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促膝、说彼平生;
他唱来幽委曲折,听的鲁消却似是也感慨系之,口里喃喃道:“——愿得怀人、说彼平生;愿得怀人、说彼平生……?”
那僮子似是不愿看到主人这么显出迟疑,故意打岔道:“镖银过了江,起码有一样好处,老爷子您的钱是有了着落了。”
鲁消摇头道:“不错,是有着落了,不过——你也别想得那么简单,那银子就算过了江,你以为就会安稳吗?袁老大与这一干人就会如此善罢甘休?这银子烫手呀!嘿嘿,收不收得到还是个问题呢。而且,他的债主不只我一家,只怕这次还轮不到我收帐的。”
僮子奇道:“不会吧,那单镖虽然说小不算小,但说大也不是非常的大。难道缇骑就会如此看不开,为它得罪那么多人,擅毁当年之约,进入江北?二十几万两银子,就真值得这么多高手出面硬抢?”
鲁消却嘿嘿道:“不为那银子,怕是只为这趟镖里另有干连,牵涉到一桩极大的秘密。嘿嘿,天下高人,尽管有不为那银子动心的,但只怕很少有人不为那秘密动心的了!”
萧衍神色一动,不知想到了什么。
苏辞却是撇了撇嘴,似乎对这个秘密心知肚明。
却听那楼下歌声忽又响起,这次的声音却忽转高亢,歌声却是:
翩翩飞鸟、息我庭柯,
敛翮闲止、好风相和,
岂无他人、念子实多,
愿言不获、抱恨如何!
这次已是歌到《停云》四解——旧曲往往称一阙为一解。《停云》为晋代陶渊明所作,虽仅四解,但四言之中滋味无限。
鲁消喃喃道:“好一个‘岂无他人、念子实多’,却为什么‘愿言不获,抱恨如何’?只怕这四解《停云》,又要舞破舒城了。”
静了一静,却听楼下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道:“一日歌一曲,一曲偿千金。今日之琴债已付。鲁老,小可明日再来。”
童子往楼下一望,见那弹曲少年果然已抱琴而去。他那么旧白的衣捧着那么古旧的琴,一路踏去,似还踏在他适才奏出的音符里。
萧衍来此就是为了见他的,当下也不顾这么做是否失礼。直接又一次拱手道:“托老爷子的福,晚辈得以听到这一曲《云停》曲音已罢,不欲多加叨唠,先告退。”
说完就走。
他来得突然,走得突然,那童子莫名其妙道:“他来这里到底为何?”
鲁消笑道:“不过是为了那抚琴人罢了。”
☆、生亦同归死同穴
22.生亦同归死同穴
萧衍看着易敛,一脸不爽。
他是真的心情不好。
把杯子送过来,不过是为了让骆寒放心。好歹这么重要的救人的东西交给他,也是一种信任。骆寒知道这种信任会让萧衍选择妥协。
而萧衍明明很清楚骆寒的算盘,却只能自认了苦楚。
易敛很是识趣地表示感谢,也没有多说。
“阿寒,他可好?”
萧衍垂眸,右手的大拇指慢慢摩挲着刀柄:“很好。”
“……你若担心,便去找他吧。”萧衍不屑于隐藏自己不开心的事实,所以易敛不用费心就能看出萧衍现在的心情不好。这是不需要动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
萧衍懒懒道:“我自然会去的。我只是想……淮上的事。阿寒这次虽然啊帮你解了燃眉之急,但是肯定还是不够的。你的身子也撑不了太久……”
这些年来,他独撑淮北大局,与襄樊楚将军、河南梁小哥儿、苏北庾不信遥相呼应。一人支调天下义军之粮草衣帛,苦算筹谋、左支右绌,但始终不倒。也是因为有他,天下之义军叛臣,孽子孤儿才有个归心之所与安身立命之地。但天下自有恨他之人,比如北方金人就曾有言:“欲得淮上,先杀杯酒”
对于萧衍突如其来的关心,易敛有些意外。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些倦意。
“尽心而已。”
这话倒是和骆寒说出来的一样。
萧衍便不再问了。
“袁老大会拿你下刀的。”萧衍说的是事实,“我虽然觉得你绝对撑得起来。但是若是让阿寒知道我来了这里就走了……他会不开心的。”
“……”所以这些关心说到底还是因为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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