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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

真是自讨没趣，小凌越来越尖酸刻薄了，她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她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说什么来着，小灿，你的晟哥哥，问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还狡辩呢。你这丫头没谈过恋爱，别一头栽进去出不来了啊。”上课我习惯手机静音，翻开手机一看六个未接电话三条短信，是时候和他解释清楚了，“萧凌，我和叶立晟就是朋友，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她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我看了清雅的反应，她好像不在意。

到家我寻了个空闲，和叶立晟通电话，“小灿，今天大剧院有好看的戏剧，一起去吧。”我淡淡地说：“不了，感谢你的邀请，恐怕你要另找他人做幌子了，我有心仪的人了。”叶立晟愣了几秒说：“嗯，祝你幸福，有合适的帮我留意啊，照你这标准就行。”能开玩笑就代表没事，解决了一系列的事，我一身轻，三两步跑到清雅卧室报到。

她正在对着镜子补水，我笑说：“清雅，复杂的事我分担不了，电脑方面的还是可以的。”她走过来说：“你白天也累得。”我低声说：“你坐下闭上眼睛。”她依言做了，我按照中医说的，先在她颈上敷了块热毛巾，然后按摩起来。“经常对着电脑，颈部会不适，以后我每晚都帮你按，就不会有颈部问题了。”

前前后后按摩了半小时，她睁开眼睛说：“舒服多了。”我边洗毛巾边说：“明天周六，今晚就轻松点，神经绷着不好。”她关了电脑说：“好。”我在阳台上摆了水果和茶，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空气中透着股清新，正适合小叙，我想到《年华似水》中的台词“那一夜大雨如注”，我们两人相对坐着，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格外心安，我微晃着摇椅，觉得如今的生活很圆满，能与清雅交往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清雅，你今晚一定睡得很踏实，雨夜让人心静，我建议你明天都呆在家里，想睡多久睡多久，我把早饭和午饭给你端上来。”我不希望她像在岛上那样操劳，她笑说：“你真会享受生活。”我说：“活在当下最好，你休息吧。”爸爸的单位组织去浙江旅游，妈妈也一起去散心了，估计要去一周，我们的饭是郑阿姨包了，卫生由家政打扫。

记得清雅上次说我轻浮，我就得君子些，所以相处了一个多月连小手还没拉过，我想：凡事讲究循序渐进，只要清雅觉着好我就满足了。萧凌借着我为清雅按摩的借口，让我也为她按摩，我只好一碗水端平了。其实我很想告诉萧凌我和清雅的事，可怕她受不了，只好先瞒着，尽管她是我最好的闺蜜。

上完课回到办公室我刚想喝口茶歇会，就看到清雅的未接来电，我忙回过去，她说：“小灿，我在办公室，有点不舒服。”她的声音很虚弱，我边往外走边说：“清雅，我五分钟就到，你等我。”一路狂奔着怪自己静音误事，以后还是调振动的好。

火急火燎地赶到她的办公室，她趴在桌上休息，脸色惨白，我从没见过她这样，一时慌了神，摸了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忙问：“清雅，你哪里不适宜？”她指了指大概部位，我怕是阑尾炎。她一点力气也没有，背她又怕咯着，就打横抱着她跑了出去，也不管别人的眼光了，她抱住我的脖子说：“要向领导请假啊。”我把她放进车里说：“我会请假，咱先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Dysmenorrhea

她拦住我说：“不用去医院。”我以为她怕去，温和地说：“还是去查查吧，别耽搁了，市人医挺好的。”她微红了脸说：“没那么严重，Dysmenorrhea。”我算是听懂了，笑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咱们先回家吧。”开车的时候想到就不禁好笑。回家后，我冲了热水袋让她放到小腹处躺好，记得萧凌以前看过中医，后来吃中药调理好的。

“哟，惦记姐妹儿在外面听课啊。”萧凌一开口就噎住了我，我说：“小凌，你把那位中医的号码给我吧，清雅有点不舒服，你懂的。”小凌也不含糊，发来了医院地址、门诊时间和号码，我煮了点蜂蜜红糖水给清雅喝，等她脸色好些，我拿毯子裹好她扶上车。

卜中医是下午的门诊，我拿了号搀着清雅去了诊室，卜中医示意我门外稍等，我不放心地挪到门口。半个小时后，清雅拿着药单出来了，我说：“你在这等会，我去拿药。”到家先把她安置好，然后泡中药，接着上网查询怎样煮粥，清雅倚在垫子上看书，我端了粥喂她说：“里面有黑米、红枣、芝麻、当归、红糖，都是补血驱寒的，你得多吃些。”她说：“你不去上课没事吗，谢谢啊。”

我正色道：“清雅，以后别说谢，起码别对我说谢，别说咱们在交往，就是以前的关系，做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医生说你要饮食清淡，不能吃辛辣刺激，我会嘱咐郑阿姨的，每晚要喝中药，状况会有所缓解，你要喝点水吗，我倒去。”她笑说：“好。”我泡了芝麻红枣枸杞茶放在保温壶里，又拿热毛巾给她擦了手说：“睡会吧。”

进出医院一通忙，转眼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郑阿姨在厨房忙碌，我和萧凌帮着打下手，郑阿姨推我们出去说：“你们去照顾清雅吧，厨房我一人就能搞定，你们做教师的也很累的。”我看中药泡的差不多了，就守着药罐，萧凌上楼去了，她要传授经验给清雅。

郑阿姨烧好晚饭说：“小灿，你们吃吧，我把清雅的端上去。”我抢过说：“还是我去吧。”清雅睡了一觉脸蛋红扑扑的，我摆好饭菜说：“吃点吧。”她边穿鞋边说：“还是梳洗一下。”女人爱美，天经地义，当看到她拿衣服放水才知她要沐浴，我止住她说：“清雅，医生说了不能着凉，等你好些吧。”她露出孩子气的表情说：“流汗了，腻腻的。”我打开暖气说：“我帮你擦擦吧，沐浴绝不可以。”她紧了紧衣服说：“不必吧。”

我扶额说：“林大小姐，要不让萧凌来，反正不能沐浴。”她想了想说：“我自己就可以。”我笑说：“也好，其实我也怪不好意思的。”她吃完饭后，我播放钢琴曲，关了她的电脑和手机说：“卜医生说工作太劳累也会引发疾病，你今晚别碰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她无奈地说：“随你吧，我没力气折腾。”

估摸着中药熬得差不多了，我端了一碗递给她，清雅喝了一口说：“太苦了，不喝行不行，我现在不难受了。”我喝了一口说：“听话，中药是治本的，坚持喝下去，你就没困扰了，良药苦口利于病。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每天喝中药，那时觉得苦，妈妈就拿糖哄我，绿色的硬糖，很甜很甜，我准备了清水、糖果、蜜饯，你喝完再吃。”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中药，还是端了碗，我从背后拿出另一碗药说：“一起喝吧。”她不解地问：“小灿，你也有困扰吗？”我服了她了，“这是同甘共苦，再说喝了也没坏处。”她喝完后我忙奉上糖和蜜饯，她推开说：“漱口就好。”我刚要去拿水，被她拉住手，一股电流流过全身，我反握住她的手，这一刻，我们的心是相通的。

她突然抱住我说：“小灿，我很感动。”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了。我的付出她是看在眼里的，清雅她是明白我的，她正在慢慢接纳我，这就够了。既然我决定和清雅交往，那我的一颗心就会放在她那。我说：“你睡吧，明天的假我也请了，你休息休息。”她松开我说：“不行啊，学生的课不能落下。”我笑说：“已经请了，代课的老师也确定了，你就放心吧。”

等清雅安静下来，我又去给萧凌这个祖奶奶按摩，她正在敷面膜，我打趣说：“你皮肤够好了。”萧凌问“干什么来了？”我说：“上门服务啊。”她摆手说：“别了，听说您这一天又公主抱又接力跑的，对了，还熬粥又熬药，就差彩衣娱亲了吧。”我无视她的话说：“那我回去了。”萧凌揭了面膜说：“小灿，我觉得你和清雅之间的感情有点怪，你莫不是有事瞒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把明天的提前更了

☆、争执

我最怕她问这话，“哪怪了，不就是体贴关心嘛，小凌，要是今天病的是你，我也会一样做的。”她呸了一声说：“你才病呢，算了，我要休息了。”我嘱咐她“明天我和清雅都不去学校，你开车吧。”她说：“我打的去，你们有事用车也方便，好好照顾清雅啊。”

萧凌走后，我趴在清雅门边听动静，进去肯定会吵醒她，我还是在门口听吧，一有动静我就去热粥。八点钟、八点半、九点钟、九点半，我干脆搬了椅子蹲在她门口看书，她睡这么久就不饿吗？我要不要爬个梯子凑她窗台上看看，说干就干，我搬了梯子搭在清雅窗台上，颤颤巍巍地爬上去，不敢向下看，她窗帘拉得还挺严实，等等，她坐着干什么呢？

我都不知道怎么下的梯子，她这么不知爱惜自己，我踌躇了一上午唯恐吵醒她，她却躲在卧室里忙工作，怎么觉得自己很滑稽啊，我热了牛奶和三明治推开她的门说：“吃早点了。”她坐着不动说：“先放那吧，我把这篇作业看了。”我忍着气说：“不在这一时吧，早知你恢复的如此快，我就不请假了，健康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说：“明灿，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况且我也知道如何照顾自己。”我干笑了两声说：“你的照顾就是一大早对着电脑吗，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清雅看着我说：“我很感谢你的付出，虽然我们在交往，可是你不能干预我啊，你是知道我的性格的，也许你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我。”她的一番话让我像被浇了盆冷水，凉飕飕的，是我把清雅理想化了吗如果说以后的日子她依旧如此，我还愿不愿意与她交往，我的体贴关心在她看来很多余吗。

我没说什么，放下早餐就出去了，一口气跑到大街上，看着穿梭往来的行人，他们都知道该去哪里，那我呢？我坐在公交站椅子上，想着清雅的话，私心里是不能接受的，可我承诺过她照顾她一辈子，不能改变别人就改变自己，喜欢一个人就该包容她的所有，我们才有一点进展，可不能停滞不前啊！我是该改改啰嗦的习惯了，我慢慢走回去，犹豫了好一会才推门，郑阿姨都在做午饭了，我招呼后就上楼。

清雅正躺着休息呢，我看到空了的杯子才放心，想问她是不是哪不舒服，话到嘴边忍住了，换成“下去吃饭吧”她睁开眼说：“明灿，刚才我的话可能重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笑说：“清雅，你说的都对，我没有生气，以后我也会改，下去吧。”

“嗨，咱们玩大富翁吧。”萧凌拿着一个盒子进来，想起来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玩了，趁爸妈不在家，厮杀一番，这个游戏曾经是我最爱玩的。萧凌拿了个山竹递给清雅说，我抢过说：“她不能吃凉性的，我剥给你吃。”萧凌鄙视我说：“婆婆妈妈的，谁要你剥啊，小灿，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浑身一哆嗦。

第二天是周六，我起床绕着院子跑了两圈，清雅站在阳台上向我招手，我本想跳着打招呼，想了想还是矜持地招招手，萧凌难得起得很早，昨晚我们可是到一点多才睡的。大家千载难逢起得早，决定下馆子，蟹黄包、烫干丝、肴肉面、煎鸡蛋是必须点的，我仔细擦了碗筷，又烫了一遍，萧凌指着我说：“你真是磨叽，怎么从女汉子变成女仆了，真是看不惯你这样。”我有吗？好像是有点。

吃完早饭三人优哉游哉往回走，萧凌说：“还没到九点呢，可以睡个回笼觉，别喊我吃午饭啊。”我笑着说：“只有动物吃饱了才睡呢。”一阵风吹来，我脱下外套给萧凌说：“你穿上吧。”萧凌推开说：“真是受不了你了，给清雅吧，她穿的少。”其实我也知道，可是怕萧凌看出什么来，只好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