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过后,轮到韦天舒问凌远,韦天舒嫌没劲,说凌远打小撒尿和泥到他大学毕业,什么事他不知道,非要换成大冒险。凌远总觉得他又憋着什么坏主意,不换,打死不换。最后两人决定个人恩怨,私下解决。
“切……”老同学们都表示这么放水太没劲了,纷纷嘘他们。韦天舒打定主意要宰凌远,悠然自得地在一片嘘声中出了门。
又有人嫌不尽兴,嚷嚷着要转场,凌远顾忌着李熏然一夜没睡,现在脸色和精神都济,怕他顶不住,笑着说自己就不去了。
韦天舒一出大厅,就看见凌远冲他招手叫他过来,介绍他和李熏然认识:
“熏然,这是韦天舒,普外主任医师,也是我大学最好的哥们。”
韦天舒不明就里,一脑门子问号:
“这不是介绍过了么?就刚才,吃饭前,凌远你已经老到这个地步了?”
凌远右手压了压,示意他别忙,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
“天舒,这是李熏然,市局刑警大队副队长,我的爱人。”
☆、他有什么好
八他有什么好
你有没有一个瞬间,拼命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就好像在晚上六点的地铁国贸站,你挤开人潮人海发了疯地向前,不停拨开两边的人流,你跑着,飞快地穿梭,被撞疼了也浑然不觉,顾不上理会路人的抱歉,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李熏然的人生有两个这样的瞬间,一是一个月以后,那次让同时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的行动,另外一次,就是现在。
上次跟凌远去大学同学聚会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凌远的一句“爱人”,让韦天舒直接爆了粗口,李熏然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说了声你们聊,我先出去。前脚还没有迈出饭店,韦天舒冲着凌远的吼声就灌进了脑子,震得他耳膜都发疼。李熏然没回头,紧了紧皮衣,径直走出门外。
“你爸妈知道吗?他爸妈呢?同性恋在咱们国家不合法,你想过以后怎么办没有?李熏然他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不懂事,你也跟着犯浑?凌远啊凌远,这要让别人知道,你这院长还打算干吗?”
凌远沉默,韦天舒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想过,是他无解。他和李熏然都是公务员,李熏然帽子上顶的是法律,他手上攥的是人命,这些打根儿上起就决定了他们的关系活不到阳光下,法律、道德、舆论、父母,这些东西整日整夜像一块石头压在凌远心口,一刻也换不过来气。如今听韦天舒直接了当地挑明,他反而觉得松快了一点。
“我知道,三牛,可我没得选。”
韦天舒一听气都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凌远的领子把人推向墙面:
“什么叫没得选?分手,拉黑,辞职,搬家,老死不见!”
韦天舒手一松,凌远整个身体弹向墙壁,顺势抵住。韦天舒两手扶住凌远肩膀,掰正他,让他直视着自己:
“凌远,我知道你心软,你说不出口,我可以去替你说。”
“三牛,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韦天舒脸色铁青,鼻子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看凌远。两人之间一片死寂,喧闹的饭店像事不关己的背景。
韦天舒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塞到凌远手里,又借着火给自己点上,猛嘬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凌远,你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逃课去人艺看《茶馆》的话剧么?”
“记得。还是我给你小子买的票。”
“《茶馆》里常四爷说,我爱大清国,我怕它完了。我也想说,凌远,我是你兄弟,我知道你走到今天遭了多少罪,我怕你完了。”
“我明白。”
不可否认,韦天舒说的入情入理,又是设身处地为他打算,凌远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也正因为如此,听来才觉得字字如刀,句句戳肺管子。
“这样吧,老凌,你先去我家,把事情想清楚,琢磨琢磨以后该怎么办,想好了再去见人家。李熏然好歹也是根正苗红祖国的大好青年,得给人家一个交代。”韦天舒打量着凌远,商量着开口。
凌远点了点头,向着门外停车场过去。
李熏然斜倚在车门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凌远过来立马直起身,探询的目光望向凌远。凌远抚平李熏然领带上的皱褶,拍拍他的肩:
“熏然,我有些事需要一个人仔细想想,想好了我给你打电话。这样,你先回家,好好休息。”
李熏然看着凌远的眼神亮了又灭,像暴雨之后空旷寂寥的荒原,沾染了满山遍野的湿气,欲言又止,只能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手里的车钥匙紧了又紧。
片刻之后,李熏然猛地拉开车门上车,“砰”地一声把车门摔得震天响,挂档踩离合,快速倒出车位,接着一脚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剧烈的轰鸣,车胎摩擦地面的噪音在安静的停车场显得分外刺耳,李熏然一眼都没有瞥后视镜里凌远渐渐模糊的身影,绝尘而去。
韦天舒来开车恰好看到被喷了一脸汽车尾气的凌远,不由地吹了个口哨,顺势把胳膊搭到凌远肩上,冲他一挤眼:
“够烈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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