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到夜深,忘了点灯。窗外是轮皓月,只是被云遮了又遮,照的屋子里影影卓卓,很不分明。
“单凭这把刀,还不至于,就断定是吴王吧。”吴阔煞白了脸,挣扎着,却没什么底气。
“我不说我家的案子,就说晋王之死。伤口尺寸和深度,都与它一一吻合,而且当时吴王人也在大宁,想想他出现的地点和时间。”
“可他为什么要杀晋王?”吴阔喃喃道,一脸的不可置信。
“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那批银子。皇上拨给晋王赈灾,晋王却私自扣下,带到大宁的那批银子。”
“他……他要银子做什么?”
“晋王做什么用,他就做什么用。千算万算,想不到他才是那只黄雀。”顿了下,陶舟又道,“这么一来,杀齐农的凶手也有了着落。”
“不可能!”吴阔拍案,震得桌上茶具哐哐作响,“我不信,他要谋反?这不可能,他……他要这皇位做什么?他……”
吴阔欲言,又止。
陶舟笑了笑,意味深长,帮他说出来,“我听外面传言,说吴王不能人事。”
吴阔翻出茶杯,倒了一杯凉水,仰头灌下去。
“看来是真的。那么是为了霁太妃,也不对,他这么做,只会将霁太妃置于险地。”陶舟也是心存疑云。
“可霁太妃已经死了。”
“我知道,她真的是被皇上鸠杀的?”
“不清楚。”吴阔叹气又摇头,“看尸首,确实是中毒而死。”
“中的是什么毒?”陶舟又问。
吴阔还是摇头,茫茫然,一问三不知。
陶舟无奈,从怀中掏出一青白色小块,拖在手心,呈到吴阔面前。“这枚青蜡是袁三宝给的,我日夜带着,它的味道我再熟不过。你这把刀用它喂过,我绝对不会弄错。不信,我们试试。”
收起青蜡,陶舟抓起桌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j□j自己手心。吴阔阻拦不及,刀身力透手背,直入桌面。
“你,你这是干什么!”吴阔又慌又急,满头大汗。伸手想去拔刀,犹豫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要去叫大夫。
“不用了,我带着金疮药。”陶舟叫住吴阔。
吴阔转身,发现陶舟已经将刀拔出,举着手让他看。血沿着掌心往下,蜿蜒至皓白的手腕,月色下很是触目。
“那,止血,快!”吴阔去洗手架上抓了条手巾过来。
陶舟取出金疮药,往伤口处撒了,但挡住了不让吴阔包扎。“等等,过一会儿,你自己看。”
时间过得很慢,血却流的快。没多久,陶舟的衣衫被染了一大片,地上也斑斑点点,开出一朵朵血花来。
“怎么回事?你这药……”
“药没问题,不信,拿把别的刀试试。”
“不用不用。”吴阔连忙制止,上来帮他包手,“那现在怎么办?”
“糟糕,我也没有止血的法子。”此话一出口,吴阔几乎要跳脚。陶舟连忙又道,“别急,你去另拿把刀来,要锋利的。”
刀拿来了,陶舟用它剐伤口处的皮肉,有几处,几乎要削到白骨。饶是久经沙场,吴阔在旁边,也还是看得汗毛倒竖。
“关羽当年刮骨疗伤,我现今是削肉止血,算不算古今英雄一枚?”为了宽吴阔的心,陶舟开玩笑道。只是他染了一身的血,又大汗淋漓,话也说的有气无力,让人看了实在没法安心。
“我还是帮你去找大夫来。”
“不用了,你看,血差不多已经止住了。”陶舟扯开血淋淋的帕子,将手伸到亮处。吴阔仔细看去,果然,伤口的血已经慢慢凝住。
吴阔坐下,浑身好像泄了劲,颓然靠在椅子上。
“我知道你还未全信,没关系,事情马上就会见分晓。”陶舟收了手,站起来走到门前。云散尽了,明月郎朗,天色一片清明。
“什么意思?”吴阔跟着站起。
“吴王要反,眼下是最好时机。”
京城事变的消息,是周栎先得到的。而吴王公布的先皇诏书,却已经面目全非。里面只说太子先天有疾,不能继承大统,其余便含糊其辞。于是周敏以佐政之名补龙位之缺,成为继周然后的第四任皇帝。
周栎将消息送进去,同时附劝降书一封,大体意思是,“主子都没了,还打个什么劲。你我都是输家,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一同上京讨逆如何?”
陶舟去看吴阔时,只见他摘了头盔,披发坐在槛上,面色灰暗,双眼无神,鬓角藏着白丝,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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