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知道,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就应该明白,身为山口家族的人,遵从父命的道理。”高桥悠也幽幽地站起身,走到那堆花瓶碎片边,用手杖纷纷碾碎,“我不阻止你喜欢女人,想要多少,我就给你找多少,但惟独不准和那个女人的女儿在一起!”他慢慢走到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一直没动她,不是我仁慈默许你们的关系,是我不想用武力逼迫你。但你要是得寸进尺……”
“呵呵……”我伸出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腕,挣开被捏住的下巴,缓缓站起身,与他直视。
“……笑什么?你认为我是在吓唬你?”高桥悠也扫一眼被我抓住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我慢慢凑近到他耳边,柔声叫道:“‘父亲大人’~”
高桥悠也身子猛然一顿,握住手杖的手微微颤抖。“你……叫我什么……”
“我说——你该死!!!!!”抽出腰间暗藏的放血刀,突然向他腰间刺过去,尽管他身手敏捷及时反应过来,赤手握住了刀身,没有让我刺得更深,但刚刚的突袭也已经在他腰间刺出了一个细却深的血洞,血顺着刀的血槽喷薄到我的手上。他趁机提起手杖挡开我,我使出柔术躲过他的弹腿,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又向他刺去。高桥悠也一手握住刺入身体的刀,另一只手握住手杖吃力地应付着;正当我几乎触到刺刀的时候,不知他按了什么开关,手中的手杖亮出了一把锋利的刀片,碰撞之间竟然把我的匕首削断了!来不及躲闪,那片薄如蝉翼却是削铁如泥的刀片已经直直地射进了我的胸口……也正是他那一刻的疏于防备,被我抓住了机会抓住了放血刀使尽全力刺进;高桥悠也暴吼一声把我推开,这一推,正好带出了他腰里刀,顿时血流的更加汹涌了。高桥悠也一手捂住伤口一只手拄着手杖撑着身体,他的眼角几乎睁裂,狂怒的眼神中带着惊异和……难掩的伤痛。
门被撞开,冲进了一波人。山口野大辅冲到高桥悠也身边扶住他,看到他喷血的伤口之后惊得一个踉跄,赶忙脱了衣服堵在伤口上止血。一时间,整个内庭乱作一团。就连走廊中的武士也全数赶来,并没有人注意到跌坐在一滩碎渣之中的,满身是血的我。
我的手中,还握着那把放血刀。三角弧形的血槽设计,被刺中,没得缝合,只能等着伤口溃烂感染,想止住血,几乎不可能。粘稠的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它们黏着在我的指缝之间,顺着指缝流过手臂滴进我的袖口,像炙热的岩浆,一点一点地腐蚀我的肉体。看着对面躺在地上不断呼吸着的那个男人,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身体里的血液向北冻结了一样,只留下身上他的鲜血继续灼烧着我,让我一瞬间经受着冰与火的折磨。无数把太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无数只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只要一个命令,我,要么被削去脑袋,要么变成蜂窝。然而那个下命令的人,脸上已经渐渐没了血色。
“我杀了你!!!!!!”山口大辅抽出太刀向我砍来。
“嘭——!”枪声及时响起,山口大辅僵直的身体顷刻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追魂
作者有话要说: 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出了好多英语语法上的错误!单词也有拼错的!真丢脸……一直把mommy拼成木乃伊mummy……我对不起大家~还有林熙的英文名字,之前一直是silly,其实应该是sherry~大小写什么的我就顾不得啦~高桥悠也最初是叫“高桥攸也”的……我说怎么越打越觉得这名字女性化了……以及各种错别字~额,囧囧囧~在这里向各位看官说抱歉了~
山口大辅的尸体倒在我的脚边,又是几声枪响,架在我脖子上的太刀纷纷散落在地;举枪杀死山口大辅的人,是之前那个彪形大汉。现在,刚刚所有用枪指着我的人都把枪口对准了站在他们身旁的武士的太阳穴上。彪形大汉向我走过来,半跪在地上查看着我的伤势,“深情小姐,你还能站起来么?”我警惕地盯着他,和他保持着一拳的距离。“你别怕,我们和景西苏洛一样,是肖先生的手下。我叫仇七。”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是肖年的内部名片。
原来,肖年早就把势力渗透到高桥家内部了。
“他还真多事。”努力忽略左胸那里隐隐的疼痛,我扶着墙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另一边虚弱地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问道,“死了没有。”仇七没看,只是俯首,低声道:“活不了了。”
活不了了么?怎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就要死了,这个罪魁祸首终于要死了啊!我恍惚地走到奄奄一息的高桥悠也面前,睥睨着他。他的脸色煞白,唇因为失血过多而泛着紫色,我睥睨着他,他也由下而上地死死地盯着我。他这张承载了岁月的面孔,与梦中的那个阴冷的男人重合,只是,那曾经如猎鹰一样森然,像鬣狗一样贪婪的眼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灰暗的如困兽一般的无奈和绝望。我对上他这一双眼睛,笑得像一阵清风:
“山口先生,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你施与顾泊汐身上的罪恶,终究是要千倍万倍的还来的~你说,”我脱下身上沾满他的的血的道服,轻轻盖在他身上,“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他仍旧死死地盯着我,愤怒和绝望不曾因为生命的流失而减少。“最大的悲哀,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想你死……而是,她想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带着这份悲哀卑微地煎熬地活下去!!!!!!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我终于笑了,笑得淋漓尽致,笑得癫狂,笑得莫名地悲伤,笑出了眼泪…
“去把偏厅的孙扬叫醒,留一个人在这里帮社长止血,其他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肖年沉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小心地扶我起来,发现我胸口的异样,变了脸色,“你受伤了?!”我从她的怀里挣脱开,“我没事,小伤,死不了。”我摊开手掌,里面藏着一片染血的刀片,刀片上的血迹已经变成青黑色,“惠子呢?”
“她知道了你和高桥家的关系,来质问高桥悠也,被禁足了。”
“……到头来,还真被她说中了。我真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野种’。而这个让她‘恨’了20年的女人,竟然是她姐姐~~这下,她是真的该恨我了……”
“惠子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多了一个姐姐这么简单。二十年建立起来的伟岸的父亲形象瞬间崩塌,这就犹如剥夺了她的信仰一样。她顾不得恨你了,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该恨谁。看来,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难走出来了。”肖年给我披上一件外套。
“走吧……我不想再跟这些日本人有半点瓜葛。”赤足踏过地上的碎瓷片,也不觉得痛,留下一路血痕。可是没走几步,胸口忽然开始猛烈地绞痛,两腿发软,眼前的景物愈发模糊,我强撑住身子,急忙从怀里掏出半颗药丸吞下,顿时,一股清凉而温润的感觉涌向全身。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肖年扶住我。
“扶我进车里,我躺一会儿就好。”我捂住绞痛的胸口,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车里,我蜷缩在驾驶座里,手臂搭在额头上,闭目休息。得尽快调整好,不能让人看出我受了伤。高桥悠也射出的刀片上啐了毒,看血的颜色,像是氰化物;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后怕。现在毒是解了,但是那刀片射进了左胸,离心脏很近,但是到底伤到哪里我并不清楚。吃了凌杉给我的药丸之后疼痛减轻了,虽然是一半的量,但是估计再过几小时就可以恢复了。肖年启动了车子,开的缓慢。
我睁开眼睛盯着窗外缓缓移动的景物,随意问道:“去哪?”
“她说,你事情一处理完,就要把你安全地送回家……等她看到你这样,得杀了我。”肖年摇遥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熙儿说,只要我单独行动就会出事,所以她今天说什么都要跟来。我下决心要‘弑父’,怎么可以让她跟着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发了违心的火。她想不到,我会杀人……”我拿起后座上的资料袋,无聊地翻弄着里面的地契和房产证。
“我们所有人都想不到你会恨到要杀了师……社长。他毕竟是你这世上唯一的血亲。不管你承认与否,他始终是你的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说这些,你别生气。”
“呵呵……”把资料袋扔回原处,“可我还是没杀得了他……杀他的时候,我的手抖了,没有刺中要害。如果我痛下杀手,刚刚走过去的时候补一刀就OK,怎么会让你钻了空子。”
“杀了他,你不会高兴,你母亲不会复活,林熙的母亲也不会清醒。他死了,对他是解脱,而对于你,则是背上了所有的罪恶……我想,如果林熙知道你的想法,她也一定会阻止你的。所以我这次多管闲事是管对了。你家那位该感激我~”肖年笑了笑,随即又换上严肃的表情,“现在,就剩下林熙母亲了……她还是那样么?谁都不理?”
“嗯……除了我,她谁都不认。”慢慢地,思绪飘向远方……
江世成阴差阳错地从东城酒吧经理那里搞到了那盘录像带。那个经理就是靠着那个东西一直攀附着高桥悠也。那么巧,被江世成搞到,让最不该看到的人看到。
病房外,一个棕发碧眼的外国人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坐着,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手中的打火机被他无意识地一遍一遍地擦出火花。林熙看到他,先是一怔,下意识地和我交换了眼神,然后很自然地向那个人走去,叫了声:“Uncle.”原来,这个外国中年人就是St.shane公司总裁Sam Smith。江沐雨的老公,katy和江世成的父亲。Sam穿了一身非常显旧的西装,敞着怀,里面是一件简单的高领毛衣,足登一双翻皮休闲鞋……一点也看不出一个跨国公司老总的模样。他的到来,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风波。林熙简单地为我们做着介绍,同他熟络地交谈,从容之间又有几分尴尬。也难怪,毕竟这个男人几乎要成为她的公公。Sam侧过身,面对我,收起含在嘴里的香烟丢到口袋里,视线迅速地在我身上扫过一遍,随即换上绅士的笑容,对我点了点头。老谋深算。这是我给他的评价。看他的样子,并不想与我过多交流,对林熙亲切,对我则是礼貌有加,我倒也不在乎这些,英国人随性、自由,即使他知道我是抢了他儿媳妇的人,他也不会计较什么。不过,越是这种看似随和谦逊的人,就越是深藏不露,不要忘了,他可是江世成的父亲。
林熙问他怎么不进去,Sam耸耸肩,指了指一边的病房,说道:“no men there…(那里男士止步)”门开了,是江沐雨,她让开路让我们进去,瞥到一旁一脸明媚的男人,随即冷下脸来,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我和林熙面面相觑,倒也明白了几分。原来,是江沐雨不让Sam进来的。
“江阿姨,你让uncle进来坐吧,外边很冷的。”林熙褪下大衣,找了个板凳坐在病床边对江沐雨说道。
“我不想见他,你们就别管我的私事了。”江沐雨缓和了冰冷的面孔,却是依然执拗地口气。我们并不是来管谁和谁的私事,所以也不和她多话。我取了毛巾用热水淘过,抬起夏晴的手,为她擦拭;林熙望着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夏晴,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愁眉不展,“妈妈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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