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诧异地看向他,肖眠楼抚掌大笑:“果然不愧是叶家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
笑容一僵,肖眠楼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肖眠阁确实不在我手里,但是有一点你错了,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不安,因为赢的人,必将是我。”
心里一喜,叶绎不动声色:“你又是从何而来的自信?”
“之前这么聪明,这个你却想不到了吗叶绎?”手臂搭到他的肩上,靠近他耳边,肖眠楼轻笑道:“因为你回来了啊,叶绎,你不知道自己是他最大的弱点吗?”
猛然停住脚步,叶绎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眠阁会为了他...不是没有可能!
发现他的错愕,肖眠楼笑了起来:“我借父王之令派人围住了沉泰殿,虽然受到了殿内侍卫的抵抗无法进入,但是今天沉泰殿将会不攻自破。受困两个多月却没有因为食物和水而放弃抵抗的沉泰殿,今天将因随你去大齐的护卫头颅而大开殿门,世子肖眠阁将缴械投降,这岂不是大快人心的时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带我去沉泰殿观看你的得意之作,却带我在这王宫中转来转去?”虽然为他的话动摇,但是叶绎还是发现了此时身处的并不像是规模小于沉泰殿的齐门殿,肖眠楼也并不像是要带他去见肖眠阁的样子。
又是一诧,肖眠楼笑容不减:“叶绎,我越来越中意你了。你的聪明,若是肯为我用一分,这世子之位不坐也就罢了。”
“承蒙谬赞,”冷冷挡回去,叶绎微皱了眉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叶绎,你有的时候聪明到令我惊讶,有的时候却有些大条。”
“我和你不熟,你还没资格对我进行评判。”
笑意有些僵硬了,肖眠楼握了握咯嘣咯嘣响的拳头,冷着脸道:“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在一个殿门前停住,肖眠楼接着道:“还有一点你也说错了,父王不是不管你和肖眠阁的事情,而是他要管的时候被肖眠阁一力承担下了而已。”
推门进去,肖眠楼径直往前走,叶绎在后面跟着,然后看到了坐在桌榻上的定远君以及坐在他对面的肖眠栏。
“儿臣给父王请安了。”
听到肖眠楼恭恭敬敬请安,叶绎不禁诧异地看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哪里像是肖眠楼逼宫的样子?
肖眠栏站了起来,叫了声:“三哥,嫂夫人。”
对眼前的情景有些迷惘,叶绎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坐在主位上的定远君朝他问道:“你就是叶销的儿子?”
不由自主回了声“是”,叶绎在踌躇着要不要问个好,毕竟这是肖眠阁的父王。
“本想让你来助眠阁的,没想到你却成了他的弱点,这也是孤的失算吗?就算叶销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算到这一点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肖眠楼到底有没有逼宫?听定远君如此一说,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和肖眠楼串通好的?目的就是,除去作为眠阁的弱点的他?可是,肖眠楼不会如此好心为眠阁着想,难道他真的是看上了他,想让他离开眠阁到他身边?
看到叶绎皱着眉头,定远君微微抬了抬下巴:“都坐下吧。倒是勾起了孤的回忆,趁这个机会,就跟你们讲讲那场令孤对叶销刮目相看的辩论吧。”
只要不是要肖眠阁的命,叶绎就稍微放松了下来。听到定远君要讲自家老爹的事迹,叶绎情不自禁被肖眠楼拉着坐下了。
挪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定远君目光幽远,娓娓道来:“那个时候孤还不是世子,现在的南平国君陆稀也只是个普通的公子,当时霁国在大齐的质子因为意外而死,各国为了打破质子入齐的规矩,就借此发挥责难起了大齐天子。领头的陆稀率先起身道:‘我们因为信任天子才送子嗣为质,可是天子却无法保证质子的安全,如此一来,我们还要如何信任天子?为了表达对天子的信任和忠诚,我们不仅每年纳贡还送子嗣为质,可是天子为何却不信任我们?如果天子也跟我们信任天子一样信任我们,又何必需要质子?’他这样一问,让天子顿时非常尴尬,无法作答。当时为天子解围挺身而出的就是叶销,他不答反问陆稀:‘这么说质子对您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了?’陆稀自然回答是,叶销又接着问‘有多么重要呢?是质子重要还是十五座城池重要?’陆稀当时也意识到了,若是回答质子重要,那么叶销很可能会问他要十五座城池来换质子,所以他聪明地回答:‘对作为父兄的我来说,自然是质子重要;但对国君来说,却是十五座城池重要。’他没上当,叶销又接着问:‘那若是敌人抓了您的兄弟或者爱子,以他们的性命要挟要求换十五座城池,您会换吗?’这个问题跟前一个问题是同样的陷阱,陆稀自然给了否定的回答。叶销此时又接着道:‘宁愿让兄弟子嗣死去,也要保住城池,看来您认为国君的身份比父兄的身份更重要了?’陆稀不能否定,也不能完全肯定,所以他模棱两可地说:‘可以这么说,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叶销又问他:‘那如果杀死您的兄弟子嗣,却赔偿您十五座城池,为了百姓您会同意吗?’既然之前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陆稀只能勉强回答同意。叶销又紧追不舍问他:‘那如果不仅不杀死您的兄弟子嗣,还给您十五座城池呢?’这个问题很好回答,陆稀便笑道:‘那我自会带着感恩之心接受。’此时叶销却突然面容一整厉声道:‘天子不仅没有杀质子,还给了您的祖辈二十座城池,在此基础上,才有了如今的南平国,您怎么不知感激?!’陆稀没料到他会突然变脸,自然而然顺着他道:‘我自是感激的。’叶销此时却得理不饶人接着道:‘据我所知,初代南平王并未为大齐建功立业,天子却仍旧将南平交给他管理,你说这是因为什么?’不等陆稀回答,叶销接着道:‘自然是因为信任。而如今,身为后人的你不仅质疑起了天子的信任,还将质子的不幸怪罪到了天子身上,恩将仇报又是出于何故?!信任都是相互的,既然你连对南平有大恩的天子都质疑,天子不过是留个质子又有何错?’此话一出,陆稀再也无话可说,只能甩袖离去,此事不了了之。”
叶销是聪明的,若是他直接说“天子当初是因为信任南平才给了南平城池”,陆稀反问一句“既然信任我们,为什么还要求留子嗣为质”,叶销就无话可说了。所以,虽然反驳的论据都是一样的,他层层设套,让陆稀跳了进去,却达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效果。再加上前面的循循善诱,后面的厉声呵责,让陆稀完全措手不及,只能败阵下来。
不是第一次为父亲的智慧惊叹,叶绎遥想父亲当日的风姿,心里更多的却是对定远君此时心意的揣度。
“叶绎,孤送眠阁去大齐,是为了让他和叶家交好,让他学习你父亲的智慧从而成为一代明君,而不是让他为情所困,你明白吗?”
回过神来定定看着定远君,再看看一脸神秘莫测的肖眠楼,叶绎的心沉了下去。然后,在听到那个思念了上百个日夜的声音焦急地喊他的名字的时候,霍然转身看去,看到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高大身影裹着风朝他大步奔了过来。《第二十一章完》
旧日字句十五:忘忧草其二
你曾说:“我等你,在这里。”犹记得你上扬的唇角,分别时的微笑。我知道你将心伤,小心翼翼掩藏,不禁将承诺放你心房:“若然生死两隔,亦必魂归此处。”
雨苦路歧,荒野踽踽,想你指尖温柔,抚我眉头;山中荆棘,午后雪泥,想你脸贴我背,静默不语;走马千里,风光旖旎,想你立于雪地,藏在我的大氅里;闹市信步,琳琅满目,想你放书膝头,托腮回眸。
想你,想你。。。想你为光我做影,片刻不离;想你,想你。。。想你陪我仗剑天涯,走到哪里都是家。可是,可是腥风血雨,你经受不起。想你,想你。。。只有留你在谷里,才能最好地保护你。
流浪心踏不上回家路。她说中了我的毒。七年风霜,苦难同当,怎忍辜负她为我沧桑?
思念成灾十二载,近乡情怯复徘徊,心难耐,不敢猜。你遗世独立,山岗高高,竟不敢出声打扰。风吹衣角,你如雏鸟,入我怀抱。
她出声,唤你作“姐姐”,你目光微暗,抿出的微笑是伤我的刀,点点血化作滴滴泪。我吻着你唇角,你袖中却藏了忘忧草。
怎能不寻你而去?悔恨、悔恨,悔恨不已。早已厌倦了浮萍般的生活,可即使余生为你漂泊,亦难赎过错!大江南北,痛彻心扉。对不起,对不起,和千言万语。
你身在何方?谁的身旁?立身人群是否心慌?岔路口有没有彷徨?怎受得了这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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