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害了乐言。
“祁烈呢?我要见他。”
木头不说话,继续自顾自地给我擦药。擦完掉头就走,看都不肯多看我一下,态度干脆得让我怀疑,他会不会根本就不去理会我的话。
不过到了晚饭后,祁烈还是出现了。还是冷着一张面孔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犀利,象要在我身上找出什么破绽。
“乐言呢?他怎么了?”
明知道若是在祁烈面前沉不住气,就只能被动地落于下风,我还是忍耐不住地先开了口。
果然,祁烈只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我的侍卫,还用不到你来替我关心。”就直接把我堵了回去。
“可乐言不光是你的侍卫,我一向都拿他当弟弟看待。”
这句话却不知怎么惹恼了祁烈,惹得他目光一寒,一脸不悦地瞪向我:
“你好象就只懂得拿人当弟弟一样看待?”
……我无言。这又有哪里惹到他啦?他怎么越大越喜怒无常,比小时候还要难对付?
“小烈,你应该知道。”我叹了口气,抬头凝视着祁烈的眼睛,放软了声音道,“不管我对多少人好,可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在乎的一个。”
祁烈的脾气一向吃软不吃硬,好好地软言相哄果然管用。听了我的话,祁烈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抿抿唇,脸色微微缓和了一点。
“放心,我没有拿他怎么样。只是罚他面壁思过三天而已。”
“就这样?”
我怀疑地问。这也未免罚得太轻了一点,可不象祁烈一向的作风。
“跪着。”祁烈故意转开目光不看我。
“跪在哪儿?”心底的疑惑渐渐加大。
“……”祁烈不说话。
“是……修心桩吧?”
“……”祁烈还是不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默认了。
“你……”我脸色微变,“乐言哪里撑得了三天?你这不是要毁了他吗?”
修心桩原本是西秦边境一派秘教僧侣苦修的工具,是在两根木桩的顶端布满尖钉,供人跪在上面诵经之用,以痛苦磨炼修行者的忍耐精神,亦表示他们对神的虔诚。后来渐渐流传到民间,竟成了一种惩罚甚至施刑的工具。
如果承受者有一定内功底子,便足以抵受尖钉给身体带来的伤害。虽然一样要忍受痛楚,却不会伤及筋骨,反而会因为全心运功与尖钉对抗,提高修习内功的效率。只不过通常很少有人会自讨苦吃地采用这种办法增强内力,最多是各门各派对犯错的弟子加以惩戒时,才会使出这种手段。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存心想废掉这名弟子,罚跪的时间总不会超出他承受的极限。罚跪三天的处置已经超出了惩戒的范围,应该算是一种严厉的刑罚了。
“小烈,错归错,罚归罚,你总不能真的废了乐言。以他的功夫,撑上两天已是极限,最后那一天,你就开恩饶了他吧。”
祁烈冷着脸不理我。
“乐言犯错是我害的,追究责任,我也该替他分担一半。如果你一定要坚持令出必行,那就让我来替他跪一天半好了。”
我这句话不知怎么又惹恼了祁烈。他脸色倏地一沉,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突然起身拂袖而去。不管我再怎么叫,他却连头都不肯回。
唉!我无奈地闭上眼。现在果然已不比从前,祁烈的气势威严越来越足,心肠也越来越冷硬,看起来大概是再也听不进我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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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的日子并不痛苦,却过得十分漫长而寂寞。
不管祁烈心里作何想法,他并没有在物质上苛待我。每天有医有药,衣食无缺,供给简单却质量上乘,即便我不是囚犯而是位客人,也找不出什么可挑剔的。
但是除出物质以外,我的生活却贫乏枯燥一如沙漠,孤寂得令人难以忍耐。
不得不怀疑这是否祁烈刻意安排的精神折磨。如果是,那么祁烈的心机与对我的恨意已远远超出我的估计。
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待遇——四肢被沉重的钢圈牢牢禁锢在床板上,令整个身体无法移动分毫,逐日逐夜,我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除了眼睛,只有大脑可以自由地活动。狭小的石室没有窗子,只要关上厚重的铁门,屋子里就是一片全然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声音,宛如一个死寂的世界。
几乎令人发疯的死寂和黑暗。
我的忍耐力和意志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考验。
每天早晚两次,那块木头会来为我疗伤涂药,喂药喂食。他的动作机械而有效,表情也一如既往地平板如石,每次都是安静地来,沉默地走。不管我怎么引逗他开口,始终都不跟我说一句话,甚至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可就连这么古板乏味的一个人,也成了我每天期盼的两个对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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