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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

叶立晟又约我吃饭了，算来很频繁了，这次怎么也得我请他啊，我选了个价位稍高的海鲜馆。叶立晟笑说：“又自己开车，我接你多好，你爱吃海鲜啊。”我笑了笑没答话，他还挺擅长调节气氛的，知道该说什么话。结账时我跑得比他快，就怕他买单。一回头他龇着一口白牙冲我笑，总共吃了两千多，还有刮奖机会，叶立晟凑过来说：“你手气不好就我来。”我没理他，刮开一看，是二等奖，百货公司现金券两千元，可以直接购物，他点头说：“还挺走运的啊。”我甩甩券说：“那是。”

这顿饭吃得很快乐，不仅还了人情，还赚了，叶立晟看了手表说：“去喝杯茶吗，时间还早。”我摆手说：“不了，喝不下。”他拦在我面前说：“明灿，我又不是猛兽，你怕什么。有个事想和你商量，本来想边喝边聊的。”我生怕他又说出交往的事来，“小灿，我父母最近逼我相亲，我骗他们说正和人交往，你能当我的幌子吗。”我白担心了，“没事啊，反正又不见面，我也安心了。”他做了邀请的动作说：“那赏光去喝茶吧。”

结束见面是九点半，洗漱一番后就该休息了，才躺好就有人敲门，我以为是萧凌，只有她能做出在深夜骚扰人的举动来，“死丫头又干嘛”，看清是清雅后，我不知所措，两人站了有三分钟，我忙说：“请进。”她倒是一如往常，“明灿，我考虑了很久，还是住到酒店去好。”我掩了门说：“若是为那晚我的话，你不必介意，咱们现在相处也挺好，要是让妈妈知道你回酒店，我不好交代啊。”

她顿了顿说：“不是为那晚的事。”我注视着她的眼睛说：“覆水难收，我不该对你有想法，我保证以后再不说糊涂话了，拿你当嫂子照顾，以前的事你就忘了吧。”我急得直冒汗，以前觉得不表白会后悔，今天才知道说开了更后悔，如今连朋友都没得做，清雅说：“你别着急，我住着就是。”

我自以为找个假男友处着，清雅就会当作没发生，可她还是介意的，我必须再想个办法。一个月后，机遇出现了。“小灿，你竟敢瞒着我们去山区支教。”萧凌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桌的人除了我都撂下筷子，我笑说：“还没决定呢，这次系里有名额，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应该去。”萧凌指着我说：“你就想瞒着，要不是王老师说，你是不是打算到了山区再支会我们。”

爸爸说：“小灿，你去支教，我和你妈妈不反对，去历练也好，就是时间有点紧，我们得准备些东西让你带去。”妈妈点点头，萧凌急着说：“龙伯伯，您知道小灿去多久吗，三年啊！听说六号就出发了。”我脸色不改，“大学期间，我就有支教的想法，我想为山区的孩子尽份绵薄之力。萧凌，你看了《一个都不能少》，不也热泪盈眶吗，我不是心血来潮，是深思熟虑的，希望你们尊重我。”

话虽如此，催化剂是清雅，我不能让她离开，两人一个屋檐下住着又尴尬，我何不离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个空间。我也想借此磨练自己，从小到大，我的路一帆风顺，是幸运也有不好的一面，受挫力太差，表白失败搁谁身上都是小事一桩，我却承受不住，萧凌因为我的隐瞒气的上楼，爸妈忙着收拾东西。

清雅把我拉到院外说：“明灿，你想清楚了，三年呢，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我淡淡地说：“我是个成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支教是苦，可我一定要去。”她双手环着胳膊说：“你是在与我置气吗，我不搬出去住，你也别去，好不好。”我正色道：“不是你想的，支教是很神圣的事情，我真心想为孩子做实事，实现人生价值。”

爸妈是支持我的，他们是老党员，年轻时也曾支教。学校已经确定让我和另一位老师代表人文系去支教，出发的前一天，妈妈收拾出一个大行李箱和两个小包，“小灿，箱子里是文具书籍零食，山里物资匮乏，你送给孩子们吧。既然决定了，就要努力做好，对孩子们付以真心。”我边检查边说：“妈妈，我会的。”期间清雅没再找过我，叶立晟知道我要去的消息说：“你在山里等我一年，明年我也去，做公益哪能不叫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转折

年级组长说：“龙老师，后天送别大会上，我要给你披红绶带的，你一个年轻女孩子，毅然去山区，勇气可嘉。”我谦虚地说：“应该的。”想到那天要披着红绶带和领导们拍照，要是被萧凌看到这图片，又要取笑我了。年级组长接了个电话说：“龙老师，李书记请你去办公室。”李书记是负责支教事宜的，我也没多想，进了办公室，他先是把我一顿夸，然后说：“龙老师，这次你不用去了。”

我顿觉奇怪，“李书记，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支教是我向往已久的事啊。”李书记倒杯茶给我说：“龙老师别多心，这次人文学院报名的老师很多，我们觉得还是派遣有经验的教师去好些，龙老师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可木已成舟，我一路狐疑地走回办公室，看到有老师站在窗边，我刚要打招呼，看到是她就顿了一下。

清雅笑笑说：“明灿，我们聊聊。”我点点头，“明灿，听到你那晚的真言我很困扰，我知道同性相恋大多数不会开花结果，尤其是在你们国家。你是一张白纸，纯洁无暇，我不想你跳入我们的圈子，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怕到时候令你受伤，得知你要支教，我就更自责了。”我抢过话说：“如果是同情我就不必说了，清雅，我没有怨怪你，只想静一段时间。”说完我就要进办公室。

清雅拦住我说：“你的名字被划除了。”我烦躁地说：“你怎么会知道的。”她一笑，“是我去找领导的。”我不解了，她不接受我又不肯我走，究竟想干什么？清雅握住我的手说：“小灿，我们交往吧。”我一定是幻听了，她刚才说的是交往吗？“清雅，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她佯装要走，我就像迷路久到绝望的人找到出路一样。

“清雅，过去的二十几年，除了接到大学通知书那天，今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了。”我晕乎乎地不知说什么才好，我的举动引来不少路过老师的侧目，清雅笑说：“你该回去上课了。”我想起一事来，“你怎么说服大BOSS的，不会是付出什么代价吧。”如果这样，我宁愿清雅从没提过，额头被她狠狠弹了下，“明灿，别发挥想象啊，我不过是答应续签一年合同而已。”这也是绝好的消息啊，我被幸福包围着，走路脚底都打飘，有句诗能体现我的心情，“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恍如梦中是这样的感觉，脑子里是糊的，可会不由自主地傻笑，进了办公室后，年级组长笑说：“龙老师精神不错啊，很有担当的年轻一代。”我不好意思告诉他不去支教了，只想着快点下班，可以早点见到清雅，归心似箭。

下班时接到萧凌电话，说被抓回去了，让我明早带赎金去萧家赎她，意味着我和清雅有独处的机会了。我定了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清雅坐在副驾驶问：“不回家吗？”我笑说：“难得独处，今晚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吧，清雅，你信我，我会尽己所能地对你好，永远不会离开你。”说到约会时我脸不禁一红，有些不太习惯。

我没谈过恋爱，只好借助影视作品来浪漫，除了烛光晚餐，还有鲜花和独奏。清雅收到一大捧蓝色妖姬说：“是你送的吗。”我笑说：“看了才知道。”她打开淡蓝色精致的花卡，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今世，不离不弃。鲜花后是小提琴独奏《梦中人》，我记得清雅喜欢抒情的曲子。

用完晚餐后，我说：“看电影吗，最近有部好片子。”清雅笑说：“好啊。”我偷偷把手擦了又擦，想装作若无其事去牵她的手，又觉得这样会不会唐突，清雅会不会反感，我伸出的手又放下，清雅见我站着不动，回头来看我。我笑自己迂腐得可以，牵不牵手有什么要紧，本来我想包场，清雅说人多看电影才有意思。

我们看的电影是《伤心童话》，讲的是刘同为所爱女子杨佳默默付出、造梦的故事，整部电影清新文艺，欢乐与泪水齐飞，如今众多商业大片轮番轰炸，像这样纯粹的电影很难寻了，我最难忘的是里面两句台词：杨佳，你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能为你付出是我全部的满足。

结局有些悲，可整部电影让我找到了爱情的真谛，爱情是为所爱的人着想，全心全意地付出，我凑近清雅说：“清雅，你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这辈子能为你付出是我全部的满足。”她盯着我，嘴角现出一丝微笑，“小灿，我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付出

我和清雅回到家时，妈妈还在收拾行李，我忘了告诉他们不去了，“妈，我去不成了，您别忙了。”爸爸说：“清雅告诉我们了，你明天把箱子带去学校，交给支教的老师，也算我们的心意。”我点点头，说会话的工夫，清雅就上楼了，我在和爸妈聊学校的事，爸爸笑说：“今天小灿怪的，很絮叨，有好事吗。”有这么明显吗？妈妈说：“孩子，快十点了，快去睡吧，周末再聊。”

上楼直奔清雅的卧室，她门没锁，我进去时她正在换衣服，我遮住眼睛说：“非礼勿视，数到十我就睁眼了。”还没数到十，清雅就拿开了我的手说：“明灿，我觉得自己挺自私的，你是龙夫妇最满意的作品，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事，还会不会很生气。”我笑说：“一向行事果断的林大小姐也有烦心的时候，清雅我说过，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找合适的机会告诉爸妈，他们最疼我了，只要是我觉得幸福，他们就会赞成。”

我当然知道说服爸妈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不想清雅为这事烦心，我要带给她的是轻松快乐，而不是烦心。“清雅，明天咱们去中央公园看音乐喷泉，再去吃晚餐好吧。”我要把每一天都打造的有声有色，还要观察清雅需要什么，默默地为她做些实事。

清雅边拿被子边说：“小灿，我懂你的意思，其实每晚和你一起呆着也很好。”嗯，我要记下来，也许清雅不喜欢刻意制造的浪漫，我要在细节上花功夫。当年姐姐肯定做了我今晚的事，烛光鲜花太老套了，清雅需要什么呢？她是上层的白富美，我能做的是用真心去待她。清雅提醒我说：“该睡了，明早要有眼袋了。”我坐着不动说：“难得二人世界，你还赶我。”她难得不知所措，“小灿，你有点轻浮。”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忙说：“瞧你，我说着玩的，明早见。”

知道清雅的课业繁忙，我决定让她多睡会，把早饭端去给她，妈妈见我端早餐说：“小灿懂事了啊，会体贴人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雅还在熟睡中，我轻轻打开门，看着熟睡中的她，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睡觉的样子也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走到床边轻喊“起床了。”她缓缓睁开眼睛，还未全醒，向我伸出手说：“明依。”她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我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没有说话，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打扰了温馨的气氛，清雅抽出手，笑容淡淡的。我走到窗边接电话，“小灿，我特地做了大红花给你出征戴，你又不去，耍姑奶奶玩呢，到学校找你算账。”萧凌气急败坏地一通数落，然后啪地挂了电话，清雅从卫生间出来说：“我梦到明依了，她一直对我笑。”我说：“清雅，姐姐最挂念的是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早饭快凉了，你吃吧。”

我想到清雅每天下班还要对着电脑忙学校的事，我应该像在岛上那样帮她，让她好好休息，别那么累。

下午放学后，我去接两人，萧凌拉着清雅坐到后排，气鼓鼓的。我说：“小凌，真不是骗你，这中间有点曲折。”小凌气鼓鼓的包子脸逐渐复原，“小灿，你不会是惦记叶哥哥才改变主意的吧，真是美人难过英雄关，你的人生价值、深思熟虑呢。”我百口莫辩，索性转移话题，“小凌，你回家干什么的？”她指着我说：“让你来我家赎我的呢，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心上啊，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