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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抱着韩秀山的尸体跳离窗户,柳寻领着纪雪庵走进一间屋子,白鹭和程溏躺在两张矮榻上,兰鹤正在替前者上药。纪雪庵坐在屋中桌旁,不看程溏一眼。柳寻微笑着坐到他身旁,却扭头看了看纪雪庵的下身,“你这副样子,还真能面不改色,不如今夜留下来?”纪雪庵哼一声,“笑话我很有趣么?你今夜有诸多要事,分身乏术,何必再多管闲事?”柳寻瞥了程溏一眼,拖长声音道:“也是,我何必管你。谁点的火,你找谁扑火便是。”

纪雪庵不再理他,却伸手拿起桌上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柳寻忍不住噗哧一笑,“你完蛋了!竟然喝冷茶来消火,你难道忘了青楼茶水或多或少都加过些料,只怕是火上浇油。”纪雪庵扔下杯子,眼角难得露出些许窘迫与恼怒,看得柳寻心中大乐,一把揽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两人拥吻在一处,柳寻几乎坐在他怀中,衣衫凌乱。纪雪庵不经意睁开双目,却看见程溏不知何时醒来,扭头安静望着两人。

纪雪庵顿了顿,轻轻推开柳寻,淡淡问道:“你醒了?”程溏点头,撑起双臂坐在床沿。柳寻撇了撇嘴唇,“好了,我的确没空陪你,你快些领着你的小东西回去罢。”纪雪庵只当没听见,冷声问程溏:“走得了么?”程溏系好身上纪雪庵外裳的衣带,点头站了起来。

二人走出繁月阁,夜已很深,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西长街全无白日的喧闹,今夜的月光却十分明亮。程溏同往常一样,比纪雪庵略靠后一些,只紧紧跟着他。他忽然开口小声道:“主人,三件事……我全都做成了。”

纪雪庵停下脚步,回身面无表情看他,“不错,你全都做成了。我并非背信弃义之人,今日向你承诺,必会带你同赴珍榴会。”程溏乍然露出欢笑,眼角眉梢皆是如释重负。纪雪庵深深看他一眼,程溏神色却又变得复杂,“我之前却不知道,原来主人喜欢男子。”

月色下纪雪庵面若冰霜,“你若恶心我有龙阳之好,大可一走了之,不必再赖在我身旁。”程溏却连连摇头,“我只是好奇,江湖上有不少侠女对主人倾心不已,为何却没人知道主人的喜好?”纪雪庵嘲讽一笑,“未必没人知道,我从不刻意隐瞒。只不过没人肯相信无息老人的弟子有断袖之癖,非要将他想象成一个侠骨柔肠的人。”

程溏愣愣道:“原来如此,那些人口中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他抬脸飞快笑了下,笑容却苦涩得很,“我如何会恶心主人?我杀韩秀山时那么不堪的样子,都已经让主人瞧见了。”

的确是十分下流不堪的手段,纪雪庵在心中暗道。但他不是笨蛋,韩秀山也不是急色鬼,不可能仅被区区魅功所蛊惑,便因色欲生出破绽丢了性命。这件事分明有太多疑点,纪雪庵绝没有看错,韩秀山在临死关头极为惊恐的表情,他即使被捅了一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把推开程溏足以将他心脉震碎,为何那一掌却如此软弱无力?纪雪庵翻看韩秀山的尸体时,在他颈间看到一圈的极细的勒痕。但程溏除了绯红小匕没有带任何兵器,而纪雪庵探查他的内息,丹田空荡荡一片,确无一丝内力。

他停在长街中央,皱眉看着程溏。程溏微微仰起面孔,秀美的脸上带着隐隐的天真,十分无辜。纪雪庵不知道自己为何满腹疑问,却一个也不想问出口。他更不明白的是,程溏分明来历不明大为可疑,他却竟真的答应他留在身边。

程溏似乎在等着纪雪庵说话,纪雪庵冷冷笑了下,缓缓道:“确实是不入流的手段。”程溏看着他双目,却道:“主人武功盖世,莲璋宝剑在手,又练得无息神功,看不上这般手段也是难怪。今日若换作主人,多半直接提剑杀了韩秀山,何必如我大费周折?但是——”他眸中却现出一丝痛苦,“没人愿意这样曲折成事,世间万般,不过都为无奈二字。主人太厉害,凌驾于无奈之上,只怕却不能明白。”

纪雪庵静静看他,却忽然想起幼年与兄长一起习武的光景。兄长极有天分,诵读心法过目不忘,纪雪庵虽不笨,却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这种感受,直到他离家跟随无息老人,才渐渐摆脱。明明旁人能走捷径,自己却要花数倍努力才能事成,这种无奈又不甘心的感受,他也是有过的。他朝程溏走近几步,抬手想要摸一下他的脑袋,顿在空中,却又放下。纪雪庵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明白?”

他的确曾经明白过,但这些年孤独求败,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渐渐忘了。是他小看程溏,心存偏见。就算手段下流不堪,就算过程曲折艰难,并不应被嘲笑,费尽的心机,难道不是力量的一种?不期然,在辜城陆璃的话回响在耳畔:“你独自飘零江湖十余年,难道不曾感到寂寞?”

他一直在寻找能与自己比肩而立的那个人,但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钻入牛角尖。那个人不用挥得动重剑,能善用一柄匕首便好,不用冲在自己前面,能护住自己后背即可,不用胜得酣畅淋漓,赢得艰难也没关系,他甚至不用是盟友,哪怕是满身谜团的对手,同样能获得他的钦佩首肯。

程溏看着纪雪庵神色莫辨,目光变幻,唤了一声:“主人?”纪雪庵却已抬脚往前走去,“回去罢。”

第三章

回到客栈后,纪雪庵吩咐程溏早些休息,明日就要启程离开疏城。

他回屋洗漱一番,吹熄蜡烛躺到床上。深夜万籁俱静,纪雪庵向来浅眠,当有人偷偷溜进他房中时,赫然睁开双目。他没有声响,伸手按住枕旁莲璋剑。

那人小心翼翼在屋中摸索,并非贼人,竟一步步走向纪雪庵的床榻。气息渐近,却十分熟悉,纪雪庵松开手指,心渐渐沉了下去。

程溏掀开帐子钻进了纪雪庵的被中,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身体。他只穿着单衣,身体却很暖和,纪雪庵一动不动,声音冰冷:“滚下去!”话音刚落,程溏的嘴唇已贴上他的颈侧,轻密地亲吻。他温热短促的气息喷在纪雪庵的皮肤上,纪雪庵抓住程溏的后颈,只要一动手就能将他扔下床,程溏的手却忽然隔着裤子握住纪雪庵的下体,轻声道:“主人不想要么?那为何此处这么硬?”

纪雪庵在繁月阁被挑起的火本就勉强压下,何况他数月不曾与人亲近,一点火星便可燎原。他抓着程溏领子的手缓缓下滑,按住他作乱的手,昏暗中双目如一对寒星,亮得惊人,尽是凛冽冷光,“我已允诺你同赴珍榴会,你为何还要做这种事?”

程溏闻言,停顿片刻,笑了一声,却又像叹息。他的唇贴近纪雪庵的耳朵,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知道主人喜净,已将里外都彻底洗过了。”语罢微微抬身褪下裤子,轻柔地掏出纪雪庵的硬物,颤抖着腿覆上身体。

他的腿根夹住纪雪庵的前端慢慢摩擦,柔软的体毛被他淌出的液体弄湿。程溏深吸一口气,正要缓缓坐下,只觉一股大力抓住他的胳膊,天翻地覆之后,纪雪庵撑在他之上,满眼怒气。他的声音明明已被情欲弄哑,却从未如此冷过,“我已警告过你,你既然有胆爬上我的床,就不要——后悔!”

他话音落下,粗蛮地抓起程溏一条腿,挺身刺入他的后穴。程溏痛得闷哼一声,身体无比僵硬,但他先前做过扩弄,却没有流血。他的内里十分温暖紧窒,纪雪庵停顿一瞬,竟将他双腿拉得更开,直直捅至深处。

程溏霎时瞪大眼,咬唇重重喘息,纪雪庵亦被他夹得不好受,额头冒出汗水。两人之间气息交融,生出一种诡异的亲密,身体深处却极为契合。程溏的肠壁紧紧绞缠着纪雪庵,不规则地收缩,纪雪庵再无法忍耐,按住程溏的臀,一下一下抽插起来。

纪雪庵在床笫之事上从不玩花样,亦无甚技巧。他每次都几乎将茎身抽离,下一瞬又凶狠地猛插没根。柳寻曾扶着腰骂他蛮干,却又爱煞他力大无竭,每一下都实打实地叫他丢了魂。程溏今日却是第一次领教,原本清明的眼神渐渐涣散,眼角渗出无意识的泪水,双手轮流覆在嘴上,牙齿胡乱啃咬着手背,依然抵挡不住呻吟流泻而出。

纪雪庵的冲击犹如暴风骤雨,他眯着眼睛,看身下程溏神智渐失,甚至软绵绵的性器也渐渐翘了起来。纪雪庵只觉轰然一声,本就不知疲倦的腰身更被注入无穷力气,狠狠地挺身,毫不留情地贯穿程溏的身体。他感受着阳物强硬地插进窄小的入口,柱身被迫不及待的软肉死死裹住,又被穴口箍得发烫,铃口流出的液体早将程溏的后面弄得一塌糊涂,插弄之间,只闻一片淫靡不堪的水声。他的性器不舍得离开小穴,又不甘心一直停在其中,只能愈插愈快,不肯停歇片刻。

程溏朦胧间望着纪雪庵的脸,几乎不能呼吸。世人皆说纪雪庵生得一副冰姿雪貌,谁知道冰雪融化竟成岩浆。他只觉灼热的巨物一次次闯入他难以防备的深处,几乎将他烫伤,下身麻木得感受不到疼痛,惟有不能摆脱的快感如影随形。

黑暗中,纪雪庵的眼前却浮现出繁月阁里程溏披着绯色纱带的腰,他倒在地上向纪雪庵缓缓一笑,竟如石子击入波澜不惊的湖面,激起纪雪庵难以言喻的感受。他的耳边甚至响起程溏挥舞纱带时,铜铃铮铮的乐音,明明当时也不曾听见。纪雪庵沙哑着喉咙,冷声道:“你对我也施了魅功?”

自然是不可能的,纪雪庵自己也明白。程溏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啊的长叫一声,身体剧烈颤抖,性器断断续续喷出精水。帐中昏昧,纪雪庵只看得见他紧皱的眉头,泪水流了一脸,胸口不断起伏。程溏根本无暇再玩任何花样,他却如同身中魅功,情不自禁伏下脑袋,吻住程溏的嘴。

纪雪庵狠狠啃噬程溏的嘴唇,掠夺他的呼吸,舌头如下身一般冲锋陷阵。程溏无力呜咽,勉强歪过头,留得鼻子透气,难以闭合的口角滴落津液。他高潮过后身体无比敏感,神志却渐渐恢复,艰难地抬起手臂抱住纪雪庵的脖子,含糊不清道:“主人……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纪雪庵一声低吼,侧头咬住程溏的肩膀,性器嵌在最深处,小幅抽送着射出精液。程溏被他咬得惨叫起来,身体重重一弹,前端亦淌出稀薄液体。

燃烧过后,灰烬却冷得比什么都快。纪雪庵抬起身体,翻身靠坐在墙上,声音微喘却无比冰冷:“滚!”缠绵之际,他几乎忘记程溏的目的,直到他那句低眉柔顺的话,才令他想起,这人连湖色山庄的辱骂毒打也能一声不吭地忍受,自己在他眼里与那些人根本没有差别。今夜,在繁月阁,在西长街,他自以为看低了程溏,真是好大一场笑话。

他本就心肠冷硬,如今回想起程溏主动爬上他的床,只觉此人本性下贱无可救药。纪雪庵冷眼看程溏抖着腿摸下床,蹲在地上找他的鞋子,语气冰凉道:“别弄脏了屋子。”

纪雪庵休息了两个时辰,窗外已天色大亮。他起身用过早饭,分赴小二备好马,打算启程赶路。他坐在院中喝了一杯茶,程溏的屋中却始终没有动静。纪雪庵叩了叩房门,过了良久里面才传来低声问话:“主人?”

纪雪庵面若冰霜,“我说过今日要一早动身,你在做什么?我在前堂等你,一盏茶后就走。”语罢转身离开,根本不想看程溏一眼。

小二牵着马候在店外,纪雪庵看重诺言,就算再厌恶程溏,也不会反悔不带他去青浮山,故一早嘱店家购来一匹良驹。他又喝了半杯茶,程溏总算出来,纪雪庵站起身,皱眉看着他。程溏面白如纸,脚步虚浮,朝纪雪庵笑了下,再看向店外的马,喃喃道:“多谢主人。”

他跌跌撞撞走到马旁,抓住其中一匹的缰绳,一只脚踩住马蹬,正要翻身上马,却扑通一声摔了下来。程溏咦了一声,伸出手指在眼前晃了晃,眼神却发直。纪雪庵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一如初遇,嘲讽道:“你已事事遂意,何必再玩苦肉计?”

程溏放下手,竟然点了点头,“我的确不该再给主人添麻烦。”说着撑尽力气站起来,抓着马鞍不住喘息。他一时离纪雪庵极近,纪雪庵甚至能听见他齿间的冷战。他皱紧眉头,正要说话,程溏却双膝一软昏倒在他臂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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