开了呢?又想起刚刚旗易山那混账的态度,心下更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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