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暗自平复了五分钟才想起来去哄小炸毛:
“李警官这得算工伤,这样吧,晚上我请客,东来顺怎么样?”
“全聚德,否则免谈!”
“成!”
晚上李熏然在全聚德排号,等凌远下班。好容易叫到自己凌远还没来,过号不叫,李熏然只得先进去,点了菜,一边吃一边等。快吃完的时候凌远来了电话,说临时加了台手术刚结束,马上赶过来。李熏然没作声,挂了电话。
李熏然透过玻璃看了看外面排着的几十号人,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耗着,就叫过服务员,打包了一只鸭子带走。
刚打包好就听外面吵了起来,好像是因为排号,一位大哥说他明明排在那个小青年前面,凭什么人家先进去了他还跟这儿等着。这小青年也不是善茬,阴阳怪气地呛呛了两句,仗着人多也不怵对方。李熏然本来不想管这闲事的,打算劝两句散了得了。但人就是这样,越有人拦就越起劲。你推我一把,我搡你一下,也不知道谁突然摔了个啤酒瓶,两拨人一拥而上就打了起来。
李熏然夹在中间两不落好,两边都明着暗着给他个一拳半脚,他低头接个电话的空档一拳就招呼到眼睛上了。李熏然本来心里就有火,这一点火苗子蹭蹭往外冒。他把夹克一脱,饭盒往服务员手里一塞,嘱咐了一句报警,转身便向着混战的两拨人冲过去。
李熏然挑了个最大个头的下手,过去一个弓步,左肩滑入对方腋下,左臂大转反压其右肩,左手回弹直击闻香穴,大个头吃痛,头猛然后仰,连着哎呦了两声就倒在了地上。李熏然又冲着刚才打架下死手的黑胖子走过去,右腿一别对方膝盖弯,接着一个过肩摔,胖子躺在地上嗷嗷直嚎。收拾掉三个以后,整场人都停手了,看着李熏然那叫一个寂静。
李熏然心想,现在知道消停了,刚才不是都挺能咋唬的么。他也不多言语,拍了拍身上的土,正好看到值班民警赶过来。在首都,公共场所寻衅滋事不是小事,一干人等全都被押到车上带回去。李熏然一亮证件,说要等个人,一会儿自己去分局做笔录,民警有些勉强地咧了咧嘴。李熏然灿然一笑,表示过会儿肯定去,不让他为难。
凌远刚到就望见了马路边上站着的李熏然,车玻璃摇下来仔细一看,满眼乌青,提溜着几个被压瘪的饭盒冲着他傻乐。凌远觉得心被揪得都换不过来气,赶紧下车去检查。李熏然笑着跟他说没事,就脸上那一点儿伤。凌远不信,卷起李熏然的袖子裤腿一点点看有没有淤青,摁着关节问他疼不疼,李熏然知道不让他查个清楚甭想糊弄过去,也就由着凌远动作,自己趁着这功夫讲了讲怎么回事。
李熏然让把车先开到派出所,凌远一路上都没说话。等李熏然做完笔录出来,就瞧见凌远拿着绷带、创可贴、酒精在隔壁等他。李熏然坐好让凌远上药,知道他内疚,就想着逗逗他:
“院长就是觉悟高啊,这么体恤干警,啧啧。”
凌远自责,要不是自己迟到也惹不出这么多事儿来,饭没吃成还负了伤。他知道李熏然想让他宽心,也就顺着往下说:
“人民警察人民爱。”
李熏然把手揣到凌远口袋,一扬脸,笑着回道:
“人民警察爱人民。”
一包扎好,李熏然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叫凌远洗完手过来吃饭,在派出所他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掀开饭盒,就看到被挤成一团的鸭子和压得不成样子的荷叶饼,李熏然不由皱了皱眉头,随即合上放回了塑料袋。
凌远有些纳闷,刚才李熏然在车上还拿那几个饭盒当宝贝似的,用围巾一路捂着,现在怎么来了个大转弯。凌远伸手去拨塑料袋,李熏然拦他,声音低低的:
“别吃了,都…都挤碎了。回去吃点别的吧。”
凌远轻轻地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自己拿出饭盒一个个码好,夹起一片鸭子,蘸过酱,放在荷叶饼上,卷了葱丝黄瓜丝,一口吃下去。凌远冲李熏然笑笑,目光柔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没事,我爱吃。”
☆、我的爱人
七我的爱人
凌远把李熏然送回家,说了声太晚,就不上去了,开车掉头走了。李熏然回家倒在床上,浑身酸疼,每根筋骨都透着倦意,但就是倍儿清醒。躺到一点钟还没睡着,李熏然决定起来找点吃的。
他想吃乌冬面,又觉得大半夜吃那么多不太好,于是拆了包薯片,从冰箱里拿了盒酸奶。吃完还是想吃面,但想想自己刚才吃了那么多,应该稍微垫补一点就饱了,就把剩下的半袋饼干吃了。把家里零食收拾个干净以后,李熏然当机立断,去厨房煮了包乌冬面。
他等水沸的时候悟出了一个道理,人这东西啊,千万不能凑合,否则看到最喜欢的那个,还是他妈想要。
最近李熏然整宿整宿地睡不好,梦醒惊悸,出冷汗能把贴身的衣物湿透一层,心底总是不安生。特别是凌远回来以后,明明所有事情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李熏然就是害怕。可能人经历了太多坏事,就有不相信好事的权利。
李熏然看了一眼表,两点半。反正也睡不着,他索性揣了车钥匙出门。
凌远第二天早上一开门就看到了窝在自家门口的李熏然。李熏然抱着膝盖倚着墙根坐着,头埋在臂弯里,右眼角还贴着绷带,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冒起了青色的胡须。凌远不知道他在楼道里坐了多久,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心里的火强压了下来,伸手推了推李熏然:
“熏然,醒醒,回家睡去。”
李熏然抬头,还是半睡半醒的迷糊,看着凌远愣了会儿神,站起来胡乱抹了一把脸,瞥见凌远铁青的脸色,乖乖进了门。
凌远知道李熏然是怕吵醒自己才没敲门的,但凌远昨晚是睡好了,以后每天都得提心吊胆,想着李熏然会不会在门口蹲着,甭想有个踏实觉睡了。
李熏然对凌远的脾气门清,凌远是个随和的人,可也不是容易接纳、信任别人的人。钥匙是爱人的特权,是客人和主人的界限。他不想去坏凌远的规矩。
凌远安顿了李熏然又要出门,李熏然纳闷,就问大礼拜天的,他要去哪儿。
“我大学同学聚会,上周定好的。”
甭问,又有林念初。李熏然一急,抄起外套就要跟上。
凌远突然回身,胳膊一横挡住李熏然,挑着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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